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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云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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缃葵恨得咬牙跺脚,只好跟着阿七进去。
林中杂树丛生,笼得四下密不透风,缃葵一边低声埋怨,一边举着一块燃着的枯木照亮,不多时却见前面的阿七突然停下脚步。
缃葵心中一惊,即刻将枯木燃着的一端插到土中,反手缓缓抽出佩剑,慢慢靠到阿七身后。
四周漆黑一片,二人背对背,一语不发,屏息凝神,静立良久。原本停滞的空气,似乎突地起了一丝风。阿七仿佛闻到鼻尖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听到不远处有极细微的枯枝被踩碾的声响,紧攥着匕首的右手,渐渐渗出冷汗。
突然只听缃葵低喝一声:“点火!”
阿七顾不得太多,立时掏出火折子打着,将脚下的枯叶点燃。
映着火光,只见周遭暗影里,散布着几处蓝莹莹的光点。
“狼?”阿七轻声说着,原本心中绷到极致的一根弦,倒像松了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是人便好!
身后缃葵却吓得变了声调:“我,我最怕狼——”
阿七迅速将匕首塞进缃葵手里,一把抓过她的长剑,“你在火边呆着!”话音未落,便挥剑冲向其中一处光点。
那阿七向来学艺不精,平素又不使剑,现下一把剑被挥得全无章法。幸而出招倒是极快,即便脚下磕磕绊绊,且剑锋大多刺中树枝,但被追赶的野狼很快仓皇逃窜。眼看赶走了一头,阿七即刻折返去追另一头,如是几次三番下来,倒累得着实不轻快。
所幸狼群不大,渐渐的被阿七驱赶干净,却是一头也未刺中。阿七只觉心跳如鼓,靠着一株枯木坐下,重重喘息,回头看看缃葵,兀自守在火边不敢过来。
阿七心道:幸亏缃葵没过来,不然自己如此使剑,岂不丢脸?
一边想着,呼吸渐渐放缓,不料竟依稀有粗重的喘息声,轻响在自己近旁。




四十 惟叹终身误(14)

阿七立时浑身寒毛倒竖,即刻将长剑挡在身前,只觉四肢都有些僵硬。缓缓退回缃葵身边,靠在她身上,拿剑指着方才的树桩,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打颤:“姐姐,那边,好像有什么——”
缃葵恨恨瞪阿七一眼,夺过自己的配剑,将匕首丢给阿七,举了刚才那根枯木,独自上前去。阿七赶紧跟在后面。
缃葵执剑绕过树桩,阿七刚要凑过身去,只听缃葵低声叫道“继沧——”
阿七闻言,心中一喜,立马奔上前去。火光下,只见继沧靠在树后,浑身污血,面色煞白。
缃葵方要伸手探他鼻息。阿七疾步上前,跪在继沧身边,见他肩头左腹皆有鲜血汩汩流出,方才群狼只怕便是寻着血腥而来。
阿七不知继沧究竟伤了几处,便迅速将他的外衫解开,还未碰及中衣,双手便全是血污。待解开中衣,缃葵执了火把跪在阿七身侧,已不忍再看。
阿七更是泪如雨下,咬牙颤声道:“继沧。。。。。。我来晚了!”说着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衫,用匕首割裂成条,将继沧左腹的出血处堵住。缃葵急忙伸手摁着止血,阿七便先将他肩头左臂的几处伤口用布条扎好。此时布条便已用完,阿七一边去解继沧中裤上的带子,准备查看他左腹的伤势,一边开口道:“快把外衫脱了!”
缃葵愣了一愣:“什么?你让我脱?”
“废话,我的如何够用!”阿七头也不抬,手上用力拽了几拽,见那中裤实在难脱,又怕动了伤处,便拿了匕首准备割开。
只听缃葵怒道:“你是不是男人?衫子不够,还有裤子呢!”
阿七闻言倒是一愣。稍有迟疑,也不再多言,起身将自己的长裤脱了。
缃葵只顾将脸别向一边,只听阿七低声斥道:“我又没全脱了,你躲什么!”
缃葵更是气恼:“你不是要替他查验伤势么!”
阿七听她如此一说,才突然回过神,手上动作倒慢了下来。
缃葵依旧侧着脸,眼角瞥阿七一眼:“快啊!”
只见阿七用力拍拍继沧的脸,低声唤道:“继沧——继沧——”
缃葵便怒道:“他若能醒了,何须我们费事!”
说着便见阿七神情有些古怪,咬牙道:“继沧,我也是迫不得已,你醒了可别怪我——”
缃葵闻言差点急得跳脚:“怎的如此啰嗦!”
阿七只得将心一横,倒如同那日纵身跳入水池一般,闭上双眼,手上一使力,将继沧的中裤扯开大半。摸索着将自己的鹿皮背囊取下,盖在继沧身上,这才睁开眼睛。见果然盖得正是地方,倒舒了一口气。
待看清伤口,刀口不深,出血却多,阿七心中不免又开始焦虑。不及细想,先将他腿上的创口缠紧,又与缃葵合力将他上半身扶起,取了布条围着腰身一圈圈缠上。
总算包扎妥当,见伤口不再渗血,阿七这才心下稍安。
缃葵却忧虑道:“单凭你我二人,他又经不起颠簸,如何将他运走?”
阿七略一思量,低声道:“我在这里守着,姐姐去龙潭寺周遭转转,寻人过来。明姐姐的人,应是早就到了。”
缃葵心中疑惑,却也来不及细问,即刻起身赶去龙潭寺。
待缃葵走远,阿七燃起一堆篝火,四周寂静无声,唯有点燃的枯枝噼啪作响,而除了这篝火的亮光,其余便是一片漆黑。夜愈深,林间浓雾渐起,即便挨着篝火,阿七仍是冻得瑟瑟发抖,低头再看继沧,依旧昏迷不醒,身体却变得滚烫。
阿七紧握匕首守在继沧身边,半步不敢远离。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总算隐隐听到远处有响动,不敢大意,起身将迅速将篝火熄了,伏在木桩后面,静静盯着来路。




