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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妃听了外孙甚是清晰的‘外外’二字,却感动得泪水都要流下啦,一边慌乱的答应着,一边便从兰氏怀里将外孙抢过猛亲了几口。禹哥儿被外婆这么一折腾,挥舞着小胖手便是哇哇一通乱叫乱喊,似乎在诉说着他多么的不满意。
坐在一旁沉静的看着娘亲与嫂嫂们争着抢着抱自己的儿子,皇甫惜歌心头莫名的柔软起来。也许老夫人图的不过是个亲情吧。儿孙们都大了,不能整日里陪她,重孙重孙女眼下倒是有五个,却都是牙牙学语的年龄,一句齐整的话不会说吧又甚是调皮累人。
数尽鹤年居里的人儿,孙妈妈习妈妈虽说是自小便服侍老夫人的,毕竟是下人,很多贴心话不敢说也不能说。几个大丫头虽都是活泼伶俐的,到底也与两位妈妈身份差不多都是伺候人的。就算老夫人不摆架子像对闺女一般对她们,她们又有哪个敢受?
因此也许只有顾采镯娘儿两个那样的,才能陪着她整天开开心心说些话儿。既是娘家亲戚又是小辈儿,既能屈膝弯腰又能撒娇卖痴。怪不得顾采镯日日都不会空着手离开鹤年居,不是头上多了个金簪便是手腕子上多个镯子……老夫人原来不就是总念叨,生了四个爷们儿也没生出一个贴心小棉袄?
唉,若是那娘儿俩是知足的,尽量好好陪着老夫人,就随她们去吧。老夫人的首饰什么的,她皇甫惜歌从来也不曾惦记过,只是但愿这事儿能瞒住几位夫人。皇甫惜歌暗暗叹气摇头,再抬头时也不禁笑起来。
娘亲与两位嫂嫂,无一例外的被禹哥儿将满头鬓发抓了个乱七八糟。兰氏在一旁惶恐的又拦又抱,禹哥儿他外婆却忙不迭的说我们哥儿高兴就随他去,大不了一会儿再重新梳梳头罢了。
哪有这么惯孩子的!皇甫惜歌撅起了嘴表达着她的不满。上官颖与妩霞对视一眼,仿佛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模样,不由的笑成了一团。
加更送到,亲们周末快乐~~呃,似乎不会说别的了~。~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八十章 论孝
第一百八十章 论孝
皇甫惜歌最近一直都在琢磨,她自己的生辰是端午,仿佛从来都没好好过过一次——在京城未嫁时,每年都要进宫去陪着皇太后祖母和皇后娘娘伯母接受外命妇觐见贺节。嫁进萧家后倒是不用再进宫过节了,阖府上下也得过端午啊。何况头两年她又是个新媳妇,哪里敢拽着三郎不在家过节、反而跑到瑞江旁去游荡?
本以为今年终于可以去看赛龙舟了,谁知不但她开始管了家,琐碎之事太多脱不开身不说,又有了身孕。好在萧家如今就是她的家,是她一辈子的栖息之所,瑞江离得如此之近,想看赛龙舟还有明年后年大后年呢。皇甫惜歌这么安慰着自己,也就释然了。
却不想五月初四的午后,顾氏母女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几乎令她暴跳如雷,又因了肚子里的那个和之前自己偷偷安慰过自己的话,才强忍了下来。
“姨母您现如今左右也是不管家了乐得轻松,不如明儿一早我与采镯陪您去江边看看赛龙舟?府里不是有三郎媳妇打点么,咱们只管头午赶回来便好。”顾樊氏坐在鹤年居东次间的太师椅上如是说道。
老夫人当时便似乎动了心。只是碍于皇甫惜歌还坐在一边,便不停的拿眼瞄她,只想等她一句怂恿的话便好。顾采镯这会儿又开始添油加醋道:“三表嫂管着家您还不放心么,只管踏踏实实去散心吧……”
“表姑母和表姑娘说得容易。”皇甫惜歌轻笑,“您二位可知正经赛了起来后,那瑞江边连个站脚儿的地方也无?若是祖母早几天提上哪怕半句,我还能想想办法提前包下赏云楼的顶层,眼下连个知会都没有,想必那赏云楼也早没了座位,我怎么放心叫祖母去江边任人挤来挤去的?”
顾樊氏母女哑了嗓儿半晌不曾再开口。皇甫惜歌却似乎没说尽心头不满,东次间里转眼弥漫起一股莫名的气氛。老夫人想必是要和稀泥,笑道:“我当年嫁来萧家,趁着年轻爱热闹也看过几次那赛龙舟,没见过时只觉得不定多好玩儿,见多了也就不以为然了。”
人老了,反倒像孩子一般。只顾着提想法儿提要求,却不管儿孙们可能办得到或者放心不放心,那不是平白的添麻烦捣乱么?老夫人这么一想,也就不再提什么龙舟不龙舟的了。顾樊氏却似乎不依不饶般笑道:“姨母您可真是好说话儿。所谓的孝道孝道,可不就是想方设法也得叫老人高兴?”
