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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两人同时扭头瞧她,吓得她慌忙又低了头。萧孟朗又低声说了些什么,皇甫硕耐心听他说完,脸色终于和缓下来露出笑容,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又打腰间香囊里掏出个小玩意儿递给萧孟朗,萧孟朗连连推脱也不曾躲过,便微笑着接了过来。
石大少这边几个人全当没瞧见般,一边喝茶一边说笑着。萧孟秋那一群败将们则坐在另一头儿,也不知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个个顶着一脑门的汗水在阳光下烨烨闪烁,也顾不得擦上一把。
萧孟朗打净房里出来便向众人告辞,小厮也远远地牵马过来,他携了墨儿迎上前分头上马挥鞭离去。萧孟秋那一伙子的人便有人挑拨,“萧老2,你们家老三也太不讲究了,你这亲哥哥摆在这儿,都不来专门告辞下就跑了?这是带着那俊俏小厮去哪里快活了吧?”
又有人问:“我听你家老三叫那个人十一哥,那人是你们萧家的亲戚?还是萧老三外家的亲戚?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啊,不过就是你踢飞了鞠球吗,还立在场边一通训斥,装什么大尾巴狼。”
萧孟秋窘迫的摇头一声不吭。这伙子人都不认得淳亲王,只顾在这里胡说八道,待会儿到了酒桌上还不一定如何出丑呢。今儿怎么就这么背,偏偏遇上这个活阎王到殷州城来。
不过淳亲王看起来好似不是奔着三郎来的,倒像与石大少有要事相商。否则今儿那一球之恨当时便得报吧,毕竟三郎也是他皇甫家的郡马爷呢。萧孟秋的汗水越淌越甚,当下便推脱着去了净房。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零三章 青鸾
第一百零三章 青鸾
萧孟朗与墨儿骑着马一前一后出了蹴鞠场,便将方才淳亲王硬塞给他的那个所谓的小玩意儿递给墨儿。墨儿不知所以然伸手便接,接过来一瞧就有些疑惑。
那是一只由上等和田青玉雕成的小鸟儿,头上有冠翎尾后有七羽。细腻润滑通身翠青,活灵活现惹人喜爱。墨儿嗫喏了片刻,便轻声问:“三哥,这是什么鸟儿?”
萧孟朗叹了口气说道:“青鸾。”
墨儿眨了眨眼:“青鸾?三嫂未出阁时衣裳上总有青鸾鸟的花样儿,大婚时的礼服上不也是青鸾吗?哎呀三哥,这东西可是要论品级的,三嫂她们娘家用用也就罢了,咱们家哪里敢用这个?你快拿回去,我不要!”
“是淳亲王送你的,他伊始以为你就是个小厮,又加上以前有谣传……呃,你知道的,我便赶忙和他解释。他过去不是也见过你么,今儿得知你已经认祖归宗了,便说拿这个给你做见面礼。”萧孟朗有些小无奈。
若是淳亲王毫无缘由便送这么一个青鸾给墨儿,萧孟朗绝对不能接。可是淳亲王又说随身带着那玉佩什么的都不能随意送人,也就这小玩意儿勉强能拿得出手。如今这丫头回了萧家,好歹是惜儿的亲小姑不是?不送份小礼说不过去。
即便如此,萧孟朗还是不大舒服。虽然不过半个手掌大的青玉,毕竟这是鸾鸟、是五色凤凰的一种,严格来讲虽算不上皇家礼器,也是墨儿说的那般——这东西也是皇室专用的纹饰,谁敢轻易佩戴?
因此两人一路前行,萧孟朗一路嘱咐着墨儿,叫她回去后将那青鸾好好收起来,压箱子底儿最好。墨儿一味的点头,就算三哥不说,她也知道这个不是闹着玩儿的。
二人忧心忡忡回了云起处,已是正午时分。皇甫惜歌携了婉眉婉灵与几个丫头静静地坐着,笑看着东坡上的桃花。四郎带着两个弟弟和小厮们上了山,说是要给三嫂折些桃花、到现在还没回来,却能看见远远坡上的身影,一个个蹦跳雀跃着。
萧孟朗整理罢心情笑嘻嘻坐到了婉眉让出来的位子上,墨儿自行回了马车上换衣裳。婉灵不依不饶的拉着三哥问到底带着墨儿去做什么了,皇甫惜歌简单一句话外加一个沉脸便给那孩子吓了回去,“你四姐姐原来总随在我身边做些婢女的活计,若叫你或者你五姐姐去,你们做得来么?”
