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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下皆知,只算个下策而已。
太后其实真是打心底觉得这刘远馨勇气可嘉的:“虽然你也说那刘家丫头不是省油灯,可就冲着她有勇气逃了出来,又叫咱们知道了刘府私底下做的烂事,能提早有个防备招数,她就该得着个好姻缘啊。”
只是那上官恪,真的是良配么。好啦,惜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能叫这点子小事扫了兴。太后微笑着喊来周姑姑去东侧殿将萧三郎请过来:“方才匆忙,我可得再仔细端详端详我那孙女婿。”
又趁这个工夫问过萧三郎的后娘手段如何,惜儿你和她交锋可会吃亏。皇甫惜歌笑弯了嘴角:“皇祖母莫担心,一切有三郎照拂惜儿呢。”
“嚯,瞧瞧把我孙女美的啊。不过皇祖母可告诉你,没有哪个男人能寸步不离护着你的,你得赶紧成长了。”太后何尝不知道孙女这是在替萧三郎美言,那小子整日为了生意跑来跑去的,有那护着她的心也没那力啊。
刚问过萧老夫人待皇甫惜歌如何,萧孟朗便随着徐总管进了太后的西暖阁。没等跪下施礼便被太后拦了:“方才都没离开这院儿,还施什么礼啊,徐总管给郡马搬个绣墩来坐。”
萧孟朗躬身谢过太后娘娘赐座,太后不依不饶:“怎么着,我老婆子当不得你一句皇祖母的称呼么?”
皇甫惜歌对着萧孟朗微笑点头,暗道怎么天底下的祖母都是一样的。萧孟朗忙改了称呼:“三郎谢过皇祖母赐座。”
祖孙三人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皇后拟罢赐婚旨意却前往皇上的养心殿请罪去了。昊文帝伸手扶起了皇后,又叫她坐下慢慢讲。这么多年的元配情意不是摆设,怎能叫一国之母动辄跪下声泪俱下的请罪呢。
“刘家惹了祸,还请皇上责罚。”皇后将刘家所做之事与昊文帝讲了个大概其。刘家是她皇儿身后有力的支持之一不假,可若是有心无意的帮了倒忙,谁不尽量保护自己的儿子舍弃这娘家?
就算这海上之事是皇上借力打力,如今也不得不牺牲刘家了。不抛出刘家给太后解气去,皇上的日子都好过不成,何况他们?若不趁机打压一下,保不齐待自己的儿子登基后,那外家便成了野心过于庞大的外戚。
不是皇后心狠。刘家这事儿做得着实不漂亮,就连皇甫惜歌一个小丫头片子都看出来那猫儿腻了,何况别人?若是事情不关及谨亲王,也许还能容刘家在千里之外蹦跶几年,养精蓄锐个几年后再重露锋芒。眼下怕是不成啦。
皇后一边想,一边偷瞧昊文帝的脸色。若他也是将刘家当成棋,还是赶紧弃了的好。万万莫等太后查出最深的那个主谋来,一瞧却正是昊文帝,这江山,怕就得变成皇甫竞的了。
昊文帝强忍了好久方才忍下将刘家阖府上下碎尸万段的冲动。他们这是拉大旗作虎皮!皇甫致远是他昊文帝的同父兄弟啊,怎么轮得到刘家私通海盗背后里下毒手?
当初不过是授意刘明甫偶尔捣个小鬼,叫那皇甫致远应接不暇、顾不得再与他争夺江山便好。一个瘸子罢了,又能远航西洋带回来奇珍异宝换成大批的国库银子,朕堂堂一个皇帝何至于到了欲弄死他而后快的地步?
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也得朕这个皇帝亲自下令不是?朕一日活得硬朗,太后的娘家一日未交出兵权,朕便不会下这个令。朕只想大行归去前的头两天,给即将登基的皇儿扫平一切障碍。
刘家这个阴谋玩儿得真令人恶心啊。好比刚端来的美味佳肴瞬间便爬满了蛆虫。我们刘家按皇上您的意思弄死了皇甫致远,如今咱们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啦。
这与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何区别?能做出这等事来的世家,能指望他们往后一心辅佐哪个皇儿指点江山总揽乾坤么?还敢扣留上官家的小子做人质,难道不知道上官家的嘴是练了一百多年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却又凿骨吸髓?
若是朕纵容了他们这次,往后一旦有个不如意,刘家还不得满天下宣扬昊文帝不是个东西,他连个瘸子兄弟都容不下?只怕到那时,朕只能被逼禅位了。
“你说说,你是如何打算的?欲叫朕如何责罚?”昊文帝的脸色依然铁青,对皇后也是直呼你了。
皇后惶恐的低头:“臣妾没有打算,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昊文帝最敬重皇后这一点。这么多年来,即便是母仪天下尊贵非常,也从未为娘家开过一次口。这次来也不是请皇上恕罪,而是说请责罚。只是,仅仅是责罚未免太轻了些吧?该说治罪才更贴切些。
皇后将已经拟好的赐婚旨意拿给皇上瞧。昊文帝有些不快,都要治罪于刘家了,竟还下旨赐婚?
