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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儿是个非常聪明的宝宝。他见自己拿了东西,大家都在赞他,娘亲也特别高兴。麒儿受了鼓励,便把旁边金光闪闪的几件东西搂到怀里。看着麒儿把东西一件件放到兜兜里,有小号的金算盘、一锭金元宝、一枚印章。
莱管家似乎有些高兴,还有些不满道:“还算有眼力。好生教养,必能乘天恩,官运享通。”
沈九也赞道:“麒儿长大后,必能和大姐一样善于理财,又是一个陶朱公。”
当众人纷纷拿出礼物时,水幽寒在一边焚香叩拜,并没注意到大家拿的都是什么。原本她想着不过是些小儿的玩物,或是糕饼点心。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水幽寒看着麒儿也抓的差不多了,兜兜里已经装的鼓鼓囔囔的,如果继续让他抓下去,这一桌子的东西都要进了他兜兜里。水幽寒心里说,宝宝,咱们抓的差不多就行了。
水幽寒正要把麒儿从案上抱下来,麒儿小手又在案上捞了一下,这次抓的竟是块玉佩。欧阳见了那玉佩,脸色一变,若有所思地转头去看呼延敏之。呼延敏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水幽寒仔细看那玉佩,竟像是呼延敏之那块。再一看,果然呼延敏之常佩戴在身侧的玉佩不见了。
麒儿拿着玉佩向水幽寒挥了挥,水幽寒来不及细想,将麒儿抱在怀里亲了一口,一边接过玉佩抓在手里。
抓周仪式结束,水幽寒叫人收拾了桌案,请大家留下来吃饭。
“并没准备酒席,就是想请几位吃碗长寿面,让我家麒儿沾沾几位的福气。”
柴爷点点头,“好,今天老爷我可开了眼界。原来抓周还能这么抓。别人家孩子也就抓一件两件,你这宝宝竟戴子个兜兜来,真是会别出心裁。你们几个看到了,等以后有了孩子都学着点。”
众人又是笑。
水幽寒先让小红带着人送上热水。巾帕来,请几位客人稍作洗漱,一边又让桐婶和奶娘安排人摆放桌椅。她这边得了空,就把欧阳拉到一边,把手里的玉递给他看。欧阳早就悬着心,只是不能扰了麒儿的抓周仪式,才勉强按耐下来。
欧阳接了玉,只看了一眼。“果真是我那块。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还有失而复得的一天。”
“大哥,这真是你的玉?太好了,恭喜大哥。呼延敏之竟然这样容易就还了玉。”
方才水幽寒拈香,欧阳就陪在旁边,两人都没注意几位客人放到桌上的都是什么东西。水幽寒看到郑氏在一边帮着摆饭,想起她一直在桌案边上。
“秀娥姐。你可记得那几位客人放到桌上的都是什么物件?”水幽寒叫过郑氏来问道。
“柴老爷送的是枚印章,宣公子送了一张小弓,沈九公子送的是金算盘,柴爷身边伺候的那位爷送的是锭金元宝,还有柴爷身边那个板着脸的爷送的是块玉佩,对,就是欧阳大夫您手里这块。嗯,还有那位公子送的是块墨,王家姑娘送了个很漂亮的盒子,也不知是首饰还是胭脂。”郑氏一边回想,一边说。
郑氏说完就走开了。欧阳拿着玉佩,沉思半晌。“小寒,这玉佩是呼延敏之送给麒儿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失而复得
水幽寒听欧阳这样说,不由得向呼延敏之那边扫了一眼。她也觉得有些意外。本来依她的设想,还要经过些波折才能得回这玉。
毕竟这玉,是呼延敏之的母亲送他的,他又一直爱惜。现在呼延敏之将这玉佩送给麒儿抓周,应该就是舍了这玉佩了,这可是大好事。只是,欧阳这样的性格,可不要因此有什么误会,或是别的想法才好。
“大哥,这一路我对呼延敏之也有一些了解。
我觉得他是个面冷心热,很有侠义之风的君子。这玉佩是大哥的传家之物,不慎遗失,大哥一直引以为憾事。呼延敏之身为一个男子必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宣公子和嫣然也帮着在其中周旋,还有呼延敏之的好友相劝,因此呼延敏之才决定将玉佩物归原主。他是柴老爷的贴身侍卫,平时不能擅离。今天正赶上麒儿的抓周,就趁便将玉佩还了回来,也是不想向大哥示恩的意思吧。”
“难道他是向小寒你示恩?”欧阳疑道。
