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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妈妈那天叫停了审问虹影之事,扭头便叫车马上的套了车前往吴县庄子,傍晚时又亲自押了萧林氏的奶娘林妈妈回来。事情容不得林妈妈认与不认,另外两个通房便作了证林妈妈那几日与虹影常常私下见面。
卸掉某人的左膀右臂不一定是叫那为膀做臂之人去死。老夫人并不是要以维护她喜爱的某一方为唯一目的,她想要的还是捧一捧摔一摔之间令家宅更加和睦。彻底送走林妈妈,萧林氏也就翻不起大风浪,这府里也就安静了些许。
尤其这两天见萧林氏犹如斗败了的公鸡般耷拉了头,皇甫惜歌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老夫人是如何向她发飙的。而奶娘对于出嫁了的姑奶奶来说,又是多么的重要,想必萧林氏短期内是无法作为了。
满萧府专门针对她的人也许只有萧林氏?就算有别人也有这想法儿,目前没办法没理由动手?那不是正好,正可以好好与三郎享受旖旎风光……皇甫惜歌想到这里,脸烧得发烫。
却见璎珞匆匆进来,走近前对她说道:“主子,二房里闹翻天了。大少爷要纳妾,大少奶奶的娘家爹和哥哥打上门儿来了。”
“纳个妾又不是要休妻,至于的吗?”皇甫惜歌瞪大了眼问,“不是说大少奶奶是二夫人的娘家侄女吗,婆媳俩同一个娘家,这李家也这么不给面子?”
“说是大少奶奶回娘家哭诉去了,哭得是泪涕横流。估计那哭诉的话里也是掺了水分,否则还真不至于,大不了小两口儿屋里闹闹完事。”璎珞也觉得李家有些小题大做了。
皇甫惜歌摇头:“就算她回去再夸大,李家同时作为二夫人的娘家,也该先与二夫人聊一聊吧?总不会一开始就打上门来。你打听了没有,大少爷要纳的妾是哪家姑娘,还是将哪个通房抬了做姨娘?”
嫁进来后,皇甫惜歌渐渐弄清楚了,原来萧老夫人定的家规不单单是针对庶子女,连如何纳妾纳什么样的妾都有专门的规矩。萧府爷们的妾一般有两个来路,一是将有孕的或有功的通房丫头抬了做姨娘,二是好人家的女儿愿意放弃良民身份签下卖身契。二老爷的于姨娘就是后者。
无论是哪一种妾,都不会威胁到正妻的地位,这是老夫人当初定家规的考虑。老夫人是个容不下老太爷纳妾的,却不能管制住儿孙不叫纳妾不是?因此定了这个家规,以免儿孙们做出宠妾灭妻之事,也避免了小妾横行奴才始终是奴才,骑不到主子头上去。
皇甫惜歌之所以问璎珞知不知道大少爷要纳的是谁,就是想到了家规。通房有孕抬了姨娘,生儿不如生女,更威胁不到二房嫡孙;外头抬进来的良家女又如何,当初的出身早被一纸卖身契抹煞。
璎珞听见主子问她大少爷要纳的是谁,立时笑不可支:“回主子的话,本来大少爷要纳妾和咱们清苑无关,二房打成热窑也与咱们清苑无关,奴婢不该回来和您学说的。”
皇甫惜歌伸指点她:“你瞧瞧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儿,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吧,想必大少爷要纳的不是个好人家姑娘?”
璎珞笑成这样儿,皇甫惜歌便止不住猜想了。只因为那萧孟韬看着一付人五人六的样儿,实则可不是个好鸟儿,那眼珠子整日里滴溜溜乱转,完全暴露了那人样儿是装的。
有几次去鹤年居用晚饭在门口遇上,萧孟韬可没少用那双贼眼打量流苏呢。若不是她瞧着流苏脸红得不对四周瞧了下,还真发现不了那人原来竟是这种好色的玩意儿。
“您猜错了。不但是好人家的姑娘,还好得不得了。”璎珞继续卖关子。这时她也纳过闷来,哪里是大少奶奶言过其词才导致李家直接打上门来,根本就是要做妾的这个人选,她,实在是比大少奶奶强出太多了。
皇甫惜歌佯怒,“你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明明知道我特想听,偏偏抻着我,看来你在这院儿里来回行走也和那些死奴才学坏了。”
璎珞连连屈膝给主子赔不是又扶着主子靠好,一边扶一边笑:“您若不靠好了,奴婢担心话一出口您就笑翻了,那女子是宁州刘府的表小姐刘远馨。”
皇甫惜歌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回京城住对月时候进宫,皇后明明说立刻拟旨给上官恪和刘远馨赐婚的啊,就算赐婚未成,以世家嫡女的身份给萧孟韬做妾也不对啊。
皇甫惜歌简单和璎珞说了说进宫时那些事儿,璎珞也惊讶了。难道仅仅是个传闻?是传闻就更不该令李家打来了。于是自告奋勇般说道:“左右奴婢没什么事儿,这便再出去听听。防风和大少奶奶身边的二等丫头翠屏聊得可好着呢,奴婢带着她一起去。”
皇甫惜歌笑着催她快些去。又扭头问流苏:“你怎么看这事儿?”
