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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井,两生缘-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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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合上初拟的海关物资关税浮动表及禁运物品名单,抬头道:“赐座。” 
王白玉、钱文静哪敢当真,压上小半个屁股意思一下就得。 
“关税一项甚合朕意。对了,火炮一事办得如何?” 
王白玉道:“回圣上,罪民夫妇已与炮仗局工匠说清楚了。欧巴罗火炮在精度上、威力上已经胜过我大夏火炮,尤以射速最胜,改装之后在对付草原骑兵上会比现在的火炮管用些。” 
天佑帝眯起眼轻哼:“你们两个倒是心慧,就是不肯将才智用到正道上。五十万两?建家备抄?朕真想将你们打上三十棍扔进天牢住六年。” 
钱文静道:“回圣上,罪民夫妇行商也是生计所迫,但也并非是一意荒废。” 
“若非玉静秀书架上还有圣人之言、番国风情、夷话教程,朕早就派人抄了玉静秀。王钱氏,你倒是刁钻胆大,朕问你,可知大夏火炮与夷人差在哪里?” 
钱文静最近一直在忙此事,深有感触,闻言觉着这或许是一个改变历史轨迹的好机会,至少眼前的帝皇虽是冷酷无情,但确实算得上是一位罕有的开明君主。在脑中思索下措词,轻声开口:“既是圣上垂询,民妇就放肆了。大夏火炮哪儿都差,根源却不在工匠,在于时世。我大夏以科举为男儿正道,万千才俊为此皓首穷经;反观百工,因皆是末艺,一向无人肯深研其中道理。千百年来全是靠老师父带徒弟的方式延续工艺,一旦出现意外或是收了个资质差的,便失传了。即便有一、二天才出现,也立刻会被文人们冠以奇巧淫技大加贬斥。但欧巴罗诸国并不一样,极重理论与实验,近年来已有不少奇特知识被人总结成成套理论并刊印成书以供后人学习,大多都可化用在民生各处。” 
天佑帝道:“如此倒是一奇。你二人私下借朕的名义向欧马罗及其他海国使臣索要什么哲学、几何论、数理、天文之类的书就是想译成大夏之文?” 
王白玉明白此事瞒不过天佑帝,况且海国使臣本身也带有大夏通译,因而也就坦然承认。 
钱文静道:“回圣上,罪民夫妇久习圣人之言,觉着其中大意胜在框架全局,但论到执行并无实言可以指导众人,全靠个人智慧、悟性自行理解。而夷人圣贤之言恰好相反,胜在执行精密,可详实到每一个步骤,正可互补缺漏。一片赤诚忠心,还望圣上明鉴!” 
天佑帝道:“恕你二人假传圣命之罪。不过此等治世之学不可放在靡靡之地。可有想法?” 
王白玉道:“回圣上,罪民夫妇正在思量此事。均觉着若是此事办成或可开我大夏中华文道新思,便想取名新华书斋。不知圣意如何?”



329。开心乐悠悠(01)

