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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着花娘。
然而那个人,哦,是仙人,却一点挣扎也无。
吴山翠力气尽了,便颓然的松开手,看着早就没了呼吸的花临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有些后悔了,后悔离开横塘村了。在村子里虽没什么前途,可至少是平平安安的,不用面对这许多的险恶。
他注视着花临姜苍白的容颜,心中茫然至极。
而就在此时,忽地有人敲门。
吴山翠又是一慌,无措回头,便见那白色的窗纸后有一个人影。那人影他是极熟悉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虽说两人总是吵架,可是毕竟也有些感情,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思及此,吴山翠也不怕了,也顾不上处理花临姜的尸身,叹了口气,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暗涌之寒
(六)暗涌之寒
“你杀了她。”韩寿阳见到花临姜的尸首,微微挑眉,然而却并非十分意外,只是微微一笑,道:“这次你打算怎么做?依旧是装进包袱里,抛尸江中?”
吴山翠抬眼,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韩寿阳语气有些冰冷,“从我进这花家客栈第一日起便觉得不对劲了,所以总对这美艳妖异的花临姜心存警惕。可你、罗大令、柳芜却个个都是酒色之徒,见到美人投怀送抱便难以自制,掉进了人家的圈套里却还恋恋不舍的不愿意离去!真是让我失望。”
吴山翠有些心虚,故作不耐烦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根本就是放马后炮!现在你还是说说该怎么办吧!这个花临姜她不是人,是杀不死的!可若是杀不死她,我们就别想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韩寿阳冷笑着看着他,“吴山翠,你若是还是这份态度的话,那可别怪我韩寿阳见死不救了。你以为这里还是横塘村?人人都要因为你爹学问最高而看你的脸色?”
吴山翠瞥了一眼韩寿阳的神情,心下不悦至极,正欲习惯性的发作,可思及现状,他还是竭力忍了下来。韩寿阳那早逝的爹虽是郎中,却也是术士,懂得许多阴阳之术,说不定他有什么主意也说不定。
吴山翠顿了顿,笑道:“寿阳你别生气,我这也是心急,所以脸色才如此不好。你快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韩寿阳看着他的模样,略略有些得意,微笑道:“从前我爹曾与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他曾路过一个村子,那个村子里的人死后都必须被大卸八块,八块躯体要分葬到八个方向,同时要用铁钉将躯体牢牢的钉在地上,这是为了防止这些人对尘世的眷恋太重,死后重又归来,扰乱世人。”
吴山翠一喜,“那我们快动手吧!”
两个人到这时候开始齐心协力起来,真正有了几分兄弟的样子,只不过这齐心协力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龌龊。
吴山翠已是第二次做这种事了,终究是比较熟练,加之心理也比上一次更加稳重,此时的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正义之事!他觉得上次杀花临姜也许只能说是为了自己,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为了大家!
他没过多久便把尸首处理好了,即使面对着满室血腥,他也不甚害怕了。
而韩寿阳则搜寻了整个客栈,总算是凑够了八根铁钉。
之后两人便又用包裹把尸体的碎块装起来,扛在肩上,偷偷出了花家客栈的门。
吴山翠出了门,见林中之雾已消退了大半,便高兴道:“这雾气果然是那妖女施的法术,如今这妖女死了,雾气也快退了!”
韩寿阳点点头,冷静道:“还是小心为好。”
吴山翠此时心中倒有几分佩服韩寿阳了,便不再说话,顺从的听他的吩咐做事。两人又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是把事情做完了。
此时,东方已接近破晓。
韩寿阳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着天色道:“这女人每次被杀死都会在翌日天亮时复生。再过一会儿便可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永久的死去了。”
吴山翠有种大仇已报的解脱感,“是啊。我可在这里呆够了,等出去了,一定好好的玩儿个痛快!”
韩寿阳冷冷看他一眼,有些不屑道:“从这里出去了,我们便分道扬镳。我若是继续与你们一行,定会继续被你们拖累。”
出乎他意料的,吴山翠却并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有些伤感黯然道:“哪里还有你们?大令已经死了,而柳芜就是杀人者……”
韩寿阳轻笑,道:“我们可以把杀人的事推到花临姜身上,反正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确实,至少这一天,花临姜没有像从前那样回来。然而因为林子中的雾气虽退去了大半,可去路却依旧难寻,所以一行人只好再在这花家客栈里呆上一日。
对于花临姜的失踪,众人皆是心存疑虑,然而却又不约而同的不开口询问。
唯有柳芜,反应极为激烈。
他被放出来后,泪眼朦胧的冲着众人怒吼:“大令就是我杀的,继续关我啊!为什么要把我放出来!真的是我杀的!是我!你们把花娘弄到哪儿去了?花娘呢?你们是不是以为是她杀的人?不是的!不是的!人是我杀的,快把我锁起来!”
