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心美急道:“白玉,我是你嫂子。真认不出来了?”
王白玉挠挠脑袋,傻傻开口:“你真的是我嫂子?”
简心美的回答可谓坚定有力。
“你既然不是我娘那干嘛教训我媳妇?我牵媳妇手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你!”简氏被堵得哑口无言。
钱文静眯起眼道:“白玉,怎么说话?百善孝为先的道理都不懂?不许对娘大吼小叫。婆婆,不要怪相公,他是个呆子,媳妇替你教训过他了。”
220。终要见公婆(04)
周围轰笑一片,世上再没有比傻子说别人是呆子更可笑的事了。简心美却只觉别人都是在笑她,心中羞怒至极却也无可奈何。
“瞧这喜冲得,倒将白玉冲得更傻了。老邓头,赶紧将二少爷、二少奶奶带走。”章佳惠觉着要是再闹下去,连她也要跟着丢人。
“三婶,你发福了,怎么变得和二婶一样了?娘,你就别与儿子、媳妇开玩笑了,儿子刚刚可是看见你从主屋那走来的,外头风大会着凉的。父亲也是,怎么不派个人跟着娘?我要好好教训他。”
刚从王家主屋溜出来的简心美慌神了。
王家大家长王照与发妻李澄洁感情极深,誓不续娶,因而将主屋一切如常布置,早晚各有两班丫环负责清扫。偏简心美自打王白玉犯呆被送到农庄后就做起了王家主母的美梦,没事就会偷溜进婆婆当年居住的主屋里坐坐,提前享受一下。只不过婆婆的主屋自然也就是公公的住所,并不是做媳妇的随便就能进的,一时间王家亲旧、下人们看向简心美的眼光变得复杂起来。
简心美越发骂得尖酸刻薄了,心里只盼能激怒眼前的傻子、呆子。她现在觉着双方吵翻天也比一团和气要强百倍。问题在于钱文静、王白玉个顶个的都是人精,这边越骂,那边反而神色越恭敬。
王白玉道:“娘,回屋你慢慢训。媳妇,愣着做什么,赶紧带娘回屋。娘还没喝媳妇茶呢。”
尖叫怒骂的简心美就这么被一个傻子、一个呆子给挟到王家大老爷住的主院大屋里。
王白玉使劲按着大嫂不让她离座,笑道:“媳妇,赶紧敬茶,说不准娘喝完就消气了。”
钱文静恭敬行礼:“婆婆请喝茶。”
看着茶杯越来越近,简心美满头大汗,再也不敢开口骂人了,只管死死闭住嘴。她清楚对面杯里的茶半点也不能进嘴,否则笑话就大了。别人不会将事安在胡闹的傻子、呆子身上,只会说她这个大嫂不正经、没家教、心黑恶,竟然装故去的婆婆戏弄可怜的呆小叔、傻妯娌。
章佳惠觉着再闹下去要丢大人,哪还敢站在屋内当见证人,转身就要溜。可刚到门外就看见黑着脸的大伯子王照正站在不远处怒瞪着她。胆怯之下又不敢走了,乖乖挪到门侧站立。
其实是章佳惠心中有鬼发虚,王照王老爷不过是在气自家儿子、媳妇胡闹罢了。本来接到门房小厮知会时王照心情还挺不错,可刚到主屋就见到一出大笑话正在精彩上演,不由得他不窝火。
王照身后的心腹大管家王平安见状立刻带人清场,将好事的下人全都轰了出去,没多会大院里就只剩下七、八个厚脸皮的王家亲旧。
王照阴着脸走进主屋,冷哼着就要坐下,可屁股还没挨着椅面又如被雷电轰着般跳起来。侧身对着二儿子王白玉伸指怒吼:“命中孽障!还不放开你大嫂?”
门旁的王家亲旧看得直乐,都清楚王大老爷是被呆儿子气糊涂了,差点就与大媳妇同座主位。
钱文静哪肯就此放过尖酸妯娌,又倒过一杯茶,大礼参见:“公公喝茶,婆婆喝茶。”
“荒唐!老邓头,你就是这么服侍少爷的?”
