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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桃红斗篷女子甩来的巴掌离杜雪娥的脸也就不到一寸了,闻声兀然停在了半空中,人也嘎然立住。杜雪娥抬头再瞧喊声出处,一个艳光四射的红衣女子正在萧公子的亲昵搀扶下往过走来。
杜雪娥苍白着脸颊,双眼泪盈盈的望向萧公子。原来,这个才是他的新婚妻子啊,那么另外几个又是谁?若是他的妾室便好了……
“主子为何不让奴婢抽这个不要脸的?”墨儿不屑的瞥了瞥杜雪娥,收回在半空中架了好久、有些酸痛的手臂,低头揉了起来。
皇甫惜歌轻笑。这小墨儿心眼儿真不少,怕自己斥责她,便假装揉手臂。
“照你这么说,叫你一个人来便能将事儿解决了?”她笑问墨儿,“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你流苏姐姐与茯苓也能在家歇歇。还有咱们爷,也是忙了一上午的。”
话问罢,皇甫惜歌也不等墨儿回答,便扭脸与萧孟朗商量:“不如上去喝杯茶暖一暖?请这位姑娘坐下说话儿可好?”
杜雪娥见状忙施福礼:“奴家杜氏雪娥见过萧夫人。奴家在此谢过夫人美意。”
墨儿不耐的斥责道:“什么萧夫人,我家主子是平康郡主!还有你的自称像什么话,当着我们郡马爷的面儿,闺名儿都敢讲!你要自称民女,懂了么?”
萧孟朗埋头忍笑。这墨儿,别瞧她年龄小个头儿小,训起人来可一点不留情面,并且这拉大旗作虎皮的模样可唬死人了。
杜雪娥暗叫不好,本是欲背靠大树好乘凉,怎的惹上了位皇室女?都怪这酒楼里的死掌柜还有那些王八蛋客人,竟没有一个好心的事先提醒。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愣往前闯吧。若这郡主是个宽厚的,哪里在乎萧少爷身边多上一个半个女人。
她想罢重又施过礼,按着墨儿教得说道:“民女杜氏给平康郡主请安了。”
皇甫惜歌示意流苏打赏。流苏掏了两颗银瓜子递过来,杜雪娥恭谨的接过,又被墨儿抢白了两句:“你这女子,唉,甚是不懂规矩。俗话说早请安晚定省,你这大中午请的是什么安。”
杜雪娥的脸由煞白转为血红,眼泪在眼眶里狠狠的打了几个转儿,到底忍了回去。皇甫惜歌有些心软,询问般望着萧孟朗,萧孟朗却毫不犹豫的摇头。
两人的表情落到杜雪娥眼里,令她有些看不懂。却不想多费心琢磨了,反正今儿他们主动送上门来,若再叫这金主跑了去,岂不是白白费了很多思量。
一行人进了酒楼。酒楼里近日都是些无事闲聊等着瞧热闹的客人们,见了这阵仗犹如被打了鸡血般。却不想几人未作停留,径直上了楼。
雅间儿里,丫头们服侍主子脱了大衣裳,萧孟朗扶着皇甫惜歌落座,他也坐到了一旁。李二掌柜的亲自送了茶上来,又无声的退下。
“流苏,请杜姑娘坐下。”皇甫惜歌笑眉笑眼的嘱咐,不等杜雪娥暗喜又说道:“你们几个丫头也别挑理,若没有杜姑娘这个外人,我便叫你们也都坐了。”
几个丫头脱了身上的斗篷尚未来得及挂好,忙齐齐躬身:“奴婢们不敢坐。立着伺候主子就好。”
话音落下,茯苓便接过另两个丫头手里的衣裳挂上。流苏与墨儿低声谢过她,她只是温厚的笑着摇头。主子叫她来必有用意,她如何瞧不出?
奴婢,都是奴婢?杜雪娥惊了。她的奴婢都打扮成这样,个个穿狐裘绸缎戴金饰?本来那会儿还琢磨,若这几个都是萧少爷的妾室,便是说萧府的妾们日子很好过呢。
原来不是妾室,只是丫头?只一眼,杜雪娥又暗道,原来只是丫头,没有开了脸盘了发的。心里莫名的百味缠杂。
皇甫惜歌端了茶慢慢的喝着,却没忘了打量在不远处坐立难安的杜雪娥。想做妾室做通房,都要以色侍人的,这女子不懂么?不过中人之姿而已,还敢如此作为?