天佑帝点点头,正要开口再问些新华书斋的事,却见怀九德小步走来。 
听得耳语数句,天佑帝笑道:“亏你二人能胡编出如此多的故事,《新编白蛇情妖传》可曾带来?朕快给吵闹声烦死了。” 
钱文静急忙回复正本已在刊印中,彩画真本带来两套就放在六顺胡同住所。 
天佑帝显是还有其他事,也不答话自顾起身离去。等天佑帝走远后,怀九德亲自领着王白玉两人出宫,将至城门,拖长腔调喝道:“传圣上口谕,王白玉夫妇跪下听旨:刁滑女子王钱氏文静若是再敢与朕戏闹,就将王白玉发配宫中御马监!五十万两为新华书斋筹建费用,不得滥用,钦此!” 
王白玉、钱文静撑着笑脸三呼万岁,暗道老皇帝真不好惹,时时掐着你脖子不松手。 
怀九德递上五十万两银票,嘎嘎怪笑:“静丫头莫怕,等与夫婿有了孩子再与圣上戏闹就无碍了,咱家年纪大了,正缺个得力人手做接班人。” 
钱文静听得秀目圆睁,连连摇手,这话可比刚刚的圣旨更让人渗得慌。 
怀九德见刁钻女子也怕了,极是得意,大笑着转身离去。 
出了皇城,钱文静小声咕哝瞧架势不像是会就此放人回通州享福。 
王白玉小声道:“先不管这个,今晚为梅大哥送行,他是能逃离这座渐有血腥味的京城了。” 
钱文静望望四周,做出口型:你希望哪位皇子能胜出? 
王白玉回以口型:只要不是太子就行。 
钱文静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挨着呆相公慢步向前。心中明白王白玉并非是担心王家才这么说,这位太子实在是个昏君的材料,堂堂国之储君,为能拆老子台连泄题拉拢文官的事也敢做,以后登基至少不会是个以国计民生为重的帝皇。 
梅傲雪得了超级肥差,按理本该与同僚们大肆庆祝一番,但京城的暗流涌动却让他心惊胆战,在六顺胡同离别宴上听从了钱文静等人的意见,连夜借钦命在身、不敢懈怠的幌子微服出城,绝不给某些人缠住拉拢的机会,至于家眷过几日再出发没什么关系。 
白万里倒成了众人中最轻松的一个,可怜的尽职侍讲被听唠叨听烦了的太子派人执大棍将酸文人打出东宫,目前正装伤养病,日后就算太子登基也顶多会是罢官免职,与性命无忧。 
玉静秀书斋自有雇请的掌柜前后打理不用忧心,钱文静思量半天就让花忠带着花蕊及五十万两先回宁安府冰兰月处。花蕊年前被钱文静指给花忠作了小媳妇,如今已有三月身孕,都是早点离开是非之地回乡下待产的好些。 
六顺胡同王家大院里渐渐冷清下来,王白玉跳上床撩起傻媳妇的诱人肚兜,伸出大手在白嫩肚皮来回揉动,花蕊可都是后来居上了,这里咋还没动静呢? 
钱文静对此也很是不解,晚晚痴缠、胡闹偏没能弄出个小生命出来耍耍。想了好半天才推推还腻在身上准备开始第三回合的呆相公,“白玉,你说,你会不会是秀的怪药伤到了?” 
王白玉不干了,按住傻媳妇就开始重振夫纲。钱文静先前是被折腾到没力气了,终于在第三回大战中一败涂地。恨恨地咬向呆相公肩膀以示报复。 
王白玉呼痛坏笑:“明天再收拾你。傻媳妇,我这心中也有些怕,要不找个神医瞧瞧?” 
钱文静道:“生娃娃与男女都有关系,我也瞧,现成的神医不用白不用。” 
话是不错,随后两人就都发现一个大问题,根本不知道管三月藏在哪里!



330。开心乐悠悠(02)

王白玉想了会决定不想了,傻媳妇精力消耗太大,先哄她睡觉才是正事。再说了,说不定这回就已经有儿子在傻媳妇肚里安家了。 
秀现在是院中起得最早一个,嘿哈练武声将互相抱着做美梦的鸳鸯吵醒。 
钱文静打着哈欠坐起,只觉腰骨酸痛,埋怨王白玉几句后,就坐着怔怔出神,直到王白玉出声相问才叹道:“呆相公,虽说心里酸得要死,但有句话傻媳妇还是要说在前头。若是咱俩真不生,天下除去秀,我绝不容你碰第二个女人,绝后也不行。早做早取汝头,晚做一样要砍!” 
王白玉伸个懒腰,自行穿衣,回身道:“傻媳妇少装贤淑,我要敢应是,你现在就能将呆相公的头打成烂香瓜。世上没人比我更明白你,你要是真怀上了,才有一丁点可能允许我碰秀。” 
钱文静摇摇头,“你不信正常,我只能说,除去秀,别个女子休想能靠近你身边。我总有种古怪感觉。” 
“你啊,又想说是你抢了秀的姻缘?都说了,我俩是自幼定情,远在秀前面。” 
钱文静道:“不是,我不想那事了。我是想说,我们三人的命运是联在一起的,是无法分开的。或许那位总是在打秋千的小姑娘能告诉我为什么。下回问问她好了。” 
王白玉拉起傻媳妇让她别胡思乱想,作梦与小时自己对话的事,他也有过,没什么大不了。而且有功夫乱想不如趁着阳光明媚逛逛京城,好比月老祠,好比送子观音庙。 
“白玉,里面有井没有?” 
王白玉道:“当然有,庙祝、僧徒们也要吃饭嘛。” 
庙不可怕,井不可怕,要是两个合在一起,王家二少奶奶向来敬而远之。 
钱文静拉着王白玉冲出房门,拽过秀,一起去天桥看耍把式去也。 
米百户根本不担心人会溜掉,与三人打过招呼之后就自顾与手下们在院子里赌钱作耍。钱文静向来不会亏待免费门卫,众人赌资都是王家每天定时发放。 
钱文静、王白玉两人是看热闹,秀是看门道,但有行家里手便不吝惜赏钱,若场中是混饭吃的角,就丢十几个铜钱,够买馒头就成。钱文静很快就看到非常刺激的一幕,两个人就在二米外耍弄咽喉顶银枪,看着枪身渐弯,小手死死抱着王白玉不放,生怕等会看到两具喷血死尸。 
弯起的枪身在两声怒吼中断成两截,顿时彩声不断,掌声如雷。 
丢完赏钱,钱文静拽过秀追问那两位是不是在枪上做过手脚。没等秀回话,身后传来欣喜叫声,徐炽与铁坚老头刚刚也正在看热闹来着。 
秀笑道:“皮猴子,最近怎么不去看姐姐了?” 
徐炽想起这事就伤心,大叹想是想,可根本不敢,王家大院可是有锦衣卫把门,别说寻常小民,就是王公贵族见着他们也会心发慌,脚发软。 
秀想想也对,锦衣卫的恶名可是大夏出了名的。 
徐炽道:“秀姐,有没有带新书来?看圣贤书好闷的。” 
钱文静道:“快了,就要印出来了。其中一本名为《隋唐第一好汉李元霸》包你喜欢。” 
李元霸?是谁?怎么好耳熟? 
徐炽猛一拍掌,想起来了,唐太宗四弟,早早病死的那位。 
钱文静道:“看故事就不要太较真嘛,包管有趣,隋唐第一好汉可是像你一般大的小伙子哟。” 
徐炽大喜之余拉着钱文静、王白玉就走,他都忘了父王、母妃们就在附近看戏,正好见见面。



