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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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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凌珊又已经跑开。
祭泽心中暗骂这个阴险的女人,二话不说又追了上去。

这女人想必是真的疯了,皇帝都已经死了还去他的遗体旁寻求庇护。
祭泽很快跟着她追到了寝殿之中,看她用力推开棺盖,“砰!”的一声闷响,白蜡做成的棺盖在地上裂成了几块。
他看到面前这座白色模糊的梓宫,顿时又停了停。
她和星荀,就是这样把先帝登遐的事情瞒了将近一个月?

祭泽大步向前,并没有用枪指着凌珊,恭恭敬敬地说道,“娘娘,还请鸣登遐钟以告天下,先帝登遐,韩王即将继位,也好让娄太傅和淑妃娘娘能够辅佐韩王,还天下以太平。”
凌珊双手扶着梓宫,脚下忽而陷了一步,她没有听错,他说的是淑妃娘娘,而不是娄庶人。

“先帝已经立下遗诏,让哀家辅佐韩王临朝,祭将军心念江山社稷,哀家自然心悦诚服,但先帝遗诏不可不遵。”
祭泽冷冷一笑,“遗诏在何处?还请娘娘明示。”
她紧抿着嘴唇,难道现在就是陛下所说的非常之时?
“若是并无遗诏,还请娘娘不要再贪恋那座宣坤宫,尽早请先帝出殡,宫中未有子嗣的后妃即往鸿陵守灵吧!”

他说罢,已经用枪指向了皇后。
皇后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诧异,她往后退了一步,余光瞥向旁边的偏门,藏在袖中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她不顾一切地朝那边奔去。
祭泽不料她死到临头还这样愿意奔命,立即去追。

凌珊每跑过一道屏风,就用力将屏风推倒,重重砸到地上的屏风挡住了紧追不舍的祭泽。
可这并不能让她真的甩开他。
祭泽看她越跑越远,心中冷笑,要去哪里呢?宠爱她、保护她的男人都已经不在了,她这样频于奔命究竟还要去找谁的庇护?
都没有用了。

凌珊自己也知道这回难逃一劫,这个时候还要隐瞒先帝登遐的事情吗?
只怕不久之后外头得到的消息是帝后双双殒命!
她不能再等,跑出殿外那一刻就大声呼救道,“来人!刺客!”

祭泽听到她高声呼喊,惊诧不过一瞬间,立即挺枪直刺。凌珊看到忽然闪过的银光,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脚跟踢到了殿门的门槛,还没来得及惊叫就已经向后倒去。
这一摔竟使得她逃过了这一枪,她从地上爬起来逃命,忽然一个身影从旁边跑出来撞到了她怀里。
眼看银色的枪锋又一次刺过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怀里的人是谁,立刻抱住了那人将其护在臂弯之下。

“殿下……”祭泽手中银枪溘然收回,满目皆是诧异,瞬也不瞬地看着摔进皇后怀中的韩王。

凌珊这才发现原来是这孩子,她不敢让自己慌神,唯见韩王从她怀中挣扎着坐起来,双手仍是抱着她的腰,回头口齿不清地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
原来他是听到了她的叫喊才跑出来的……
宋澈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其厉害,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也都是冷汗,他恐惧地看着祭泽,咽了咽喉咙。

“殿下,这妖妇蒙蔽圣听,企图临朝称制,覆灭四姓士族几代功业,罪无可恕。臣今日所为,既是慰先帝之灵,也是立新皇之威,此妇不除,国必乱矣!”
宋澈心乱如麻,哪里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

凌珊感觉到这孩子的颤抖,揽住他的肩膀,仰面说道,“祭将军,你口口声声代韩王立威,如今这般,和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何区别?!”

祭将军……?!
宋澈忽而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无限的惊诧看着面前这个禁军。
他突然张开双臂把凌珊护在了身后,童稚的声音大声喊道,“不许你伤害皇后!”

这一声让凌珊和祭泽都大吃一惊。
祭泽面色一寒,敛容道,“这恐怕由不得殿下了。”
“殿下快跑!”
凌珊看他一枪又刺过来,猛地推开宋澈。

宋澈哪里肯依?被推开的那个瞬间一个下意识就拉住了皇后的衣袖,凌珊由此身子往旁边一倾,感觉腰侧一阵冰凉,只听一声裂帛。
她顾不得许多,拉着宋澈往前跑。

祭泽那一枪只在凌珊的腰间擦过,划出了一道血痕,她却浑然不觉。
一个手上的女人还要带上一个孩子,根本跑不远,很快到了长廊外的死角,凌珊看无路可走,立即抱起韩王,“殿下,跳下去!”