“我瞧着表姑母您仿佛看不到赛龙舟便觉得采镯表妹不甚孝道呢?” 皇甫惜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满脸笑容带着些微的同情看向顾采镯:“采镯表妹,可惜明儿便是正日子,这好位子可是任有千金也是订不上了,你可得怎么办?”
顾樊氏脸一沉。怪不得都说这三奶奶嘴利着呢,半句话儿都不会平白的受了,转瞬便给还回来。她对着女儿使了个眼色,顾采镯便珠泪盈盈欲滴道:“采镯还请三表嫂赐教,采镯该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笑着打太师椅上立起来,对着顾樊氏行了一礼:“还请表姑母看在惜儿面子上,莫要再为难采镯表妹了。表姑母娘儿两个初来乍到,那种不分贵贱的地方儿还是少去为好。萧家的马车……也不一定就是安全所在,江边人太多,说挤翻了不过是瞬间的事儿。”
老夫人听了皇甫惜歌这话儿也没了笑容,手对着顾樊氏一摆,“你也莫提了。惜儿说得没错儿,那种地方不是我等能流连的。”
顾樊氏母女两个笑容似乎僵硬在了脸上。她们本以为她们是客又是老夫人的亲戚,若是表现得极其向往那瑞江龙舟赛,老夫人便会唤上几位爷与健壮小厮陪同她们前往。怎么还没说上两句,老夫人不但没从了她们的本意,又如此的不高兴起来。
和我斗?就凭你们肚子里那几两坏水儿还不够……皇甫惜歌暗笑,又叫青芽去耳房流苏那里将帖子取来:“洛府老夫人请祖母五月初八前往赏花,惜儿是个糊涂的,才进屋时竟忘了将帖子一同拿进来。”
“哦?” 老夫人听皇甫惜歌这么一说来了兴致,忽的坐直了身子也不在炕上歪着了。她与洛老夫人极是谈得来,这又是洛老夫人亲自下了帖子请她过府游玩,当然是甚感兴趣,“那我可一定得去。”
皇甫惜歌也不等那母女两个在一旁跃跃欲试妄图说些什么,便笑道:“叫两位李姑姑随着您去,再带着婉灵一起如何?”
那母女两个方才那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便已令老夫人反感。无论是萧家还是老夫人本人,哪个也不欠她们母女的,凭什么她们想看龙舟便要萧家出人出力甚至是出脸面?
本想收留了她们母女二人,那顾樊氏若是温顺厚道的、堪能陪着她度过晚年岁月,总比她整日里身边不是妈妈便是丫头的好,再给采镯寻个差不多的亲事添补上一些嫁妆,也算尽了族亲的心思了。
如今看起来,这两位远亲何止是只打了三郎的主意,原来还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萧府所有人头顶上作威作福呢。老夫人饶是年纪老了些,至少还没老糊涂,这点子事儿若还看不出来,几十年也白活了。老夫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心头无尽悔意,如今听三郎媳妇都给安排好了去洛家的陪伴人选,忙不迭便应了声。
顾樊氏仍不自知,勉强的笑着说三奶奶偏心啦,只说带着六姑娘一同去赏花,全然忘了我们采镯还没定下人家儿。何况我们采镯最近总陪着她姨姥姥呢,总比别人尽心不是?
听着她越说越不像话,竟将老夫人的儿孙数叨了一个溜够也没挑出一个孝顺的、鹤年居的仆妇们更没有一个实心实意的,顾采镯在一旁紧着扯顾樊氏的袖子,只怕母亲才来几日便惹人警惕和厌烦,顾樊氏却不管女儿那一套依旧是自说自话。
一声没忍住似的嗤笑打皇甫惜歌口边逸出,又慌忙以袖掩口:“表姑母真是个妙人儿。洛府的赏花会可不是给未出阁的姑娘家办的……”
老夫人瞟了眼顾樊氏,一是嫌弃顾樊氏的口无遮拦丢了她的脸,再者便是被人数叨儿孙不孝奴仆不忠到底不是件乐事。再想起俗话说的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夫人激灵一下打了个冷战。
顾樊氏被皇甫惜歌连笑带敲打顶了个脸红脖子粗,再回味着表姨母方才那若不经意的一瞥实则却带着责备,一时半刻呆愣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早与采镯商议好的要百般讨好眼前这老太太么,却为何适得其反?
