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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玉道:“没问题。秀,去叫花蕊她们收拾东西,一起陪少奶奶回娘家。”
农庄上的事自有邓田地、董青山、众管事负责打理,王白玉略为准备一下后就带着傻媳妇、秀、钱文心、环儿、香茶、八肉头、四小花浩浩荡荡地杀向天华县。
钱若尘钱老爷要娶一个老鸨子当继室的消息早已在天华县传得沸沸扬扬,别说一干远近亲戚恨不得就此写下断亲文书,就是钱宅下人上街办事也要低着头走路。
面对彼此间极是恩爱亲昵的女儿、女婿,钱若尘是打心眼里升起欢喜之情。在他看来这是钱家与王家新的感情纽带,至少可延续三十年。
250。双双把家还(02)
钱文静给父亲行完礼道:“女儿听说家里要多个娘才拖着白玉一起回来看看的,顺道请个安。”
“如子啊,还是你懂事。不过人明日方到。”
钱文静道:“既是这样,女儿想先去看看几位哥哥。”
钱老爷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拍桌沉哼:“一群败家孽障。娶一个女人就赚来十万家私的好事上哪找去?钱家银钱多了日后他们也可多分点,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明白,白读书了。”
钱文静离屋后对着王白玉叹气摇头,事实与两人猜得丝毫没差,就是数目大到吓人。
王白玉拉拉傻媳妇,满眼疑惑,用嘴向屋里呶呶,心中想不通一个极精明的老鸨子为什么要倒贴十万银钱嫁给吝啬老泰山,到他手里的银钱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能再要回去的,这事很有些蹊跷。
钱文静也想不通,只是屋外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便拉着王白玉向吟风园跑去。
一行人刚到吟风园门口,早就等在园门外的和玉急忙上前迎接,轻声低语大少爷身体不适。
钱文静道:“见你没回东宁府报消息就猜到一、二。香茶、和玉,分头请人,将钱家所有人都请到吟风园进学堂去,我有话要说。”
从某种意义上说,出嫁前的钱文静才是钱宅里的第一号人物,至少比钱若尘钱老爷更得人心。何姨娘接到通知后没有犹豫立刻就来到进学堂,她对当年钱文静高抬贵手之事在内心深处还是心存恩念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羞愧装病不敢见人,当然心虚、胆怯至少占了七成。
钱文静见除去远嫁的两位姐姐,其余人全部到齐,便起身道:“各位姨娘,三位哥哥,在来之前,我已将事情揣摩透了。说实知,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无计可施,那位女人是入定钱门了。”
钱永在高叫:“傻妹妹,这话三哥不爱听!父亲就是要娶个粉头当继室三哥也无所谓,这世上本就没有自愿入风尘作践自己的可怜女人。但老鸨不一样,当年被人害,过后更害人,钱家容不得她。她要是敢跨进钱家大门,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事后三哥抵命。大哥,我娘就拜托给你了。”
“胡闹,少犯浑。坐下,听妹妹说。”钱永存发起威来还真有亲娘三分神采。
周姨娘叹息着拖浑儿子坐下,心中清楚这种事不是杀个人就能解决的,难道日后老爷再娶类似女人,还要儿子们挨个上法场不成?
钱文静道:“三哥,小妹刚刚只是说她入定钱门,但可没说认可她成为钱家女主人。杀人不是解决事情的正道,三哥以后少说这种气话。既然赶不走,就不妨先压一压。”
钱永存哥仨个闻言齐齐摇头。若是父亲执意要娶新妇,他们做儿子的哪能有什么办法加以拖延。
王白玉见状笑道开口:“三位舅哥真是迟钝,傻媳妇的意思是既然礼法压不住就用国法压。”
国法?众人糊涂了。
钱文静道:“大夏可是有良贱不婚的律法。若父亲想纳妾那他想纳谁都行,但若是正经继娶妻室,就还要看官府敢不敢为父亲立下一纸继娶婚书,娶老鸨为妻是大违国法、礼法之事,只要我们上告包管谁写的谁要倒大霉。三位哥哥,她要想当咱钱家的女主人就先将自己彻底洗清了再说,你们说这种事是短期内能办到的?”