“娘娘!”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一个人,喊了一声就哭起来。
“韩王,你是未来的皇帝,何必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伤了毫发?”祭泽紧紧皱着眉头,对自己这次的行动居然被韩王所捣乱感到十分气恼,“这妖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要你来当人质罢了,你何苦护她?”

“殿下!不要听他的,跳下来!”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已经胜券在握的祭泽慌了神,他循声而去,只见星荀站在长廊之外,手中提着一把素檀木为鞘的长剑,面色严峻地看着他们。
凌珊回首看到是他,想也没有再想就拦腰抱起了韩王把他往下投去,韩王吓了一跳,整个人被丢了出来。

星荀眼疾手快,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一个旋身就把他护在了身后,“珊儿,快!”
凌珊立即爬上了栏杆,只听到祭泽一声冷笑——
“狗男女。”
她没有踩到另一边的浮雕,脚下一滑身子直往下落。
祭泽看到星荀分神迈进去接凌珊,飞身跃出栏杆,长枪直往星荀刺去!

“啊!”
深夜的宫廷中突然传出了一声纤细而痛苦的叫声。
凌珊猛吸了一口气,扑出身子去接倒下的人。
星荀手中长剑一阵,一道银色让黑暗的夜色闪出刺眼的寒光,仿若流动的冰泉一般注入了还没有转过身的祭泽的体内。
祭泽的身体顿时僵住,星荀依旧没有给他机会转身,抽出剑后抬手一挥将他的头颅一剑砍下。

凌珊抱着怀里血液不断流淌的躯体,闭上眼睛的同时用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殿下别看。”
一股腥甜的气味从她的背后扑了过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衣领渗透到她的身体上。
她仔细抱着怀中温度渐渐流去的人,在听到那样东西落地时,她又去捂住他的双耳。
只是此时的他,再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93

93、第九十二回 新主 。。。 
 
 

气肃而凝,露结为霜。
永定二年的霜降,天边的曙光尚未降临人间,宛若回音一般沉重的登遐钟从远处传入了宫廷。
一声声,让紫微宫每一篇瓦、每一块砖上凝结着的霜露,都发出了黯淡的、熹微的光芒。

谁也没有料到,北衙禁军的首领祭泽居然会和当朝太傅相勾结,欲以在皇帝登遐之后谋害皇后,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祭泽竟然将北衙禁军交由娄太傅统帅,羽林军直逼永乾宫以兵谏,就在永乾宫无主之时,兵部尚书常蹇率领十二卫救驾,以谋反之名擒拿太傅娄擎苍。
一场行刺,韩王为救皇后而殒命,祭泽虽然被星荀斩杀,但也将皇后刺伤,等到一切真相大白,御医来到永乾宫时,皇后已经因流血过多而晕迷。

昏迷中的凌珊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座陌生的宫殿里。
她任由宫女们为她梳洗更衣,任由御医为自己把脉,只是默默看着这座宫殿,好像自己已经睡过了千年,再不知这凡间事宜。

然而,她并不是自然苏醒,是御医为她施针强行让她从晕阙中醒过来,她的神情冰冷淡漠,肤色苍白得简直就像她身上穿着的白色丧服一般,那样无喜无悲的模样,令人怀疑她是否七魄已散,唯剩下三魂仍支撑着她单薄的身体,甚至,就连三魂中的爽灵、幽精都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平静地接受着周围的人为她所做的一切,默不吭声地听着宋沛羽告诉她,在她重伤昏迷的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以及这一次不得不把她从病榻上生生叫起来的原因。

吴王已经回到了紫微宫,淄州王与群臣商议大计,要奉吴王为帝,但是一部分大臣出言反对,而吴王自己也频频辞让,因为有人说先前皇后已经派人前往鬼戎请回高平王,所以是否需要等到李修杰回来之后再做定夺,此事,需要皇后来决定。

宋沛羽看了看皇后的神情,她依旧是沉默,皎洁的面容仿佛冰霜,但与冰霜更加贴近的却是她的冰冷,好像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的心起一丝波澜。
“常贵妃在殿上说,玉玺在娘娘的手中,一切应有娘娘来做决定。”她思考了一下措辞,“她指出祭泽是宋溢、凌晏的金兰之交,又是祭漩的弟弟,其三人在南境追随吴王已久,早已成为吴王的谋臣,此次祭泽行刺皇后,完全是受吴王指使。常德妃还说,圣上临终前曾讲,吴王虽有旷世之才,亦有问天之志,韩王登基以后,若其揽政乱纲,逼得不已之时当取非常手段。”
凌珊看着龟钮镜中的自己丧髻已成,垂眸问,“德妃她在朝堂上这样说?”
宋沛羽连忙点头,“是。”

