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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冰晨合上书叹道:“搞得跟监视犯人似的,往常就你我两个人还不是过来了?你这丫头,竟瞎操心!当初留下和月原本也不是为了照顾我,我只不过想找个心思单纯的丫头能跟你做个伴儿,你这个做姐姐的啊反倒跟人较上劲了!”
浅秋一听眼眶热了起来,撒娇道:“小姐!小姐如今身份尊贵,凡是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才是!”
于冰晨头又开始作痛了。窗外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奈何她心中总是萧条一片。
浅秋见她没有开口,低着头自顾自道:“我想六爷对小姐还是有心的,昨天小姐病倒,六爷虽没多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六爷的眼里满是担忧和焦虑,脸色也比往常差了许多!小姐别怪我多嘴,小姐整日这样待在西苑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该多去六爷身边走动走动才是,毕竟以小姐现在的身份,疏远六爷总非好事!”
于冰晨目光放空,漠然道:“那要怎么才是好?”
浅秋道:“六爷是小姐的夫君,当然要多……”
于冰晨看浅秋忽然间停下不语脸红到了脖子,忍俊不禁道:“要多干什么?”
浅秋跺了跺脚,脸羞的更红,“我为小姐担忧着急,小姐你倒好拿我开起玩笑!”
这时门口传来来运的声音,“侧皇子妃,学士府于大公子同于二公子前来求见!”于冰晨有一阵的恍惚,虽然短暂却清晰异常。她看了看浅秋,有些不知所措。
来运见势提醒道:“侧皇子妃是大厅接见还是您的西苑接见?老奴好下去准备!”
于冰晨道:“不必惊动他人,就西苑吧,有劳了!”
来运恭敬道:“老奴不敢!”
待于冰晨同浅秋走到西苑会客的中堂时,于子昭和于子耀已分坐东西两侧,见她前来纷纷要起身见礼。
于冰晨眼中微热,忙阻止道:“两位哥哥快别多礼了!”
时至今日,于冰晨没想到那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家还会有人来看望自己,心念一动竟有些情难自已。她道:“两位哥哥都还好吧?”
于子昭起身道:“回侧皇子妃,臣等一切都好,谢侧皇子妃挂念!不知侧皇子妃近来身子是否安好?”
于冰晨有些错愕。想当初在学士府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一错身便变得物是人非。看着长身玉立的于子昭,他不再是温文尔雅的大哥,此刻堂下站着的俨然是位恭敬的臣子,于冰晨心生苍凉。一半为自己不可预知的未来,一半为沧海桑田的无奈。
她顿了顿道:“偶感风寒,并不要紧,大哥请放心!今日前来不知是否有要事?”
于子昭道:“今日臣等前来主要是探望侧皇子妃。侧皇子妃出嫁已快半年之久,臣等作为兄长挂念甚深,今日得见侧皇子妃一切安好,臣等便已安心。突然拜访,唐突之处,还望侧皇子妃恕罪!”
于冰晨深吸了口气,将快要滚下的泪隐了回去。她浅笑道:“大哥、二哥请放心,冰晨一切都好!在此说话多有拘束,还请两位哥哥随我到亭子里坐坐,用些茶水,解解疲乏!”
于子昭道:“多谢侧皇子妃!”
意醉楼外,一个身形瘦小的叫花子正端着个破碗逢人就讨,一边嘴里还不断念着:“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方志宏恰好出门,见他乞讨半日碗里空空如也,便从袖中摸了几文钱放到了碗里。
那叫花子大喜道:“多谢大爷,大爷多福多寿!”
方志宏没有理会,向西边望了望便快步离去。那叫花子也不在意,喜笑颜开的继续要饭,只是一步步慢慢远离的意醉楼。
城西的一座破庙里,方志宏看着眼前的叫花子含笑道:“这个法子亏你想得出来!”
那叫花子抹了抹脸上的灰,仔细一看不是于冰晨的丫鬟和月又是谁?她嬉笑道:“主子如今如履薄冰,和月要想见上一面难如登天,不这样作践自己,又怎能跟主子说上一字半句?”
方志宏拿折扇敲了和月一记道:“强词夺理!”
和月道:“当初主子安排和月进六皇子府,和月本以为要大费周章才能近得侧皇子妃的身边,可没想到那么的婢女最后侧皇子妃谁也没要,单单只留下了和月。如此可见,主子对侧皇子妃了解至深,更是用心良苦啊!”说到后来,她眼中慢慢露出了狡黠之色。
方志宏充耳不闻认真道:“和月,快说正事吧!”
