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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鲁不台想想也对,转身命令属下继续顺绳子下坑。
木赤力脑子活些,叫过副将命令他带人收集附近大夏兵的尸体丢到坑底。
下面的盾兵们手脚发颤了,盾阵虽未被破坏,但盾阵左上角附近压了百多个死人,而且还在增加中,那边的盾阵支柱明显开始下沉,再这样下去,左上盾阵就要与盾阵整体错位了。
钱文静、王白玉也开始忧心了,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点:坑沿的敌人脑袋突然变灵光了,明显是打算用人垫出数条下坑阶梯!从盾缝中可以看到除去草原骑兵,还有不少被扔下来的大夏兵尸体。
钱文静叹道:“人多力量大果然不假,照这样下去,再扔下二、三百来就能垫出下坑阶梯,到时就要行断阵死拖之法了。各位,抱歉。”
343。生死一念间(05)
听得钱文静话语,左上部数十盾卫肃容摇头,他们已经作好与主阵切开,拼死拖时间的准备。到时数十人乃至数百人的尸体堆在主盾阵断口前比什么铁盾都管用,坑下边可没多少空地供人搏杀、行走。如今向下扔尸体容易,但要想搬开运走尸体继续破坏盾阵就很难了。
铁坚耳力极佳,开心笑道:“上面的鞑子没时间了,我听到大夏铁骑的喊杀声了。”
不久之前,天佑帝见合围之势已成,最后的利刃终于出动了,守护圣驾的六千铁骑士气正旺,呼啸着从小土山上杀下,顺着合围大军留出的通道冲进御营战场。草原铁骑五千余后军见状只能摆脱步军的纠缠从斜里杀至拦截,双方展开死战。
速鲁不台、猛哥贴木尔、木赤力眼看再不溜就一个也跑不掉,只能放弃抓住坑底大夏老皇帝的诱人想法,脱下裤子冲坑底撒了泡尿泄去心头之火后,跳上马就带着人向东北方向杀去。
遁入大漠的北元虽是灭亡,可蒙人诸部骑兵仍然冠绝天下,硬是从大夏步军合围阵上撕开一条口子扬长而去。不过用来断后的三千人与被大夏六千铁骑缠住的五千人完了。
镇山关教匪眼见最后的希望向东北逃遁,精锐军马又在关前全军覆没,关后更是被人扰乱袭击,惊慌之下再无斗志,四散溃逃。
天佑帝道:“传令下去,步军合围,射人不射马。怀九德,朕想去看看仁王他们是怎么在御营中将草原铁骑拖住的。刁钻女子又吊朕胃口,真想将王白玉发配到司礼监给你当杂役。”
怀九德见天佑帝心情极好,连忙跟在后面打趣:“那敢情好,老奴正愁着没有得力人手接班。不过老奴还请圣上稍忍年余时光,等到王家后人出世了再说,这么好的血脉绝了可是大夏朝的损失。”
天佑帝开怀大笑,“你这个老东西真是不争气,一本书就将你收买了,真想也打你三十军棍。”
等到天佑帝见着十三子仁王从盾阵底下爬出来时,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一场大胜,攻克镇山关、全歼七万余教匪并不让诸位总兵、将军们太过欢喜,斩杀万余草原铁骑的战果实在是让所有人都直呼痛快。
白万里道:“禀圣上,瓦剌部骑兵战毙六千七百余人、鞑靼部骑兵战毙二千余人,生俘三千六百余人,得草原战马四千余匹。御营护卫军死战不退伤亡极大,亡一万三千四百余人,伤九千五百余人,御营八千中军仅有八百余人生还。”
天佑帝想想后传下圣旨:凡没于御营护卫战者皆以护驾有功论功,厚葬,从优抚恤,恩及后人。
白万里递上报捷军表便退出去传旨。
天佑帝拿起军表细看,对上面的战损很是满意,二等步军对精锐骑军,战损却只是二比一,这战绩只在大夏太祖爷讨伐蒙元时才有过。
很快怀九德就回来交旨,通过审问俘虏,又得到一个极好消息:此次蒙古诸部虽说在大汗的率领下于大夏边境集结二十万骑兵,看似威风,实则是最近几年蒙古草原雪灾连连,不得不抛弃彼此间的恩怨集体来大夏打秋风捞点吃喝。
天佑帝眯眼笑道:“这么说,孙黑山大量强征集民间各类粮食不仅仅是要供给伏兵,更多的是朕的老对手趁各部骑兵四处抢掠的空档顺道前来收集一些粮食以备不测?”
