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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放肆!你这等刁滑奸恶之徒若不先挨上二十大板就不知国法有多重!来人,打!”梅县令怒容满面,用力拍响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居然还敢狡辩!
周老头挨了十板就撑不住了,扯着脖子高喊求饶:“清天大老爷,小民因年景不好,家里又有几十口子人需要拉扯,无奈之下是卖了人,但卖的是嫡亲侄孙女,绝非冒认血亲。”
又被衙差从大牢里拖出来作为人证的德爷怒声高叫:“周老实,你个杂碎!居然敢陷害爷们!什么孙女环儿?分明是钱家十三小姐!你等着,等爷们出去一后不打折你两条腿……。”话未说完,堂上惊堂木声响再起。
梅县令冷哼:“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宵小之辈放肆!来人,打二十大板!”
德爷慌了,这屁股还没缓过劲来,再打会死人的。眼见着衙差又要抡起大板子,忙急声高叫:“大人恕罪,小人刚刚也是心火上涌才会口不择言,万乞开恩宽恕。”
梅县令挥手让衙差先退下。
“大人容禀。小人虽非良善,但一向都是公平买卖且有牙行发下的经历凭证,专收那等日子过不去的穷苦人家子女。一来赚些跑腿辛苦钱用以活命,二来也能让那些个苦孩子日后能有口饭吃。谁曾想周老实竟然冒认血亲、诱拐良家诈作亲孙发卖。大人,小人实不知情!小人若是知情哪还会想将钱小姐带到外县发卖,带到钱家便是有千两赏银,尽够享用二、三年了!”
梅县令怒道:“周老实,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带钱家小姐上堂指认原凶!”
114。回归惩三凶(06)
没一会钱文静便带着圈儿随衙差走上公堂,欠身给梅县令行完礼后转身前指:“大人容禀。小女子之所以不避羞耻上堂应讼,实是心中愤慨无以舒发!此人趁小女子被恶奴追杀推下山坡受伤神智不清之际,心起不良,不思救助反将小女子诈做孙女环儿以十两银子发卖于刁有德一伙。若非家人寻至庇护,一条命必是送了!求大人为小女子伸冤做主!”
挨了二十下板子的周老实已是痛到只剩半条命,闻言又叫起撞天冤来,“清天大老爷,小民冤枉!非是小民冒认血亲,是她自认小老儿为亲。”
梅县令已是气到没法继续生气,只管将惊堂木用力拍响:“混帐!她一落难弱质女子兼且神智不清,你家境贫寒无力救助也就罢了,但为何不设法寻其家人知会消息?为了几两银钱就昧心将人发卖,此举与禽兽何异!?如今竟还有脸咆哮公堂!若不严加惩处是无天理国法。本官不想再听你狡赖!来人,收监!明日先枷在衙前示众五日以正民风,再行发落!”
看着只管叫冤的周老实,钱文静百思不得其解,他是真以为别人冤屈了他?还是觉着谎言说百遍就是真的了?难道是他打心里认为卖掉一个傻女孩是为她好?又是一些没有答案的疑问,钱文静想了会就先放过一边,经过此次劫难已然发现无论是华炎国还是大夏朝,这种人到处可见,只不过以往千文静没有注意观察而已,如今细想起来真是觉着千文静能被这种人骗、伤害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数日间天华县令梅劲节就抓获杀人凶徒、审结连环大案一事,赢得县民们交口称赞。就连东宁知府也是为手下有如此干练之人深感欣慰,当然同样也是深感头痛!只要一谈到追缴四年来天华县民们欠下的钱粮赋税,梅县令就连当今圣上也敢顶,一副砍头随便,强收没门的黑脸模样!东宁知府也是有苦说不出,灾年县民们没法交足钱粮是情有可原,但朝廷自有法度,上面又催得紧,他也是无可奈何,若非穷地方没人愿去,只怕早就将梅县令找个由头调到别处去了!
