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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湛墨色的眼眸里掠过了哑然,移开了一直抚着她手腕血脉的手指。
而后,他倾身在她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覆上她白皙的耳廓,语调暧昧地说道,“可是如果你现在没有心跳加速,也说明你在撒谎啊。”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一张巧嘴伶牙俐齿,此刻却不嗔不骂,不说任何辩白。
“那可糟了。”她侧过脸,在他耳边轻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呢?”
聪明如她,想要一个人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想到无数种方法。但是此时此地,面对此人,在终于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以后,她再不愿意在他身上花任何心机。
她想做一个不那么聪明的人,做事情也不用总是考虑得面面俱到。
他低头看着她粉嫩柔软的唇瓣,慢慢低下头,好像在端量什么似的,又抬起眼眸。
凌珊茫然地望着他,思及他方才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荆王的孩子……”他握紧了她的手,看向她,“能不能由你来抚养?”
她的表情里充满了惊讶,窘迫地望向了湖上的明月,颦蹙时五官精细的变化无一不在显示着她非常的犹豫。
宋湛沉默了片刻,捧起她的手,低头吻了一下她被他捂暖的手指,说,“你如果不愿意,我再另外想办法。”
凌珊不愿他再烦恼,连忙摇头道,“我愿意。”
“真的?”他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确认她说的是真心话,而不是委曲求全。
凌珊微笑道,“真的,我愿意。只要是你希望我做的事,我都愿意。”
他松了一口气,摊开她被他捂了很久的手,看到手心上的脉络有一些细细的汗。他用指尖轻柔地将这些汗都抹去,“我会一起照顾的。”他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道,“这孩子,我们一起来抚养。”
被他握着的手微微扣了一下,她的表情有些僵化,但很快就化作了春日的池光,“这是要弥补对我的亏欠?”
“是我幻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宋湛说。
凌珊怔住。
早已知道她会是如此反应,宋湛的眉目之间仍然是忧喜参半,他的呼吸往下沉,无声轻叹,望向明月和他们的身影。
月下影成双,心辞几明堂?
被他握住的手不安地动弹,凌珊倾过身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是他的话真的柔软了她的心吗?
她已经愿意相信他所说的愿望是真的了,尽管那或许不可能真正实现,但至少在这月华普照的深夜,紫微宫里所有的宫阙都仿佛朦上了一层白纱,宛如飘渺在一片浮华的梦里。
她愿意贪这一夜的浮华,陪他幻想愿望的实现。
宋湛眼中的冰玄忽而化开,伸手将她搂入怀里,肩线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的呼吸中带着令人心宁的芳香,好像往日的冰冷都是虚假。
凌珊下意识地轻启朱唇,唇齿之间感受着对方气息中的余香。
她在他臂弯间的生涩挣扎点燃了他的欲|火,胸膛不由自主地剧烈起伏起来,阖上的双眼引来一片黑暗,但他能依稀地看到一些光,星星点点,瞬间将他一切暗藏在心底的黑暗照亮。
但她忽然推开他蔓延到她颈项上的热吻,唇瓣在温存与欲念混杂的亲吻之后显得更加通红诱人。
他恋恋不舍地望着她,指尖轻轻滑过她微肿的嘴唇。
她始终低着头,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眼睛染上了氤氲之气,温婉一笑,道,“你再逼过来,我们可就都要掉到池里去了。”
宋湛微微一怔,哑然失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宫阙,声音充满了磁性,“到里面去吧。”
“钧尧刚来,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凌珊低头看着他手中不放的双手,低声道。
他的眉梢向上挑了挑,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
这一声拖得有些长,凌珊奇怪地盯着他,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刚才你还说,只要是我希望你做的事,你都愿意。”他冷冷看着她。
凌珊微微张了张嘴巴,见他端着架子分明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一时哭笑不得。她倾身亲了亲他,故作讨好的模样,“那你想要怎么样呢?”
