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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她便被地上突起的石头绊了一跤,摔了一个狗啃屎。
林承锦忍俊不禁,飞快地跑过去将她扶起,沐语之十分生气,抬腿在地上狠命地踩着:“哪个奴才把石头埋在这里?也不知道来挖掉,打他二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惶惑地看着林承锦,眼前的男子和另一名男子的脸重叠了起来,虚虚实实,忽然有些看不真切了。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林承锦急急地叫道。
沐语之一阵恍惚,过了半天才勉强笑了笑:“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可一眨眼又忘了。”
林承锦心里有些不舍,不过还是拉着她朝着行宫走去:“走吧,你在那行宫呆了好几天,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来。”
行宫平日里都是封着的,里面留守的宫人们都是从边门出入。现在这个时候,边门也关着,林承锦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宫人们都认识沐语之,虽然有些纳闷,不过见礼后便将他们俩请了进去。
两个人在里面闲庭信步,沐语之对什么都很好奇,东问西问,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她以前住的那个房间。
“公主那时候就住在这里,我当时酒醉对公主无礼,醒了以后特意到这里来赔罪。”林承锦想起往事,有些怀念,他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才算真正了解了这位六公主,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
沐语之站在庭院里,轻抚着旁边的一株树,脑中掠过一些场景,她想抓住,却一下子消失无踪。
“有个人……老是欺负我……”她喃喃地说着,忽然,旁边的竹林里有窸窣的声音传来,她侧身一瞧,一个小小的黑影从里面蹿了出来。
沐语之吓了一跳,手脚乱挥,可那黑影不但不跑,反而围着她转了起来,吱吱地叫着。
她定睛一看,只见一只灰黑色的小松鼠,瞪着一双绿豆大的小圆眼,活蹦乱跳地蹭着她的裙角。
“小陋言!”沐语之脱口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沐语之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烈日之下,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
林承锦轻呼了一声,刚想打招呼,那个身影却看都没看他一样,只是一步步地朝着沐语之走去,走得近了,沐语之终于看清了,这个人身姿隽秀,眉目俊朗,只可惜一身白袍上都是污迹,脸上汗珠涔涔而下,发冠歪斜,脸色灰败,简直狼狈得好像从难民中走出来的一样。
沐语之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就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应该是这副模样,而是应该玉树临风、气定神闲……可是她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脑袋好痛,越想越痛……
“公——主——”那人嘶声叫道,那声音好像破锣一般,朝着她伸出手去,“我总算……”
他抓住了沐语之的手,一口气接不上来,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小凌子你……节哀!
妹子们,这篇文到收尾的阶段了,某醋需要理理思路,明天请假一天哈!
、第52章
沐语之吓得尖叫了起来;连连后退;被抓住的手使劲甩着;可凌卫剑的手好像铁钳似的,紧紧地抓着,一动不动。沐语之一个失衡,脚下踉跄了两步,摔倒在凌卫剑的身上。
凌卫剑只是心神激荡;加之连日来的不眠不休;一时闭过气去,不到片刻便悠悠醒转,一双眸子似悲还喜地盯着她;紧紧地把她抱入怀中:“公主,我总算找到你了!”
沐语之双手乱舞;冲着林承锦大叫:“痛!我好痛!林大哥救命!”情急之下,她一脚踩在凌卫剑的腿上,凌卫剑负痛,愕然地松开了手。
“凌兄,公主伤势未愈,你怎可如此莽撞?”林承锦立刻上前把沐语之扶到一边,只见沐语之手腕上还未痊愈的青肿又深了一些,想必肌肤内又有出血。
沐语之眼泪汪汪地躲到林承锦的身后,只是探出一个脑袋来,警惕地看着凌卫剑:“林大哥他是谁?我不认得他,你快把他赶出去!”
凌卫剑扶着一旁的树干,吃力地站了起来,他的眼中都是血丝,神情看起来十分可怖:“公主,你说什么?我是凌卫剑啊,我找了你好久,你快过来!”
“你骗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沐语之不睬他,恶狠狠地说,“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心里烦,我以前一定很讨厌你,你快走开!”
