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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对这位郡守大人的印象比较模糊。王郡守对水幽寒、欧阳和主持大师相互以平辈见礼。
“三位是上方亲口指定,虽说仅为见证,不过若觉得王某审案有失于公道之处,还请不吝赐教。”王郡守的话说的更加客气。
水幽寒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王郡守,原来王宣和王嫣然两兄妹的长相竟是遗传自父亲。这位王大人,人到中年,然而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是个留着长胡须的中年儒雅男子。以前水幽寒一直认为古代美髯公,不过是以讹传讹,留胡子的男人怎么可能好看?不过今天见了王郡守,水幽寒不得不承认,美男就是美男,留个胡子也不能减损其风韵。就像现代留长头发的男人,有的就可以给形象加分,有的就把自己弄的不伦不类的。
王郡守在主位上就座,主持大师在左手的椅子上坐下,水幽寒便和欧阳在右边椅子上做了。议事厅内除了她们四个,就只有王宣和刚才随郡守来的师爷,一个小厮和杂役都没有。
“主持大师、欧阳贤侄,水奶奶,今日要审的是估衣巷的纵火案。
因为案里涉及蓬莱沈家,怀疑是有人在其中栽赃嫁祸。沈家也是百年大户,若是因为小人陷害而平白污了令名,实在可惜。因此上方法外容情,可不在公堂审理此案。又为让原告苦主放心,因此请了三位来此见证。”王郡守先是开宗明义,然后才对王宣说道:“现在就叫原告和被告进来吧。”
王宣闻言便到议事厅门口,和守在那里的兵丁吩咐了一声,兵丁分东西两路而去,少顷,各自带了人回来,依旧守在门口,并不进来,只有王宣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个正是张三,落后两步的则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子一身淡蓝色衣袍,面色阴沉,正是沈二公子。那女子则是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全身上下无半点点缀,头上也只是一个简单发髻,只拿一根银簪子挽着,不是燕姨娘还是哪个。
水幽寒记得上次见燕姨娘还是初秋十分,燕姨娘本就是个瘦美人,总有几分弱不禁风的美态。如今不过数月工夫,虽然穿着过冬的厚衣裳,还是明显地瘦了一圈。水幽寒心里砸舌,天气越来越冷,她的胃口也跟着越来越好。这才不过几天,就偷偷地肥了一圈。再看看人家燕姨娘,也不知是什么体质,不仅一点膘都没添,穿着过冬的衣服,还显得比夏天时更瘦了。
等三人都走到议事厅中间,向王郡守下拜时,水幽寒才注意到燕姨娘虽然脸色憔悴,衣着朴素,可依旧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慌乱不安。
水幽寒又不仅佩服起这个女人来。
王郡守问案,先是张三开口,状告沈二指使他人火烧估衣巷,害的他老母惨死。沈二矢口否认。
“子玉虽然不才,可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请郡守大人明鉴。”
王郡守也没说什么,接着就传证人。听见外面有铁链拖地的声音,屋里的人都向外看去。两个兵丁押着一个身穿囚衣,手铐脚镣加身的男子进了议事厅。那男子头发乱糟糟地披着,满脸的胡茬,人更是瘦的脱了像。水幽寒看了半天,才认出这人就是彭秀才。彭秀才到了厅上,便跪伏在地,停了王郡守的问话,又把有人如何给他钱让他放火的事说了一遍。
“郡守大人,此人所说,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彭秀才说完,沈二就问。
“你不要急,还有另外的人证。”郡守对王宣使了个眼色。王宣就对门外喊了一声:“把人证带上来。”
话音落地,议事厅的门被打开,一个女子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水幽寒看那女人梳着妇人的发髻,一身衣服俗艳不堪。而且走起路来十分吃力,竟然是个瘸子。等那女子走近,水幽寒才看清,这女子竟然很有几分姿色。瓜子脸,吊梢眼,水幽寒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沈二和燕姨娘见了这个证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尤其是燕姨娘,可以说是面如死灰。水幽寒暗自想,这应该就是王宣说的那个沈家的下人。那么沈二和燕姨娘是应该认得她的,看他们的表情,也确实如此。可两人脸上惊讶的表情,也不像是假装的,看来他们事先也不知道证人是谁。水幽寒暗暗点头,王郡守不愧有清官之名。沈家一到济水,便被他派人看管起来。就是怕有人事先露了口风,妨碍了审案吧。
那证人进了议事厅,先是一眼看见了沈二,兀自停了脚步。王宣在一边催促,她才回过神来,正要向上给王郡守见礼,忽然瞥见沈二身后站着的人,就像看见杀父仇人一般,拖着一条瘸腿,便像那人扑了过去。
“毒蛇,你这毒蛇。你以为我死了是不是?你利用完了我,就要把我害死。哈哈哈,老天有眼,让我活下来了。今天是你的死期到了。”证人一条瘸腿,本来走路就困难,再加上情绪激动,没扑倒沈二身后那人,她自己反先摔在地上,哭骂起来。水幽寒听着她语气里的怨毒,不禁打了个冷颤,旁边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沈二看着哭倒在身前的女子,脱口道:“仙儿?你是仙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姨娘梦
听了沈二喊那女子叫仙儿,水幽寒蓦地想起,这个仙儿她确实是见过的,就是上次在寿园听戏的时候,那个在燕姨娘身边伺候,帮着燕姨娘演戏的大丫头。只是她是如何离了沈家,又怎么会是这个打扮,还瘸了一条腿,而且还成为张三的证人,首告沈二和燕姨娘那?