怀九德道:“圣上洪福,这天老爷都在圣上这边,照俘虏的说法,今年入冬后的灾情会更重,去年是杀马、杀羊才熬了过去。”
344。生死一念间(06)
天佑帝挥手示意众人退去,闭上眼开始思索,心道难怪这回东西两部蒙古诸部联合起来也只有二十万骑兵,若真是如此的话,倒可以真来次北征大漠,不要打,只要能拖住老对手二、三月,包管蒙人诸部内部就要生变。
大军在镇山关休整,五天后,探子们纷纷回报孙黑山率领残余教匪退回到飞卫府,准备死守。
第六天正午,龙旗将军率三千余伤兵驱赶七千余草原战马回到御营报捷。四日前,早在绿水原等候多时的大夏二万精骑对一万八千余渴累败兵发动突袭,除去三千多人拼命杀出重围狼狈北逃,其余全部歼灭,总兵盛壁依计划在战后率军奔袭马关城切断孙黑山北逃大漠之路。
“战损四千余人?”天佑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方人数可是差不多。
龙旗将军傲然回道:“托圣上洪福,鞑子败军惧怕被我大夏铁骑衔尾追击,连奔一日一夜,到达绿水原时人马皆已极为困乏,且加上所带弓矢大多用在御营之战,是以末将所属伤亡并不大。”
天佑帝心情越发好了,此战不仅让瓦剌部实力大损,严重影响蒙人诸部间的实力平衡,还多出万余战马,足可在短时内编练出一枝强劲骑军,大大增强北征军实力。
龙旗将军徐明海走运了,得到天佑帝重任,任命他为新建龙旗军的主将。
看着十六子远去,天佑帝眼光变得迷离起来,喃喃轻语:“军呈四利皆已实现,且远比预料的战果要强很多,王家两口子都是难得务实之才,可惜都太过懒散啊。”
草原人除去贵族大多很实在,从不讲什么君臣大义,你不杀头还给官做就跟着你干,因而龙旗将军的一万骑兵所快就以三千草原俘虏为骨干成军,成为新任护驾军。
钱文静、王白玉等人对此并不意外,大草原上向来是弱肉强食,失败者只能做奴隶、只能任人宰割的思想已经深入血脉之中,所以蒙古各部贵族们才会不择手段地让自己变强!
天佑四十三年七月,飞卫克复,匪首孙黑山于城破时自 焚。
天佑帝下旨大军于飞卫府休整一月后继续北征,出锁龙关直至长城关外。
钱文静道:“白玉,打仗之事我并不精通,现在士气如虹为什么不趁机北进将蒙古精骑拖住?只要今年再闹场雪灾,蒙古诸部必有内乱发生。”
王白玉道:“或许镇山关一役赢得太顺让圣上开始轻敌了。傻媳妇,不管这些,我不想再打仗了,逼人送死的事我再也做不来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人诚不欺我。”
“我也是,想法溜吧。”
王白玉道:“合计合计,找到机会就溜。现在圣上心情很好,相信只要借口合适包管会同意。”
钱文静伸手招过秀,三个人头凑到一起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飞卫府行宫还没有收拾出来,天佑帝又没心情住民房,因而御营依旧扎在城外五十里处。
天估帝没事时就翻看从京城送来盖有各种监国太子印的国事奏章及几封由锦衣卫提督发出的绝密信,也不说话,只是脸色渐渐越发阴沉起来,时有杀机闪现。
自从镇山关真出现敌袭之后,御营向来就有真假两个,连怀九德都不清楚天佑帝明天会在哪个御营内升帐议事。苦命的仁王不敢向天佑帝提出抗议,只能一直做着‘诱饵’之一吃力不讨好的危险行当。尤其是龙袍、龙冠可不是那么好穿戴的,仁王现在总觉着众兄弟看向他的眼神就如同一根根满含杀气的利箭。
郁闷愁苦之余,仁王便带着一众手下偷偷在是真非真的御营大帐里喝酒聊天。
王白玉道:“仁龙将军,这事是很奇怪,附近府县已经完全克复,教匪星散逃命,如今有数万大军护住御营根本没必要再玩真假虚实嘛。”
仁王府众谋士互相打眼色,在他们想来,这就是圣心已偏的明证。
345。生死一念间(07)
仁王对此才不会信,只顾叹息着闲聊解闷,他明白以天佑帝的性子选谁也不会选一个心太软、缺主见、身体差的皇子作太子。
徐炽深觉无趣,拉上王家三口子就出去闲逛,晚上说鬼故事可是很有趣的。
钱文静站在观敌台上放眼四望,偏头道:“白玉,有点不对劲,今夜御营边上的护卫军是不是少了点?常规是万人,可现在看火光顶多三、五千。”
徐炽懒懒开口:“文静姐姐,别人不知道,护驾将军们当然清楚咱们这里是假营啊。如今又根本不可能会有危险发生,他们当然都是借着巡夜的名到圣上那去表忠心了嘛。”
王白玉道:“虽然飞火的话有道理,但我也觉着有些不对劲,若是没有圣上的旨意就去真营乱拍马屁,极可能吃力不讨好,那些将军们可不是傻子。”
钱文静缓缓开口:“白玉,你的意思莫非是圣上将人马撤走的?”