这几句话不亚于五雷轰顶,凌卫剑呆在当场,浑身冰凉,半晌,他才颤声道:“公主,你这是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吗?当日皇宫乱成一团,我以为你在大火中遭了难,我……”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脑中一片空白。那日他率人冲入皇宫,却看见明钰殿断垣残壁,沐语之不知所踪,他心胆俱裂,几乎发了疯。
他自然不信沐语之会被烧死,幸好漪紫和漾青只是受了点轻伤,说当时沐语之很有可能不在明钰殿,这才抱着一线希望在宫中四处寻找。
姜贵妃被赐鸩酒身死,临死前点着了溯兰宫,溯兰宫也乱成一团,幸好有个灰头土脸的小宫女拼死逃出,告诉他们沐语之被姜贵妃抓走,放在一个铁箱内,不知道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沐天尧病重、大皇子谋反、二皇子中毒、三皇子被杀……大齐的朝堂一下子塌了半边,他整整三天三夜未眠,这才从蛛丝马迹中查出那个铁箱被送到了格鲁使团,又马不停蹄地率兵直追次吉王子,半路上刚好碰到了次吉派出来送信的使臣。
噩耗接踵而至,凌卫剑连喘息的时机都没有,立刻和次吉一起沿着罗谷江顺流而下,罗谷江支流太多,这一找又是几天几夜,好不容易找到了罗谷镇,说是有人曾经看到这样一个女子。
等一路找到云眉山行宫,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凌卫剑只觉得自己好像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却没想到,致命的打击却在这里等着他!
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依偎在情敌身旁,却对他眼露敌意,凌卫剑心如刀割,双手用力,指甲几乎要掐进树干之中……
“我什么我,”沐语之毫不客气地道,“既然知道我是公主,你还这么无礼,我要砍了你的脑袋。”
说着,她一拉林承锦:“林大哥我们快走吧,这个人看起来这么凶,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林承锦左看右看,凌卫剑的精神状态不太妙,他撒手不管好像有些不太仗义,可沐语之看起来真的对凌卫剑怀有敌意,他也不能不顾,半晌,他才歉然地道:“凌兄,公主失忆了,你不要太过介怀,她现在不想回宫,不如就让她先在我祖宅呆上几日?”
凌卫剑没有答话,只是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越过了林承锦和沐语之,靠在了门框上,低低地喊了一声:“杨钊……”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杨钊带着一队侍卫跑了过来,一见沐语之,差点没哭出声来:“六公主!可算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卑职就要一头撞死在明钰殿了!”
“杨钊,”凌卫剑的声音嘶哑,“六公主要么回宫,要么就住在这行宫里,护卫好公主,不然提头去见陛下……”
“是。”杨钊没有察觉到异常,朗声应道。
沐语之急了:“喂你是谁啊,居然想把我关起来,你这叫以下犯上你懂不懂!”
凌卫剑的身子僵了僵,却充耳不闻地往外走去,走到一半,终于支撑不住,滑倒在了地上。
平静了好久的云眉山行宫终于热闹了起来,隔得老远都能听到沐语之忽高忽低的声音。
“岂有此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这叫什么公主?我不要当公主了,连自由都没有。”
“杨什么?杨钊是吧,我记住你了。”
沐语之大发脾气,在宫门口气愤地走来走去。
杨钊眼眶发红,紧盯着沐语之,嘴角咧着,人却一直拦在沐语之跟前,好像粘着的一块膏药,怎么也甩不掉。
“公主,你可把我们都吓死了。”
“公主给你把刀吧,你要出去先把我杀了。”
“公主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哼,你可欠着我好几个人情,可别赖账了。”
……
杨钊心情愉悦,他和沐语之向来亲厚,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沐语之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说你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很厉害的那种?”