和月顽皮道:“和月进府里都快半年了,不知道主子想听哪件正事?”
方志宏从怀中拿出个手掌大小的娃娃晃了一晃,道:“这是刚从从北疆带来的套娃,中土只此一件,你不想要了,我就给宁思思吧!”
和月忙伸手去抢,奈何她武艺不及方志宏,强了几下都没得逞。当下她泄气道:“有一件事和月觉得得格外小心,六皇子妃孙雨柔想来是一直派人监视着侧皇子妃的!”
方志宏吃惊道:“这件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早说?”
和月努了努鼻子道:“和月也想啊,但首先得出的来!这件事和月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大概两个月前,和月路过厨房,不经意间听到有人说话,一时好奇心起,便伏在窗外偷听,原来说话的人是六皇子妃的侍女锦瑟。她当时似乎是在审问什么人,问道了这么几句,‘她近来日常起居有无异样’、‘平时有去过那里,跟什么说过话,有没有跟人通过书信’之类的。和月回去想想,觉得锦瑟口中的这个她多半是侧皇子妃无疑。所以暗中留心,倒也未发现什么不妥,再说侧皇子妃只待在西苑,六皇子妃就算想找事,一时半刻也查不出什么。”
方志宏叹了叹气道:“其他的事呢?”
和月也学着他叹气道:“前两日侧皇子妃病了!”
方志宏神色急切起来,“什么病,要不要紧?你们怎得没照顾好?”
和月道:“大夫说是热伤寒,吃了药就没事!另外就是侧皇子妃有气血不足之症,大夫说是从娘胎中带来的,坚持调理就好,最主要的是侧皇子妃得了心病,这个病不大好医治!”
和月不过十四岁,对于心病的理解以为是心脏有毛病,故而觉得严重,当下神色也忧愁起来。
方志宏沉吟良久,又见和月双黛紧缩,心中更是不知味。他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和月摇了摇头,“侧皇子妃每日除了读书睡觉,话也不多,大夫说这个跟心病有关!和月听说这个心病严重了,人会变得神志不清,还会有自残的举动……主子,这个心病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得赶紧想法子医治!”
方志宏心中悲落,他知于冰晨的心病为何,却只能遥遥相望无能为力。而他自己何尝不是得了心病,又有谁来医治?只愿时间能够抚平一切,让彼此就此淡忘吧。
和月见方志宏出神,忍不住道:“主人,和月该回去了!”
方志宏心神恍惚的点了点头。
和月走出破庙,看了看方志宏手中的套娃一脸不舍,却坚定道:“等和月办好了主子交代的事,主子要记得把套娃送给我!”
这边,亭中闲叙几盏茶的功夫,于子昭、于子耀二人便向于冰晨告辞。于冰晨待要相送,于子昭笑着阻拦道:“侧皇子妃快留步,今时不同往日,这是礼数坏不得,快别送了!”
于冰晨点头莞尔道:“两位哥哥慢走!”
于子昭率先迈开了步子,于子耀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一看于冰晨眼波微荡,水意渐浓的望着他们的背影,一时间心中郁结难当,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安慰道:“好好保重,有机会我们再来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是夜,于子耀和于子昭相饮于寒烟亭。皓月当空,四周碧水涔涔,虫鸣不绝。
于子耀问道:“有没有三弟的消息?”
于子昭摇头叹气道:“没想到一向谨小慎微的子辉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这半年多来,也不知道他一人在外过得如何……”
于子耀道:“三弟言语不多,却并不是心智混沌,恐怕是早已呆腻了,离开也只是早晚的事!他这份气魄,我倒差得远了……”
于子昭听他自言自语,跟着叹道:“三姨娘一夜之间变得无儿无女,精神上受了重创,眼下慢慢的有些糊涂,父亲为这事还压着火,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去查三弟的下落?”
于子耀突然道:“大哥,冰竹的死至今我都想不明白,首先让冰竹有了身孕的男人到底是谁?关于这个我们一无所知。其次,大夫既然说用药没有问题,那冰竹的病情为何反复直至无力回天?这其中必有内情!”
于子昭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目光黯然道:“你还要继续去查吗?”