水幽寒觉得欧阳的语气似乎有些酸溜溜地,急忙又说道:“应该不会。大哥应该相信我的眼力。这个人并非是个有极深城府的人,他为人行事中总有一个傲字占了上风。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向任何人示恩,或者让任何人欠他人情的。采用这种方式,应该是就便而已。大哥,你想的未免太多了,也和我太见外了些。大哥这玉佩的事是我和他提起来的,他还未与大哥相识,今天也算是经我的手,当面将玉佩还了大哥。”
欧阳想了想,觉得水幽寒的话很有道理。“是我一时执着了。如此看来,呼延敏之堪称是为君子,是个可交的朋友。这份人情我可是欠下了。他这样行事,倒让我准备银票拿不出手。还好我另外寻了两块上好的玉,不知道他看不看的上眼。”
“一会大哥就请他单独聚一聚,当面道谢。”
中午的长寿面准备的颇为讲究。面是奚刀的拿手绝活,和面、揉面、抻面都是由他一个人来完成。面是今年新收的小麦用细磨磨成的面粉,和面时还加了鸡蛋、细盐和胡萝卜汁。长寿面讲究的是一根面条不能断。因此,奚刀就按照人数,先揉出大小相等的面团来,再一团一团地抻成面条。满满的一碗面挑起来其实只有一根。
面汤上水幽寒也下了一些工夫,用的是海鲜汤底。几个砂锅里都用鲍鱼、虾米、干贝、仔鸡、红菇、冬笋等小火熬制了一夜,才熬出这鲜香浓郁的汤底。最后每晚面里还加了盐水虾仁、煮熟的鹌鹑蛋、另外还有烫熟的小油菜。这小油菜是比较稀罕的,是秋天最后一茬收的菜,用牛皮纸一层层的密封包起来,存放在菜窖里。
这一餐采用了分餐制。每个人一碗面,再加四样爽口小菜,有凉拌海蜇丝、酱爆鹅肝、油炸豆腐皮卷和夫妻肺片。餐后准备的甜点是每人一碗温过的酸奶,酸奶里加了葡萄干和杏肉。还有就是一盘切好了的哈密瓜。
饭后水幽寒又命人摆上茶来,喝茶聊天消消食。欧阳见这是个时机,便站起身来走到柴爷身前,深施一礼,道:“柴老爷,欧阳承蒙呼延统领归还家传玉佩。我能否请呼延统领到一边单独说几句话?”
柴爷看了看欧阳和呼延振衣两人,“是那块玉佩的事啊。好,敏之你就去和他说说吧。放心,我这里还有莱管家。”呼延敏之见柴爷如此吩咐,也就站起身来。
水幽寒见呼延敏之答应了,她便在前面领路,欧阳陪着呼延敏之,到书房中就座。进了书房,欧阳请呼延敏之上座,然后便撩袍跪倒,要给呼延敏之磕头。
“这玉佩是我传家之物,如今呼延统领高义,使玉佩物归原主,让我终于可以不至于愧对先人。欧阳铭感五内,请呼延统领受我一拜。”
呼延敏之不想受礼,欧阳执意要拜,两下相持,最后呼延敏之还是受了欧阳一个头。
“大恩不言谢。我知道呼延统领这玉是长者所赐,呼延统领也一直爱惜。如今肯割爱,欧阳感念这份人情。呼延统领若有吩咐,欧阳莫敢不从。我见呼延统领行事,颇有古君子之风。因此不敢拿金银之物来污了呼延统领的眼。这是寻遍济水大大小小的古玩玉器店,找到两块玉,望呼延统领不要嫌弃。”欧阳向呼延敏之拱拱手,水幽寒便把刚才黄芪交到她手里的锦盒放到呼延敏之面前。
欧阳打开锦盒,里面并排放着两块玉佩。一块是和田羊脂玉的团鱼佩,一块是一汪碧水样的翡翠。
呼延笑笑,不肯接那锦盒。“家母所赐之物,岂能用其他物件替代。玉本身是小事,其中的寓意才是大事。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肯让出这玉佩。”
呼延敏之执意不肯收那两块玉,水幽寒和欧阳对视一眼,看来这个人情是欠大发了。但是也不能再把玉佩给呼延,这个人情只好以后找机会偿还。
“呼延统领,这玉佩是您的长辈给您的,那呼延统领可知这玉佩的来源?”水幽寒问出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
“那年我生辰,家母为我四处搜罗礼物。这玉是我府里一个负责采买的管事,从别人手里高价购得的。我记得家母说,这玉是古玉,虽有瑕疵,却一直由接触药材之人带在身上养着,可以驱邪却病,因此让我随身携带。”
“不知贵管事是从何人手中购得?”欧阳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
“如此欧阳更加惭愧。这玉是我不慎遗失,既然呼延统领高价购得,本当属呼延统领。只是,这玉是我家代代相传,如今既然让我遇到,实在不能再舍。呼延统领能割爱,已属难得,更不能让呼延统领再损失钱财,我……”