251。双双把家还(03)
钱家一众人闻言恍然大悟,聚在一起将诸般细节商量了下才各回各家。钱文静将王白玉留下陪哥哥们闲聊,返身拉着文香、文艾两位小妹妹去花影院耍了,其它的事都要等到明天见到人后再说。
钱家新任女主人包烟柳四十出头,风韵犹存,于翌日午时前后赶着二十多辆马车来到钱宅外面,光是随车小厮就有四十多个,豪门气派景象看得围观好事之民咂舌不已。
钱宅老门子听见有人叫门,便开门走出,可还没等他开口问来者是谁,便被一个三十左右的大板牙大力抡了两耳光。老门子满眼冒金星之余,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大板牙冲地上呸了一口,伸指叫道:“老东西,耳聋了?知不知道这是谁?”
包烟柳在两个小丫环的搀扶下从两人身边走过,沉声冷哼:“眼花耳聋做得什么门子?革了,钱家不养白吃米粮的废物。大板牙,等会探挑几个眼明心灵的做门公。”
大板牙连声应是,伸手将老门公推到一边,招呼身后人卸东西进门。
钱若尘接到门房小厮知会,便立刻起身去门前迎接新妻。探头看向门外,急急问道:“箱笼可曾丢失?这一路上可并不太平。”
包烟柳道:“老爷,你就放心吧,那些嫁妆一件都不少,待会派人清点入库就行。”
钱若尘乐得嘴都歪了,转身就吩咐钱山带人将大奶奶包烟柳的东西全数搬进宅内库房安放。
包烟柳道:“都将手脚放松些,坏了一丝扒你们皮。老爷,照规据,为妻该去见见众位妹妹、儿子、女儿了吧?”
钱若尘连声应是,打发下人去通知宅里人后就带着包烟柳一行人向主屋走去。
钱文静接到消息没有直接去,带着人先行来到吟风园,汇合大哥之后才出发。边小声商议边走,刚到主屋前就见着正有四个脸生的壮实大汉守着院门。
“哟,钱少爷,您来了,里面请。嘿嘿嘿,我有说你们也可以进?这是正宅主屋,你们这些下人也配进?哪边凉快哪呆着去。告诉你们,钱家现在有章程了,别以为还能像以往般放肆没规据。”
王白玉打量一下周围,心道这就开始摆威风了,看来对手还有点心计。
钱文静冷笑两声,伸手将秀扯回,偏头道:“花忠,抽他两耳光。这才几个月没回家,居然连耗子也成精了。瞧你那腔调,害得本小姐以为错进了青楼。要是敢还手就照死里打,一群****、王八也能进钱宅,真是笑话。”
花忠八个向来只听钱文静的吩咐,见少奶奶发了话,撸起袖子抄起家伙就走了过去。四个打手见势不对摆开架势呼喝着迎上,双方打做一团。在秀的磨练下,花忠八人的身手远非昔日可比,很快就将练了几年呆拳的青楼打手通通打倒在地。
院里的打手们听到同伴惨叫求援,立刻拿上家伙出来助阵。
钱文静依然拉着秀不让她出手,她与王白玉今天的任务就是看,看看来人到底有什么蹊跷。
八对十九,花忠这边伤了四个就将人全揍趴下。看着霸气十足,下手狠辣的八个壮小伙,包烟柳带来的人全怵了,乖乖地将道让了出来,低头哈腰直说是误会。其实花忠八个心里也在发怵,王家农庄护庄总管秀姨娘正狠瞪着他们,似乎很不满意没人断手断脚。
钱永存冷哼两声,甩了甩衣袖,带着和玉昂然跟在妹妹身后走进主屋。
外面的动静已然惊动了钱老爷,眼见外面狼藉一片,摇头叹道:“如子,这是做什么?过了。”
252。双双把家还(04)
钱文静娇笑开口:“父亲,这可怪不得女儿。女儿现在是王家妇,心里醋性大着呢,刚刚一靠进屋外院门一股浓浓烟花味就直冲脑子里,混沌之余就犯傻了,将自已当做是来青楼抓奸的河东狮了。这位妈妈,瞧你的模样,当年也是红倌人吧?这些年又害了多少良家女子成为红倌人?”