流苏对萧孟韬很反感倒是真的,可她没想到主子会问自己的看法儿,犹豫了片刻回道:“俗话说臭鱼对烂虾,乌龟找王八。大少爷和表小姐保不齐就是咱们回京城时对上眼儿了。”
能令厚道的流苏说出这种话来的人,还真是称不上好人了。皇甫惜歌闷头笑起来,笑罢却也觉得这话有道理。萧孟韬又比上官恪差到哪里去,刘远馨当初既然敢说出宁可给上官恪做妾的话来,怎么就给萧孟韬做不得?
虽说刘远馨所谓的宁可给上官恪做妾是气话,言之意下却也表明了想法儿,那便是有情饮水饱。若这话被萧孟韬知晓了,保不齐便会针对这话给刘远馨设了套儿,比如极尽勾引之能事。
刘家嫡女,这是什么分量?萧孟韬必是以为勾搭了刘远馨,便能抬高他自己,有助于他今后与三郎争夺家主之位。他怎么就不想想,这嫡女都沦落到宁可做妾的地步上了,刘家还会伸手帮他么?帮了他对刘家有何益处?与其帮他,还不如帮刘家的外甥萧孟朗。
这萧孟韬也太糊涂了些。难不成他想不到这种小伎俩随随便便就会被看穿,并且没有丝毫用处?
或许他就是为了色?刘远馨确实挺美的,称得起是中上之姿,虽说确实比大少奶奶李秀媛强些,也绝不足以色令智昏啊。
若真的论起美貌,萧府里的女子最美的便算二少奶奶水雅琳了,三姑娘四姑娘也都不差,至少比刘远馨强上些许。萧孟韬没见过美女么?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有了老夫人的家规,这话在萧家便行不通。若纳了刘远馨,又叫外人以为他是贪色,他不要脸面,萧家也陪他么?
何况刘家还得要脸呢,还有皇后能容忍这等事发生么?不行,这事儿越想越不对,皇甫惜歌站了起来溜达了几个来回,又想到还不能轻举妄动,得等璎珞打听到更确定的消息才好,或是等三郎回来后仔细商量下。
若说什么叫按下葫芦起了瓢,这就是了,前几天的乌鸦嘴再次得到了证实。躲进小院儿成一统真的那般容易么,只要她皇甫惜歌还是萧三郎的媳妇,就算小两口离了萧家跑到天涯海角,这府里哪怕掉根针,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流苏眼睁睁瞧着主子有些焦急,却帮不上忙,心里便恶狠狠骂起了萧孟韬。她不敢和主子说,有几次主子进了老夫人的房里,她在穿堂与鹤年居的丫头们闲聊,很是被大少爷轻薄的盯了几次。而表小姐初来那一天的晚宴上,她也瞧见了大少爷对着表小姐眼泛桃花。
兄弟媳妇的陪嫁丫头敢轻薄,兄弟外家的表妹他还敢勾引,真当他貌比潘安才比子建富比石崇了呢。实则就是块烂泥巴扶不上墙的,还想纳了世家嫡女做妾跟姑爷争先,他也不称称他自己有几斤几两。
主仆两人这里各怀着心思,萧孟朗却比璎珞防风先回来了。进了东次间便问:“怎么就流苏你一个人伺候你主子?别的丫头呢,都偷懒去了?”
流苏心里发笑。爷自从和主子圆了房,就嘴碎得快赶上院儿里几个妈妈姑姑了。今儿担心主子这个吧,明儿发愁主子那个吧。嘴上却赶紧回答道:“回三少爷的话,三少夫人惦着清静些,便打发丫头们各自去做事了。您放心,有奴婢在便足够伺候主子的,再不成奴婢还有张嘴呢不是,大不了去喊几个进来帮忙便好。”
萧孟朗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见妻子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欲上前问问怎么了。流苏忙知趣的退下,说是去打盆热水来服侍爷净面。
皇甫惜歌便将李家打上门来一事说了:“你是打外头回来的,你可瞧见了有何不对或是听说了什么?”
