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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嫣然说悄悄话,故意让欧阳和屋里的人都听见。
王嫣然也笑了,“就是。这起子小人,惯会调唆。当着咱们的面就这样说话,背地里还不知能说出什么来。只是任她怎么说,有谁会相信?咱们才不会上了她的当。”说着嫌弃地扫了姜老娘母子一眼,马上就转开头,吩咐人把姜老娘和松儿往外拖。生怕多看了她们,会弄脏了她的眼睛。
欧阳对着水幽寒苦笑了一下,还是要去寿园找沈九。水幽寒心想,姜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她只听欧阳提起往事的时候说过。姜家姐妹可从来没提起过这个弟弟。据欧阳的叙述,松儿小时候并不是个痴呆儿。那么就是在沈家发生了什么事,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欧阳是个念旧的人,对这个松儿应该是很怜惜吧,因此想要帮他。不过欧阳不是愣头青,其中牵涉沈家的面子,沈家的隐私,他应该会妥善处理的。
而且退一步说,没有姜燕儿,姜家母子就是被拔了毒牙的蛇。不论欧阳如何处理,她都有办法转圜。
“大哥,那你早去早回。晚上等你回来吃饭。”水幽寒对欧阳低声嘱咐。
欧阳偷偷握了握水幽寒的手,便带着黄芪,和王嫣然一起走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荣华背后
晚饭时分,欧阳果然按时回来,还带了个客人,沈九。大家一起坐下吃饭,水幽寒见欧阳和沈九都不提姜老娘的事,她也不好当面提,就打算吃完饭和欧阳单独谈。
沈九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叫随从搬进两坛酒来。
“好饭菜,怎么能没有好酒。这两坛是我从南方寻来的绍兴陈酿。欧阳,小刀,今天咱们三个一定要痛饮三百杯,喝他个不醉不归。”
那两个酒坛,并不是普通的小酒坛,每个都像小缸似的,足有一二十斤。水幽寒心想,就是这三华人如何能喝,一顿也喝不了这么多呀。
饭桌上,沈九不住地称赞菜好吃。其实他并未吃多少,反而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个不停。后来还嫌酒杯太小,喝着不痛快,说还是在龙家寨那样喝酒痛快,硬是拿了碗来,要一碗一碗地喝。
到后来,他也不要人陪他喝,自顾自地喝起来没完。沈九虽然笑的开朗,可水幽寒看他这喝酒的架势,明明是借酒浇愁。待要劝阻,欧阳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像沈九这么喝,当然醉的快,一坛酒只喝了半坛,他已经有些醉眼朦胧,可还是一个劲地要继续喝。欧阳无奈,亲手给他倒了一碗酒。
沈九一口喝下,不一会工夫就支撑不住,趴在桌上打起鼾来。
“他这么喝没个头,我在酒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末,如此睡一觉就好了。”欧阳低声向水幽寒解释,然后就叫了沈九贴身的随从,把沈九抬到车上,让随从送沈九回寿园,好生歇息。
这边饭桌撤下,摆上茶水、鲜果,水幽寒才有机会和欧阳单独说话。
“大哥,子舟这是怎么了?”
“心里不舒服吧。我问他,他又不说。我猜是好几件事赶在一起,他有些想不开。不过依他的性子,时间久了,总会想开的。”
水幽寒哦了一声,看欧阳不想就这个话题深谈,就问起她更为关心的话题。
“大哥,你和沈九是怎么说的,那姜家老娘,她们?”欧阳并没有带姜老娘回来。
“我去寿园看了看,也和沈九谈了。让他多叮嘱那些下人,对姜家母子优厚此。沈九答应了。沈家的本意倒不是要留下她们母子折磨,只是不想带回蓬莱碍眼,就留在这里,不过是多养两个人。虽然不会像过去那样要什么有什么,也不至于在饭食方面克扣。是那些下人都是势利眼,见她们以前风光,如今落魄了,就私下里克扣怠慢她们。”
是啊,对于沈家那些下人来说,姜老娘是和她们身份差不多的人,只怕还有人认为姜老娘的身份不如她们。可就是这样的人,就因为一个女儿,一家子都被沈家供养起来。以姜老娘的为人,自然不会是个待下和善的。如今她从高处摔下来,等着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不会少。
“哦,大哥,当时看你很同情那个松儿,我还以为你会把他们接来家里养着。”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从亲戚远近来说,姜老娘两个女儿都嫁到沈家,她如今一个孤老,还有个儿子,也是不能自己养活自己的,自然是要留在沈家。我接他们出来,算是怎么回事?别说我不会这样提,就是这样提了,沈家也断然不会同意的。
小寒,这个道理你比我还清楚,你这样说,是不是故意抠我?”
