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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醉栖大步迈进,却见到醉乾他们已经在大厅内见着那商夫人了。醉烟瞥见醉栖立刻上前,“小五,小六怎么样了?”
“酒笑已经帮若玉镇住毒了,暂时没事。”
“什么毒?若玉怎么了,他怎么会中毒。”一旁尴尬站着的商夫人原本还没有怎么说话,听见毒的字眼瞬时看向醉栖,想要从醉栖那中毒若玉的情况。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商夫人,若玉的名讳不是谁都有资格可以叫的。请你尊称若玉为侯爷。”醉栖打量着眼前的妇人,一双水眸似泣非泣,柳叶眉眉间若蹙,小巧的鼻子轻轻的皱起,呵,还真是未语先带三分媚,未笑便有愁绪起。怪不得皇叔这么迷恋这个女人。
“我,我是若玉的,是若玉的…”商夫人欲言又止,眼里已经蓄起泪珠。
“商夫人,还是收起你那柔媚样子,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可不是皇叔,不吃你这一套。”醉栖嗤笑一声,“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如果不是你,若玉就不会承受那么多,也不会受这份苦,你居然还有脸来这越王府,你有什么资格说要见若玉。”
商夫人被醉栖的指责吓的脸煞白了,“若玉受了什么苦,他究竟怎么了?”
“商夫人,醉栖虽然说话直了点,但有件事我劝你还是听一下为好,若玉身为永乐侯,不是谁都资格可以称呼他为若玉的,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这么叫他的。”醉乾在一旁异常严肃的插话。
“为什么我没资格?!我是他的母亲,我才是最有资格这么叫他的人!”商夫人被醉乾的话刺激到,对着醉乾辩驳道。
“从你抛弃若玉和皇叔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没有资格了。”醉乾冷冷的抛出一句话。
“你比任何一个百姓都没有资格见若玉,更何况是叫他。”醉悟嘲讽的瞥了商夫人一眼。
“我建议你还是现在就滚出王府,省的一会儿我们让人赶你,丢了商府的面子。”醉燃懒洋洋的歪在椅子里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也不想的,是你们皇家的人逼着我嫁进王府,我只是要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我有什么错。如果不是你们皇家拿齐家威胁我,我根本不会当越王妃,也不会生下若玉,若玉也不会受这份苦,一切都是你们的错,你们凭什么说我没有资格。”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商夫人一下子爆发了。
“我们的错,呵,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什么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什么为了齐家才嫁进越王府,那生下若玉后又迫不及待的离开也是为了齐家吗?还不是因为你那情夫过来说要带你离开,一见到你的情夫,怕是连你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醉烟听到什么不会生下若玉的话,立刻恼了。
“我没有,是啸行答应我只要我生下一个继承人就会放我离开的,我一直恪守妇道,我没有情夫。”商夫人立时反驳醉烟的话,“身为一个公主,言行怎可如此粗俗。公主还是谨言慎行为好。”也许是觉得自己在道理上站的住脚,商夫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甚至还教训起了醉烟。
“呵,商夫人,醉烟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商夫人看来是一点尊卑观念都没有,还是我找人帮商夫人好好上上课为好,省的商夫人以后惹了人还自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醉悟冷笑一声,利刃一般的眼刀子甩向商夫人。
“我不和你们多说,我只想见到若玉,你们没有权力阻止我见他。”商夫人避开了这个话题,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不是当初的越王妃了。
“不可能,如果不是你,若玉不可能提前毒发,再让你见一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再说了,一个商贾的夫人有什么资格见永乐侯。”醉栖讥讽的拒绝了商夫人的要求。
“凭什么?我要见啸行,他没有说过我不可以见若玉,你们也不能阻止我!”商夫人骄傲的立在大厅中。
“商夫人,皇叔和若玉的名字不是你一个商贾的夫人可以叫的!”醉乾又一次发话拒绝。
商夫人还想说什么,酒笑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的冷意,直逼商夫人。
“酒笑,你怎么来了?若玉呢,他醒了吗?”醉烟迎上前去。
“醒了,刚刚我还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只是听到商夫人说不会生下若玉的时候脸色又不好了,我就陪他回去了。”酒笑毫无顾忌的说着,“商夫人,若玉让我转告你一句话,‘雪若玉的母妃已经入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冒认的,还请商夫人谨记。’还有若玉说了从她选择那个人开始,我的生命里边不会再有她。”模仿着若玉的语气,加上酒笑原本就冰冷的声音,让商夫人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真这么说?”商夫人颤抖着声音问道,看到酒笑毫不犹豫的点头,心里那一丝期望也断了,“我是他的母亲,他怎么可以不认我!他这是不孝。”
“商夫人,那你尽过什么母亲的责任?若玉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若玉害怕的时候你在哪里?若玉被人冠上克母的骂名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在你那所谓的幸福那里,你在哄着你跟别人生的孩子,你陪着的是别人,而不是若玉。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要若玉给你尽孝道。”酒笑冷冷的说道,“但凡你有一点为若玉想过,就不会前脚刚踏出王府后脚就成了商夫人,就不会在若玉还需要母亲照顾的时候就成了另外两个人的母亲,就不会说出不会生出若玉这句话!”
