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席青见席灵风满眼恳求之色,心中也着实有些不忍。他叹了叹气,半晌温声道:“风儿啊,爹这也都是为你好!你可不要不知轻重,意气用事!言已至此,多说无益,为父心意已决……”
席灵风不等席青的话说完,就从地上忽地站了起来,饶是极力控制心中的怒气,但话一出口就不由得火大起来。“说到底,您还是要让我去做您的牺牲品!为了您自己的权力,您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幸福也要陪葬进去。您太让儿子失望了!”说完,便摔门而出。
他身后不断传来席青狂怒不止的空骂声,“孽障!孽障!你给我站住,我席青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孝之子?”
席青的叫骂声,惊动了正向书房走送糕点的夫人秦氏和女儿席灵雅。秦氏闻声急急忙忙奔了过来,见席青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吓人。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手中的糕点就被席青一把抢了过去,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听到他口中不断骂着:“孽障,孽障……”
秦氏急得直掉眼泪,拉着怒气冲天的席青问道:“老爷,这到底为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您可得注意身子啊……老爷……”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就知道哭……哼……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去问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翅膀硬了眼里就没我这个做爹的了,实在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席青一边骂着一边痛咳不止。“老夫一心为他好,他却如此大逆不道,真是逆子……逆子……气煞老夫,气煞老夫啊夫人……”
席灵雅上前帮着他扶着胸口,劝道:“爹爹有话慢慢说,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哥哥向来明事理,爹爹给他点时间!”
席青看了眼这个从小就溺爱的女儿,拉着她手叹道:“爹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们好,以后雅儿长大了千万不能跟你哥哥学得一身坏毛病!”
席灵雅笑着撒娇点头,“爹爹放下,雅儿保证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众人只知京城高门子弟对于家两位千金瞻仰已久,可焉知于大学士于振阳就没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从半年前开始,当今皇上便身体不适的时候越来越多。时而卧床三五天,时而半个月,眼看着痊愈的希望渺茫。而这皇位候选之人,一直没有落定。
按皇家祖制,皇位本应由嫡长子大皇子继承,但大皇子体弱多病,性情又唯唯诺诺,实在不是适合的人选。以至于朝中为此事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二皇子,一派推荐三皇子,两派人员明里暗里冲突不断,闹得人心惶惶。以目前之势,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
于振阳见势,虽然表面上不愿多表现出支持哪一方,但心中的算盘早就打得“砰砰”响。两个皇子挣到最后,若是自己推荐的皇子登上了皇帝之位,那么以后的政坛生涯还是会稳稳当当的,若是输了的话,难保后继的皇上以后不会对自己打压施威。他为了自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将两个双胞胎姐妹分别嫁给现今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哪怕只是个侧妃也无所谓,日后无论哪一方登基,他都是赢家,照样可以名利双收。
已是深秋之际,这日天气却出奇的好,湛蓝的空中白云絮絮,和煦的阳光层层洒向大地。城外一河边,坐着一灰色粗布麻衣少年,时不时地往河里投几颗石子,激起涟漪一片。
没多会,不远处便走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高大挺拔,牵着一批棕色马,着天蓝交领长袍,束一条浅灰腰带,宽大的袖口因着前后摆动而鼓起,露出的白色里衬,如深夜绽放的夕颜。女的身姿娇弱,上身着嫩绿色窄袖小褂,袖口、领口的青色滚边中加了银丝,故而阳光下泛出清韵的光泽;下身则是一条白缎长裙,外附着绿色轻纱,两条垂下的腰带温婉摇曳。乍一看,她好似春天里走来的仙子。
未及来人站定,少年便一跃而起,忍不住眼眶泛红欣喜道:“志宏哥哥?”
“远远地就看见有个人在这边发呆,我一猜就是你!”方志宏温和道,“倒是你,怎么好端端的跑出城来了?”
于冰晨眼波流转,点点滴滴似有泪意。先是一阵欣喜涌到心头,随后一阵黯然又让兴起的那颗心跌得粉碎。她本想说我是在这里等你,我想早点看到你,可知道他身旁就站着那个绰约多姿的女子,不敢多言也不能多说,心中酸涩道:“思来想去无事,便跟着走出来了,顺便呼吸下外面的空气,且欣赏路边野景也自有另一种趣味!”