韩寿阳微微皱眉,道:“柳芜你先别激动。我们……我们也不知花娘去了何处,她说她对这里极为熟悉,便去帮咱们寻路去了,谁知结果一去不复返。”
众人闻言,皆面色有异,显然是察觉出他在撒谎。
柳芜一看众人反应,立刻明了,不禁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韩寿阳我还不了解你!你是最最虚伪的,假话比真话说的还真!”
吴山翠阴郁着脸,开口道:“柳芜,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那个花临姜她根本就不是人!若不是她施了妖术,我们又怎会在这里被困那么多日?”
“吴山翠。”柳芜一字一顿的念着他的名字,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通红,显然是极为愤慨,“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被困那么多日?你应该问问你自己!若不是你背弃了花娘,花娘又怎会迫不得已施这种法术?”
韩寿阳敛眉冷笑,“迫不得已?她是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困死我们!”
吴山翠对柳芜一直有些情分,此时也是心中有愧,于是柔声道:“柳芜,这事我确实错极。但是你也为大家想想啊。如果不杀了她,我们又怎么能走出这个客栈?”他一时心急,竟把杀死花临姜的事情说漏了嘴。
众人一听,皆是面色苍白起来,然又十分为难。就如他所说,如果不杀了她,他们不可能走出这个林子。
柳芜又悲又愤,“你杀了她!”
“是。我和韩寿阳一起杀的!”他有些底气不足,便扯上了韩寿阳。
韩寿阳不悦起来,“你别胡说。我进屋的时候,你可是已经把她杀死了的。”
柳芜却已没了心情继续听下去,磨了磨牙,噙着眼泪,如同疯狂的猛兽一般就冲着吴山翠咬了过去。他身材瘦小,此时却不知为何力量出奇的大,尖利的牙齿死死的咬着吴山翠的脖子,十指的指甲更是深深掐入了吴山翠的身体里。
吴山翠惊慌不已,连声喊道:“快,快,快把这疯狗拉开!救我!”
凤箫一惊,连忙让翎姑陪着吓坏了的白珑月回房,然后自己扯了扯没事儿人似的的狄燧,微怒道:“你还坐在这里看什么戏?还不快去把柳芜拉开!”
狄燧笑嘻嘻的凑过来,“韩寿阳可是他们的兄弟,如今他都不过去帮忙,我去添什么乱?”
凤箫眸色一凛,“你们这是巴不得吴山翠被柳芜咬死吧?”
狄燧笑笑,拍了拍凤箫的脑袋,快步走了上去,手揪住柳芜的衣领,奋力将他与狼狈不堪的吴山翠拉开;他见柳芜仍在挣扎,眸色一暗,抬脚踩住了柳芜的胸膛,死死的压制住了他。
凤箫见他原来有些拳脚功夫,心中不免略略安下心来。毕竟在这客栈里,狄燧可是她勉强可以信任的人之一,然白珑月主仆虽也值得信任,可这二人都是女流之辈,到了危急时刻说不定还得让她来照顾。
狄衮衮也连忙跑了上去,重又掏出绳子,几下便将发狂的柳芜捆了起来。
狄燧扯了扯唇角,拍了拍手,走到面色平静的韩寿阳面前,漫不经心道:“依我看啊,你,才是最坏的人。”
韩寿阳挑眉,扯着唇角,道:“多谢狄大少爷的赞誉。”
狄衮衮闻言,瞪大了眼睛,嘻嘻地笑道:“少爷,我可是见着比你还脸皮厚的人啦。”
经过这一番波折,客栈里的气氛比起平时而言愈加冷了几分。众人仍是皆待在自己的房中,各自无语。
凤箫有些感慨,心情也比平时还要低沉。她坐在后院里的那棵树下,抱着膝盖,仰头看着薄雾冥冥的夜空,不由得思绪万千。
过了一会儿,忽听得一个男声轻轻道:“凤箫。”
凤箫心间一荡,呼吸瞬地凝滞。是他?