四十一 惟叹终身误(15)

很快便见隐约的火光,接着便是一短一长两声哨响。阿七这才松了一口气,重又将火点燃,不多时便见缃葵带了两个男子过来。
正是绮桐馆的两名护院。那二人见阿七只穿了月白中衣,面色苍白,浑身上下皆是血渍,倒吃了一惊,赶紧上前要去搀扶。阿七拧眉指了指地上:“快把他弄回去!”
缃葵办事倒也利落,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张竹椅,两侧捆了一副扁担,指挥那二人将继沧扶上去,再抬出树林。
出了林子,缃葵便道:“此时进城去找郎中,不如到修泽那里,请崔先生医治。路程倒是相当,也隐蔽些。”
阿七见继沧烧得厉害,觉得不甚妥当,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便点头应允。
缃葵便骑了马,先行离开,回去准备。那二人抬着继沧,走走停停,阿七放心不下,一路骑马跟着,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算到了缃葵落脚的城郊别院。
别院建在山坳之中,是一处毫不起眼小小院落,四周竹林掩映。
阿七行至门前,跳下马来,上前叩门。院门很快便打开,一名年轻男子提了灯笼出来,将几人领进院中。
前厅内候着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负手而立,面容消瘦,留了一撮山羊胡,倒有几分滑稽。
阿七跟着那年轻男子走上前去,嘴角勉强扯了一丝笑,拱手施礼道:“崔先生,阿七深夜搅扰——”
崔嵬正眼也不看阿七,只开口吩咐那年轻男子:“修泽,带他们去后院。”说着便转身离去。
阿七也不多言,随众人一起过后院去。
亓修泽将继沧安排在东厢房。阿七正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对方抬手拦住。阿七心中焦虑,待要好言相求,只见修泽淡淡开口道:“先生即刻便过来料理,你这一身血污,势必又要惹恼了他。湫檀已在西边厢房伺候,快过去吧。”
阿七素知崔嵬秉性,便轻笑道:“既如此,有劳亓兄。我收拾妥当了,再过来吧。”
修泽也不答话,径自进房中去。
两名护院将继承抬入房中,很快又自房中出来,掩上房门,立在阿七身侧,似是等着阿七的吩咐。
阿七心中暗叹一声,沉声道:“二位大哥回馆中歇息去吧。回去明苡问起,只说此事与缃葵无关,待我从京中回来,自会前去领罪!”说着便独自离开。
那二人闻言面面相觑,犹豫一番,自去不提。
阿七沿着抄手游廊,进了西边厢房。推门便见房中水汽氤氲。一名年轻女子听见响动,自里间屏风后面出来,抬眼见了阿七,面上大惊:“公子这是——”
阿七如今放松下来,方觉浑身酸痛,疲惫不堪,低声道:“湫姐姐不必惊慌,不过在别处沾了些污渍。”一边说着,一边绕至屏风之后。
湫檀定了定心神,跟着过去,见阿七伸手在桶中试水,便轻声道:“公子觉得可妥当?”
“甚好。”阿七抬眼笑道,“下去吧。”
湫檀便低头轻声应了,退了下去。
阿七被热水泡着,全然不似平日沐浴那般周身舒泰,渐渐得倒觉得胸口憋闷起来。身体困顿之极,却也懒怠起身擦拭更衣,只靠在桶壁上闭目养神。恍惚中心下暗暗担忧——若是染了风寒,岂不耽误行程?一边又记挂着继沧的伤势,思来想去,脑中渐渐陷入混沌。
一时间昏昏沉沉,只听门外有人轻唤:“公子——”