方志宏笑道:“你啊,没有一天是安分的。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闯什么祸需要我给你善后的?”据说方志宏在各地都开有酒楼,时常奔走各处。
而在但在于冰晨眼里,方志宏并不像生意人。因为方志宏并没有商人那种工于算计的言谈,眼中更没有流露出商人对于钱财特有的贪婪。
“志宏哥哥!”于冰晨忍不想跺脚,心思一转便觉不妥。她是男装出行,又有外人在侧,当下踢走脚下一块石子,回头巧笑:“你不在,我怎敢招惹是非?”
继而她见方志宏身后的女子打量着自己,便给予礼节性的点头问好。
方志宏从马背上的包袱里翻出一个形如鸡蛋的石头,满眼笑意道:“这个七彩雨花石,是我路过金陵时买的。想着你有收集石头的癖好,我只好割财,只为讨你个高兴!”
于冰晨拿着石头对着太阳,看了又看,忍不住叹道:“果真是个宝贝!颜色分布均匀不说,难得的是石头也能够如此通透。若是有只虫或叶片在其中,看上去还真以为是琥珀了。”
继而,她对方志宏作了个揖,“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该谢的人是思思,是她发现这块石头的!”方志宏指着那女子。
于冰晨方才只顾着说话了,倒不曾细细打量这个女子,只是在远处看她走来时不似凡尘俗人。
“她叫宁思思,是帮我管账的!”方志宏一手假势揽过宁思思,展颜道:“思思,这就是我在路上跟你提过的于冰晨!”
于冰晨一直担心这女子便是当年的晓如,如今方志宏的妻子,待听到她是帮忙管账的下人时,心中喜不自胜,正要开口言谢,不料宁思思打量完自己后,忽然掩鼻而轻笑。
于冰晨先是奇怪不解,可注意到方志宏对宁思思格外亲密的动作后,莫名的难堪,不禁悲从中来。无奈即将出口的话又无法收回,当下只作莞尔。“宁姑娘不仅人美若天仙,连眼光也是极好的,冰晨真得多谢宁姑娘了!”
她朝着方志宏嫣然一笑,犹豫片刻,末了还是垂下眼帘,不经意道:“你沿途舟车劳顿想必早已困乏,我就不耽搁了请早些回去休息。我……先走一步!”
“怎么?你不想同我一起回城吗?”方志宏虽这么说,却并不着急上前阻拦,只是定定的负手看着她。
“我么?”于冰晨扬了扬手中的石头,淡淡疏离的笑看上去有些模糊。“难得出城,趁着日头还在,赶紧去找找这些稀奇的玩意儿。如今知道志宏哥哥安全返京我也就放心了,得了时间,我再去叨扰。今天,就此别过吧!”
她作了个告别姿势,旋儿转身抽出藏在腰间的鞭绳,手一挥,划破了开始西陲的太阳。
方志宏只略笑着目送她离去。
而一旁的宁思思,脸色看上去并不如之前的明朗。她捋过散落在身后如瀑的长发,缠在指间,微带着忿忿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瞅着方志宏。
“她明明就是个女子!”走了半晌,宁思思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方才好好的,你笑什么?”方志宏停下脚步,看着低头的宁思思。
宁思思见他眼波平静,猜不出他的喜怒。“从她娇小的身形和细腻的肤色,明明就是一个女子,连眼拙的思思都能一眼识破,公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夫人让你来是管理账务的,做好夫人交代给你的事才是最要紧,其他不该你管的就不要过问!”
宁思思有些难堪,见方志宏挎起包袱欲意离开,忙道:“夫人交代的事,就算公子不说思思自会全力以赴!公子也知道,思思不仅仅是山庄账务管家,还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小姐在乎的人,思思必当竭力照顾周全。小姐的心思,思思不敢违拗,还望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方志宏微皱眉,语气淡淡的。“夫人与小姐都交代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无须在此多费唇舌。你骑着这匹马先回意醉楼,我还有其他要事去处理!”