331。夫妻入北征(01)

钱文静等人拐边街角,随着徐炽、铁坚跨进荣吉班大戏楼。抬眼望去,发觉里面还真热闹,上下二层都坐满了人,台上正上演空城计。 
王白玉轻轻用手捏捏傻媳妇,这第三层一等包间可不是有钱人就能订下的。钱文静报以傻笑,王白玉回以呆笑,只有秀满不在乎,边上楼边骂司马懿太笨,派几个小兵先射死在城头上弹琴的二百五在跑也不迟嘛! 
“在下黄仁,小儿蒙难幸得搭救,此恩永铭于心。”仁王不惧王家三口认出他来,当时一堆皇子坐在台上,又都是皇家华服,再加上台下的人视角不对,绝无法看清。 
王白玉还礼之后方坐下:“黄老爷客气了,我媳妇也是自救,那些山匪可是最缺压寨夫人。” 
室内一片笑声,徐炽为众人一一互相介绍,最后是两位王姐,黄淡林、黄逸林。 
仁王想起一事,笑问从六顺胡同流出来的圣上御蛮四方棋是不是也是钱文静弄出来的? 
钱文静对此极为得意,便将当年如何戏耍大盗、恶讼师的事讲了出来,这棋就是在那时闲着无聊弄出来的。 
仁王一家子听得捧腹大笑,心中皆道眼前女子太刁钻,弄得恶讼师被打烂屁股也不知为什么。 
徐炽听完之后连声感慨相遇太晚,不然当时也能凑凑热闹。 
仁王道:“王家大娘子倒是该当为自家相公写一本书才对,大夏朝还没有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傻女子默默扮呆四年的事。天生情种并不为过。” 
王白玉见被揭破也不辩驳,心知定是无良神医管三月说漏嘴了。 
钱文静倒是极认真地表示此书好写但不能写。 
为什么? 
所有人都好奇了,包括呆相公王白玉。 
钱文静道:“等到呆相公伸腿闭眼后再写,省得小女子在书里千夸万赞,他却转头去青楼喝花酒,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可不好受。” 
黄淡林掩嘴笑道:“文静妹妹说话可真有趣,让他们男人家聊吧。姐姐对夷话很有兴趣,正想请妹妹指教一下。” 
仁王也不客气,抓过儿子、王白玉就玩起圣上御蛮四方棋。父子一家,王白玉、秀一家,铁老头作裁判。 
众人一直在戏院耍到天黑才起身离去,临别前约下重见时间。王白玉见傻媳妇还在与黄淡林道别,便悄悄拉过黄飞火小声耳语,直到钱文静催促才挥手告别。 
仁王轻叹:“得,今天丢人了,这还不是夫妻上阵就已经让本王输得想找地缝钻进去了。敢情你们几位一直在玩假的。” 
仁王妃几个只是笑。 
徐炽道:“恩人姐姐、白玉大哥虽非朝中那等学富五车之人,但胸中所学胜在经世实用。” 
仁王道:“难为炽儿能明白此点,只可惜这两位太过精明,也太过懒散,做不来官。” 
仁王妃道:“王爷,精明不正好当官?” 
“懒散便无所求。爱妃,看着吧,这两位定是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才能逃出京城。只可惜父皇圣明烛照,来时容易去时难。换了本王,还真能叫他们糊弄过去。”仁王转头道:“炽儿,圣贤之书要学,经世之学也要学,以后就以陪着你两位王姐学夷话的由头去做个学生。” 
徐炽用力点头。 
翌日清晨,改装的管三月在铁坚的陪同下前来给王白玉、钱文静瞧病,结论只有一个:两人健康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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