沈二一喊仙儿的名字,仙儿便停了哭骂,抬起头,望着沈二问道:“二爷,您还记得我,您还记得我是不是?”
沈二几不见地皱了皱眉,“你刚进来时只觉得你眼熟,听了你的声音,才想起来,你不是燕姨娘那伺候茶水的吗?怎么到这来了?”
“呵呵呵,二爷,您原来根本不记得我了。好……也好。”仙儿说着,就抹了脸上的泪水,拖着瘸腿站起身来,向王郡守下拜。
“仙儿,我问你,是不是你给了彭多德银子,指使他到估衣巷纵火杀人。”
“是的,大人,正是民女。不过民女这么做,也是受人要挟,迫不得已,清大人为民女做主。”
“你说是什么人要挟你?”
仙儿看着沈二和燕姨娘,将手一指:“大人,就是她,就是她指使我的。”
众人顺着仙儿的手指一看,也看不清她指的到底是哪个。王郡守又问:“指使你的到底是谁,你说清楚。”
“回禀大人,指使我的是沈二……的姨娘,就是燕姨娘。”
“大人,民妇冤枉啊。仙儿这丫头,本来是伺候我的。她历来不安分,我一直容忍。前些日子,她触犯了家规,我一气之下罚了她。
没想到她竟然逃了出去。大人,仙儿恨我,她这是要报复我,也是报复沈家。仙儿背主私逃已是不该,现在更忘恩负义,要诬陷主家。大人,仙儿是逃奴,她的话怎么作准。请大人把仙儿交给沈家,由沈家自己管教。”
“住口!谁问你话了。你就在那里说个不停。还一口一个沈家,你是沈家什么人,就能代表沈家说话了。子玉,你平时是怎么管教自己的女人的?”王郡守怒道。
“姑丈教训的是。”沈二恭谨地听了王郡守的训斥,转身阴沉地看了燕姨娘一眼。燕姨娘两眼含泪道:“爷,我也是心急,见不得人说沈家……”
“你还不住口?”沈二低喝。燕姨娘身体抖了一抖,往后退了一步,低了头不再言语。
“仙儿,你便把燕姨娘如何指使你纵火杀人一事,细细地说来。 ”
仙儿应了一声是,缓缓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大人,小女子自幼便被卖进沈家,原来的家乡父母早就不记得了,只把沈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小女子原先是在针线房伺候,后来被派到二爷的院子里,在燕姨娘的屋里伺候茶水。有人见了进了燕姨娘的房,就告诫我,燕姨娘最甜心毒,让我要十分小心。可怜我自认为聪明,不信那人说的话,结果就真的着了燕姨娘的道。”
“说正题。”王郡守不耐道。
“是,大人。燕姨娘看我有几分姿色,对我一直防备,从不让我近身伺候。后来燕姨娘因为她妹妹的事,惹怒了老太太,身边的人也都受了责罚,打的打,撵的撵,燕姨娘才叫了我到身边伺候。燕姨娘言语伶俐,又肯使钱,还拿好处吊着我。我便信了她的话,事事听她调遣。”
“姑太太寿辰,老太太带了大家来寿园。那天五奶奶突然抓了燕姨娘的妹妹来,揭穿她找人假扮道士蒙骗三太太的事,燕姨娘眼看着她妹妹性命不保,便找了机会和我说,要我配合她,她装晕倒,让我说出欧阳大夫就在楼下,要欧阳上来救命的话。燕姨娘说,如果我做的好,她,她便让二爷将我收房。”说到最后一句,仙儿的语气中带了羞意。
“胡说八道,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勾引二爷不成,就反来诬告。”燕姨娘满面怒容,呵斥仙儿。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比谁都清楚。说到贱人,有你们莺莺燕燕两姐妹,天下人还有谁比你们更贱。羞耻,你可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窑姐还谈什么羞耻不羞耻。你是知道羞耻的,拿我就把你做事都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让大家也知道知道你是怎样一个知道羞耻的人。”
仙儿一点都不示弱。燕姨娘被噎的直眨眼,又见沈二再瞪她,她又是着急,又不敢说话。