“我不是,我不是…”商夫人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
“不是什么?皇叔在若玉十岁那年才续娶张侧妃,就连名分都还是若玉回来才给的。比起皇叔你的确什么都不是。如果皇叔当年真的做错什么,至少他做出了补偿,你呢?你有想过若玉吗?如果不是今天看见若玉,你会主动来看若玉吗!”醉悟讥笑的问道。
“商夫人,请你离开王府,越王府已经有了它真正的女主人,一个不会丢弃它的女主人,而你只是商夫人,还是自重为好。”醉乾最后冷冷的看了商夫人一眼,“来人,送客。”
下人立刻上前将脸已经白的不成样的商夫人请出去。醉乾几人和酒笑几人也不再管商夫人直接去了后院去看若玉了。
第三十七章
一行人放轻脚步,唯恐会打扰到若玉,可是一进院子就看到本该在床上休息的人正坐在轮椅上呆呆的在树下盯着远方。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若玉,两眼无神,毫无焦距,明明嘴角还挂着笑容,可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忧郁伤感。
“若玉,别伤心了。你还有我们呢!”醉烟上前将那个盈漫着悲伤气息的若玉揽进怀里,声音哽咽。
“三姐,我没事了,我现在很好。我已经想明白了。”若玉平静的说着,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维持不住了。
“傻小六,就算整个天下都不要你了,我们都会陪着你。不是说了吗,我们一起努力,等所有事都尘埃落地了,若玉,你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当雪若玉,不是永乐侯,不是小六,只是雪若玉,独一无二的雪若玉。好不好?”醉烟紧了紧手,声音不大,但整个院子的人都能听清。
“若玉,不要一个人扛着,醉烟说的对,等做完所有事,就去当雪若玉吧。若玉,我们都会在的。”醉栖也上前,蹲在若玉面前,眼神真挚坚定。
“到时,哥哥陪你去调戏人去。”醉燃突然邪魅一笑,贱贱的插话。
“你别把若玉带坏了,再说了,你确定你会调戏吗?每次看你去调戏那个小妞结果都是你被人家给反调戏了。”醉悟坏笑的调侃醉燃。
“她算什么女的,一点女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脸皮比我还厚。”醉燃爆了,一提起那个女的,醉燃就是一肚子火,
“扑哧,”若玉终于在醉燃的怒火中笑了,一向自诩脸皮厚度是天下第一厚的人也遇到克星了,真真是天下奇闻一件。
“哎,什么时候我竟然沦落到被你们当成是笑料来逗若玉笑了。哎,太让人伤心了,若玉啊,你开行点没,要还没,不如,”醉燃故作伤心的抱怨,眼珠一转,话题又转向另一个方向,“我跟你再说说其他好玩的事,我跟你说醉悟被以只母老虎缠住了,上次还被那只母老虎给逼到了寺院里去,那叫一个狼狈啊。可惜若玉你没看到,哎。”
“你,你,你,你居然还有脸提那件事,上次要不是你把我的行踪告诉那只母老虎,我怎么会被逼到寺庙里去躲人。还说我呢,也不知道上次是谁跑去调戏人家小姑娘,结果被骗到角落里一顿暴打,养了十多天才敢出门。若玉,你要看麽,我还记得那时候他的样子,我给你画出来都没问题。”醉悟脸爆红,开始爆料醉燃的糗事。
“呵呵,我比较想见见那两位神人。”若玉笑的如沐春风,身上的伤感也减淡了许多。
“我见过,我见过,长的都特别美,而且还特别好玩,性子很好,若玉见到了一定会喜欢的。”醉烟擦擦眼睛,笑的开朗,兴冲冲的开口。
“是吗?那是哪家的千金,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才好。”若玉眉眼带笑,刚才的忧郁已经不在,眼里的悲伤也被藏的很深很深。
“是李大人和陈大人的女儿。听说在一次双双落水事件之后,性格大变,经常会有许多奇怪的想法,有时候也挺也用的。”醉乾淡淡的解释,眼睛对上若玉,眸子里的安慰一点都没有掩盖,“都先回去,让若玉好好休息。佑金的皇子这两天应该就要到了。”
“知道了。”醉烟撇撇嘴,对着若玉一阵叮嘱,“若玉你要好好休息,别的都别想了。反正也不重要了。”看到若玉乖乖的点头才满意的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酒笑,“酒笑,若玉这两天就拜托你照顾了,他要不休息你就打晕他。别客气!”
