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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说不上来的情感一股脑涌上她的心头,她伸出一只轻轻抚着马思敏熟睡的脸,并把两瓣冰凉的唇不自主地印在他的唇上。
马思敏猛地睁开眼来,他眼中充满着警惕,待看清是凤歌,他对凤歌的突然转变感到莫名其妙,他有些发怔地看了看她,渐渐眼睛发亮,眸光闪烁,充满惊喜。突然他以一种粗嘎的嗓音低声说:“凤歌,我要你。”
说完,他低下头不住地轻吻着她,她迎合着他;当他用手解开她的衣衫,她的全身瞬间变得僵硬,她感到紧张,对男女之事隐隐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害怕,那种复杂的情感使她不知所措。她下意识伸出手像往常那样去抵在他的胸前做出拒绝的姿势。
马思敏的神色一滞,仰起半个身子,说:“既然你不肯,那你方才主动勾引我又是为什么?”
凤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又找不出理由去回答,便拿眼瞪着他。
马思敏幽幽叹道:“凤歌,我知道你在这个家里受了委屈,你何苦与他们一般见识?我已经尽量做到事事小心,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抗拒我?”
马思敏不提还罢,他一提起来,她便想到了在府里受到的诸般刁难,心头极不舒服。她便报复性地说:“那往后你再也不许亲近兰儿。”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既然我把她带回这个家里,无论怎样,我也要对她好一点。”
凤歌心中一阵失落,她深吸一口气,说:“那你让我三哥回到金陵吧。”
虽然明知马思敏为此受到明成祖的责难,虽然明知自己因此招来了无妄之灾,但凤歌此时就是赌气说出来。
马思敏把头埋在她的胸脯上,仿佛很疲倦的样子,半晌他才缓缓地说:“你换其他的吧。”
凤歌却似乎铁定了心思,坚持说道:“我就这么一件事求你,如果三哥使你受到皇上责难,那我替他在这里请求你原谅,你要打要骂由着你。”
说着她翻身下床跪在地上。
马思敏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漠然地说:“你的心里只有你三哥,就算为他去死也愿意?”
凤歌低头,声音有些无力,说:“他是我三哥,我只想他过得好。除此,别无其他。我信不过别人,只能来求你。”
“那么你想同我亲热,也是为了你三哥?”
凤歌猛地抬头看着他,瞪大眼,说:“我是自愿同你在一起,此事和三哥无关。”
又是沉默,当马思敏再开口时,他的语气显得更加疲惫,竟至有一丝无助在里面。
“凤歌,就算我如今在皇上跟前吃香,可我也有许多不得已的牵绊,并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所欲。在皇上手下做事,必须慎言谨行,我虽然是首辅大臣,但我知道皇上和朝中的大臣们全都睁大眼睛盯着我的错处呢,稍有不慎,不但我会被人参去了性命,还会连累家里上下一百多人跟着受罪。我躲还躲不及那些朝堂上的事,你何苦又掺进来?”
凤歌听他说得在理,心下动摇,默默听着,不再反抗。
“在这皇城根下,不容许人心里存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所以我在很多时候明明自己不喜欢却不得不去做。不是我不肯帮你,是因为你大哥近年来在山西不安分,被人暗中弹颏,已让皇上起了疑心,你三哥已经是平阳王,他若老实待在山西平阳,自不必担心性命不保。”
凤歌立即想到自己和马思敏的亲事上来。
“我如今和你说的这些话,别人或许一辈子都难以听到。你是不同于她们的,我相信你能懂。”
凤歌咬着唇,说:“可我是晋王的妹子,我也知道你们很多人眼里都容不下我们家的人,终有一日我也会成为你们的刀下鬼。”
马思敏心头的震骇可想而知,他心下暗自猜测着凤歌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在柔美的外表下她竟然有着如此细腻的心思,她若为男子,往后恐会是晋王得力的左膀右臂。想着,他手心直冒冷汗。
“晋王是晋王,你是你,谁清白谁污浊,这点我还是能分辩的。我说过要好好对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凤歌,你还要拒绝我么?”