“哐啷”,茶碗放到桌上,磕出了个脆响。三个丫头微低着头不动声色,萧孟朗在一旁抱臂观瞧面无表情,只有杜雪娥被吓得一抖。
她紧着安慰自己不怕,这不过是个下马威而已。这几天声势已是闹将出去,不怕他们不给个好去处,除非都不要脸面了。
“我是个直性子,便不与杜姑娘拐弯抹角猜哑谜了,杜姑娘你说说,你意欲何为?”皇甫惜歌笑盈盈的问道。
杜雪娥鼓了鼓勇气,一张小脸蛋儿挂满了柔弱无依六神无主:“奴…小女子不敢,全听郡主教诲。”
“你几岁了?你爹娘在世时可给你定下亲事?如今你无父无母,可有其他亲戚能投奔的?”皇甫惜歌并不搭她方才那句话。全听我的?笑话。
杜雪娥脸色愈加苍白:“小女子今年一十六岁,娘亲死得早,不曾定下婚事。亲戚,呵,小女子不知道哪里还有杜家的亲戚。小女子的爹娘当初是逃难来的殷州,何况小女子只是杜家的养女。”
流苏偷瞧墨儿。这杜雪娥与墨儿倒是很像,只是墨儿比她好命,被郡主领回了王府。不知墨儿听了她这话,会不会与主子求情?
墨儿才不管她如何说,也不管流苏如何观瞧。命儿不好的女子有的是,便都要惦记别人家的男人么?命不好不是错,做癞皮狗才是罪不可赦。
“我的汤沐邑在桑林村,那村子可是个好地方,养蚕缫丝织丝绸,家家日子都过得不错呢。”皇甫惜歌一边说一边接着打量她的神色。这要是个聪明的女子,愿意学些小手艺挣饭吃,成全她一次又何妨。
杜雪娥哪里懂得什么叫做汤沐邑。流苏忙给她解释,那是郡主的封地,‘汤沐邑’的说法便是说,那是给郡主挣香汤银子的。墨儿嫌流苏说得不够贴切,流苏轻笑:“太嚼文了杜姑娘听不懂。”
杜雪娥的脸青红变幻着。出身寒门蓬户,自幼游离失所,确实听不懂这些。就算与眼前的丫头比,模样比不上,学问也比不上呢。可我便该死么?无依无靠的等死?
皇甫惜歌见她并不答话,只好接着问:“杜姑娘想是不懂得养蚕缫丝织布吧?那个其实很好学。”
“郡主是说,叫小女子搬到那桑林村去?小女子孤身一人,哪里敢去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何况小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抬…”杜雪娥柔弱的滴下两行泪。
墨儿上前一步伸手指她:“你这女子好不识抬举!你在殷州城里便满地都是亲戚么?还是说,你觉得我家爷便可以做你的亲戚?”
“墨儿莫无礼,早知道你如此我便不带你出来了,如此行径哪里像个好女子?”皇甫惜歌细声数落着墨儿,又对杜雪娥说道:“杜姑娘也不用怕,桑林村村民们很是淳朴,都会善待你并帮助你的。”
“何况流苏方才也说与你听了,那是我的封地,谁敢欺你?你若还不放心,那村里好男儿也不少,料持桑农之事都是好手,不如我给你做个媒?你这辈子也就终身有靠了。”
萧孟朗深深的望了眼皇甫惜歌,亲手端起茶壶给妻子倒了杯茶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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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五十三章 好人难做(加更)
杜雪娥听了皇甫惜歌的话面如死灰。银牙狠狠的咬了咬,又想再做个最后挣扎。她的封地,去了还能有好果子吃?不行,打死都不能去。
她打椅子上立起,扑通跪倒在地:“小女子求郡主求萧公子垂怜!求您莫将小女子的终身大事随便安排了去!”
皇甫惜歌轻笑。墨儿又耐不住了,上前一把扯起她:“你这人怎么如此不省事!你当我家主子们乐意安排你的婚事?明明是给你指条光明大道,倒叫你说成恃强凌弱般?”
皇甫惜歌叫回墨儿:“有话好好说么,随便动手动口的可不好,我过去都白教你了。”
“杜姑娘,我想我说得不少了,你也肯定都听明白了。路儿我给你指了,走不走如何走都是你的事儿,我绝不强插手。”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神厨酒楼是我萧家的产业,萧家三少爷是我皇甫惜歌的夫君,我奉劝你往后离这人离这地方远些。”
“神厨容不得你撒野卖风骚,我们爷也容不得你狗皮膏药般强贴。你不要脸,萧家和我们爷还要脸呢。”皇甫惜歌话一说罢,便将手中的茶碗墩到桌上,茶碗盖子哐啷啷几声蹦到桌面上乱转,茶汤四溅。
方才墨儿被主子喊回去,便一把松了手。如今那杜雪娥委顿在地上,不知道是撒赖还是无力站起。只见她紧着爬了两下,猛的便揪住萧孟朗那袍服下摆。
“爷当初可怜奴家,赏了银子给老父治病;后来又可怜奴家帮奴家葬父,这样的大恩大德奴家何以为报?”杜雪娥紧紧拉住萧孟朗不放手,放声痛哭起来。
萧孟朗忙向墨儿求助,皇甫惜歌主仆几个笑得不行。流苏也推墨儿去帮忙,“你怎么就瞧着爷吃瘪也不管呢。”
杜雪娥被墨儿拎了脖领子往回拽,却仍拉着萧孟朗的袍子角儿。茯苓忙跑过去,用了好大劲儿才掰开那手,自己也被气得小脸儿煞白。
杜雪娥哭了好大一会子,抽抽噎噎又开了口:“爷既能三番五次怜惜奴家,怎么就不能赏奴家一碗饭吃,堂堂一个萧府的少爷,赏碗饭吃赏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那么难么,还需要夫人开口才作数儿么?”