四十二 惟叹终身误(16)

阿七立时惊醒:“湫姐姐?”方觉周身水已微凉,便扯过衣架上的素色丝袍,胡乱裹在身上,口中道:“进来吧。”
湫檀便用漆盘捧了些净口的青盐并丝帕杯盏进来。
阿七立在屏风后面更衣,开口道:“姐姐只搁在外间便是。”接着又问道:“东厢那边,可妥了?”
只听湫檀答道:“亓公子人还在里面。”
阿七听她如此说,便即刻取了外袍换上,边将湿发束起,边走出屏风。
湫檀赶紧上前:“亓公子方才吩咐过的,说是天亮再让公子过去。”
阿七闻言,便点头道:“也罢,缃葵现在何处?”
湫檀一面矮身自地上收起阿七换下的血衣,一面轻声道:“缃葵姑娘只留下口信便走了。”
阿七便道:“命人备马。”说着便往门外走。
湫檀快步跟上:“公子可是要出门?奴婢这就去禀明一声。”
“如何我在这里,也有人管着!”阿七不由皱了眉,“崔先生懒怠管我,姐姐自去准备便是。”
湫檀便垂下头,声如蚊蚋:“奴婢不敢。只是亓公子刚刚吩咐过——”
阿七闻言,突然展眉一笑:“罢了——厨下可还有些羹水?热些过来。”一面说着,一面解下外衫,回房中坐下。
等湫檀走远,阿七重又取了外袍穿好,径自过东厢房来。也不叩门,直接推门进去。只见房中燃了炭盆,修泽正起身放下床帐,弯腰自床边铜盆中洗手。
阿七赶紧过去,轻声道:“怎样?”
修泽直起身,放下衣袖,回头看了阿七一眼,“失血太多。若是再晚些,便凶险了。”说着便往外走。
阿七犹自立在床边,伸手想要撩起床帐,便听修泽沉声道:“还不出去?”阿七手下一顿,回头看修泽时,只见灯下男子眉目疏朗,眸光倒比那陈书禾还要冷上三分。便悻悻收了手,垂着头跟了修泽出去。
修泽出了东厢房,缓步走在前面,却是往西厢房去。阿七只得跟着回房。到了房中,跟着修泽在桌边坐了,阿七便讪讪笑道:“让湫檀去取些吃的过来,亓兄可要一起用些?”
修泽面无表情,只抬手拿过阿七的左腕,探了探脉息。
阿七只觉对方手指微凉,赶忙说道:“前两日许是受了些风寒——”这时便见湫檀捧了食盒,推门进来。
修泽松了阿七的手腕。阿七不等他开口,便打岔道:“都有些什么?”
“回公子,桂圆枣羹,另备了些虾饺与小菜,可使得?”湫檀说着,自盒中一样样取出。
阿七刚要开口,修泽便沉声道:“湫檀,跟我去取了方子煎药,这些都撤了吧,要净饿两日,只进些清淡粥水便可。”说着便起身要走。
阿七急道:“我明日还要赶路——”
“房中添个炭盆,”修泽头也不回,口中吩咐湫檀:“叫人过来好好看着。”说着便走出门去。
湫檀陪着笑,回头看看阿七。阿七心中哀叹一声,转身去了里间。
阿七靠在床边,两颧已烧得通红,越发觉得脑中昏昏沉沉,周身忽冷忽热,而心跳一阵紧似一阵——心下不知该恨那苏岑,还是修泽?思量着偷偷去赶路,却是有心无力。只得向榻上躺了,等湫檀煎药过来。





四十三 惟叹终身误(17)

时过三更,绮桐馆东苑的正房中灯火通明。几个大丫鬟跪了一地,鸦雀无声。先前那两名赶来回话的护院,因之前在龙潭寺外见到缃葵时,缃葵随口说出见了明苡的帕子,便跟着阿七一道去救继沧。二人如实回了明苡,不料明苡勃然大怒。此时二人立在外间面面相觑,不知是走是留。
忽听里间传来当啷一声脆响,紧接着便见一个小丫鬟撩起珠帘,向着外间急急摆手。那二人倒像得了大赦一般,忙不迭的下去。
内间一众人都跪着,独纹鹊立在明苡身后。明苡便对她冷笑道:“你瞧瞧,明明是我调教的人,如今偏偏吃里扒外,给我没脸!”
纹鹊便陪笑道:“许是七哥儿自己溜进来,将姑娘的帕子拿了出去,也未可知。”
“天天养你们在屋里,白长了两个招子,竟是摆设么!”明苡冷哼一声,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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