还好顾采镯算是个比她娘机灵些的,见顾樊氏终于住了嘴,便生拉硬拽的扶了她娘起身告退。若是以往,这娘儿俩不守到天黑了赖在老夫人身边一同去花厅用了饭,是绝不会有告辞之意的。
顾樊氏母女离去后,老夫人颇带歉意的望着皇甫惜歌嗫喏道:“祖母也没想到……这娘儿俩露出了真面目后竟是这般可憎。”
皇甫惜歌灿灿一笑:“瞧您说的,就连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何况是咱们家?”
只这一句话,老夫人听后便释然了。可不是的,人穷便会志短,想必那母女俩不过是想刻意讨好她,只怕再离开萧府去过那穷日子。何况人受穷久了还谈什么礼义廉耻,就连最简单的礼节怕也是不懂了,竟还以为但凡是赏花会便是相亲会呢……都到了开茶寮的份儿上,每天一睁眼便琢磨的是如何糊口吧。
罢了罢了,但愿今儿这娘儿俩被惜儿明敲暗打了一番,回去后都懂点事吧,萧府又不是养她们不起。老夫人暗道, 若是日子久了还是如此,萧府又不欠她们的,还是叫她们早早去了眼不见为净。
这娘儿俩已经丑态百出了,只有老夫人还觉得能等她们慢慢懂起事来,皇甫惜歌却不打算以观后效。要不然,给些银子叫这娘儿俩到吴县桑林村去吧——皇甫惜歌想到这儿便是一通忍不住的笑,怎么桑林村又成了收容处,但凡难打发的都往那儿塞?
老夫人见状便问惜儿笑什么呢,皇甫惜歌便将给顾樊氏娘儿俩弄到桑林村去的想法儿说了。老夫人琢磨了半晌,大摇其头道:“听着倒像个好主意,叫这娘儿俩不用抛头露面也能自食其力。可惜儿你瞧着,这娘儿俩是那办事的衙役么?”
“三郎帮着你将那桑林村打理得甚好,彩云也是个着调的。若这娘儿两个去了,不但帮不上忙,不出乱子就是好的。”
呃,老夫人竟然也知道顾采镯打着三郎的主意呢?既是如此,为何还一味的留她们住在萧府?难不成想的是搁在眼皮子底下才不添乱?那若是当初不带人回来,不是更清净些?
想归这么想,皇甫惜歌到底还是笑着点头:“祖母想得甚是周到,是惜儿不大在意想得太简单了。单说那彩云,她也指使不动这半拉主子不是?就算不捣乱,平白多了两个指手画脚的大爷,谁也受不了呢。”
老夫人被她这话气笑了。又是半拉主子又是两个指手画脚的大爷,这是念秧儿给她听、说她不该带回来这么两个远亲呢。可也不怪三郎媳妇念秧儿,人家嫁到萧家来,拿她当老佛爷似的供着也就罢了,凭啥还要顾及这个爱护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
回来太晚了,没赶上在凌晨发布~~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惊闻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惊闻(加更)
五月初四的一场敲打之后,顾樊氏母女两个很是老实了一阵子,也不知是顾采镯回了竹郡后给顾樊氏掰扯明白了,还是顾樊氏自己个儿想通了,总之这母女俩再不会在不该出现的时间里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点。
就连第二日的端午节午宴晚宴,老夫人派了孙妈妈去请,两人还是委婉的回绝、并不曾前来花厅赴宴。三夫人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咧性子,也看出了不对劲,当时还偷偷问三郎媳妇可是那母女俩惹了老夫人不高兴。
皇甫惜歌笑道哪管她们是不是惹了老夫人,只要那娘儿两个不总在内院儿里头转来转去,就是好事儿。三夫人笑着点头称是,她的二郎萧孟秋太不令人省心了,那顾采镯,又是个风情万种的……
三夫人其实本不介意二郎的后院里百花争鸣。眼下除了琳儿这个正妻与瑾玉姨娘,通房没有七八个也有五六个了,却再没个像瑾玉那般肚皮争气怀上一个半个的。子嗣自有天意与定数啊,三夫人也就渐渐绝了念想儿。既是如此,何必再抬进来个不省事的?
三夫人是这么想,此时的顾采镯在竹郡里却是一副瞧不上萧二爷的架势。原来是顾樊氏瞧着皇甫惜歌并不是个好惹的,最近几日都在劝说女儿换个爷使劲儿。
“您必是琢磨着二奶奶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又是个不当家不管事的,家世也比不上那位,便比那位好欺负?若叫我说,我是宁可给三爷做妾,都不愿嫁给二爷做妻,何况再照您说的去给二爷做妾去。”顾采镯沉着脸叫顾樊氏赶紧打消心里那想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