“你也不用急,有你说话的时候。”王郡守对着沈二和燕姨娘的方向说道,又对仙儿说:“那天叫你做供,你可没这么多说的。
牵扯别的事情毫无意义,你直接说正题。”
“大人,这事就和正题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说。”
王郡守哼了一声,也不再拦。仙儿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信以为真,就帮她作假,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欧阳大夫是请来了,可他却说燕姨娘没有大碍,反而是老太太有些不好。大家自然是先顾着老太太,就另给燕姨娘请了大夫。燕姨娘看计划落空,还不死心,对着那新请来的大夫明示暗示,说她是怀了身孕。也不知那大夫是不明白,还是不愿意,不仅不帮燕姨娘说假话,还说出燕姨娘骨头上有伤。哈哈,一个闺门妇人,竟然不知怎地闹的胳膊和腿上都是伤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做了贼那。也不知那天园子离吵吵嚷嚷要拿的是不是她。”
仙儿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燕姨娘一眼。王郡守见她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正题,皱紧了眉头又要发作。仙儿乖觉,马上把话转入正题。
“燕姨娘的妹妹被五爷打落的胎儿,燕姨娘又受了老太太训斥,行动更加不自由。我问她什么时候让二爷收我,她就说我并没办成事情,她那话也不作数。我和她理论,她也不恼,反笑着说,“好妹子,我看你对二爷是真心的,不像那些狐媚子,只想爬上二爷的床,吃香的喝辣的。那姐姐我也和你说句真话,二爷他女人多的是,可从不轻易抬姨娘的。
*****这话,还以为是二爷有意要抬我做姨娘,那可比******头强上百倍。燕姨娘见我上了套,就又对我说,二爷早就对我有意,只是不知道我的真心。她还说,二奶奶不必说,是两家联姻。袭香姨娘家里是官,怀玉姨娘家里是富商,都是二爷的贤内助。就是她自己,则是和二爷的八字最相配。最旺夫的。二爷想要我做姨娘,可也要我能帮上二爷的忙才行。”
仙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水幽寒偷眼去瞧沈二,就见沈二脸色铁青地盯着燕姨娘。
“我当时就说,二爷有什么忙是我能帮上的。燕姨娘就把我夸奖了一通,说我聪明能干,当然能帮上忙。她说有些事,二爷不好自己出面,要手下人去做才行。燕姨娘就说,二爷正好有一件事要我去处理,如果处理的好,二爷回蓬莱就会抬我做姨娘。燕姨娘在二爷跟前非常得宠,就是二奶奶有时都要让着她。老太太更是对燕姨娘生的女儿另眼相看。我就相信了燕姨娘的话。我跟燕姨娘说,为了二爷,什么事我都能做。”
“燕姨娘一听就笑了,她说二爷果真没有看错我。还说,这件事务必要做的机密,任何人都不能让知道,就是以后到了二爷跟前,也不能提,免得二爷以为我是邀功请赏。等我发了誓绝不会说出去之后,燕姨娘才跟我说了要我去做什么事。”
议事厅内众人知道,这是到了关键处,不由得都支起耳朵。
“燕姨娘说估衣巷有家杂货铺,有风水师和二爷说过,那杂货铺的地点,是个财穴,说是相当于聚宝盆,不过只有贵人才能有福气享用。
因此别人占了那个地方,也是白白浪费了,若是二爷得了那个地方,就能财源滚滚,让沈家成为天下首富。二爷一直想买下那块地杂货铺,可杂货铺的掌柜是个无赖,不仅不答应卖地,还当众辱骂二爷。二爷碍于身份,不好和他计较,可是心里一直不舒服。燕姨娘说,如果我能帮二爷得到那块地,那我就是当之无愧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