萧孟朗自然是听说了。李家是打上门来的,又不是从天上飞来的,总得要从大门进来。他一回府,大门上便禀了他,进了府门后,外院儿的小厮也有上前与他学舌的。再加上这一路进来,路上或多或少也有仆妇们议论,他想不知道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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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加更~~
第一卷 菡萏 第八十章 来信
第八十章 来信
萧孟朗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将他回府后的所见所闻讲给了妻子听。皇甫惜歌倒是愈加幸灾乐祸起来,如今眼见着萧府的下人都听说了那事,这萧孟韬再想重振威严可就难了,更别提还妄想与三郎争做家主。
见流苏端来了热水,皇甫惜歌上前绞了热巾子,叫萧孟朗洗洗脸解乏,又亲手执了巾子给他擦脸。萧孟朗微低着身子将脸扬起像个小孩子般,又挂了一脸惬意,流苏在一旁瞧着,微微抿着嘴笑。
脸洗罢,璎珞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京城谨亲王府的来信。璎珞先附在主子耳旁说了几句话,便将信递上。皇甫惜歌接过信来打开,掏出信瓤递给萧孟朗。萧孟朗摆手:“你看,回头说给我听便好。”
皇甫惜歌便坐上木炕铺开信来看,越往下看脸色越凝重。一言不发的看完了,依旧递给萧孟朗,“你真的得看看,这里的事儿我学不清楚。”
萧孟朗这次无法推脱,便接过来细瞧。信看完了脸色倒比妻子轻松许多:“惜儿是替我外家担心?放宽心吧,这事儿和东南刘府一点干系扯不上。”
若刘氏这四支才分府几年,哪个府出了事其他几府也逃不脱。先不说至今为止分府都分了二十几年了,只论说西南府的两位只是被传到京城去,这事儿就大不到将其他几府连坐的份儿上。
皇甫惜歌却不这么想,“你外家一直清贵,既不走仕途又不掺和走私,因此我担心的也不是这事儿。眼下是只有刘明甫和他爹带着上官恪去京城受审,又是皇上点的名,皇上也肯定不想将事情闹大。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我是想,西北刘府是否被西南府扯进去的很彻底。只有这样才能说通,大少爷为何敢于说要纳你远馨表妹做妾了。”
璎珞方才递信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大概意思便是打听清楚了,大少爷要纳的是刘远馨没错儿,她和防风往回走时大少爷还跪在二夫人院子里。
萧孟朗一楞,大哥要纳的是远馨表妹?方才怎么没听惜儿这么说?于是挂着一脸询问望向妻子:“有这种事?你给我细说说。”
皇甫惜歌便将璎珞前后打听到的都说给他听:“这不是我怕不确定的事儿便拿出来与你说,太不谨慎了么。璎珞方才又落实了,我才敢叫你知道。”
萧孟朗半晌没言语。这事儿太奇怪了,得消化消化。表面上看来没什么不妥,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萧孟韬喜欢纳谁那是他的自由;而他自己与刘远馨也没什么表亲情份,爱做妾做奴那是她的事儿与他无关。
可这两人是什么时候鼓捣到一起去的?又都图的是什么?若是叫这两人得逞,后果想必很严重?这便是惜儿的担心了吧?
想到这里萧孟朗便叫妻子将那担心说给他。在这古代降生了二十年,古风也没少熏陶,却改不了上一世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内宅里的事儿对他着实是种折磨太复杂了。
况且就算没有上一世的烙印,哪个大老爷们儿懂得百十口子人的府里这些弯弯绕儿?这又不是前世那种三五口子人的小家,仅仅是下班回家挽了袖子淘米煮饭、或是去阳台帮妻子晾晾衣裳那么简单。
皇甫惜歌见他相问,就学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儿:“先不说两人无媒无聘的便扎了堆儿,单说这两人的心思便都是太怪了。”
“祖母的家规摆在那儿,大少奶奶嫁进来这两年也无大的不妥,膝下又有个嫡出的哥儿,大少爷却死活想要纳个身份比大少奶奶还高的女子做妾,这是为什么?若说他无所图或者只图远馨表妹的颜色,我不信。”
“远馨表妹也许是个心思简单的,否则不能先看上了上官恪,扭头便又瞧上了大少爷。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被人当做杀人的刀,这样的人进了萧家的门儿,家宅安生可能就是个梦了。”
“再说回刘家。刘家基本上就算倒了架,不到这一天,大少爷再有想法也不敢轻易开口。可咱们也是才知道,他又是从何而知?这人是不是心思埋得太深了?我总怕他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萧孟朗细细琢磨着妻子的每句话。萧孟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