萧婉眉在一旁偷笑。怪不得三嫂叫墨儿换上小厮的衣裳,原来是去跑腿儿了,到底是过去做过小丫头,如今当了姑娘还得被三嫂指使,小姐身子丫鬟命儿啊。
皇甫惜歌方才可没少被这两个姑娘缠磨,时不时就提起话头问起墨儿来。三郎不在她又不好训斥哪个,只怕被人说她背地里欺负人。如今见一沉脸便将她俩都唬老实了,墨儿也换好了衣裳回来,她便张罗坐回幔帐里面去。
虽说眼下萧孟朗回来了,有个男子坐在身边便少了许多瞟来盯去的目光,毕竟那桃花是个死物儿又离得远,看了这么久也看乏了。
既是打着祭扫的幌子出来踏青,便不能吃什么热乎饭食,待一会儿那哥儿几个回来了,还是踏踏实实在这里用完午膳再回府吧。皇甫惜歌望着那些放着冷食的食盒子直叹气,好在只有今儿这一日罢,若不然真是扛不下去了。
萧孟朗却不在乎这些。一是他没有忘记前生的记忆,那个年代没这么多讲究;二是男人毕竟不像妇人家小心谨慎处处在意。因此他见妻子对着冷食发呆,却不明所以然。待低声问过之后,他轻轻笑道:“不拘小节方成大事,你若实在不愿用些冷的,咱们一会儿去杏花村如何?”
皇甫惜歌目光一亮,他原来并不在意这个风俗,那何必装个可怜相儿给他瞧?却依然低头道:“这不大好吧,本来咱们是出来给婆母祭扫的……”
“母亲若在天有灵,咱们的心意她老人家肯定领了,孝心也就不在这一顿半顿的热乎饭食上了。何况你身子一直不大好,若吃上一天的冷食,再换来个十天半月的不爽利,岂不是得不偿失。”萧孟朗从来都信奉一点,先顾身边人。
其实祖母不也是一样想法么,那不叫给祖父祭扫的缘由,恐怕一多半也是怕父亲叔父们吃上一天冷食坏了肠胃。毕竟都是人过中年了,除了费费脑力操操心,吃穿住行上可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偶尔来上这么一天,哪个又能受得住。
想到此处萧孟朗便提议:“说做就做,不如咱们这便坐上马车到山根儿底下将那几个活猴儿喊下来,然后便去杏花村用饭吧。”
杏花村里,移植过去的杏树可是都成活了,如今那花儿正开得繁茂。树的周围又挖了浅浅的小水渠,清亮亮的水流动着绕树而行,偶尔有白色花瓣落下随波逐流,虽是浅浅淡淡的美、却依然美不胜收。
皇甫惜歌很是纳罕:“不是杏花败了桃花开么,为何如今那东坡上的桃花已经开放了,杏花村里的杏花却没凋零呢?”
萧孟朗轻笑:“东坡是个向阳坡,日头晒得久,暖和了自然开得早些。何况你若等那几个猴儿折下来桃枝你再瞧,多半还都是花苞。你站在这里观瞧也有粉红盛放的感觉,是因为桃树太多连成了大片。”
“咱们杏花村里的杏树一是没这么好的日头晒着,开花就开得晚些,二是有那冷水渠从树下经过,多少也降了暖意。即便如此,这几日也是盛放的花期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该结上小青杏了呢。”
皇甫惜歌听罢萧孟朗侃侃而谈,便笑看他:“三郎为何连这些都懂得?倒叫我以为你就是个果农了。若照你说的这样,杏花村岂不是过些日子便没了杏花村的意境,倒要改名儿叫青杏村了,咝……听着都倒牙。”
萧孟朗笑得不行:“那到了杏子成熟的季节,就改名叫甜杏村?名字也不过是要个味道,咱们那小院儿和小竹廊也挺有小村落的味儿,这就足够了。另外我还移了不少的白色山樱,杏花落了它们也该开了,不细瞧的话多少有些形似。”
“只要靠着这意境将刚开张这一段日子搞得热闹些红火些,众多的熟客回头客也就是奔着咱们的菜品和美酒而来了。有几个是为了看花儿来的?”
皇甫惜歌点头,三郎说得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儿。不过这家伙到底懂得多少东西,就连用冷水渠拖延花期的事儿都想得出来?难不成是他误打误撞么?