她自镜中看到尚宫素净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仿佛很希望皇后能够尽快主持公道。没有想到,德妃对先帝用情之深,到了以死相搏的地步。她居然有勇气背叛自己的士族,就算国无君主,朝纲生乱也在所不惜。
而宋沛羽担心的人,自然是凌晏,常德妃把所有人都拉上了,一切就只凭凌珊的一句话。
可是为什么她要如此糊涂?凌珊不明白,她究竟是做出了什么事,能够让德妃再一次寄予希望,希望她可以和她一样伟大,为了已经不在的人,为了不能复生的爱情而置自己的亲人于死地呢?

“那么,她有没有圣旨呢?”凌珊在宋沛羽的搀扶下起身,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没有。”宋沛羽摇头,忽而想起一事,“娘娘,陛下生前不是……”
凌珊扫了她一眼,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她拖着无力的身体往外走,“我也没有圣旨。”
搀着凌珊的那只手,顿时冰凉。

“而今四方未定,岂有闲暇等待质子归国之理?吴王定先零,安瓯骆,有大功于天下,先帝在世之时亦对其颇为欣赏,凡忧心社稷,敬重先帝之臣自当共立之。尔等坚称待高平王归国,高平王一日未归,盛夏一日无主,其十年不归,难道还要任由朝纲废弃吗?试问,这究竟是真的效忠先帝,还是欲以渎职?!”
凌珊端坐在皇帝的梓宫旁,手中捧着玉玺,听到淄州王在朝堂之上振振有词,看到诸位反对的大臣都被说得面红耳赤,而常德妃一身丧服,坐在梓宫的另一边,看着宋溢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哪怕此间就连她的父亲常尚书都已经面有愧色,无地自容。

“今日之事,后应者当为叛逆,应斩!”
他突然高喊一声,凌珊目光一冷,只见他带着剑走上前来,周围的人莫不敢近。
凌珊捧着玉玺的双手扣紧,看到宋溢来到自己面前,拄剑下跪,“请皇后将玉玺奉以新皇!”

她蓦然抬头,敛着寒意的目光直直盯着面前以剑相逼之人,一身剑气,仿若她一个摇头就会人头落地。
但这双琉璃一般透明的眼眸却让她心中的恐惧化作了惊骇,这两种情绪太过相似,她屏住了呼吸,旁人看到的不过只是她的脸色苍白。

凌珊的身体一阵冰冷,缓缓抬眸看向站在殿堂之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宋湛。
他的眼神一直定如磐石,无喜无悲,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仿佛没有分毫期待,也没有分毫抗拒。他看起来像一个旁观者,甚至,像一个爱莫能助的旁观者。

凌珊腰上的伤让她在挺直了身体太久以后几度感到眼前漆黑一片。
她一手撑着锦席,一手拿着沉重的玉玺,吃力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宋湛。

在还有那么一步就要来到他的身边的时候,她再也没有了力气,双腿一软,紧接着双膝落地。
那“叩”的一声又重又沉,在鸦雀无声的殿堂上甚至被扩张成了一声闷雷。

她颤抖的双手不敢将玉玺摔落,咽了咽喉咙,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双手奉上玉玺与眉相齐,低着头,用薄雪一般的声音说,“吾皇万岁。”
那薄薄的飞雪消逝在冷凝的空气间时,满朝文武皆俯首跪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叛徒——!”
在一片静谧之中,传来一个女人因为仇恨而颤抖的声音,可这声音很快被制止。
凌珊仍旧垂着头,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刀拔出肉体的声音,这声音已经再不能令她惧怕,她甚至觉得,熟悉。

她的余光看到自己奉着玉玺的双手之间,一只有着干净而修长的手指的手伸了过来,那露出衣袖外的手腕上有着几道非常粗劣的、白色的伤疤。
他接过玉玺的那一刻,凌珊感觉原本支撑着自己的最后一缕魂魄都从身体里远去。
她默默抬头仰望着新的帝王。

宋湛清澈如泉的眼中至冷至锐的光华倏尔收起,他想要伸手去扶她,可他手中拿着玉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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