宋湛把她拉起来,径直往外头走,“跟我来。”
夜里的永乾宫格外的宁静,她坐在床榻上,望着屏风旁那面巨大的落地花藤铜镜发呆。
镜中映照的一切她都格外熟悉,只有她自己,显得那么陌生。
一直到一袭白绫袍的他出现在镜中,她的眼睫微微一颤,嘴角牵起的笑容带着少有的拘谨和羞怯,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他坐到她面前,双手交握在身前,垂眸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
秋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宫灯雪白的荧光让他看起来格外素净,窗外的树影一动不动地停留在他的肩线上,如同宁静淡雅的图腾。
过了这么多年,他的面容依旧澄净如玉,身姿依旧清修若竹。
他的眼睛深邃,目光却清澈,她凝神看了他很久,好像再看多久都不知厌倦。
她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倾过身体,手压到他身边柔软的锦被上,去吻他色泽清润的嘴唇。
他低下头,在嘴唇即将触碰的那一瞬间,他们同时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干净得如同他们身上的白绫袍一样,轻轻的,甜甜的,伴着清茶般的芬芳。
她坐回来,抬眸淡淡笑了一下,看到他交握在身前的手松开,便往前挪动了一□体,来到他的面前。
他温凉的双手轻捧起她小巧精致的脸庞,低头温柔地吻了一下,动作的轻柔仿佛她是一个雪娃娃,稍微用力就会捏碎一般。
垂眸看到她齐胸襦裙上若隐若现的美好,他用指尖轻轻撩开她披在身前的丝发。
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细腻光滑的皮肤时,不知道究竟是他还是她的体温开始上升,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将她的长发拢到身后之后便停在她精致的蝴蝶骨上,双唇不知不觉又再次触碰和亲和。
一次次蜻蜓点水的触碰,带来的却是渐渐滚烫的呼吸,初时她抬起的手仍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攀上了他的肩膀,环过了他的颈项。
很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和心跳,还有衣物摩擦时发出的静静的声响。
他扶着她纤细的颈项,另一边手将她搂近自己,在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之中,睁开幽深而迷离的眼睛,看到她半睁着朦胧的凤眸之中仿佛沁透着春日的阳光。
她的美好太过撩人,他忍不住轻轻咬住了她的下唇,而后顺着牙印一点一滴地往下舔吻。
那盘桓在她肩头上的滚烫的吻似乎张开了无穷的魔力,在他反复的吮吸中抽掉了她的神智,她的脑袋全空了,什么都没有了,仿佛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消失,频率变得和他的一样。
随着她不由自主地一声呻|吟,娇柔和缥缈却势如秋风卷走了他所剩无几的清醒,他的手滑入了她的裙底,托起她修长的大腿,张嘴狠狠吻住了她。
她早已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像陷入一片泥藻之中,潜意识中想要挣扎,但却发觉自己借由膝盖撑起身体以后,顺着他掌心的滚烫和力量坐到了他的身上。
她没有惊惶无措,也没有理所当然。
一切发生的过程里,她没有任何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里停下来就好,写得太开会破坏情景,你们觉得咧……这里做了一个表,用来解释一番凌珊的话: 惠帝 ┄┄┬─┄┄─┬┄┄┬┄┄┄┄─┬┄─┴─┄─┬───────────┐愍帝 怀敏太子 周王 肃王 易王(武帝)(宋于晞) 荆王 ┌┴┐ ┌┴┐┌┴┐│宋溢 宋湛 祭漩 祭泽宋洌 宋澈宋钧尧中间的省略号表示惠帝还有其他的皇子,但是都在当年争夺皇位还有魏建叛乱的时候死了~于是我们可以看到,随着荆王殉国,惠帝就没有儿子活在世上了。
140
140、第四十三回 旖梦 。。。
洒在室内的仍是一地清冷的月光。
凌珊挣开朦胧的睡眼,斜过眼睛,目光落到了旁边的莲花漏上。
端放在床榻旁的宫灯有两盏已经熄灭了,但她仍然能看清现在的时辰。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生怕吵醒身边的人,一时没有找到自己的襦裙,她拉过床尾的素锦衫穿到了身上。
才刚刚跪起来,还是不经意间看到了他安然睡去的模样,凌珊愣了愣,又不舍地坐了下来,端详了一会儿,手不自觉地探入了锦被内。
感觉到她温凉的触碰,宋湛半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轻轻皱了皱眉头,懒洋洋地问,“这才什么时辰?”
