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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说话间又有几道法光狠狠的打过来,他不躲不避,竟是硬生生挨了下来。萧翊的唇角立时便涌出殷红的血迹,丝雨急得闪身上前护住萧翊。
只听那几个攻击他们的蓬莱弟子咬牙切齿道:“你想死得其所?你可知道你害死了我们多少无辜的同门?今天就是将你扒皮拆骨,也难消我们心头之恨!”
声声泣血控诉刺激得萧翊面如死灰,丝雨见状,心头立时滴下血来。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萧翊落得这般田地。她是不是太过自私?二人蓦然神伤,瞬间放弃了反抗,眼见着那几名弟子又要凶狠的攻上前来,却听他们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那几名弟子立即停止了手上的攻击,愤恨的看了他们一眼,紧接着便躬身后退齐呼“掌门”,然后便都沉默的站在一旁,不甘的怒瞪着丝雨和萧翊。
萧翊听到这道声音,面色更加惨白,他慢慢回身看向来人,低低的唤了一声“父亲”。
短短数日,丰神俊朗的蓬莱掌门竟然满鬓斑白,似乎一夜迟暮。想到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萧翊的喉头突然哽住,一时心如刀绞,低下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蓬莱掌门玄月真君沉默着走上前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斥责道:“逆子,你还有脸回来?!”
萧翊哽咽难言,丝雨这才意识到,她不止害得萧翊背叛师门,同时也害得萧翊父子反目。巨大的愧疚感迫使丝雨上前一步,满面歉意的说道:“真君息怒,一切皆是因我而起,请真君不要怪罪萧翊……”
远处阵阵的厮杀声冲击着在场诸人的耳膜,玄月并不理会丝雨,他冷哼一声径直走到萧翊身前,伸手冷冷道:“孽障,如今我蓬莱眼看着就要因你而灭门,还不速速将定海珠交出来!”
父亲还是这样冷漠,萧翊木然的抬头看着玄月,一时竟然呆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在旁众人见他无动于衷,愤怒的恨不得立即扑上来将这个混蛋撕碎。眼下蓬莱情势危急,当然应该先用定海珠缓解燃眉之急。
丝雨见萧翊竟然与他父亲僵持在那,急忙扯了扯萧翊的袖子,小声道:“萧翊,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定海珠拿出来啊。”
萧翊红着眼圈看了丝雨一眼,接着便默默掏出定海珠,缓缓将之递给玄月真君。玄月一把将定海珠抓回手中,紧接着便是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萧翊的脸上,萧翊被一掌掴在地上。
丝雨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一呆,萧翊扑在地上尚未站起来,玄月已然抛出一道绳索将他捆了起来。
随后玄月冷冷的回身向着殿内走去,边走边吩咐道:“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扔进大牢!”
丝雨一听大惊失色,立即回过神来抢身上前,想要救出萧翊。可惜还未等她怎样行动,玄月头也不回的甩手抛出几道法光,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丝雨瞬间便失去了反抗能力,与萧翊一起被关押了起来。
第94章 忐忑不安
蓬莱之外,东海水军越战越勇,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蓬莱阁金顶之上,那些个蓬莱弟子的法光越来越弱。脆弱的屏障布满了裂痕,水族们兴奋的满面狰狞,不断地加强输出的灵力。
碎裂声即使在震天的喊杀声中也清晰可闻,短暂的沉寂之后,水军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蓬莱仙岛的大门洞开,他们狂笑着冲向这个与他们作对了几万年的死对头。
黑压压的人群铺天盖地的当头冲下,巨大的阴影遮天蔽日,阴暗了所有正在仰望的蓬莱之人的脸。他们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攥起,准备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然而正当众人绝望之际,道道刺眼的紫金色光芒拔地而起,倏忽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轰的一声将蓬莱仙岛裹了起来。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那些黑压压冲下来的东海水军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他们喉中的大笑声还未散去,他们便被这突然出现的光罩砰的一下弹了出去。