眼见老爷脸色不善,邓田地连死的心都有了,可又没法说什么。
大管家王平安急忙上前拉开二少爷王白玉,赔笑开口:“老爷息怒,二少爷、二少奶奶脑子不妥当的事您也是知道的,许是又犯病了。”
“哼。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照看向正从主位逃离的大媳妇。
221。终要见公婆(05)
简心美尖着嗓子哭诉公公要为自己做主,本是一片好心前来迎接小叔两个,谁曾想却被他们两个合起伙来大加戏弄,心里要多冤屈有多冤屈。
王老爷抬头看向章佳惠,“二弟妹,二弟正在找你,许是有要事。”
章佳惠巴不得大伯子有此话,闻言行完礼,三步并一步,飞快溜走。
钱文静依旧不依不饶:“公公喝茶,婆婆喝茶。”
王老爷叹道:“真是比白玉还要傻上三分。她是你妯娌,是你相公大哥的结发妻子。”
钱文静道:“公公真会开玩笑,来的时候相公就说了,彼此分家,府里就只有公公、婆婆能训媳妇。喂,你真不是我婆婆?那你干嘛要充大辈教训人?我与相公手牵手关你什么事?”
简心美觉着抓到机会了,立刻大声告状:“公公,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我是王家长媳,古人还说长嫂如母。我就说不得不守妇道的王家人?光天化日手牵手,还走在相公前面,成何体统!?”
王白玉笑道:“原来父亲是和儿子说笑来着,瞧,大嫂都承认是我娘了。娘安座,媳妇敬茶。”
王照气得浑身发颤,怒道:“荒唐!平安,拿家法来,我今个就抽死这个命中孽障!”
“冤枉啊,儿子明明看见娘是从主屋这里走过来的嘛。娘,四年不见,儿子好想你!”
呆子可不会说谎,王照看向大媳妇简心美的眼神阴沉起来。
简心美急道:“公公息怒。媳妇是路过时见小丫头们一个个都在偷懒,这才走进去呵斥两声。”
王照不想在此事上纠缠,怒哼一声后吩咐除去眼前的两个孽障,其他人等都出去。
“婆婆慢走,小心门槛。”钱文静满脸的贤良淑德,不管简心美情不情愿,抱着她胳膊就殷勤送到门外。
简心美只觉周遭异样目光、低语笑声全是冲她一个人来的,脸皮由紫转青,飞也似地转身逃掉。
王照心气没消,发声叫住想溜跑的邓田地,沉喝:“老邓头,这就是你说的少爷没事了?”
脚慢一步的邓田地真想一头撞死,只得回道:“老爷息怒,老奴并没说谎。少爷,少奶奶这两天本是一切如常,许是今个在路上累着了。”
“邓伯下去休息吧。父亲容禀,儿子刚刚是见着大嫂从娘屋方向走过来,才一时间又魔怔了,以为娘又活了。”王白玉见没有外人,就恢复成往常的嬉皮笑脸,大咧咧地在主位坐下。
王照道:“放肆,这位子也是你能坐的?”
王白玉道:“不是分家了吗?父亲是王老爷,儿子现在也是王老爷,都是老爷,当然坐得。”
王照闻言仔细打量了儿子几眼,末了点点头,这种疯话才像是二儿子说的,看来是正常了。
“公公喝茶。”钱文静见没人可耍也就不在装傻了。
王照哼道:“你也正常了?哼,不傻时还真与我那老妹妹有五、六分神似。”
“让公公见笑了,媳妇一向是时而疯傻,时而清醒。刚刚发生了什么?相公,你真是不孝!怎可与父亲并排而坐?快下来,坐这里才对。公公见谅,相公还要几日才能完全清醒。”
王照王老爷可不是呆子,已然瞧出几分门道,只是前些年的事给他造成太深印象,一时间还分不清眼前两位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呆。边想边随口与儿子、儿媳闲聊,过得一会,突然对钱文静道:“抛绣球招亲大会定是你的主意!”
222。终要见公婆(06)
钱文静道:“确是媳妇给父亲出得点子。一来是想给父亲赚些家财。二来是想绝了某些人对媳妇的痴心妄想。当然最重要的是不想见到县民们破家。此事媳妇已与相公说过,梅县令被东宁知府逼着做下承诺,要在一年内收清天华县历年积欠的钱粮赋税。到时只怕不是好官死就是百姓亡!”
王照叹道:“此次东宁知府将各县县令招来一事我也有所耳闻。难为你一个女儿家能有此忧国忧民之心,比白玉这个孽障强百倍。我那老妹夫怕是乐坏了吧?”
钱文静笑着点头。
“依他的脾气只怕会将歪主意又打到两个婢生女儿身上了,生母立妾了吧?”
钱文静依旧笑着点头,暗赞公公果然如过世大娘般厉害。
“虽说已经分了家,可既然来了就不用急着走。等会先去见见你大哥、二哥,他们正在府学听受讲学,都准备参明年去宁安府参加秋闱。白玉是不是又说要考个功名好去打秋风之类的胡话了?”