“公子!”宁思思上前伸手阻拦。“公子的事我同样不敢有任何逾越,但还请公子看在小姐对您的一片心上,容我鞍马前后的跟随。”
眼前的宁思思面容艳丽,双眸似剪水般,内心却藏着让他不愿启齿的心思。他本欲借着四处走商的名义,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偏不想,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逃脱。尘世的屋檐下,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事,就有多少痛,就有多少断肠人。在芸芸众生的痛苦里,他才会发现,自己的这点痛,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你做你的便是了!”方志宏开始头疼,绕过宁思思大步离去,转眼的功夫消失在了人头涌动的城门口。
宁思思紧咬贝齿,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纵身上马朝前方追去。
如今时节,白天越发的短暂的可贵。于冰晨抬起头,放眼望去,秋天的无情萧瑟让人有些郁结。她将书揣到怀里,脑海中想起了宁思思——一个艳丽非凡的女子。方志宏无意间的呵护,着实让她吃了一惊。飘逸出尘如方志宏,看来也未能免俗。想来天下男子,都难逃美色吧。她轻轻纵身,从树丫上飞落下来,心里无端端的空落落起来,好不难受。
学士府后院外墙的巷子里,向来很少有人走动。时间长了,连院墙上的角门也被孤独和寂寥所侵蚀,门锁早已不翼而飞,只留下爬山虎的寥寥枝藤盘亘左右。于冰晨见巷口无人,便推门快速地隐了进去。
不想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凌厉的剑气。慌乱之下,她只能侧身躲开。回身一看,竟是于子耀。刚才的宁思思已经让她无端的心烦意乱,而今于子耀又不分是非上来偷袭,更令她愤怒和难过。
当下于冰晨连忙折断一条紫藤枝蔓,对其反攻。于子耀凝目,翻身一跃,纵身至于冰晨身后,一个揽月招式,便将她手中枝蔓夺下。于冰晨不服,欲上前夺回,但眼波一转,心思明了,便收手退开。
于子耀轻哼道:“果真只能算得上是三脚猫的功夫!”
于冰晨扯起嘴角,无谓道:“这不正合了二哥的心?”
于子耀收起剑,抱臂斜靠在紫藤树上。“你既然无意与我过招,那就不妨说说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自从上次两人在巷中闹翻后,于子耀便开始留意她的去向。
于冰晨未料到于子耀竟会查自己的踪迹,心中不免一惊,当下更加不愿意开口解释。“于冰晨不是学士府的犯人,二哥这是何意?”
“何意?”于子耀冷哼,“我只告诉你,你只要一天身在学士府便是学士府的人,别为了自己的一时不安分,坏了整个学士府的声誉!”
于冰晨气结,不愿跟于子耀费任何口舌,转头要走。
于子耀见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如夜的黑眸死死盯着她,见她静如深潭的双眸转瞬间变得烟波寥寥。是了,就是这双无视一切的眼睛,让他十分窝火。想到此,他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于冰晨吃痛,为了挣脱,抬起左手对着于子耀的胸口就是一掌。而于子耀竟然不躲不避,只听他闷哼一声,痛得拧起双眉。
于冰晨不想这一掌换来的却是于子耀变本加厉的疯狂。她似乎能听见自己骨骼被捏碎的声音,却硬是狠狠握住拳头,咬紧牙关道:“你若想我残废,大可一剑挥下!如此折磨人,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而于子耀呢?竟是突然扯起嘴角,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就在于冰晨痛的泪眼汪汪的时候,他心中竟有了一丝难明的快感。因为他看到了他想看的,于冰晨的眼睛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是有气息有求生欲的。
他忿忿地地扔开于冰晨的手,没好气道:“希望你好自为之!这次被我发现,算你走运。如有下次,你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于冰晨收回胳膊背于身后,别过头一言不发,对红肿的右腕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曾。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双眸便又恢复如常。
“你……”看着她如烟的双眸,淡漠的表情,于子耀顿时抓狂,“于冰晨,你最好看清楚你如今在学士府的情形!”
“那又如何?”于冰晨隐忍不发,“我的事,二哥操的心未免也太多了!”
夕阳即将收尽最后一抹余晖,昏暗的天气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头顶盘旋的几只寒鸦聒噪不休,让于冰晨甚是头疼。她皱了皱眉,弯腰拾起适才因挣扎从怀里掉下来的书,看也不看于子耀,匆匆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浅秋见于冰晨面色苍白的走进来,慌得手中的绣框散落一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于冰晨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