“放肆!这是钱家大奶奶!是你们娘!还有没有规据?”大板牙身为包烟柳第一心腹人自是不惧一个已经出嫁的钱家女儿。
钱文静道:“规据?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据。三哥。”
钱永在早弊着一肚子邪火,见妹妹开口发话了,箭步上前揪住大板牙就狠揍开了,他是不会拳脚可自幼就与天华县混混们打群架,实战经验极其丰富,绝不是一个喽啰能比的。屋外打手虽然很想进屋帮忙,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花忠八个分立门两侧就像八个金刚一般。
大板牙不是钱永在的对手,几招的功夫就被摞倒在地只有缩身挨踹的份了。钱永在踹够之后,伸指怒骂:“什么东西?!我钱家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来人,拖到外面去。”
包烟柳脸皮是青一阵、红一阵,正要开口骂人却被钱文静一巴掌甩到脸上。屋内屋外瞬间鸦雀无声,钱老爷更是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钱文静淡然开品:“瞪什么瞪?没有规据,这位子是我娘才能坐的,起来去下首坐着。”
“钱若尘!你是一家之主,就由得这些人放肆?当初你是怎么说来着?行,东西还我,我走!”包烟柳气急败坏,拍着桌子怒瞪钱若尘。
钱老爷急道:“别气,误会。如子脑子有时会犯傻,此事县人皆知。如子啊,她就是父亲继娶的新妇,这个位子她坐得。”
钱文静喔了一声,依旧盯着包烟柳道:“这位妈妈,如何称呼?”
“你不要欺人太甚!”包烟柳本要发作,可不知怎的又忍了下来。
“哟,有叫错吗?难道你不是父亲新妇?姆妈、妈妈可是咱南方乡下的俗语来着,既然你不想当妈,那就算了。堂上的老女人你姓甚名谁?我们也好称呼。”
包烟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昂着头大叫:“包烟柳!这钱宅的女主人!”
钱文静伸出手道:“口说无凭,拿来吧。”
包烟柳愣住了,想不通钱文静让拿什么,红包?
钱文静见状看向父亲,“既然钱宅女主人不明白,就拜托父亲拿出来吧。您是见过世面的,定是知道娶妻是大事,官衙盖印的婚书有没有?没有?那三媒六证为谁?”
钱老爷道:“如子,花那些钱做什么?我自娶妻室与衙门、媒婆有什么关系?”
钱文静转身道:“大哥,大娘当年是怎么进钱家门的?这可是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的风光大事,大娘一定说过吧?”
钱永存傲然开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大宴宾朋!”
钱文静道:“包烟柳,听到了?你活这么大岁数,不会不知道娶妻要怎么做吧?再者,不是我们钱家人刻薄,你以往是做什么的根本瞒不了人。我只需向本地县尊状讼有人诈亲谋财,不出七日就能查清你的根底。乐户、妓籍可不好脱。若你真已是良人,就请拿出所在府县发出的脱籍文书。”
包烟柳哪拿得出,怒目相对,“我自嫁人,与你何干?你何苦要作践我这个苦命人!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就这么让你感到开心?”
钱文静淡然开口:“包烟柳,你没有脑子?既然你要做钱宅女主人,那就是要做我娘,能与我无关?别说我大夏,自打唐朝开始就有明确律法规定良贱不婚,世间也有奔者为妾的古训。父亲,不是女儿蛮横阻止,女儿已是王家妇,大户人家讲求脸面,哥哥们进学也要脸面,日后做官更要脸面。如今继娶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作妾也就罢了,做妻首先官府那边就过不去。”
253。双双把家还(05)
钱老爷摇头轻叹:“如子,你说得是在理,可她是个不幸人,何苦为难?”
包烟柳闻声痛哭起来,捶胸大说世上根本就没有自愿沦落风尘的女人。不等众人回话,又伸手前指钱家众兄弟,高声让他们摸摸良心在说话。
钱永在本就窝着火,见包烟柳指向自己,立时怒了,抬手就要打过去。
包烟柳昴起道:“打,用力打。我倒要问你,你有没有去喝过花酒?我们这些可怜女人递暗话求救之时,你正眼瞧过吗?除去脱可怜女人的衣服你还干了什么?现在装圣人,你配嘛!?”
钱永在愣了愣,立在原地良久方缩回手转身坐下,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钱文静道:“装可怜没用,你逼可怜女人接客时的嘴脸更加不堪入目。包烟柳,别说我们钱家人抱成团欺负你一个人。若你真是有心从良,真是想与父亲安度下半生,就请向我们展示一下你的诚意:拿来脱籍文书,请来三媒六证,坐着大红花轿,在满县父老的注视下从钱家正门跨进宅里!”
包烟柳嘴张了张,又闭了起来。她做过青楼名妓也做过老鸨,当然清楚脱籍文书要是好办,哪还会有那么多的可怜女子终身贱籍。
钱文静又道:“父亲,不是女儿与哥哥们为难人,相信父亲也不想日后没脸面出门做买卖吧?只要东西齐全了,别说自家人,就是外人也没有话说。”
钱老爷觉得傻女儿说得话很在理,可又不好意开口,只得看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