于子耀坚定道:“我不想放弃,只有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更何况那日我明明看见席灵雅在梨园春归捡了个挂件去,虽然她一直不承认,但我总会有办法让她说出实情!”说着于子耀狠狠的摔了酒杯,愤愤离去。
一支烛火,一室清辉,一人独寂。方志宏俊眉深锁,收起手中的信函放到了烛火上,片刻燃为灰烬。针对宁思思连日的所作所为,方志宏暗中派人跟踪,截获了那只飞鸽脚上的信函,为了防止宁思思察觉,他便命人写了“切勿轻举妄动”作为回复,待到时机差不多再放回信鸽。
从这段时日截获的消息来看,宁思思似乎不单单跟山庄通风报信,还跟另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暗通消息。信中提到六皇子一事,特别说明有待继续调查,由此可断那个不明身份的人必跟朝廷有莫大关联。方志宏徘徊许久,心中慢慢有了计较。
待到夜深人静时刻,方志宏一身夜行衣,几个起落便到了六皇子府。一路小心避开府内巡逻的守卫,最后摸进了于冰晨的西苑。室内一片昏暗,寂寞无声。夏夜清风微凉,带走许多闷热,深夜真是好睡之时。只见于冰晨侧着身睡在床上,和月则趴在一旁的矮几上打着盹。方志宏轻轻从窗口跃了进去,迅速点了和月和于冰晨的睡穴后,静静坐在了于冰晨的床边。
看着这张魂牵梦绕的脸如今变得如此憔悴,方志宏心头一阵阵酸楚。他伸手捋了捋于冰晨有些散乱的发丝后,便停留在了她的脸上,疼惜的一遍遍的抚摸着。
于冰晨似乎睡得不够踏实,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好似轻轻哈口气便能惊醒一般。
方志宏低下头,一股幽幽的体香萦绕鼻尖,久违的燥热袭上全身,接着心也慢慢的柔柔的整个融化了。可当吻要印到于冰晨唇上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下了。一阵深深地叹息后,他从怀中摸出个色泽奇异的石头,轻轻塞到了于冰晨的枕头下,而后恋恋的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自从于冰晨病后,因为司马哲时常派人到西苑询问病况,随之也送了许多奇珍异宝,加之学士府的人隔三差五的前来探望,一时之间整个六皇子府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于冰晨身上。孙雨柔醋意大发,却苦于没有办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而后见着司马哲动不动便落泪,弄得司马哲现在很怕在看见她。
这日孙雨柔正在亭下喝茶纳凉,远远的看见兰心推着司马哲往西苑方向走去,为了能够阻止司马哲,情急之下竟将滚烫的茶水倒在胳膊上,当下痛的泪眼模糊的□□起来。众丫环见了忙炸开锅,有去请大夫的,有回屋取药的,有拿帕子擦拭的,一片混乱。
司马哲听到声响回头去看,见状命兰心将自己推了过去。
孙雨柔见司马哲过来,泪留得更加急,双眸含泪,一副楚楚之姿惹人心疼。
司马哲皱着眉道:“怎么……怎么如此不……小心?”
孙雨柔温声道:“是雨柔不好,让六爷担心了!”
司马哲吩咐道:“请赵大夫来!”
一番忙碌后,赵大夫开了药方交给锦瑟,并叮咛了几句正欲退下。
司马哲背着道:“烦赵大夫……再去西苑请脉……”
赵大夫应着,提了药箱离去。
孙雨柔眼睛又红了起来,狠狠的捏着丝巾气得脸色煞白。司马哲挥了挥手,兰心会意,退了司马哲离开亭子。
孙雨柔忙奔了过去,含泪道:“皇兄这是要去哪里?”
司马哲闭了闭眼不耐烦道:“我累了……回……回房休息。”
孙雨柔心中一喜,忙道:“我去服侍皇兄歇息吧?皇兄好久没有喝我亲手炮制的野玫瑰花茶了!”
司马哲的眼光落到她的胳膊上,叹气道:“雨柔……你胳膊有伤,这几日行……行动不便,就别……别再操心我了……快回去歇着!”
孙雨柔怔怔的愣在原地,看着司马哲一步步远离,那种感觉好像司马哲永远不会再回来似的,让她感动莫名的心慌。
孙雨柔回房换了药,便去厨房做起点心,自从她嫁入六皇子府,没有一天断过,司马哲吃的点心都是由她亲手准备的。如今她胳膊烫伤,却也不肯停下,可见其对司马哲之心。待她端着点心好不容易连逼带吓喝退了守卫,进了司马哲卧房的时候,没想到是人去楼空,留给她竟是一室寂寥。当下她狠狠的砸了手中的碗碟,痛哭起来。哭完后,便派人全府搜查兰心的下落。
当兰心被几个小厮押到孙雨柔的房间,等着她的是一阵不分缘由的昏天地暗的耳光。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