水幽寒笑而不语。
“你以为我又会犯傻对不对?”
水幽寒岔开话头,问道:“大哥,那个松儿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会去找沈九说情,多半是因为松儿的缘故。”
说到松儿欧阳的情绪明显低落。
“松儿他,哎,自打她们一家不告而别,我就再没机会看见他。
我一直以为姜燕儿受宠,姜老娘和姜莺儿的日子过的那样风光,松儿是她家唯一的男孩子,自然待遇不会差。我真没想到,松儿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哥,松儿是不是,是不是这里?”水幽寒不好把痴呆说出口,就拿手指指了指脑袋。
“是的,松儿现在是个痴呆儿,从心智上来说只有六岁。”
“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对不对?”水幽寒问。松儿跟着母亲、姐姐在欧阳家住了几年,如果那时候就是痴呆,欧阳应该能看出来才是。
“松儿原本是个很聪明可爱的孩子,是到了沈家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问了沈九,这是沈二内院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燕姨娘刚进沈家不久,她带去的弟弟就病了。然后病好后,就没了机灵劲。刚开始还*****样,过了几年,才发觉完全变成了痴呆。”
水幽寒心想,难道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松儿并不是生病,我给他把了脉,应该是中毒所致。”欧阳继续说道。
“啊?是中毒,那是不是还能治好?”水幽寒吃了一惊。
欧阳摇摇头,“太晚了。如果是中毒后立即治疗,应该有八九分的希望能治好,可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些年,再吃多少药都不会有效果,这孩子一辈子都只有这样了。最多,也只能是治好他失禁的毛病。”
“大哥,松儿他怎么会中毒?”这个问题,水幽寒其实也不是问欧阳,因为很明显,松儿中毒是到沈家以后的事,欧阳又怎么会知道那。
欧阳苦笑,“大家族内宅人多心杂,沈二又是个风流的性子。不过沈家的家规是没有嫡子前,不可纳妾。即便有了嫡子,这妾也不能随便纳,妾的家世背景都是有讲究的。
沈二是内定沈家下一任当家,这方面要求就更严格一些。燕姨娘,是他有了两个嫡子之后,第一个正经抬进门的姨娘。”
“燕姨娘的身份背景,还带着老娘和弟弟妹妹,自然有很多人看着不服。沈二虽然没有正经的姨娘,可通房丫头们可不少。具体情况是怎样,我无从知晓。不外乎有人醋海翻波,结果是松儿,这个最小最无辜的孩子,受了连累。”
“大哥你刚才说如果治疗及时,松儿不会落到今天这样。那我就不懂了,既然燕姨娘那么受宠,怎么会当时没找好的大夫给她弟弟治疗?”
欧阳沉默半晌才说道:“这个,我也猜不出,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是啊,当事人啊。水幽寒心中一动,燕姨娘在沈家的荣宠,沈家金山银山地养着姜老娘和姜莺儿,姜莺儿在上元夜灯会上恃宠而骄、放肆的态度。难道其中还有松儿的缘故?
打住,打住,水幽寒觉得背后汗毛有站起来的趋势,赶紧命令自己打住,不要再往深里想,荣华背后阴影,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大哥,姜老娘口口声声说你答应了燕姨娘,要照顾他们。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是什么时候给了燕姨娘这个承诺。难道是后来燕姨娘在大牢里,你又去看了她?”
