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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珊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步辇在兰馨宫前停下,她走到宫门前就看到一个已经被杖毙的宫人被拖了出去,她顿时就傻了眼。
她回头看了宋沛羽一眼,她立即领会,大声喝止,“住手!太后驾到!“
正在施刑的宫官看到凌珊,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棍棒,把目光看向在台阶上负责监督的李公公。
李越哲迎向走上台阶的凌珊,刚刚拜下,凌珊大袖一拂,走进了殿内。
作者有话要说:额滴神啊……真是抱歉星期一就有血光之灾了~我也木有想到到这一章的时候正好是星期一呀~为什么刚刚温情后不久又这样了呢?……唉,因为宋于晞就是在冬天快到的时候驾崩的嘛……而且冬天人真的容易心情不好诶……话说周末的时候突发奇想了一个有正太版宋于晞的故事,然后鬼使神差地码了一万字,连大纲都没有写……如果能够顺利屯文的话,以后就挖个坑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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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二十二回 伤娠 。。。
殿内没有掌灯,尽管是白天,却十分阴暗,只看到殿内取暖的铜薰笼闪着刺眼的亮光,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整座宫殿都格外安静。
宋湛坐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声音随着宋沛羽的喝止停了,幽幽地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凌珊。
“太后,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没有权利抗旨的?”他的声音和外面的朔风不一样,而是直接窜进了骨子里的幽冷。
她微微怔了一下,回头授意李越哲和宋沛羽都退出去。
她走过去挑起了珠帘,来到他的面前,迎向他抬起头看她的那双眼睛。
灰暗中,这双眼依旧透彻,她看到了他眼里一丝不加掩饰的担忧,但如果不走近怕是不能察觉吧。
她叹了一声,直跪在他面前,裙裾碰到了他的膝头,他顺势把头靠在了她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凌珊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她蹙着眉,把微微颤抖的手放到了他的肩上,“陛下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话,淡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抹不掉的沙哑。
宣坤宫、夙惠宫、秀灵宫,还有其他宫殿听说了贤妃小产的事,纷纷派人来问候,想知道情况怎么样。
凌珊看宋湛根本无心搭理这些,便派人到外头守着,凡是来问贤妃情况的,一概说没有大恙,让他们回去。
经过几位尚药局御医的努力,终于把希林艾依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凌珊想要进寝殿看一看希林艾依的情况,却被李越哲阻隔在外,说皇上担心血气太重,伤了太后的身,凌珊无奈,便在偏殿询问苏御医希林艾依的情况。
“贤妃如今只是昏迷,补汤药之后应该很快就能苏醒过来。”苏御医跪在地上,虚弱的声音应该是被起先皇上的盛怒所惊吓。
凌珊放心地点了点头,又问,“怎么会突然就小产了?可是饮食不周,或者近来天气严寒之故?”
“回娘娘,微臣适才问过掌管贤妃饮食的女官,也翻阅过记录在案的食谱,应都是些没有讳忌的养身之物,彼此之间也没有相克。”柳御医抿了抿嘴巴,试探一般看了凌珊一眼,凌珊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怕是缘于巫蛊。”
这论断虽然刻意显现出困惑,但却有着令人确信的力量。
凌珊忽然感到偏殿里冷飕飕的,她看向平日素来不屑于巫医的苏御医,此刻他也没有异议,她思忖了一阵,瞥了一眼内殿,低声问柳御医:“自立国以来律法便明言杜绝巫蛊,凡带入宫中之物亦要经重重严查,若为巫蛊,如何施行?”
这一问,柳御医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他也仅仅是猜测,毕竟依照他五十几年的从医经验来看,除了之术,他想不到其他可以解释原本那么健康的贤妃会突然小产的理由。
“会不会……”凌珊又看了内殿一眼,问得有些迟疑,“是亲近之人假以药石呢?”
柳御医和苏御医对视了一眼,一时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如此问,虽然这样的事情在宫里有多无少,不过他们既然已经说到巫蛊了,她为什么还会有此一问?
苏御医想了想,拱手说道,“回娘娘,微臣和几位御医都已经仔细为贤妃诊断过,贤妃的脉象和气色来看,小产不应是药石之故。”
“你们确定,自己的诊断没有错?”
