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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二位你们怎么会想到来扬州?”方志宏无奈的笑问着。
伊琳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楚允,眼里满是柔柔的温情和依恋,笑道:“还不是因为他!硬说在京城里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这不大家一路随心的游走,不知不觉就到扬州了!正好又在途中听人说今天是水伊山庄的集讨会,所以就过来凑凑热闹,不会给方老板添麻烦了吧?”
伊琳这一微小的动作,当然没有逃脱方志宏的那双始终温和如春的眼睛,只见他微微勾起了嘴角,道:“伊姑娘哪里的话,你们能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他看了看只顾往前走的楚允,又微笑着道:“听伊姑娘的话,你们好像还有其他的同伴?”方志宏在离开京城之前就从楚允口中知道了这个叫伊琳的女子,如今相见倒也不十分陌生。
伊琳看了看楚允,迟疑道:“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南方的商客,便一起同行,路上也方便照应!”
方志宏不禁轻皱了下眉,“原来是这样啊!两位一路幸苦啦!”
“方老板是有心了,我……”
伊琳的话还未说完,楚允便插了进来,道:“再好不过了!一别都快半年了,如今真是难逢千里一聚!”
很快,三人便到了一道蒲扇型的门前。门前长长的回廊墙角深槽里,都载满了郁郁葱葱的翠竹,又细又长的茎杆反射出了水溜溜的淡青色光芒,浓浓的竹荫遮起了一片幽青的倒影,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轻轻的翠绿味。由此,楚允和伊琳二人便由庄中的下人带着去了翠竹阁。
翠竹阁顾名思义,满院落的都是又高又挺的贵州毛竹,尤其是在院前的小径上,一路穿来,竹荫遍布,凉意阵阵,夏末的酷暑在此毫无“用武之地”。洁白的墙壁,透黑的青瓦,在林中伸出了斑斑点点。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要到这种地方来呢?”伊琳趴在桌上,无聊的把玩着茶杯。
楚允半靠着床,懒懒地睁开一只眼,有气无力道:“怎么,后悔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不明白罢了!想你楚允似乎是不太愿意跟江湖中人有过多的瓜葛的,今天是集讨会,水伊山庄好像多半都是这样的人!”伊琳胡乱地翻弄着茶具。
时至今日,伊琳仍旧不知道楚允的真正身份,只当他是京城的富商公子。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开他的集讨会,我做我的客,谁管得了谁?”楚允索性整个身子倒在了床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山庄,人进进出出是很不方便的。再说,总归就这么一个地方,虽然方老板给我们安排了一间独立的楼宇,但所有的人都住在了这翠竹阁,万一一个不小心就麻烦了!”
“他们是老虎么,我有必要这般忌惮他们?再说了,不就一天的时间吗,会一完他们还不得都滚开了?大不了不出去好了!”楚允依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安安静静地伏在了他的眼睑上,好似安睡了一般。
伊琳唉声叹气地坐到了他边上,“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么?”言语温柔绵绵,一脸娇羞地看着他。
“忘跟你说了,方志宏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之人!”楚允起身对着伊琳微微一笑,便往外走去,“既然如此,再多碰上几个又何妨?”话一落音,人也没了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这边,水伊山庄的大厅之中,客商云集,人头攒动,聒噪耳语声连绵不绝。突然,不知谁高叫了一声“庄主到——”大厅之上,立马噤若寒蝉,嘘声不已。
只见厅外领头走进一位年近三十的青年,一身雪缎锦服,头束淡蓝发冠,耳留发髻,双眉浓而不黑,眼睛神而有威。他边走边示意大家坐下,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厅的高座上。此人,正是方志宏。他虽是惯常的温和,但其目及之处的威慑,无不引起一片静匿,叫人心生畏惧。
紧跟着他身后的是,一穿桃红色流云丝绸裙的女子。那女子峨眉淡扫,双眸清水盈盈,腮红浸润,含羞百媚,煞是动人。她便是水晓如,水伊山庄的大小姐。但在众人眼里,却是他们的未来少庄主夫人,方志宏未来的妻子,而且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主座右边的一旁老妪是庄主夫人罗氏,当下她眼中含笑,目光徘徊在两人的身上,满意的连连点头。