马思敏那充满蛊惑的深情道白使凤歌心中一酸,便紧紧地把他拥在怀中,喃喃道:“你杀别人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也不管,只求有朝一日你能帮我三哥留住性命。”
、第三十六章 邂逅赵王
朝雨浥轻尘,青青柳色新。
马思敏张开双臂任由凤歌给他穿上袍服并把一只金冠戴在他头上,她松开手,退后两步,便见活脱脱一个俊俏的王孙公子站在眼前,他那双眸子里的漠然已被一种如丝的柔情所替代,虽然他骨子里的那股清冷气质仍旧没能掩盖住,却少了严肃与疏离反而多了几分亲切,凤歌觉得脱下朝服的他才更像是她想亲近的那个人。
马思敏见凤歌呆呆地看着他,便温柔地笑了,说:“凤歌,你在看什么?”
凤歌哦了一声,说:“街上不知有多热闹呢。”说着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马思敏说:“你想去?”
凤歌没有言语,满眼狡黠。
马思敏笑嗔道:“我长这么大,倒是头一回看见对出门玩如此上心的女子。”说着他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说:“那你就扮做我小厮去吧,这样一是行事便宜,二来也不至于被别人捏了短儿。”
凤歌走到放下床上的纱幔,连带束胸折腾了好半天才穿着小厮衣服出来,尽管衣服长短合适,但因其身形削瘦,使那衣衫在身上穿着显得有些肥大。
马思敏上下左右端详了一番,笑道:“好个俊俏的小哥儿。”
凤歌冲他扮了个鬼脸,学着小厮的语气,垂眼说道:“二爷,咱们快走吧,弦爷该等急了。”
“爷这就走着。”马思敏答道,拿了一把扇子在手,走到门槛边,却忍不住扑哧笑了。
忽然凤歌想起马思聪来,便扯着马思敏的一只衣袖,说道:“思敏,大哥成日忙着帮府里置办家什,难得有空闲,这回不如也叫上他和嫂子一道出去。”
马思敏撇了撇嘴,说道:
“你别看大哥没有功名加身,成日里也不大与人说话,但他这几年可在外面招了一帮文人学士组成了一个‘海棠诗社’,隔三岔五便要和那些人聚会在一起,沽酒品茗、吟诗作对好不快活,这金陵城中不认识我的人居多,但金陵的文人上至朝中大员下至白衣秀士有谁不知道他那个‘逸居客’?只怕他一早就出门去了。”
凤歌被马思敏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说道:“那索性我们也组一个诗社。”
马思敏笑道:“你怎么听风就是雨?等过些日子我想好了名儿再组也不迟。”
出门招呼了秋生,三人一起出得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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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靖南侯府闷了两个月,猛然出来,凤歌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一路不停地看,走走停停,马思敏也由着她。一幅和谐的生机,连最普通的包子也对凤歌具有很大的吸引力,马思敏边付钱边笑道:“这些糕点就那么好吃?”
凤歌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说:“你可别小瞧这包子,就连皇上微服出巡也会觉得它好吃。”
马思敏说:“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皇上那里去了?皇上住在宫里,你何时见过他出宫来吃包子?”
马思敏说着,拿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头,满眼的宠溺,凤歌却已拿了一个包子给秋生,两人吃得欢,不住地赞叹。
也不知走了多远,马思敏突然站住了,凤歌咬着包子,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从对面走来一个俊秀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的袍服十分华丽,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马思敏对那人微微弯身,说道:“见过赵王殿下。”
他就是赵王朱高燧?凤歌想起第一次在宫里去拜见他时,她并没有注意过他的相貌,加上后来赵王去了封地,她也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如今猛然一见,如果不是马思敏报出他是谁她还只当遇见了一个陌生人。于是她赶紧见礼。
朱高燧上下打量着凤歌,那直直的眼神令凤歌很不自在,她不由把头垂下。
朱高燧看了半天,才说道:“马大人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子?以往不是那个叫秋生的孩子跟着你么?”