杨钊挺了挺胸:“那是自然,卑职的武艺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陛下很是器重。”
“那你听那个人的做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大官,你找到我了,可算是大功一件,不如你保护我们出去,我在外面玩两天就回宫,怎么样?”沐语之悄声诱惑道。
杨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便语重心长地说:“公主,这次我也不帮你了,凌大人为了你都……都成了这模样了,你就不要再气他了,就算他以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也别计较了。”
沐语之气坏了:“呸呸呸,我怎么他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杨钊的眼神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不舍,就好像一个兄长看着自家的妹子要被人抢走了一样:“公主,凌大人一定很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去了。明钰殿着火那天,他好像疯了一样在一堆焦木中用手挖,差点被掉下来的大梁砸中了;听说你还有可能活着,他几天几夜没合眼,谁劝都不听;沿着罗谷江找你的时候,他掉进了江水里差点没淹死……公主,你还怎么忍心偷偷溜走?再来一次,只怕凌大人这条命就交代给你了。”
沐语之呆了呆,半晌才说:“他……差点死了?”
杨钊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情地说:“公主你现在不认识他了,他一定比死了还难过,就算你不记得他,可他替你扫清了在宫中的障碍,为你和你的母妃报了仇,替陛下破了大殿下的谋反,还有很多其他事情,他都帮你做好了,你就算是感激他,也不应该再气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沐语之的眼中一片水光盈盈,她不吭声了,回过头去看了看林承锦。
林承锦满心不是滋味,却也不得不劝说道:“公主,就在这里住下吧,等凌大人身子好些了,我陪你一起回京。”
沐语之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凌卫剑的病来势汹汹,看着吓人,不过,镇里的几个大夫看了都说是急怒攻心,气血两亏,只要静心休养两日,按时服药便好。
实在没法出去,沐语之也死了心了,幸好行宫中宫人齐备,膳房得知公主来了,立刻准备了小糕点送了过来,成功地将沐语之的胃第一步留了下来。
小陋言一直在院子里窜来窜去,一点儿都不畏生,沐语之十分喜欢,抓了一把干果就逗它,一人一鼠玩得不亦乐乎。
林承锦则在树荫下看书,天边的流云变幻,捉摸不定,眼前却是倩影笑语,触手可及,让他忽然有种憧憬,憧憬着就这样天长地久,岁月静好。
晚膳是两个人一起吃的,林承锦想回避来着,或者站着陪她,可沐语之却死活不肯。
菜很新鲜,有罗谷江刚抓上来的鱼,有山民们自己打的野兔,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林承锦细心地将鱼刺剔除,将鱼肉一块块地放进她的碗里。
沐语之的嘴鼓鼓囊囊的,还一边吃一边聊,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让人看了就胃口大开。林承锦从前在家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姨娘们都小口小口,生怕吃多了被人家瞧不起,从来没见过这样豪放的吃法。
两个人正吃得开心呢,有人畏畏缩缩地在门口张望着,过了一会儿,那人扑通一声跪在沐语之跟前哭丧着脸说:“公主,公主你救救我家大人吧,他不肯吃药!”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凌子~~~
、第53章
那个侍卫都快哭出声来;十分可怜;杨钊也来了;好说歹说;沐语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林承锦一起来到了凌卫剑的住所。院子里黑咕隆咚的,悄寂无声;只有凌卫剑的房间里亮着灯。
林承锦十分尴尬;作为一个男人,他早就看出了凌卫剑对沐语之的情意;也感受到了凌卫剑对他若有似无的敌意。在野,凌卫剑才华横溢,算的上是他的半个师兄;在朝,凌卫剑长袖善舞,品级比他高上几级。无论从学识和为人上;凌卫剑都让他敬仰;如果是其他事情,他一定会退避三舍,不可能和凌卫剑去争去抢。
可是,感情这回事情,并不是可以用理智来控制,更何况,沐语之最早喜欢的人是他,现在失去原来的记忆,更是对他十分依恋,这样的大好时机,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
一进门,林承锦便下意识地挡在了沐语之的跟前,走到凌卫剑的床前一看,窗边的一碗药已经冰凉,晚膳也放在一旁,一口未动。他皱着眉头道:“凌兄,你这是何苦?”
沐语之又从林承锦身后探出头来,鹦鹉学舌地说了一句:“就是,你这是何苦,饿死了也没人心疼啊,还不快点吃饭。”
床上半寐半醒的人微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来,正好看到沐语之的脸,沐语之吓了一跳,这半日未见,凌卫剑眼眶深陷,神色憔悴,真的好像病入膏肓似的。
“喂,你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你明明……明明……”沐语之脑中忽然掠过一个淡定俊雅的身形,她有些慌乱了起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