“母后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一是欲给臣妾留些脸面,二是怕明里治罪闹得沸沸扬扬的,引到谁身上都不好听。”皇后含糊其辞着。
昊文帝能听不懂这话么。不要说太后,怕是连皇后都以为,那船队之事是他授意的吧?
“皇后不觉得藏着掖着才是授人以柄么?今儿能传出来上官家的小子被刘家扣了,明儿便能传出来谨亲王海上失事是朕指使刘家做下的!朕才不平白背这个黑锅!”何况得赶紧在太后面前洗清自己啊,昊文帝心道。
皇后有些惊讶,随即便是彻骨的寒意。不是皇上授意的?刘家自己便有这么大胆子?还是皇上心虚,想要明里惩戒暗里灭口换回清白?坏了坏了,刘家彻底毁了。皇后打椅子上一滑到底,狠狠的叩头:“臣妾求皇上给刘家留条根儿。”
多少年啦,今儿终于为刘家开口相求,却只是为了留个血脉。何况皇儿们有这么个外家,再想荣登大宝可是难啦。皇后痛彻心扉,额头上的血汩汩流着,却不如心底那血流失得快,胸中瞬间一片死灰。
却见昊文帝赶紧抓起书案上的明黄绸巾按住皇后的额头,一边擦着血迹一边埋怨道:“皇后这是做什么?朕何时说要将刘家满门抄斩来着?”
就算不为皇后想,也得为她所出的两个皇儿想一下啊。尤其是老三,那可是个灵秀睿智的孩子。就算不做皇帝只做一辈子亲王,有个被满门抄斩的外家也不好听啊。
“皇后给你的大哥写封家信,快马加鞭送往宁州。叫他先处置了与海盗勾结对谨亲王船队下手之人,再带上刘明甫速速来京认罪。”
“上官家那小子也不是个好鸟儿,赐什么婚,什么好姑娘到了他手儿也糟蹋了。叫你大哥带着他一起来。”昊文帝低声吩咐。
不等皇后答话,又问道:“惜儿带着新姑爷进宫谢恩来了是么?在慈宁宫里?”
皇后先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不是满门抄斩便好,这便好。经了方才那一场,竟觉得若只是没了大哥和侄子便是个大好的结果了,皇后连声谢恩又欲再叩上几个响头,却被昊文帝拦了。
“将你那伤口打理下,咱们去慈宁宫给母后请个安。朕也见见惜儿那新姑爷,听说那小子还是个两榜进士,若得了朕的眼缘,便赐他个虚衔儿玩玩!”昊文帝似笑非笑言道。
皇后有些不解。稍稍转了下脑子,便明白过来。刘远馨如今可是住在萧府,皇上这是堵萧家人的嘴呐。于是顺从的站起身,拿着方才皇上给她擦额头的绸巾沾了铜盆里的水擦洗着伤口。
她一边擦着一边默念,不痛,一点儿都不痛。能保得下两个皇儿的前程,能保住刘家大半血脉,一点点伤口算得了什么。
第一卷 菡萏 第六十四章 和美
第六十四章 和美
待皇甫惜歌与萧孟朗离开皇宫回到谨亲王府,已是差一刻午正。坐在马车里往回赶的这一路上,皇甫惜歌不停的琢磨,为何自己带三郎进宫谢恩竟把皇上给招到慈宁宫了。
再瞧皇后额头那处明显是叩头叩狠了受的伤,皇甫惜歌倒吸着冷气叫周姑姑赶紧给皇后娘娘上些药膏,“万不可给惜儿皇伯母的花容月貌留块疤痕。”
昊文帝轻叱道:“这孩子,当着你夫君面儿还是如此油嘴滑舌,莫不是仗着哪个都宠你么。”
萧孟朗当时也有些惊讶。惊动了圣驾前来慈宁宫不说,这昊文帝又那般平易,就连与惜儿说话也如此家常。若不是岳父船队失事的矛头已经明确指向他,萧孟朗还真当这昊文帝是个好人了。
可皇后为何额头带伤?是为刘家没有掩饰好上官恪的下落请罪来着?于是小两口闷头无话的一路寻思,就连进了王府换了油车也没在意。待停到锦茵院门口流苏请主子下车,两人皆是一楞,然后相视而笑。
“还是不下车直接去花厅吧,时候不早了,莫叫大伙儿等我们用膳。”皇甫惜歌掀开轿厢的帘子吩咐着。
在花厅用罢午膳,皇甫惜歌简单的学说了头午在宫里发生之事。听说昊文帝跑到了慈宁宫,只为了看看惜儿的新姑爷,众人皆惊。这是什么路数,弄得像普通宅门里一般?