休养六、七天之后,钱文静身体大好。今日趁着日头不怎么毒辣便带着圈儿来到县大牢前。虽说自古有狱不通风的说法,但牢头向来是有钱就开窗的主。得了半吊钱便着人带着钱文静向牢内走去。
钱文静边走边看,发现梅县令治下大牢还真是有些空荡荡的。垂头笑道:“圈儿,以后你就是环儿了。周环!圈儿是小名,作不得数。姐姐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取名的事姐姐说了算。”
十一岁的周环没什么意见,反正她也觉着环儿是比圈儿更好听些。
“钱小姐,请坐!有什么吩咐去门前喊一声就行。”狱卒在牢门前摆上张长凳,接过环儿递过去的小半吊钱笑着转身离去。
牢房内被箭伤、板疮折磨得只剩半条命的秦多禄见有人来看他,便挪到牢门前惨笑开口:“文静小姐可真是风采依旧。不愧是大奶奶调教出来的人,你不是傻子,我才是傻子。”
钱文静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看着差点杀了她的人,好半天才开口道:“癞皮家犬倒是变成残犬了。看来你需要一些上好的金创药,不然可没法拖到上法场。”
环儿闻言便将手中提着的几个纸包放到牢门前。
“药?我一个死人要药有什么用?死了干净,文静小姐,我可没傻到治好伤让你看着我挨刀。早死早超生,是不是?”
115。探牢斗凶顽(01)
钱文静道:“秦多禄,你想充好汉?还是想装硬气?你不配!知道今年是什么日子吗?”
秦多禄将身体靠在牢门上闭目冷哼问得是废话,当然是荒年,对他来说也是灾年。
钱文静道:“也是喜年!普通人一辈子才能碰上一次的喜年。有落地举子回乡说今年是咱大夏朝当今圣上六十圣寿!京城各大员们、地方各藩王、总督、府县大小官员都在准备庆贺事宜。”
秦多禄轻哼两声,面露冷笑。在他看来这种大事与小民无关,顶多是各地县尊为逢迎上官又要巧立明目多收些钱粮赋税。
“秦多禄,是不是在想此事与你无关?本小姐可以告诉你无论哪朝哪代,每逢至尊圣寿之日都会大赦天下。你运气着实不错,此去京城山高路远,等你的处斩文书递到刑部老大人案前时只怕今年秋决之期也已经到了。虽说来年原本还是一样要吃一刀,不过今年特殊些,若是刑部大人们为贺奉当今圣上圣寿,或许就不勾决你与其他死囚了,减罪一等就会是个囚十年或是流三千里作苦役之类的。”
秦多禄这才想起早先听人说起过这回事,戏文更是常见。眼中霎时不在死气沉沉充满生的渴望。
钱文静冷笑开口:“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开心?你以为本小姐没事做跑来大牢就是来通报好消息的?秦多禄,现在该听坏消息了。本小姐有的是银子,在府城传递公文的差役出发时就已经派人进京了。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官家小姐,可你也只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只要银钱使足了,在当今圣上决定大赦天下前,你的勾决回文就会已经在回天华县的路上了。秦多禄,明年秋天就是你的忌日!”
秦多禄猛然扑到牢门前嘶声怒吼:“那是圣恩!我要上告!贿赂官员、欺瞒圣上,你钱家会被满门抄斩!”
钱文静冷冷开口:“前提是你要能出牢上告。别忘了,世上有财可通神这句话!即便你能脱身上京告御状也绝进不了京城。秦多禄,你就烂在牢里等着伸头挨一刀吧!”
秦多禄看了看牢栅外地上的金创药,心里憋着的硬气倾刻间散尽。眼神渐渐开始涣散,就快被心内因钱文静话语勾起的生存渴望折磨到崩溃了。
钱文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世上没多少事是能比得而复失更能令人疯狂,尤其是对一个死囚。
秦多禄伸出手按到药包上又缩回来,缩回来又按上去,脸上似笑又哭,也不知在想什么。
钱文静淡淡开口:“是不是再也不想死了?是不是突然间又很想活下去了?是不是想向本小姐求饶了?秦多禄,我说过你不配做狼,你没有宁死不屈的气慨,摇尾乞怜才是你的本色!”
秦多禄傻傻开口:“你不是傻子,我才是傻子!可笑啊,在何姨娘面前我是条恶狼,但在你钱文静眼里我连狗也算不上,不过还是条虫子。”
“也不用过于妄自菲薄,你是一只有毒牙的虫子。秦多禄,我从懂事起就与心斗,斗了整整十二年,斗赢之后所见到、悟到的东西,你这一辈子也是无法明白。说实话,我从没打算放过你,但却想给你一个与时间赌命的机会,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
116。探牢斗凶顽(02)
秦多禄急忙拉着牢栅跪立求饶,这事根本不用考虑,也没得选择,是人就想活!
