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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啊……后来……”花娘的目光有些迷茫,“后来两个人情投意合,便在一起了。我那小姐妹搬进了横塘村,然后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柳芜弱弱的开口道:“可是……五十余年内,从没有人离开过横塘村。花娘你说那女子是你姐妹,想必年龄相仿,这事该是十年内的事。那……男子怎么可能是住在横塘村的呢?若是住在横塘村,又怎会出来行船呢?”
罗大令瞪大了双眼,道:“最后那女子还搬进了横塘村?可是十年之内,横塘村从没有外人住进来。”
韩寿阳俊美的面容上满是嘲讽之意,“莫不是遇见鬼了?”
花临姜看了他一眼,忽地柔媚的笑起来,“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等到吴山翠回来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今日这客栈里的众人本来情绪就不甚高,坐在大堂里时气氛也甚是压抑,如今见他回来,众人的表情更是各异。
“你回来了。”柳芜冲他微微一笑,面色一如平时苍白。
吴山翠有些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话也不说一句,径直上了二楼。
罗大令见他进了屋子,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击,怒道:“什么东西!”
他说的这样大声,吴山翠自然是听到了。他头冒冷汗,心中不安至极。
他昨夜见那花临姜进了房间,一时间鬼迷心窍,便拥着那女子上了床榻,醒来时才发觉事情有些怪异。实话实说,这客栈里,韩寿阳与狄燧均比他长相俊美,若论才学,柳芜略胜他一筹,若论武学,毫无疑问是罗大令最强,可这花娘为何偏偏找上他呢?
他倚在门后,闭着眼,皱着眉,细细回想着。
吴郎,我一个人在这里住着,很是寂寞,你能否留下陪我?
留下来,吴郎……
留下来。
陪着我。
“吴郎……”这一次好似不是回忆,是真的有人在唤他。
吴山翠愕然睁眼,却见花临姜满面哀怨的立在他的床前,柔情绰态,皓质呈露,妩媚无比。
“花娘……”他有些害怕。
“你回来了啊。”花临姜柔媚一笑,“那就不要走了,好不好?留下来陪我吧。”
吴郎,留下来陪我吧。
留下来,再也不离开。
我的,吴郎。
作者有话要说:
、死而复生
(四)死而复生
吴山翠冷汗涔涔。
他只不过是轻轻一推,花临姜便倒了下去。而且她倒下去的时候很是巧合的碰掉了不知谁放在桌上的剪子。
那芙蓉玉面的佳人一脸哀怨的倒在地上,然后,那般尖利的剪子随着她坠下,直直的插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之上。
鲜血四溅。
吴山翠摸摸自己的脸,黏黏的,不是汗,是血。他使劲的擦着自己的脸,可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完那些血液。
一边奋力的擦拭着,他的眼睛一边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尸体,花临姜娇媚的尸体。
怎么会怎么会?他只不过是不小心的一推,怎么就……
冷静下来。吴山翠告诉自己。如今客栈里的人都不信任自己,就算他告诉他们花临姜的死绝非自己所为,那他们想必也不会相信。
那该怎么办?
吴山翠微微蹲下身,拂开花临姜面上的乱发,仔细看着她的容颜。她真美啊。可惜,就这样死了。
不过,她死了也好。省去了许多麻烦。
吴山翠眯眸,要怎么处理她的尸身呢?
埋在后院?那住在后院的那三人一定会发觉。碎尸?怕是要耽误许久时间,且很容易就会被发现。那该怎么做?
吴山翠忽地一喜。白日他寻路时曾发现林子里有一条江水,不如把她的尸身抛进江里吧,流水将她冲走,那便与自己无关了。
夜深时,他特意从厨房偷了把菜刀出来,慌慌张张的把花临姜的身子奋力切成几段,然后叠放着丢在一个包袱里。他确定此时不会有人出来,便背上那已被鲜血染红的包袱,偷偷溜了出去。
当他看着江水将那血包袱越冲越远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便那些人发觉花临姜不见了也没什么大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能拿他吴山翠怎样?
吴山翠擦了擦满头的汗,又溜回了客栈。他后半夜依然无法安生。
他拿着抹布,竭力擦着墙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下去,最后只好拿起那杀死花临姜的剪刀,硬生生的把血迹从墙上刮了下去。
总算是完事了。他想。于是安然睡去。
梦里梦见村长,对他说,,凡是横塘村的人,有生之年都不能走出这村子一步。
他不屑的问,如果走出去了呢?