“是……”话一出口,钱文静就知要糟。她清楚公公原先可是一心以为自家儿子是不想考科举才装疯卖傻的,现在可好,一个字就将老人家心底的疑惑给全吹散了。
王照黑着脸伸手拿过先前由大管家王平安送进来的家法:粗粗长长的藤杖。扭身怒道:“不孝孽子!如今还有何话可说?四年造孽原来就是为娶一个傻女子!你想气死我吗?!”
王白玉道:“这可都要怪父亲,谁让你不松口让儿子娶傻妹妹进门来着。”
“不孝孽障!早打死早干净!为一女子竟然连功名、孝道都抛了!站住,别跑!”
王白玉哪敢停下,绕着屋子就与父亲玩起捉迷藏,口中叫道:“谁说儿子不孝了?圣人都说过小杖受,大杖走!儿子越跑就越是孝顺。您瞧瞧,天下独一无二的好媳妇,往后两人一起孝敬您。”
“不稀罕!我打死你!”王照一杖打空,将茶几上的瓷杯打成碎块。
屋外守着的人听着里面“叮咚哐啷”地一阵乱响,个个不明所以却又不敢擅自推门进去瞧瞧。
来回乱窜的王白玉似被什么绊着,斜身踉跄前行,正努力恢复平衡时脑后早已被来不及收势的王照一杖敲个正着。王白玉痛得差点背过气去,扭头大加埋怨:“父亲,还真打啊?这要是真打傻了,谁去考科举光耀王家门楣?”
王照也被竟然真敲到儿子的事给吓愣了,拿着老大的藤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闻言急忙扔掉家法,上前扶起儿子回椅中坐下。
一旁的傻女子嘻笑着收回脚。
王照扭头怒道:“你怎么可以用脚绊相公?太不像话了。”
钱文静哪会怕黑脸老公公,娇笑开口:“公公好偏心。分明是白玉用劲踩媳妇脚来着,瞧瞧,媳妇都走不动路了,命苦啊,没人来扶。”
看着一瘸一拐的二儿媳妇,王照王老爷给堵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一对命中孽障!
王白玉笑道:“父亲消消气。傻媳妇其实是担心您累坏身体才狠下心绊儿子的。瞧瞧,父亲这不是没多少火气了吗?”
223。王老爷留人(01)
王照对儿子、儿媳毫无办法可想,只能自回主位坐下,哼道:“一个个都不将才智用在正道上。都坐吧,唉,虽说心中还是有气,可只要你不是真呆子就好。那年你高烧不退真是将为父吓坏了。”
王白玉闻言离座,直挺挺跪在前方,用力将头磕向地面。连磕三下方道:“儿子不孝!可儿子只想娶钱文静为妻才不得以出此下策。当时年幼,若说非文静妹妹不娶,父亲必不会信,只会在母亲孝满后立刻开始为儿子张罗婚事。”
钱文静笑道:“公公就别气了,媳妇倒觉着白玉的专情和您是一模一样,不愧是亲父子两个。想来婆婆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王照面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摆手示意儿子起身,笑道:“还是你媳妇会说话,起来吧。”
钱文静上前扶起王白玉,嘻笑开口:“公公用不着生气,就是媳妇也没想到白玉居然肯为一个傻女子扮呆四年。这不,终于中计将自已陷在他手里了。本来媳妇是打算捞完银子就去看看大夏到底有多大来着。”
王照道:“你倒是和白玉一个性子。只是抛绣球招亲能骗多少银两?千儿八百两能干什么?”
“是不太多,加一起总共四十五万两左右。其中有三成散在绣球内还了回去,一成是分给官办人手的红利及雇用人手的工银,一成是招亲大会需上缴的税银,一成是用来事后重建县内被损毁的各类民房民屋,算来钱家只落得四成净利。”钱文静怕吓到老公公,就没算上别家要分给钱家的红利。
扑哧,被吓到的王照王老爷将嘴中茶全喷了出去,心中直呼就是王爷的女儿也没这么值钱!
“媳妇筹办十万绣球招亲大会的本意刚刚已经全说过了,其运作方式归根结底可用五个字来形容:无本生万利。结果银子是捞到手了,但却让白玉钻了空子将人给骗回家去了。”钱文静叹息着将筹办招亲大会的各项细节一一告诉面前的老公公王照。
王照听得是赞叹不已,身为东宁府大商家,面前二儿媳妇钱文静刚说到一半时就已然明白论起主意是荒唐透顶,但其中蕴含的操作手法极是高明,只要经过一定的改动大可以运用到别的买卖上去。
王白玉最是得意,昴起头道:“父亲,如何?这种事就是让二十个一等管事协力来办也不可能顺利举行,更不要说圆满结束了。此等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