仆妇们得了主子的吩咐便收拾好幔帐里的所有物什纷纷装了车。丫头们过来服侍着众人上车坐定,萧孟朗自行上了马,便往东坡下行去。四郎几个玩得正高兴,听到山脚下三哥的喊声还有些不情愿,待听得要去个新馆子用午饭,也就捧着大把的桃花枝连蹿带跳下了山。
皇甫惜歌坐在马车里端详着那桃花,可不就是像三郎所说的一样,大多还都是花苞。五郎还真是妥当孩子,又在山坡上挖了些湿土带下来摊在油布上将那桃花的断杈培了起来,以免在外逗留过久回到府里插不活。
一行人到了杏花村,萧孟朗先下了马进去吩咐,中午这几人要吃的还不打紧,晚上还要招待淳亲王不是,若缺少什么该采买的差不多就得出发了。皇甫惜歌这边领着姑娘和爷们下了车,便立在那里端详着,有人惊奇,有人赞叹。
“三哥何时发现的这么一个好所在?” 四郎兴奋地问道。走过穿堂模样的门洞进到院子里,里面竟像个古朴的小村落。竹廊,流水,杏树…
五郎却凝视着着每间雅阁儿门前挂着的小竹匾微笑。落云、浮白、簇锦、若繁…这些名儿倒像个闺阁小女子才想得出来的玩意儿。明明做的是酒肆生意饱沾烟火气,却叫人觉得清幽自在满怀轻松。
萧孟朗再回到浮白陪着妻子与弟弟妹妹们坐下,小二已经沏好了竹叶青茶端来。皇甫惜歌示意流苏给每人面前的细白瓷茶盏加了一小匙杏花蜜,方将焖了一会儿的茶冲了进去。
细腻的白瓷盏袅袅升起白雾。竹叶青的甘醇,杏花蜜的清甜也随即飘了满室。一个上午都喝着水囊里的冷水只觉满腹冰冷的几人,见了热茶便都纷纷捧起狂饮起来,何况那几个小猴子在山坡上跑了好久,早就口渴难当。
四郎连喝了三盏茶,才抹了抹嘴满足的问道:“三哥,这酒家好像还没开张迎客啊,正是晌午饭时,怎么才咱们一行客人?你是如何发现的这个新地方儿?”
萧孟朗微笑:“是还没开张迎客,明儿才是正日子。这可是你们三嫂的陪嫁产业,因此才在开张之前叫你们先大快朵颐一番么。回头儿菜品上来了,都别忘记好好品尝提提意见。”
五郎闻言恍然大悟。也就是三嫂这样的人儿与三哥一起,才想得出这么些鬼点子,看来那些雅阁儿的名字,也是三嫂琢磨出来的了,如此也难怪那匾额上的字体叫他觉得似曾相识——那不就是三哥的字吗。
萧婉眉有些怏怏不乐。不知道到她出嫁时,嫡母会用什么陪送呢。怪不得当初三嫂夸完嫁妆、二嫂就和二哥大吵了一架,和三嫂比起来哪个女子还有活路呢,除非是皇帝家的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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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犯了错儿,满篇的白大少白五少~其实是皇商石家~OTZ~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零四章 异动
第一百零四章 异动
一众人在杏花村用罢午饭,便踏上了回府的路。萧孟朗又交代了掌柜的些许事宜,打算送妻子与弟妹们回了府小憩一会儿便回转。那晚宴若只邀了石大少等自幼的好友还则罢了,毕竟还有淳亲王不是,怎么也该事先回来打理好一切再躬身亲迎。
皇甫惜歌叫厨房做了些杏花蜜掺杂杏肉脯的各式花糕,用彩漆描金的攒盒装了打算带回府给老夫人尝尝。墨儿依旧回味着杏花蜜竹叶青茶的味道,上路了半晌猛然惊乍起来:“三嫂,不知咱家可有杏花蜜?我还想喝那个茶。”
“你拿萧府当成何地了?区区杏花蜜还用你惦记?” 皇甫惜歌嗔笑道,“那茶府里倒不一定有,回头差了小厮出去买一趟便好。往后可不能再这么一惊一乍了啊,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也知道说归说做归做,她自己没出阁前不是比墨儿还甚,墨儿又整日里被她带着东一趟西一趟的疯疯癫癫全程跟随,自己没做到的事儿反倒教给别人,难呐。只是她过去从未曾听说过竹叶青茶,杏花村里的还是三郎专门派人寻来的,若是街上买不来,叫他给墨儿包回一包罢。
回了清苑,萧孟朗才与妻子学说起头午在蹴鞠场遇上了淳亲王一事。皇甫惜歌笑眯眯的问道:“你只遇上了他么?就没遇上些别的怪事儿?”
萧孟朗琢磨着妻子的话,“啊?啊,惜儿是说那只险些给我破了相的鞠球么?还别说,多亏墨儿反应快,否则不一定怎么回事呢,破相都是轻的。”
皇甫惜歌立刻丢了笑容愤愤道:“你莫要掩饰来掩饰去了。球是谁踢过来的,那人意欲何为?莫不是觉得石大少出去迎接十一哥了,那人便妄图以多欺少么?还是欲将你弄死而后快?”
“没你想得那般严重吧,也许只是脚下失了准头而已。”萧孟朗讪笑着。遇上这种事儿,无凭无据的只能靠推理,又能将萧孟秋如何?惜儿可千万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当成心病才好。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想着无凭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