村长正要回答,他却忽地从梦中惊醒。
窗外,天还没有亮,但东方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有一丝一丝的霞晖自云层中缓缓绽放出来,是浅浅的绯红色,就像昨夜,那带血的包袱投进了江水之中后,血丝在水里蔓延。
又是新的一日了。吴山翠想。
真的是新的一日吗?
“老板娘,你……你这么早就出门了?”白珑月讶异着看向刚刚进门的花临姜。
她依然是那副绝美的样子,小腰秀颈,丰肉微骨,行止之间媚意难掩,只是面容似乎有些憔悴。
花临姜微笑道:“是啊。我对这路怎么走比你们要熟悉的多,所以早上出去帮你们探探路。”
白珑月连忙问:“那你找到路了吗?”
花临姜轻轻摇头,“不知怎的,这林子竟然生出一阵雾气来,什么也看不清,寸步难行。”
白珑月叹了口气,焦急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啊。真是急死人了。”
花临姜冲她微微一笑,妩媚多情的目光投向二楼,吴山翠的房间。
房间里。
吴山翠有些惊异。他抬眼,往墙上看去,那里还有斑斑血迹残留着。他嗅嗅自己的衣裳,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味。
一切都说明,昨夜的一切,不是梦境。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把她用菜刀切割成了几块,装进了包袱里,然后扔进了河里。可是……
可是她竟然又回来了!她明明死了,却又死而复生!
吴山翠惊恐不已。他一下子身子发软,瘫到了地上,手脚微微发抖,额上冷汗涔涔。
他不敢置信的用指甲去刮墙上的血迹,奋力的刮着,然后手指颤抖着伸到自己的眼前。白色的墙灰中确实有血丝。真的不是梦。
可是她确确实实是回来了。
回来……复仇吗?
天色已大亮。
客栈外,雾气浓重。
狄燧摇头叹道:“唉,我们又要在这里呆一天了。”
凤箫有些着急,道:“我只有十五日的探亲假,若是误了日子,回宫可是会受罚的。”
狄燧好奇的问道:“受什么罚?”
凤箫看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心中愈发不悦起来,便不再理睬他,转身便往后院走去。狄燧嘿嘿一乐,也跟着追了过去。
大堂内,翎姑看着狄燧的背影,嘟着嘴不高兴的对珑月道:“小姐你看这混球,又勾搭上人家女官了。”
白珑月凤眼含霜,“理他作甚!”
翎姑朝着狄燧的背影啐了一口,“负心男人,真是该死!”
花临姜闻言,眸光幽幽的一转,道:“是啊。负心的男人,真是该死。”
负心的男人,真是该死。
凤箫满目忧愁地进了后院,但见眼前俱是薄雾蒙蒙,庭中央的那一棵高冠苍树隐在雾中,看不真切。只余几抹阴郁的绿,在灰白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四周寂静的可怕,令人悚然。
蓦然,一只毛绒绒的东西从旁边窜了出来,投入了凤箫的怀里。凤箫先是一惊,随即见是那只曾见过的小狐狸,心上安定了不少。她轻轻地抚着那狐狸柔顺的毛发,语气温柔,状似无意地低声道:“这林子除了我们几个,连个活物都没有,却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狐狸在她的揉抚下舒服地眯起了琉璃般的眼睛,尖尖的小耳朵立着,在她掌中趴下,动也不动。
凤箫身后,尾随着的狄燧冷笑了一声,疾走几步,上前道:“这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哦,不,狐狸。看上去倒是乖巧可爱的很。来,让哥哥抱抱……”说着,他伸出手去。
凤箫微微向后一退,道:“什么狐媚子?你莫不是在指桑骂槐……”说着,她面露不悦,以为眼前这品行恶劣的家伙是在诋毁自己。宫中诸人,常以指桑骂槐之法来斗嘴,也怪不得凤箫多想。
狄燧嘿嘿的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女官大人实在是高估我了。我就是想抱抱他,多可爱的小家伙啊……”说着,他似乎有些心急,立时上前,半拉半拽的将那只可怜的雪狐给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凤箫瞪他一眼,却见狄燧抱的像模像样的,便也没有夺回来。她立在原地,忧愁道:“雾气如此之重,恐怕几日之内是散不去了。”
狄燧正背对着凤箫,向着那狐狸挤眉弄眼。他听了凤箫的话,关切的看了她一眼,安慰道:“你放心吧。你若是受了皇宫的惩罚,我一定为你作证,禀明原因。若是那皇帝老儿还要惩罚你,我一定舍生为你求情。”
凤箫气结,推了他一下,斥道:“不正经。”
狄燧嘿嘿笑着,道:“那我便正经一番。”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的道,“凤箫吾友,且听吾言。佛家有言,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你我数百年曾是相互纠缠的神仙爱侣一双,奈何你不安于室……”
还不待凤箫有所反应,他怀里那只狐狸就率先跃起咬了他一口!