秋生赶紧上前行礼,答道:“小的见过殿下爷。”
“这是内人凤歌。”马思敏一手拉着凤歌,说道。
朱高燧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俊的哥儿?原来她就是那个女张飞啊?我原先只道是二哥鲁莽,如今他可找到同门师妹了。”
凤歌被他说得脸发烫,心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听他语气倒像是她丢人丢到家了。马思敏的眼角眉梢不觉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朱高燧继续说道:“过几日就是母后的寿辰了,父皇希望今年的寿诞要别出心裁,宫里的乐师都急了,求我想法子呢,这不我只得溜出宫来到处找人出主意,幸好遇上了你们。”紧接着他转头对凤歌说,“郡主,上回你在宫里跳的那支舞真是好看,这事得烦你帮我了。”
凤歌拿眼看着马思敏,马思敏握了握她的手,说:“殿下言重了,贱内自应该献舞驾前,改日我还会写一支曲子给你。”
朱高燧笑着说:“如此一来那就更好了,马大人,今儿个我做东,咱们去珍馐堂吃酒去。”
马思敏温和地说:“殿下的盛情思敏心领了,这回见面,当由我做东。”
然而就在转身之际,凤歌发现三哥朱济熿和朱篱站在一家屋檐下面正向这边看来。
“三哥。”凤歌喃喃喊道,手中的包子不知不觉掉在地上。马思敏拉着她和朱高燧及其随身的两名侍从一道向着金陵城里最大的酒楼“珍馐堂”而去,三哥的身影在她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第三十七章 看密函凤歌哭求思敏
因着赵王朱高燧的邀请,凤歌倒也能自由出入靖南侯府,靖南侯夫人除了严厉地叮嘱几句不要失了体统丢了马家颜面的话亦是无可奈何。自从偶然瞥见三哥,凤歌的心思便乱了,除了陪马思敏,便借着买胭脂水粉上街去三哥站过的地方守候,
但是三哥却并没有出现,凤歌便闷闷不乐,想了很久,只得勉强以三哥事多人忙自我安慰过去。
转日马思敏外面喝得酩酊大醉,他回到靖南侯府便直接闯进凤歌的屋子里,一头便睡在凤歌的床上,凤歌见他脸色酡红,如染了胭脂,更显得俊美非凡,她呆了一下,然后便吩咐素锦去做醒酒汤。
素锦出去,马思敏却瞪着一双醉眼,带着浓浓的醉意,拉着凤歌的手,说:“你这枕头上都洒了什么香呢?真好闻。”
他的语气柔软而暧昧。
凤歌含笑说:“那你就好好睡会子吧。”
马思敏果真听话地闭上眼,不久又睁开,懒洋洋地说道:“瞧我吃醉了酒,倒把正事给忘了,我如今身上没有力气,你去书房帮我把放在桌上的那本折子拿来吧。”
凤歌应了一声。马思敏重新闭上眼。
凤歌才走到门边,正好遇见素锦端着一碗汤从走廊那边过来。她闪到一旁,素锦便端着汤进屋,接着素锦便笑道:“郡主,姑爷都睡着了,这汤他可是不用喝了。”
凤歌回头笑道:“那你就放着吧,你跟我一道去书房。”
凤歌和素锦出门便径往书房。
书房的桌上果然放着一本已翻开封面的折子,凤歌好奇心顿起,便拿起来看,折子上赫然写着大哥晋王朱济熺准备在徐皇后寿辰那日带人入宫行刺,后面列举了一长串参与行动的人的名字。
那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写折子参大哥晋王的人竟是四哥朱济炫,她暗忖四哥是一个老实敦厚之人,也不知他是受什么人指使,竟做出这种自断手足的事来?别人家就算做下这种天大的祸事,也要想尽千方百计去掩盖,而他倒好,争着赶着把自己的哥哥往死里整。
虽然大哥平时对几个庶出的弟弟们并不待见,但到底也是一父同胞的自家兄弟,这一本奏折若落到明成祖手里,大哥哪还有活路?
偏偏这惹事的奏折她又不能当场销毁,因为马思敏这回的举动不同寻常,只怕另有玄机。
素锦见凤歌的脸色由红变白,胸脯急剧起伏,眼中竟然起了一层泪光,便问道:“郡主,这上面都写的什么?”
凤歌并不想让素锦知道折子上的内容,素锦好冲动,只怕会闯进祸来。
她把折子合上,努力平静一下情绪,然后慢慢地说:“只是地方上普通案子而已。”她用手帕拭了拭泪,将奏折放入袖中,对素锦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没准等会子二爷就会嚷头疼了。”
她心里决定等马思敏酒醒之后,她再去替大哥求情。
凤歌和素锦回到抱月轩,马思敏仍在熟睡,凤歌把那份奏折轻轻放在床头,然后她便坐着守着马思敏。
素锦识趣悄悄离开。
铜熏炉里的沉香静静地燃烧着,屋里静得只剩下沙漏的流泄声。
凤歌的脑子不停地转动着,想着人心是世上最难捉摸的,对于处于权利争斗漩涡中的人们,行事总是十分小心谨慎,养成了不轻易相信人的特性,又岂会因一时的冲动而左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