呼延敏之打断欧阳的话,“送上这玉的是我家的何管事,他今年还会来渤海郡采买。我已经捎信让他到了济水,就来找你。到时候,你们两相核对一下。若是他有强买强卖,或是明知栽赃还买来送给主子,请欧阳兄告知我。我家最容不得仗势欺人的奴才,必当严惩。”
呼延敏之一回正屋,柴爷也站起身来。水幽寒客气地挽留了几句,才将众人送出门。看着马车走的远了,水幽寒转回院内。欧阳有些闷闷不乐。水幽寒明白,找回玉佩固然是好事,可同时也必然会揭开欧阳心口的某道旧伤疤。不过能够揭开的伤疤,必然是里面的伤没有好。那么不如揭开,再找良药治疗,如此才能彻底医好那道心伤。
而且真相总是要面对的,即使真相不那么美好,也比虚幻的猜测更让人安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赤膊卧雪
欧阳承了呼延敏之这样大的人情,自然要寻法子报答。而呼延敏之一行人的行程,王宣也说不清,只说如果不是大雪,他们只会在济水留一天。如今雪停了,虽不至于马上就走,但也不会在济水久留。因此自从麒儿抓周仪式后,欧阳便忙碌起来。
水幽寒也很忙,因为王宣给了她一张采买的单子,说是莱管家吩咐的。单子上面写着要各种手工皂各多少块、西瓜霜多少瓶,而且注明都要上好的。水幽寒接了单子心中欢喜,这不仅是笔丰厚的收入,更代表这些手工皂和西瓜霜的知名度进一步扩大,以后更加财源滚滚。
因此水幽寒也顾不得外面积雪未融化,和欧阳商量了一下,两人就一起坐车出了门。两人先是去了作坊,水幽寒按照单子,亲自挑了手工皂,一块块包起来。然后两人又去了济生堂药房。西瓜霜片剂的现货不够,欧阳又召集起人手,现制了些出来,都拿特制的瓷瓶分装好,也一起装到车上。另外欧阳还从柜上挑了两只上好的人参并一些鹿茸等滋补药品,这些都拿礼盒装了,是预备给呼延敏之的。然后欧阳又陪着水幽寒到别的铺子,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好些。
等走出最后一家铺子,天早过了下晌。欧阳吩咐人把东西都放到车上,两人便坐了车往回返。没想到马车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前面有铜锣开道的声音。史管事跟在车旁,向欧阳禀报:“少爷,前面来的是王郡守家的车轿。咱们恐怕要让道。”
“自然要让的。把车赶到路边,等他们车队过去后,咱们再走。”
这条路直通济水城外,路两边商铺林立,是济水城最热闹的街道之一。即便是大雪初晴,路上积雪未化,这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马也都不少。见有官家车队路过,大家都避让到道路两侧。水幽寒等车到路边停稳,就掀开窗帘,向前面张望。
远远地就见一队车马缓缓行来,当先的是四对清一色的枣红马,马上坐着的是郡守的亲兵。之后跟着两骑,水幽寒仔细一看,竟然是王宣和欧阳敏之两人。马队之后就是郡守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两三辆稍小些的马车。马车四周都有亲兵护卫。这个架势在普通百姓看来,是郡守一家出行归来。不过水幽寒了解内情,既然呼延敏之在前面开道,那后面大车里坐的十有八九是那位柴老爷,只不知他这是从哪回来的。
车队渐渐走近,突然一人从人群后面挤出来,跑到路中间跪下,高喊:“杀人偿命,草民有那大的冤情,请青天大老爷为民洗冤啊。”
水幽寒被吓了一跳,那喊冤的人穿着怪异。这大冷的天,那人头上戴了孝帽,穿着一条白麻裤子。上身打着赤膊,只批了件白麻孝衫,脚上更是连双鞋子也没穿。那人喊了冤枉后,就五体投地趴在雪地上不动了。
有人拦路,那前面开路的亲兵赶紧赶上前来。其中一个府兵拿马鞭指着那人道:“大胆刁民。渤海郡在王大人治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衙门里明镜高悬,凭你有多大的冤枉,只去衙门击鼓鸣冤就是,不要在这里阻挡大人的车驾。”
“草民的冤情不是衙门能管的了的。大人,各位乡亲,草民张三,是估衣巷纵火行凶案一百三十八户苦主之一。草民要告的是纵火行凶背后主使蓬莱沈家沈二公子。谁不知道郡守大人的夫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