这股相撞的力量十分强大,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波水军砸得光罩抖动不已,连带着整个蓬莱山体都晃动起来。蓬莱众人被这巨大的冲击震得东倒西歪,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的视线离开上方的敌军。
最前方被弹出去的水族士兵如同炮弹一般砸向身后的同伴,那情景就如同汹涌而来的黑色巨浪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大力硬生生的推了回去。黑压压的人群呈半圆形向后倾倒,惨呼声接踵而至,但是听在蓬莱之人的耳朵里却如同天籁。
于是另一股强烈的欢呼声冲上云霄,伴随着半空中敌军的惨叫,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轰鸣。
这就是战争,前一秒以为必死之人,现在却在欣喜若狂;而前一刻以为必胜的一方,如今却纷纷惨叫着掉入汪洋大海,将那一汪碧蓝的海水染成触目惊心的一片暗红。
玄月面无表情的走出蓬莱阁,望着漫山遍野正在欢呼的蓬莱弟子,终于微微的舒了一口气。东海水军很快便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这蓬莱竟然在最后一刻重新开启了护山大阵?!这一战,东海不但功亏一篑,还被这突然的变故损失了大量的兵力。
敖广恨得目眦尽裂,但是却十分清楚这蓬莱的护山大阵有着何等的威力。无论他如何恼恨,在遭受了如此重创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再重新集结军队,继续发动进攻。
无计可施的东海水族只好将蓬莱团团包围,天上海中,蓬莱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那些狰狞的水族围了个水泄不通。原因无他,他们决不能让蓬莱逃出任何一样能够活动的事物,一旦走漏风声,他们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只可惜,四海龙族的得意算盘并没有打多久,水族向来法力低浅,他们求得便是一个兵贵神速。然而除了蓬莱让东海打得比较凄惨之外,西海、南海的水族大军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占得了些许便宜,西皇和长留很快便反应过来,于是这西海和南海的战事也同东海一样,陷入了僵持之中。
但是由于北海白於山是个相对弱小的仙族门派,北海水军很快便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不出几天,白於山便被彻底攻破,被满门灭杀。许是胜利来得太过容易,北海水军一时大意,竟没有仔细清理战场。于是几个幸存的白於山弟子趁其不备偷偷逃了出来……
自打上次仙族各家各派齐聚一堂共同商讨对策之后,各派陷入了一段沉寂之中。虽然有不少门派曾对违抗玉皇的旨意表示过担忧,但是等了这么久天庭却迟迟没有动静,不少门派便也暂时不去理会这档子事,专心忙于对抗天地大劫,先以保住自己根脉为主。
然而,这一日平静的昆仑山外却意外的迎来了几个特殊的客人。
一大清早,一队昆仑弟子正在与往常一样四处巡山,当他们巡视到山门之时,突然发现山门外的山道上似乎倒着几个身影。于是他们迅速的靠过去仔细打量,只见地上几人已然昏厥过去。
他们都穿着同样款式质地的冰蓝色道服,道服的袖口和下摆绣着白色的云纹。腰间纯白色的腰带上挂着一个琉璃做的铃铛,铃铛的色泽不同,显然是不同的色泽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品阶。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的几人,很快便认出了门外几人的身份——白於派?!白於山虽然与昆仑走动较少,但是却也是正经的仙门同道。他们呼啦啦的冲出来查看这几个白於弟子的伤势,然后将他们抬回来昆仑,并且迅速禀报给掌门。
玉玑子一听之下大惊失色,赶紧前去查看那几个白於弟子。这几人受伤极重,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玉玑子沉着脸仔细检查一番之后,长长的白眉锁起。他直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示意旁边的弟子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药丸。
不多时,其中一个伤势相对较轻的女孩醒了过来。她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待看清周围的人后,她立即挣扎着爬起来。几个昆仑女弟子急忙上前扶起她,玉玑子则慈祥的安抚道:“莫要着急,吾乃昆仑掌门玉玑真人。你们到底发生了何事,且对我慢慢说来。”
知道眼前的人是昆仑掌门,那女孩激动的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她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跪起来向着玉玑子磕头:“掌门在上,请为我们白於山报仇雪恨!”
那女孩哭得极为悲戚,在场的人不禁都觉得心情十分沉重。
玉玑子上前一步扶起女孩,沉声道:“白於山怎么了?”