“也别管他如何想的了,咱们又钻不到他心里去,闷头儿琢磨很累人的。大嫂叫你的丫头扶着赶紧歇着去,卿儿晴儿也回去午睡。”皇甫惜歌这一路上想得头疼,实在是不想再费脑子了。
王妃见着女儿颇有些主母的风范指点着安排着,欣慰的笑了,“在宫里的半天都累坏了吧,你们也回去歇着。惜儿说得对,有什么大不了的,费劲琢磨他做什么,都歇着晚上再聊。”
说是午后小眠,皇甫惜歌睁开眼已是近黄昏。她埋怨流苏怎么不早些喊她起来,流苏说爷临出去时嘱咐奴婢叫您再睡会儿。
进宫真是件累人的事儿啊,平时哪睡到过这时辰?皇甫惜歌洗脸梳妆,问爷可是去了外书房,流苏称是,“估计正往回走呢。”
流苏话音刚落,外头高声传进来,郡马回来了。皇甫惜歌起身去迎,却见萧孟朗脸色有些不虞。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欲问等他自己开口好了。
萧孟朗抬头望见妻子关切的样子,脸色晴朗了不少,拉着她的手两人去了西稍间小书房。又叫流苏沏了茶端来,再三嘱咐将外头守好。
“你睡着了不知道,皇上下午召大哥进宫了。”萧孟朗斟酌着口气。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皇甫惜歌拿着茶碗上的盖儿把玩着,“他是皇上,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萧孟朗一沉脸:“这是正经的大事,惜儿你能不能放下手里东西听我好好讲?”
皇甫惜歌顺从的放下茶碗盖儿,温柔的盯着萧孟朗的眼睛:“莫急,你先听我讲几句可好?好像我没和你说过皇祖母的背景吧?”
萧孟朗有些急切,这孩子怎么如此没正形,郡王眼巴前儿的急事摆在这儿,她竟要谈太后的背景。可是见她目光温柔却又带着安抚,便耐心等她接着说。
“想必大哥回来也不是很急的样子?你瞧,我和大哥都不急,就是因为皇祖母。皇祖母的娘家是阀阅世家,几百年来不知出过多少个将军和多少个公侯,嗯,和咱们祖母的家世倒很像。”皇甫惜歌这话刚说完,萧孟朗恍然大悟。
怪不得郡王一直叫他安心。他倒以为是郡王自小接受的教育与他不同,因此便那般镇静。可是他不成啊,整整一下午他的脑海里都在回想惜儿被梦魇了那次、那凄厉的哭喊…
“咱们大齐多一半的兵权都在皇祖母娘家兄弟子侄手上。父王若不是当初出征伤了腿…”皇甫惜歌说了一半便咽下后半句。父王若没伤那条腿,现在的皇上必是父王。可是自己的命运还会是这样么,还能嫁给眼前这个温润宽厚的男子么?
萧孟朗轻笑着握住她的手,心头明了。短短的一个月经历了几次事情后,他已经知道眼前这看似刁蛮强悍的小姑娘,其实很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
至少郡王的安危不用再担心了。他掏出怀表看了眼便扶着妻子起身,喊上流苏相跟着去了花厅。卿儿正缠着姐姐陪他玩耍,见萧孟朗与皇甫惜歌进门,噔噔跑着扑过来:“姑母姑丈怎么才来,快来陪卿儿玩吧。”
萧孟朗一把抄起他高举过头,卿儿咯咯笑着高喊:“好高好高,比我父王举得高,姑丈再举。”
一旁靠坐着的上官颖眼神明明暗暗。卿儿这傻孩子倒容易满足,他父王抱过他几次又举过他几次?也就今年下半年才开始的吧,人好不容易变得柔和明朗起来,却总不在家。
皇甫惜歌放慢了脚步走到她跟前:“大嫂想什么呢,那么认真?今儿感觉如何,我小侄儿还折腾得厉害么?”
上官颖忙笑着伸出手要扶她坐下,皇甫惜歌被唬得紧着说你坐你的不用管我,自己扭身拖了把太师椅坐到她近前。上官颖叹了口气:“还不是看卿儿与你夫君玩儿得欢,就想起郡王总不在家。都说有了身孕的女子心事重,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皇甫惜歌轻笑着:“大嫂多想想大哥的睿智机敏,再想想咱们皇祖母手上的权利,然后仔细想想你肚里我的小侄儿。”
一旁的晴儿本来在低头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