是他吗?迟四?
腰间的香囊还系着,可此人已非彼人,往事不能回溯。
凤箫不敢回头,却忽地听得一个有些不正经的声音道:“女官大人,你那是什么表情?”
是狄燧。
凤箫心情有些低落,便有些有气无力的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狄燧嘻嘻的笑,“吃饱了撑的,遂来此闲庭信步。”顿了顿,他忽地十分令人意外的正色道:“凤箫,如今客栈里看似已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暗潮汹涌。先不说这客栈内诸人的矛盾,就说那花临姜,我可不相信她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杀死了!”
凤箫抬眼看他,沉声道:“我曾听罗大令说过,韩寿阳的父亲不仅是个郎中,还是个有名的术士,也许他知道一些特别的手段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样,不能掉以轻心。”狄燧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阴沉,“我这几日的感觉不是很好,竟总有种自己大限已至的感觉……”
凤箫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急道:“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可是看透你了,你这人,说坏事的时候一说一个准,真是个乌鸦嘴,如今竟咒起自己来了!”
狄燧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唉。我只是担心啊,若是我死了,女官大人没了人保护那可怎么办啊。”
凤箫有些诧异,为何他不提白珑月主仆的名字?
然而她正欲发问,却又听得狄燧喃喃道:“狄衮衮那个家伙,估计也靠不住……”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少爷……你说谁靠不住……”
狄燧尴尬之极,“衮衮啊……”
狄衮衮一下子从树后跳出来,冷笑道:“少爷,你今晚别想听小的给你讲鬼故事了。”说罢,转身跑开。
凤箫汗颜。这么大的人了,每晚睡前还需听个故事?
狄燧更加尴尬,快步追了上去,“狄衮衮你个家伙,给少爷我站住!”
凤箫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两个活宝追跑着,不禁噗嗤一笑,心情也好了几分。
她转过身,正要回房,却忽见从阴影中闪出一个人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血泪相和
(七)血泪相和
“看见你和那个浪荡公子哥儿说话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很不服气。”那人薄唇微微勾起,于沉沉夜色中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俞凤箫,“明明我比他更有能力保护你,聪明如你,为什么不主动找我呢?”
凤箫一见他,不由得警惕起来,客气道:“韩公子,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凤箫愚钝,实在是听不出来。”
韩寿阳微微眯眸,逐步逼近她,“我只是想说,我很欣赏你的性格,果然是皇宫里出来的,自有一种风度。”
他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凤箫的脸上,让凤箫极为不自在。她微微侧过脸,有些不悦道:“若是只想说这些的话,韩公子大可以离开了。”
韩寿阳轻轻挑眉,慑人的眸中闪烁着奇异而蕴藏着危险的光华。他伸出修长如玉的食指,轻轻勾起凤箫的下巴,微笑道:“我不喜欢别人赶我走,希望你能记住。还有,我想对你说,如果最后只有两个人能从这个客栈走出去的话,我肯定,一个是我,一个是你。”
凤箫冷笑,“如果只有一个呢?”
韩寿阳闻言,哈哈一笑,松开了手,背过身,冷声道:“那自然是我。因此,你,最好离那个狄燧远一些。”
凤箫对他不禁厌恶至极,有些恼怒的咬唇,手中的帕子被手指绞来绞去。
果然,当初帮助这四个人离开横塘村,实在是大错特错!
当时自己就该不顾及情面,跟这些人说明白自己的顾虑的,那样如今也不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了。
凤箫心存悔恨,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却始终难以入眠,直到接近天亮了,她才勉勉强强的睡了过去,却也睡得不大安稳,噩梦连连。
待凤箫醒来时,她只觉得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坐在床上,抬头向窗外看去。
日阳高照。
已是正午了,可却没有人来叫她。连狄燧都没有来。
凤箫心知有事情发生,却不敢贸然的打开门来,便趴到窗前的一侧,细细观察起外面来。
雾气竟已全部消散了,天色清朗,风送香气,一片勃勃春景。
怎会这样?
忽地,她听到一个尽量压低声音的男声道:“我把他杀了。这家伙疯言疯语的,竟然想着要去找那个花临姜,说是愿意和她厮守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