“几日前,北海水族举着剿灭反贼的旗号,突然大举进攻我白於仙山!我们根本毫无准备,被他们大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先是使诡计卑鄙的约我们掌门去谈判,然后在谈判当中暗算了我们掌门……”
说到这,女孩悲痛的泣不成声。缓了好久,她才继续说道:“掌门身死之后……掌教带领我们继续抵抗,可是因为一开始他们偷袭时便损失了我们大半精英……白於山……白於山最终满门被灭,只剩下了我们几个拼死逃了出来……”
断断续续的哭诉,却让在场众人瞬间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惨烈,一大仙门就这么被无情的绞杀,他们不能置信玉皇竟丧心病狂的开始自相残杀。
从这个女孩的哭诉中,玉玑子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偶然事件,北海水族攻击了白於山,那么与北海同为一家的东海、南海和西海呢?想到这,玉玑子赶紧再次真诚的安抚了那女孩一番,紧接着便转身出去。他迅速派出自家弟子向各个仙山仙岛传递信息,号召大家聚集起来商讨对策,并且同时派出几波弟子分别去打探东海、南海和西海的情况。
各家各派很快便给出了回应,并且迅速聚到了昆仑山共同商讨对策,打探进一步的消息。正当众家齐聚在昆仑大殿议论纷纷之时,昆仑派去蓬莱,西皇,和长留的弟子也风尘仆仆的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果然,东海蓬莱、南海长留和西海的西皇山同时遭到了四海水族的攻击。至此,四海水族苦苦封锁的消息,终于被公诸于世。
各仙家异常震惊,不明白为何玉皇突然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如此疯狂的举动,实在匪夷所思。大殿之上,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立即沸腾起来。正当群情激奋之时,门口突然传来弟子的通传:“启禀掌门,有天界使者到访!”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翘首望向殿门。古朴的殿门外,一道素白的身影缓缓步入,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令所有的人都在感受着忐忑不安……
第95章 情根深种
素白的身影缓缓步入,仿佛在为了举行盛大的仪式,一步一步,她走得极为庄严落寞。风裹夹着浓浓的雾气,从敞开的殿门外涌入,扬起女子飞舞的发丝。衣带当风,茕茕孑立,苍白的容颜上,那双美丽的双眼默然的看着大殿内所有的人。
在场众人,均是各派身居高位者,自然人人识得这个向来孤傲的天庭仙子—药仙。只是今日的药仙比之从前更添了一抹哀伤,众人对于她的出现均是诧异不已。
药仙走到大殿当中,对着意欲起身相迎的玉玑子抬手示意不要多礼。玉玑子品阶比药仙要高,看药仙似乎不愿多做寒暄,也就不再虚让。大殿之内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的看着药仙,此时天庭和下界仙派的关系无疑是尴尬的。没有人说话,包括玉玑子。
药仙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直接开门见山:“我来这,不是代表天庭。想必诸位也知道了四海龙族大肆攻打你们下界仙山仙岛的事了,各位无需疑惑,玉皇不是疯了,他只是入魔了。”
药仙清浅的嗓音轻轻地飘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但是却像是晴天霹雳般轰击的每一个人都呆若木鸡。玉玑子诧异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能置信的再次确认一遍:“你再说一遍?!”
“真人何必自欺欺人?”药仙看着玉玑子嘲讽一笑,“我说的每一个字在场各位都听得清清楚楚,玉皇堕入了魔道,他控制了天庭所有的仙者,正在疯狂的与魔君夜离对峙。东海龙王来传旨时因为被你们羞辱,所以与其他三海的龙王一起去天庭想要讨个公道。只是没成想,那时的玉皇已然入魔,于是他们也被玉皇魔化控制了。”
药仙一边说一边看着众人不断变化的脸色,心中不由得嘲弄不已:世事无常,大道最是无情。玉皇又怎样,种下恶因,就一定会品尝恶果!
“现在的玉皇狂性大发,脑中恐怕只想毁天灭地。你们抗旨不尊,玉皇自然以为你们是要造反,所以被控制的四海龙族才要来绞杀你们。”
事情已经说清楚,药仙也不再啰嗦:“话已至此,各位自求珍重,告辞。”
纤瘦的身影转身离去,慢慢的消失在烟云缭绕的雾气中。药仙走到门外略微顿了顿脚步,她抬首仰望碧蓝悠远的天空,心中的空洞却在慢慢扩大。她喃喃的念着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谷樵……”
默然片刻,药仙腾云而起,衣袂飘飞间,带出的只有一个仙者无尽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