皇帝从内殿走了出来,苏、柳两位太医连忙拜倒。
“回陛下,贤妃的身体,的确不似曾经用过任何不利胎儿的药物。”
皇帝沉默了片刻,他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来, “你们先下去吧,小心照料贤妃的身体。”他看着低头不语的太后,幽幽说道,“绝不能让她死了。”
两位太医连忙匍匐在地,拜过之后小心退了出去。
宋湛看他们都出去了,环视了一遍已经没有别人的偏殿,尔倾,他抬起手——
停在半空中,他把手收了回来,看凌珊把双手握紧放在膝头。
“有想要和我说的事情吗?”
她没有看他,轻轻摇了摇头。
沉默了一阵之后,皇帝站起来,“朕会让掖庭查这件事,但巫祝之事向来诡秘,就算把整个后宫都翻过来,也未必能查出个所以然。”
她低着头,仍旧是沉默不语。宋湛感到困惑般看着她,没有追问她的心事。
皇帝着宫正彻查近年内进出后宫的名录,给予他们权力让他们盘问所有他们认为有嫌疑的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施以手段进行审讯。
很快太后的懿旨在后宫传开,望曾行过巫蛊之术的内官和宫人自行向宫正或者直接向太后自首,说明为何会施行巫蛊,就罪行轻重缓急进行审判,否则,一经查出凡有分毫与巫蛊之事有关系的,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统统严惩不贷。
皇帝特别安排了一批宫人希林艾依多加照顾,尚食局也要特别关照希林艾依,并着两位尚药奉御每日宿直留心贤妃的病情,要让她尽快恢复健康。
但是此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贤妃,恐怕就不知道兰馨宫外面是如何一场狂风暴雨了。
一开始只是为了调查巫蛊之事而对宫人们进行盘问,后来仗着有圣旨和懿旨撑腰的内侍省居然堂而皇之地进入嫔妃寝殿进行搜查。很快,私藏贡品、暗投鱼帛,以及其他丑闻都被揪了出来,每天都有宫人被关进掖庭,有的还可以出来,有的则直接交到了奚官局。
凌珊在这座宫城里呆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可以这么热闹,原来那些潜游在水里的鱼儿统统都涌出了水面,那么,一开始就游在上层的人呢?
她望着当初那些来种梅花的人把树都拔掉,远远看到有一株的枝头已经生了一枚花蕾,她“哎呀”了一声,突然就觉得有些遗憾了。
“娘娘,上巳游春的锦缎颜色已经依照娘娘的要求告诉了尚功局。”宋沛羽看了一眼那些把梅花移走的人,木然地说道。
这一次,太后又没能离开紫微宫。
凌珊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偏头说,“吩咐下去,我要去烛龙寺为斋戒数日,以安阴盛之乱。”
宋沛羽见她果真放弃了去虬山的想法,心中一叹,叩首道,“奴婢马上就去安排。”
她听着她衣物婆娑的声音渐渐消失,确认她已经离开之后才唉声叹气。
——“我们都很清楚,洌不会回来了。”
时至今日,她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人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而我,也绝不可能让一个会对弱质女子下毒的人回来染指我的朝廷。”
凌珊用力地摇了摇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落泪。
——怎么办?