“恩,我知道了。”酒笑冷淡的声音,这会儿也带上了几分让人安心的感觉。
醉烟依依不舍的被醉栖拖走了,热热闹闹的院子也终于安静了下来。若玉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微微笑着。
“不想笑就别笑了,他们都已经离开,不用担心。”酒笑揉了揉若玉的头发,低声说到,“你上次吹的曲子挺好听的,再吹几首别的。”
“在房间里。”若玉声音低沉,透着几丝苦涩。
酒笑跨步去房间里拿笛子,笛子就简单的放在桌上,透着静谧,很像它的主人。酒笑拿着笛子出来放在若玉手中。若玉低头轻轻的抚过笛子,嘴角的笑容很是讽刺,“父王说这是我的母妃在我还没出生前就给我备下的礼物,希望我可以像笛子一样,可以安慰人心。”
“下次我送你更好的。”酒笑抬手握住若玉的手,和声音不同,酒笑的手很暖,本来若玉的手也很温暖,但是自从中毒以后,整个人身体温度一直比一般人要低,这时接触到酒笑的手,心里也不免被温暖了许多。
“我没事了。谢谢。”若玉怔怔的说,笑了一下,挣开酒笑的手,横笛在嘴边,悠扬的笛声在静寂的院子里响起,和上次不同,这次的笛音里带着苦涩、伤悲、委屈、不满和怨恨。那些不欲为人知的情绪在笛音里一点点的释放,或许这样的若玉才是真正的若玉,不管是永乐侯还是小六,都有在乎的人事物,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再伤心也只能自己一个撑着,而雪若玉可以宣泄那些情绪,或许是因为酒笑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吧。
酒笑一直陪着若玉,看若玉一首接一首的吹,吹散那些情绪,一点点变回永乐侯,一点点成长。也许将来有一天,若玉可以自由的当自己,应该不会远吧。有注意到醉乾走之前看若玉的眼神的酒笑,若有所思的看着若玉。被那么多人担心着,照顾着的若玉一定会做回自己的吧。
夜色渐渐的暗了,酒笑还是一动不动的陪着若玉,等着他发泄完。筱芜从外面进来看见到的就是两个人一站一立的唯美画面,若玉神情温和吹奏着笛子,酒笑眼神温和的低头看若玉,在点点黄昏的光芒中居然还有些温馨的味道。
第三十八章
“若玉,酒笑,晚饭弄好了,去吃饭吧。”筱芜温柔的轻声向院子里那两个和谐的人说道。
若玉听到声响停下了吹奏,微微转头,平静无波的目光已经没有白日里那些伤心和死寂。这时候的若玉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永乐侯,酒笑离若玉最近,自然也发现了若玉的变化,很是高兴。
“知道了,小娘,我和师兄一会就去。”若玉温声说着。
“好,你们也要早点,别太晚了。”筱芜叮嘱了几句也不多留的离开了。
“师兄,又要麻烦你了。我想先洗漱,出了一身冷汗很不舒服。帮我叫青雾来可以吗?”若玉转回头,一双带笑的眼睛很是清澈。
“好,我先推你回房间。”酒笑揉了揉若玉的头顶,握住椅背的横条将若玉推回屋里。
“你先休息会,我去叫青雾过来。”酒笑把轮椅停好才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