“我们爷三番五次怜惜你,原来是错的?倒叫你起了得寸进尺的心?早知如此便该叫你…”墨儿想说,就该叫你的老父当时便死在街上,叫你卖身葬父…又觉得这话实在太恶毒太不厚道,赶忙住了口。
皇甫惜歌望着萧孟朗不说话。萧孟朗只顾得打躬作揖恳求,也不说话。
“你懂得什么叫赏?赏是心甘情愿的赐予。”皇甫惜歌几乎无奈的解释着。
墨儿低声嘱咐流苏与茯苓去伺候主子,擦擦那桌子重新倒上茶,别叫主子再费心说话了。
她自己走到杜雪娥跟前蹲下:“住到桑林村去,没有饭吃没有遮风挡雨的住处么?何况吃饭穿衣遮风挡雨本是该自己挣的,若不愿挣,姑娘可以去慈善堂啊。却为何强行拉着人家,不管人家愿与不愿,强行要赏的?这与强盗何异?”
“我们爷做了滥好人,倒叫你觉得他好欺。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连个脸面也不要了?你低头瞧瞧,你原本除了脸面还有什么?如今倒好,连脸都丢尽了。”
“我们主子是个痛快人,不愿在什么事上多做解释。这会子的话说得实在太多了,连我都不耐烦了呢。”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心里不明白,还是必须要得到你想要的那个结果。我们也不跟你闲扯了,我只告诉你一个,你打消了你那腌臜心思吧。乖乖听我的,离我们爷离萧家的产业远着些。否则莫怪我翻脸无情,我现在便一脚给你踹到楼下去!”
杜雪娥痛哭起来:“姑娘不如拿了我的命去!反正我这一条烂命不值钱!若能给郡主出了气,死又何妨!”
茯苓噔噔噔几步走到杜雪娥身边,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想以死要挟是吧?算了,我们主子怕了你。有个好去处,不如送姑娘过去如何?”
杜雪娥以为茯苓得了萧孟朗的什么话吩咐,惊喜的点头。茯苓低低的笑:“那便送姑娘去春满园如何?那里的爷个个都比我家三少爷大方呢。还不用怕养蚕缫丝织布糙了手,妈妈给买的擦手油膏便二两银子一盒儿呢。”
皇甫惜歌打了个冷战,与萧孟朗和流苏目目相觑。这茯苓,什么来路?流苏是什么也不懂,只顾埋头琢磨了,皇甫惜歌与萧孟朗自然知道那春满园是何等地方,忙清了清喉咙,又各自端了茶水遮掩。
茯苓也不多纠缠,说完话扔下杜雪娥依旧低眉顺目站回主子身旁。杜雪娥想了半晌才弄明白,那春满园不是殷州最红火的青楼么?
她抖着手指指向茯苓,张口欲骂。墨儿此时也弄懂了,一把打下她的手笑道:“茯苓姐姐眼神儿不好。她这模样儿,春满园能要么?至多送到骡马巷去罢了。”
皇甫惜歌怒喝:“墨儿!叫你来是欺负良家妇女的么?你给我滚回来!”
墨儿拱肩缩背往回跑,流苏与茯苓低头无声的笑起来。萧孟朗叹了口气,这些丫头,唉。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这话怎么就说的那叫一个贴切!
皇甫惜歌低声问:“爷啊,我怎么觉得今儿有些小题大做了?为了这么点子事儿,值么?”
萧孟朗愁眉苦脸道:“惜儿你就别挖苦我了。谁叫我滥做好人来着?声势搞大些,省得我没记性。”
三个丫头在一旁捂嘴笑。杜雪娥远远地不知几人在说什么,心底除了恨便是怨。想当初一起唱过曲儿的姑娘们都说大宅门儿难进,她还当她们手段不足,原来却是真的。
怪不得那千娇百媚的仙儿也不过嫁了个吴县的土财主做填房;给皇商石家二公子做了小妾的粉蝶儿,多有心机的一个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