太后在立冬之后就已经派人传话下去,让他们准备好去虬山的安车和礼仗,可是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她也不能离开京城了,于是削减了礼仗,改为去往烛龙寺斋戒。
冬至,皇帝祭昊天于圜丘。凌珊在绝尘堂抄写经书,闭门不出。
晚钟之后,随同皇帝一起前往郊祀,之后又回宫与皇帝议事的星荀从宫里回来,来到了烛龙寺。
听说太后在绝尘堂抄写经文,他没有打搅她,而是去了方丈室找慧觉下棋。
此前曾经听凌晏说起过,慧觉的棋艺了得,星荀与他下过几盘之后,发现其势太和,无论是怎样犀利的攻势都能被他化为乌有,可是他从来都不会赢棋,弄得一盘棋要下非常非常久,最后,还是要和棋。
下过第三盘之后,星荀忽然听到外头有一些异动,他抬头和慧觉对视了一眼,两人的面色都陡然黯淡,立即往外头走。
门却在外面被用力推开,星荀吃了一惊,迎面就看到一个身影倒在了自己身上。
“关门。”她扶着他的手臂,不让自己瘫下来。
她吐气如兰,星荀闻到她说话时吐出的淡淡香气,霎那间睁大了眼睛,连忙把她抱起来往里面走。
慧觉亦是大骇,急忙关上了房门,走到榻旁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凌珊的襦裙底下渗出了鲜血,她痛得渗出冷汗,苍白的脸在白纱灯的光线下像一张白纸。
她抽着冷气,死死地抓着星荀的手,努力保持着自己意识的清醒。
“慧觉……”她努力睁大着自己几度要合上的眼睛,痛得气喘吁吁,“帮……”
慧觉为之一振,看了一眼同样面如缟素的星荀,旋身立即往外面走。
凌珊看着他离开,在星荀怀里吃力地抬起头。
星荀痛心地看着她,用衣袖擦掉她额头上的汗珠,把她搂紧,安慰道,“没事,有我在。”
心中大石也随着身体失去的重量而落下,凌珊颤抖的手抬起来,意识模糊之间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但还没有碰到他的脸,手就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先前好像有过如果小湛和珊珊有了孩子要怎么办的担忧?其实这个早就写在大纲里了,真正写出来还是有些心凉。为什么她没有告诉他?因为以她的个性就是不会跟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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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二十三回 皇后·常 。。。
凌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今年最长的这一夜已经终结。
她发现自己仍然在慧觉的禅房里,星荀正坐在旁边抄写佛经,她开口叫了他一声。
“醒了?”
星荀放下藤角纸和笔,起身到一旁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坐到她旁边把她扶起来。
她把水喝完,看看阳光已经从窗棂外照了进来,虚弱地问,“慧觉呢?”
“去主持早课了。”他把杯子放到一边,拭去她腮边的水渍。
她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
“给你的那些瑞龙脑,你吃了多少?”现在和她说话,还能闻到她满口余香。
她摇头,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
星荀疼惜地抚了抚她消瘦的肩膀。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本就打算要告诉她,但也知道现在说不好,所以故意显得欲说还休的模样。
凌珊坐起来,看着他,等他说。
“这段时间宫里因为贤妃的事情,很多人都被牵连其中,星婕妤也被宫正带走。”看她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他用手指按住她要开口的双唇,继续说,“此前我为了走私的事情去找星婕妤的时候,她给了我一本名册。照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还没有被查办的,几乎都是名册上的人。”
凌珊顿时感到十分混乱,她想不明白,问,“是谁的人?”
“牵连甚广,有皇后、贵妃,也有昭容的人,主要还是昭容。而这件事情,朝廷上也有不少人响应,因为被查办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四姓士族以外的人,门阀子弟们又开始说杂姓乱宗了。”
她困惑万分地摇着头,“荀,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网里面。不,是手脚都被人牵制住了,像一个傀儡一样。可怕的是,我的手里面还拽着几个傀儡,于是我觉得自己是在操纵这一切的人,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操纵我。”
星荀看着她,思忖了片刻,道,“眼下也没有办法追究太多,先让这场风波停下来吧。昭容……真的不能再留了。”
凌珊始终觉得自己是哪里出了错,她总是觉得有许多线索都不能串联在一起。
那些明明十分可疑的事情,难道都只是单独成立的而已吗?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眼下,恐怕真的如同星荀所说。
她想起一件事情,上回那盒香膏,是星婕妤先送给皇后的。皇后不应该不知道那东西的来历,起码,不应该不知道香膏的用途。
“此事恐怕会牵连到你。”凌珊打定主意以后,担忧地看着星荀。
星荀看着她,笑了笑,把一枚黑色的棋子放到了她手里。
“真是面好镜子,还请夫人代本宫多谢太后娘娘。”常骁对新得到的宝兽葵花镜爱不释手,这样对坐在旁边的宋沛羽说道。
宋沛羽垂眸微笑,“太后听说娘娘前些日子摔坏了自己的宝镜,又知道娘娘挑选镜子向来谨慎用心,故而特意为娘娘挑选这样一面,希望它可以清楚映照娘娘的美貌。”
捧着镜子的手顿了一下,常骁自镜中窥视着温婉的宋沛羽,最后不着痕迹地阴冷一笑,感慨万千般摇了摇头。
就这么两三句话的功夫,洪尚宫走进来禀报,常昭容来到了宣坤宫外面,说一定要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