一直躲在暗处的狄衮衮坏笑了一下——死少爷,该咬!
这一日便这样过去了。客栈里的人都很少说话,各怀心事,气氛显得压抑至极。
再看那门外浓重的雾气,光是看着便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是夜。无月。
依旧沉闷。各怀鬼胎。
吴山翠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门。
他把屋子里的桌子椅子统统都用来堵住门了。
他害怕花临姜。
当时你侬我侬时的耳语,信誓旦旦的承诺,他早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
当时杀死她时的解脱与快感,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害怕,犹如是鲜血渗入江水之中一般漂浮在空气里,一丝一缕的进入他的身体里,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剪刀。鲜血。
他脸色煞白。
会是今夜吗?她会在今夜来找他吗?
月轮焰焰。
像是明澈的天火,在层云间浮浮沉沉。
好像时刻都有可能形成燎原之势,烧到这个污秽的人间来。
罗大令蹑手蹑足的走近花临姜的房间。他听到了水声,诱惑的水声。伴着的还有花娘的歌声,轻轻柔柔,婉转娇媚。
透过狭窄的一道门缝向里看去,j□j无边。耳畔,但闻得那女子唱道:“花下死兮奈渠何。奈渠何兮无奈何,窗前咫尺天涯远,唱破人间薄幸歌。”
那妖娆如牡丹一般的女子坐在木制的浴盆里,水面上涟漪圈圈,花瓣四散开来。
水珠点点,滑过她的玉指素臂,淌过她的如雪长颈,从她那高耸如峰的胸脯间流下去,击打着水中的花瓣,那花瓣瞬时载着水珠,随着涟漪飘开。
她的眼眸弯细含笑,时而如芙蕖一般纯洁可念,时而又如妖魅一般诱惑妩媚,一颦一笑,皆似天仙。
她那双白玉般的柔荑轻轻抬起,撩起一串水珠,那水珠儿如若是珍珠一般,滴落在她细致白皙的肌肤上,更衬得她的肌肤如筑脂刻玉般莹澈。
亭亭玉体,宛似浮波菡萏,含露弄娇辉。轻盈臂腕消香腻,绰钓腰身漾碧漪。明露骨,泌雪肌。一痕酥透双蓓蕾,半点春藏小麝脐。
罗大令偷窥着她,只觉得身上火热难耐,最后忍无可忍,推门而入。
花临姜正要惊呼,却已被勇猛的罗大令捂住了口鼻。
“花娘,花娘……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罗大令声音颤抖着道,“你就……你就从了我吧……”
花娘目露惊恐,微微摇头。
罗大令双眼一瞪,“你能和那吴山翠上床,便不能和我上吗?莫不是嫌弃我是村野粗人……”
花娘落泪。
罗大令的心一下便软了下去,言语间也不再那么粗俗,“花娘,若是你从了我,前尘往事我都不再计较,只要你一心一意的跟我。我……我愿意娶你为妻。”
花娘闻言,眉睫低垂,长长的睫毛犹如是黑色的蝶翼。
“花娘,我……我罗大令是真心喜欢你的。”罗大令粗糙的手抚上了她光滑的背脊,四处流连。
“那你可愿意留下来陪我?”花娘柔情如水的看着他。
“愿意愿意。”罗大令忙不迭答应下来。
可他此时早已被j□j冲的没了理智,哪里还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呢?
“真的?”花娘又问。
“真的真的。”罗大令心急的把花娘从盆中抱起,走向那幽香阵阵的柔软床榻。
帘帐放下。
微风吹来,帘动,阵阵柔情蜜语便随着凉风泄露了出来。
翌日。
浓雾未退。
狄衮衮兴奋的从门外跑了进来,道:“哈哈,我好像是发现路了!我们能出去这个鬼林子了!”
吴山翠是最高兴听见这个消息的。他巴不得就此离开。
“那你快快带路啊!还磨蹭什么!”他站起身,大声道。
花临姜袅袅婷婷的从二楼缓步下来,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找到路了吗?那真是恭喜诸位了。”
狄燧也很是高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