“很好。在先前雇凶杀人一事上何姨娘、孙姨娘与你是同盟,将你知道的全说上一遍。记着,本小姐没心情听谎话,你没有犯错的机会。”
秦多禄闻言目光一凝,“看来你比过世的大奶奶还要厉害上三分。你是怎么知道孙姨娘暗中加入到我们这一边的?此事极机密,我都没和大富他们说过。”
“我刚刚说过,我眼中看到、心中悟到的东西不是你这种人能想象得了的。秦多禄,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本小姐不是在求你说,只是对验证脑中的猜测感兴趣而已。好奇心、兴趣这些东西通常都是来得快去得也疾,或许下一刻本小姐就会觉得问话很烦,直接掉头回宅里用更简单的方法加以验证。比如让人将孙姨娘、何姨娘打上三十棍,包管她们连到底有没有偷人都招了。你该清楚我并不是在吓你,本小姐虽说是妾室女,但娘在世时却认下做了嫡女;父亲如今对我更是言听计从,我就是先斩后奏卖了她们,也不会受到任何责难。环儿,我们走。”
秦多禄急道:“别走,我说。孙姨娘是个道地的蠢女人,为了区区一百两就站到我们这边。”
“她不蠢,她只是一个为了女儿出卖良知的可怜女人。何姨娘不过是用银子利用她传达一个消息,只有这样我的戒心才会降到最低。”
“你都知道了为啥还要问?”
“我说过,只是想验证一下心中想法而已。”
秦多禄叹道:“不管你怎么想,在我眼中她就是个蠢女人。你连田青、卫好那两个低等女婢都能加以照抚,何况她还是个妾。换我早投靠你了!”
“这我相信。继续说。”
“何姨娘比赵姨娘差远了,也不知从哪个骗子手中弄来一包傻药要将你弄至十成傻……”秦多禄一五一十地将当初何姨娘计划全说了出来。
钱文静边听边点头,这些与心中猜想并没多大出入,亏得何姨娘能想出傻子大闹佛寺,佛祖怒收点化法力的戏码。
“可笑又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蠢女人。这世上毒药多得是,傻药我可从没听说过,哪里肯白作恶人。正好我一直在找机会报你打傻我娘的仇就借机动了手脚……之后的事就简单了,先斩后奏拉她下水就行。只要没了你钱文静,何姨娘就能控制住老爷而她又有把柄在我手里,从此以后大家一块捞银子,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赖大他们居然提前回来讨要银钱。”
钱文静出声打断:“错了,不是天算。赖大五人就是我设法弄回来的,他们的贪婪就是一件最好利用的工具。”
秦多禄苦笑摇头,“我就说以赖大的脑子哪会想出奇货可居的发财法子。文静小姐,小人知道的都说了,您就高抬贵手赏一条活路吧。”
钱文静摇摇头,光是这些还不够。接下来的问语才是今天来看秦多禄的主因,钱文静绝不会认为秦多禄会好心到为她人扛下责任,恶毒阴险之人向来只会拉她人一块上路!
秦多禄猛然狂笑起来,好一会才拼尽全声之力嘶吼:“我是一条恶狼自然明白何姨娘迟早有一天也会成狼,比我更狠更毒!我死钱家也别想好过,只要她能活下来,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钱家就定会毁在她手里!我的性子从来没变,我要拉着钱家一块死!”
钱文静叹道:“果然如此。秦多禄,有这句话,你就不再是虫、是狗,已够资格称狼了。不过本小姐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的盘算打算错了。钱家只会毁在我父亲手里,何姨娘就是变成毒蛇也做不到。拿上金创药赌你的命去吧。环儿,走,我们该去见另一个人了。”
117。探牢斗凶顽(03)
周老实早被带枷示众弄得有如垂死之人,在看到钱文静带着环儿坐到牢门前时,冲上前就是一连串的响头,直求钱文静高抬贵手。牢头已经悄悄递过话,只要苦主不再告状,梅县尊就会念在是初犯从轻发落。
换了别人估计钱文静的心可能已经软了,可现在只是满面寒霜,冷声道:“周老实,这些天我并没有闲着,让钱家凹的农庄庄头、管事四处打听齐整了才来找你。周嬷嬷去世时家中尚有土屋四间、家什完备,地十七亩,早年嫁妆箱子两件,另有三对银镯子、四根金钗。十七亩地中有七亩是环儿他爷爷传下来的周家祖田,剩下十亩虽说是周嬷嬷为儿子置办的但也算是周家的产业,你们这些周家大伯子、小叔子要分走,我无话可说。现在只要将属于环儿却被你侵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