“才过丑时,你再睡一会儿吧。”她自相矛盾地说了这句话,才要把手收回来,就被他握住了。
他不满地蹙了一下眉宇,仍旧阖着眼睛,“才四更天。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突然醒过来,凌珊的头还有点痛,她无奈地笑了一下,解释说,“我怕钧尧起得早,去向我请安,见不到人。”
他睁开眼睛,看到她温柔似水的神情,沉了沉气,把她往自己身上拉。
凌珊咯咯笑了两声,趴到了他身上。
双手把他的双臂压过头顶,动作暧昧非常。
“我后悔了。”他抬头亲了亲她,“不要养那孩子了,随便丢给谁。麻烦。”
她双腿打开,隔着锦被半坐到他的腰际,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笑盈盈地问道,“真的?”
他抬起手,手指轻轻触碰她的笑颜,就好像在触碰泡沫似的小心翼翼,在确定是真实的之后,才将手掌覆上了她的脸庞。
看着他的目光从忐忑、怀疑,到释然、心安,凌珊脸上原先灵动的光彩渐渐消散,变成了温玉一般的安宁。
“来这里。”他掀开了衾被,将她再次拥入怀中。
宋湛身上有一种类似于青竹一样的淡淡的、清新的香味,凌珊被他的气息所包围,觉得一直都紧绷在脑子里的那根弦松开了。
她叹了口气,靠在他怀里,疲倦地说,“我会照顾好那个孩子的。”
“我不是说了我和你一起抚养吗?”他亲吻着她的耳廓,声音飘渺寂寥。
她更深地偎依进他怀里,有点困,闭上眼睛说:“但他毕竟不是你的儿子,不是吗?若你对他的关心,比对邕王他们更甚,你让皇后她们怎么想,让孩子们怎么想呢?”
凌珊说完睁开眼睛看他,他沉默着拨开她前额的头发,似是若有所思,但眼底的光渐渐冰凉。
她合上眼睛,含糊地说:“我知道你当时说的时候是真心的,现在也不会反悔。所以,就算你其实不能如你所说一般做到,也没有关系。”
他愣了一下,强笑问,“为什么?”
凌珊深深看着他,转而轻飘飘地笑了一下,戏谑道:“因为女人是靠耳朵来做判断的动物,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不一定要男人做到,可是,却一定要他们说出来才行。好听的话,就算实现不了,也还是要听。”
他哑然,转而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自暴自弃一般说,“那我以后就专拣好听的跟你说,兑现不了你可不要来找我算账啊。”
她似笑非笑,说,“行啊,那从今以后,‘君无戏言’这句话在我这儿可就不成立了。”
他的神情微微隐了隐,伸出手,把她紧紧抱入怀中,贴着她的颈项深吸了一口气,喟叹道:“其实,在你面前,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当个皇帝。”
凌珊心里一震,一种难言的滋味涌了上来,她抬头盯住他的眼睛,脑子里飞速斟酌着言语,困难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话音未落,就被他深深吻住,这一次吻得非常霸道,顷刻之间,那些紧张和慌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困倦再次袭来,让她神志迷糊。
“我知道你是在乎我,想让我在外人看来是个十全十美、无可挑剔的帝王。可是,江山太大,百姓太多,我的心不过拳头大小,该怎么样才能空出方寸来好好安置你?”宋湛轻轻吻了她的眼脸,将她圈紧在自己的怀里,“古来那么多帝王都办不到的事情,我却妄图一试,我是不是,太自不量力呢?”
她勾起嘴角,迷迷糊糊地说,“就算你同样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
“你啊。”他低沉的声音轻轻飘在她的耳际。
他在卯时快到的时候离开。
在那之前,凌珊用锦被裹着自己的身体,抱膝坐在榻上。
他背对着她把衣服穿起来,回到昨夜他来到慈训宫时那衣冠楚楚的模样。
凌珊的下巴放在膝头,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一直到他转过身的时候,对他笑了一笑。
宋湛恋恋不舍地跪到她的面前,俯首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吻她。
她直起了身子,丁香小舌滑过了他的唇齿,让他忍不住压下了肩线,又将她吻倒在榻上。
她被他弄得有些气喘,声音飘得像落叶一样,“别误了时辰。”
“我知道。”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晚上再去看你。”
他离开后不久,凌珊就起身穿好了衣服,回到慈训宫。
她对宋钧尧的担心有些多余,守夜的宫女告诉她,陇西王昨晚很快就睡着了,安稳得如同回到家里一样。
凌珊换了身衣裳,等到宋钧尧前来问安才让宫人传早膳。
小孩童怯生生地坐在凌珊旁边,小手捧着荷叶青瓷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