水伊山庄后山前,原先是一处难得的平场之地,三面是山,一面临湖也就是涴湖,空旷蔓延的地上被丛丛的野生茉莉簇拥着。每至夏日雨后,空气中便会充溢着香而雅的气息,叫人闻之忘俗,浑然有飘飘欲仙的超脱之感。
而如今新落座了一处别苑,在这不染尘烟的地方,倒也显得十分的干净、静谧、祥和和安逸,没有多少的冲突与尴尬。
楚允一到此地,深邃幽远的眼眸中不禁露出一片惊异。短短三年的时间,连这没有过多人迹的后山也深深地烙下了人的气息。当下,要想寻得一处不为人干扰的地方想是很难了,他有些惺忪忪的,回身正欲离开。
这时,别苑里传来一阵阵挥剑呼喊的娇斥声,声音忽远忽近,似明又暗,恍恍惚惚之间听得并不真切。他双眉一拧,神色突然有些慌乱起来,不由地向别苑移去了脚步。
楚允一进别苑,想都没想,出手“啪”的一声,折断了身旁一株有指粗的青竹,眨眼间的功夫就向别苑里的女子刺去“一剑”。
那女子正练武练得十分入神,忽觉身后响起一阵诡异的风,忙中不乱地回剑下抄,恰到好处的挡回了那来历不明的“剑”。
楚允见状,一个鲫鱼回转,又递过去一个“上天入地”,直刺那女子的下腋。女子忙惊呼一声避了过去,但招法仍是不见丝毫的紊乱,抽剑上挑,隔开了青竹竿。
楚允不由得会心扯出一个漂亮而又力度的微笑,深邃的双眸写满了温情和喜悦,定定地停在了女子的脸上。见她挑剑化解了自己的攻击,当下也不慌,纵身一跃,跳至她的后方,右手平刺出剑正好弹开了她功来的长剑。发觉女子当场愣了下神,楚允眼中愉快地闪过一丝狡邪的光芒,下一秒便从她身后拦腰紧紧地将她拥到了怀里。
感觉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的逼近,女子一时慌神,条件式的忙挣扎着要推开他。但楚允岂能容她这般的发泼,硬是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半点挣脱不得。
“难得见你一面,乖乖的听话,不要乱动!”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却充满了磁性和蛊惑,暖暖的湿湿的气息一溜烟的毫无预见的窜滑过她的耳际,撩起她心中一连连的波荡。
女子还是不停地挣扎着,美目中浮出了似有似无的怨恨,怒道:“放开!”
“不放!”楚允赌气似的,越抱越紧,想要把眼前的人生生的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于冰晨气道:“如果想勒死我,有种你就别放!”
楚允觉察到怀中的可人儿,满脸憋得通红,明知自己箍得太紧让她有了呼吸的困难,却也只是松了松手臂,柔柔道:“这下可好些了?”
于冰晨定了定神还想挣脱开,然而将近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又和楚允交了几招,虽无险境却也耗费了不少体力,再加上这么一折腾,浑身早已无力到了极点,一时放松开来,身子竟然软弱的如一摊泥,整个儿地倒在了司马哲的怀里。
楚允轻轻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像是茉莉的静雅,又像是芙蓉的清香,迷惑之际竟开始痴醉起来,不觉间又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
“果然不出所料,我应该想到的!”楚允似喃喃自语,痴痴地醉眯了双眼,用心感受着这一切如梦的美。
于冰晨被如此的亲密暧昧,羞恼地不知如何自处,些泄气又有些虚弱道:“应该想到什么?”
“当方志宏说要带你离开时,我第一个就应该想到他会带你回扬州的!”楚允顿了顿,下颚轻轻摩挲着她颈部的秀发,一时间竟情难自已。
“你……先放开我!”于冰晨又挣扎了下,脸上染浸满满的羞红,声音几乎带上了浓浓的寂寥。
楚允身体不禁一僵,愣了愣神,叹着气,还是道了句,“好!”
于冰晨一离开他的怀抱,猛然地一股寒气袭来,想不到夏日也会有寒气习习的时刻,不由地双腿微微颤了颤。她背着楚允,咬了咬牙,长剑着地顶起了半个身子,艰难的挪着步子,挨到了不远树荫下的竹藤编制的椅子坐了下去。
楚允看着眼前她一步一个艰难,心开始一波又一波的抽疼开来,双眸中凝聚起重重的疼惜。他跟着她,不紧不慢地跟着,恨不得立马上前再次将她搂进怀里,但他深知于冰晨的性子,没有人强迫的了她。她孤傲中带着点寂寞,柔弱中又裹满了倔强。
“坐吧!”在两人静静相视许久后,于冰晨先开了口。
楚允报以一笑,往日的那种羁傲不驯,玩世不恭的神色又浮现了出来。
“方志宏待你不薄,还算言而有信!”楚允笑着坐在了于冰晨的对面。
这个新建的别苑,选址先不说有多么的难得,关关一个外观,虽不是十分的豪华绚丽,但却很合于冰晨的喜好,竹木掩映,山水环绕,清风淡云,实而不华。看得出来,方志宏是费了一番苦心思的。
于冰晨有些诧异地看了眼他,见他不象是在开玩笑,别开眼,只道:“这个自然!”