没等话说完,秀示意众人噤声安静,“很轻,是马蹄声。”
徐炽伸头看向营门,笑道:“紧张什么?应该是巡哨骑队前来报平安。”
钱文静不安感加剧:“白玉,不太对,一个人通常在自认为极安全的地方绝不会刻意隐藏什么,有什么情况是马蹄声极轻?”
王白玉眼蕴警戒:“夜袭,以棉布包裹马蹄。”
徐炽笑道:“文静姐姐、王大哥你们真是故事编多了,教匪全灭,哪来大队骑兵?”
王家三人想想觉着说得有理,也就将疑心抛过一边。钱文静无聊之余继续给众人讲鬼故事。
正说着,远处传来守营士兵的喝问,对面军将一一说出,是巡哨骑队发出三十里外有异状,特意前来通报示警。守营士兵见军令全对,就搬开防御鹿角,打开营门。
徐炽耸耸肩道:“看吧,我就说是巡哨骑兵。”
钱文静眼皮猛跳,将灯笼摔灭踩熄。
王白玉动作更速拉着徐炽就向御帐冲去,轻声喝道:“逃,秀殿后。这些人绝不是巡哨马队。他们虽不知真假营之事,但自有主将管辖,绝不可能跑来御营通报!”
话音未落,数千身着大夏兵服的骑兵从黑暗中顺着守营兵打开的营门杀进御营,火箭飞舞,没多会御营便一片火光。营中守兵四处乱窜,不明所以之下只能与或同伍、或同什、或同队的人结阵互保,看见不认识的人就互相砍杀,因为杀人放火的也是大夏兵,不认识的大夏兵!
眼见无法顺利回到御帐与‘假圣上’会合,王白玉捡起一把士兵遗落的长刀与秀护着钱文静、徐炽向御营外奔去。正跑着,十数骑追着五十余御营步军从左面冲至,混乱人群将四人撞散。
被逃窜御营士兵裹着,王白玉、秀身不由已,眼睁睁看着钱文静、黄飞火悄失在视界中。众士兵逃到御营外才互相戒备着四散离去。
王白玉呆立原地,望着火焰冲天的御营,握紧手中刀发出如野兽般地嚎叫!
“秀,怕不怕死!”
“能与相公、静姐埋在一坟里就行!”
王白玉狂吼着扔出手中长刀,不远处一名追杀步军的骑兵自马上摔落。身为挂名将军、身为头脑冷静的人,王白玉十分清楚御营里没有骑军!
“参见神炮将军。”被救什长带着五名手下护在王白玉身前。
王白玉道:“里面是教匪,立刻去通知护驾军,小心游走敌骑,隐避为上。弓箭给我。”
什长不敢犹豫,与手下分头冲前没入黑暗之中。
346。生死一念间(08)
王白玉带着秀向右绕去,从黑暗处潜进御营,没走多远就发现一处军帐前有四十余人正与十来个人拼死互杀。
秀眼神好,悄声道:“是飞火父亲。相公,绝非普通教匪,领头的全是一等好手。我认识其中一个,弥勒教第一悍将樊天王,天生万斤神力,早年曾去沧州用以武会友的名义招兵买马,被人识破后只身杀出重围。事情不太对,他怎么会这里?樊天王与刘黑山虽是同教,但一向不和、互相敌视,所
以只能跑去江南发展势力。”
王白玉咬牙怒哼:“没时间多想,若文静有事,今生誓灭弥勒教!秀,先救眼前人,上!”说完弯弓搭箭一声呐喊,对面跃起举刀砍向仁王的教匪腿部中箭倒向地面。
多了秀帮忙,铁老头压力大减,带着两名手下举刀连砍,血光四溅,七名教匪倒地。侍卫们气势大震,将樊天王一伙逼退。
“铁坚,上次算你命大。看你还能接本天王几刀。”樊天王狞笑看向仁王,“大鱼没抓着倒遇上只泥鳅,上,都宰了。”
王白玉举刀摆开架势,“在下九环刀神王天霸,樊天王今天你谁也宰不了,本掌门今天就让你这种只懂用蛮力挥刀的废物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无上绝学!”
樊天王一伙人先是一愣,随即捧腹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