“你想到哪去了,她被押去牢里,王郡守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去探监。据我所知,她在那里的几天,连只苍蝇都没飞进去。”
那就是姜老娘又旧话重提?果然是母女,都一样的无耻。就好像两人谈恋爱,然后一个甩了另一个去攀了高枝。她都成了别人的女人,还拿被她甩了的傻子以前的誓言来要求他做这做那。
“是我在审案的时候答应她的。”
水幽寒不解。
“小寒你还记得燕姨娘对住持大师说了一番话,大师出去后就圆寂了,不过留了话要郡守大人公平审理案件。燕姨娘当时就发了疯,胡乱说话,是我喝止了她。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答应她的。”
“你们说什么,我都记着的,你哪里有答应她什么?”水幽寒心想,她又不是穿越了,欧阳和燕姨娘的一举一动她可是一点都没错过。
“燕姨娘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手里有住持大师的把柄,可住持大师已经死了,不再受她的要挟。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就这样没了。难免失去理智,就要攀咬出住持大师来。我当时喝止她,是让她清醒些,这样做损人不利己。救不了她,还会让她的家人跟着遭殃。她马上就明白了,没有继续攀咬主持大师。后来她向沈二要求,也只是求他待她女儿好些,并未提及母亲和弟弟。这并不是她不管她们了,而是她手里没有筹码,要求多了,反而让沈二反感。我喝止她,她猜出我也知道了住持大师的秘密,因此算是卖我个人情。最后她被押走,回头不断看我和姜老娘,这个意思就相当明显了。”
“她是算准了大哥你为人厚道,才会这样吧。换另外一个人,又没有亲口承诺,谁会放在心上。”水幽寒这么说着,又想到她心中一直存疑的一件事,就又问道:“大哥,住持大师怎么会有把柄在她手上,大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住持大师他,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一百五十章 两心知
提到主持大师,欧阳似乎心情更加沉重。
“小寒,我知道你对住持大师凑巧在那时候圆寂,心中存有疑惑。
我们就要成亲,任何事我都不愿对你有所隐瞒。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以前也并不知情,还是那天在府衙,因为燕姨娘,沈家、还有住持大师的异常举动,才推测出来的。”
欧阳接过水幽寒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慢将心中所想一一说了出来。
九年前,欧阳的父亲途径清河镇的罗家村,救了一个孕妇。那孕妇原来是新寡,丈夫去世后才发觉有了身孕。可郎中来诊脉,诊出她那孩子竟是她在丈夫死后才怀上的。这孕妇的夫家人便说她不守妇道,要用族规处死她。欧阳的父亲救下那孕妇,重新诊了脉,诊出来的受孕日期比原来郎中所说提前了半个月,是在孕妇的丈夫生前时怀上的。
欧阳的父亲还说,是孕妇体弱,丈夫去世受了刺激,致使月事不调,经脉混乱,才会有误诊。而且诊脉也只能诊出大致的受孕日期,因此就判定这孕妇不贞太过武断。他的医术有口皆碑,这样一来既救下了孕妇的性命,也没有砸了先前那郎中的饭碗。
那孕妇身体虚弱,夫家又没人待见她,娘家也没有依靠。欧阳的父亲就托了清河镇上的好友姜郎中就近照看。后来欧阳的父母估计那女子要生产了,就前去看望。才知道那女子因难产而死,那婴儿生下来也是死婴,已经被姜郎中给埋了。
“这些都是我从爹娘的谈话中了解到的。当时我偷听爹娘说话,爹曾经谈到冤孽,还说事情都是经姜叔叔之手,应该没有后患。娘还说,不管事情前因后果如何,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总没有错。好歹是条性命,能保下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其中的内情就当不知道好了。”
欧阳见水幽寒听的一头雾水,接着说道:“我父亲说,医者固然要诚实,可如果能够救人性命,善意的谎言比良药更加有效。住持大师九年前曾在清河镇周围村庄讲经说法,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女子丈夫过世,还是住持大师娶主持了法事,在女子家住了半月有余。还有一点,只有住持亲近的弟子,还有我和父亲知道。住持大师他生有异象,两脚的食指和中指相连,状若鸭蹼。朴慈八岁,住持大师说是在后山拣到的,朴慈和住持大师一样,两脚的食指和中指相连若鸭蹊。”
伴y染色体遗传?水幽寒前世也学过一些生理学知识。伴y染色体遗传病,病种很少,但都是显性遗传,父传子。
“这种异象非常少见。住持大师又对此事保密,只有亲自服侍的弟子知道,还有我曾随父亲为他治病,凑巧发现了。我家世代行医,藏书中有不少古时候留下来的绝版书籍,我在一本书里曾看过,这种现象,一般是家族遗传,父传子,子传孙。”
“沈家老太太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燕姨娘雇岳敏演戏,做的再逼真,也只能让她半信半疑。只有住持大师这样的有道高僧的话,才会让她信服。我那天跟郡守大人说了谎,住持他并非因病而死。我出门去看住持大师,曾和智明和尚擦肩而过,他让我帮忙遮掩。住持大师的样子,是吞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