见于冰晨这般没有表情的打发自己,楚允心里没来由的闹腾起来,却只能闷着不能说什么。于冰晨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从伦理上他刚才就不该如此暧昧的拥抱她。可他性子放荡惯了,也就不在乎这些。只是眼下看到于冰晨过得很好,他心中却莫名的失落。
于冰晨别过头,双眸盈盈闪闪的蓄了些泪意。
“你……”楚允忽然恼了,但见她满含水光的双眸,不似惯常那般轻如烟,淡如水,潭水般的眸子中写满了情绪,不再是漠然和无动于衷,心中一软,叹道:“我这是跟谁怄气呢……”
他倒了杯凉茶接着道:“你过得好我应该放心感到欣慰的……”他紧紧地看着于冰晨,生怕她一下子又没了,深邃有韵的眸子平静的可以照出于冰晨的倩影。
于冰晨见他这般,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动不了了……
在二人凝目相视时,藏在花丛后的红叶,不着痕迹地端着一些点心走了过来。
“冰晨姑娘,来客人了,怎么也不叫奴婢来招待,怠慢了客人,可不就是叫人家说我们水伊山庄待客不周么?”红叶笑盈盈地摆上点心,眼神却已瞥了楚允好几眼。
于冰晨见怪不怪,淡淡道:“他是庄主的朋友,顺便过来看看我!”说完,不禁意的看了眼楚允,潭水般的双眸百绕千转。
楚允的锐目是何其的敏捷,怎么会读不出于冰晨的眼神,当下轻笑着哼道:“这照顾的周不周道是你们主子的事,跟你们这些下人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红叶当场碰到了个大钉子,顿时涨得满脸通红,不服气地低下头,道歉起来:“爷说的没错,是奴婢唐突了,冒犯了各位主子,奴婢知错了,请爷和姑娘责罚!”
于冰晨摆了摆手,默然冰冷道:“下去吧,没我的召唤不必再来!”
等红叶一走,楚允一改之前的鄙视厌恶之色,换成了一副担忧神情。于冰晨见他变脸变得这般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年元宵之夜,自己女扮男装在意醉搂遇上他的情形,不禁莞尔一笑。
“很好笑么?”楚允疑惑地看着她,但担忧之色并未消减,反而愈加的凝重。
“那倒不是……”于冰晨忍着笑意,微抿着唇,“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
树荫下的荫密,挡住了太阳的毒辣辣的赤烤,支撑起一块叫人惬意绵绵的凉地。
“看样子似乎与我有关了?看不出来我还有留下值得你回忆的东西,真是太不容易了。不如说出来让我听听,好让我自己也知道我哪个优点值得你留恋了?”
“真要我说?”于冰晨眨了眨眼,甚是俏皮,“就不怕自己的丑事外露?”
“我虽谈不上是个好人,但总归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就不信我会有把柄落在了你的手里,说说又何妨?”楚允开始松懈起来,趁着于冰晨不注意,紧紧攥住了她的双手,“我就不信你真会那么绝情绝意!”
楚允的话其实是一语双关。他深邃幽黑的眸子,死死地黏在了于冰晨的脸上,不放过她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于冰晨用力地抽出手,不满道:“还真是个典型的帝王子弟,全然不顾他人的感受,只合着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动不动就喜欢动手动脚,忘乎所以!”她含糊着糊弄了过去。话是这么说,可她眼里却没多大恼怒之色,这不禁让楚允心里释然了许多。
他斜睨了眼于冰晨,坏笑着却十二分的真诚,道:“你也说‘只合着自己的想法’了,可见……我想的只有你!”
于冰晨虽是性格孤傲倔强,常常心静似水,不愿为世间纷扰羁绊,但一听到楚允这般毫无遮拦的表明心意的话,顿时脑中一阵空白,失神当场。
“你没事大老远的来到扬州,就是要和我开玩笑吗?”于冰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