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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怪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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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迅速离场。
她下了马,将球槌递与随侍的宫女,不经意间抬起头,望见了端坐着的琳润。她见凤箫看她,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凤箫无奈,知道这公主又醋意大盛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姑娘说信息量略大……嗯,是有点儿大,我可能在首章心太急了。重要的信息量其实只有末几段而已,是我故弄玄虚了!!!!!!T T还请点击下一章吧姑娘们~


、宫中掘尸

(二)宫中掘尸
夜里,恰逢锁离与凤箫均未当值。锁离还沉浸于白日的兴奋里,一直拉着凤箫说话。还好一般话多的人是不期许对方过多回应的,凤箫只需时不时的点点头就好。
将宫灯放在桌上,她拿出那封家书来,手指竟微微有些颤抖。
有时候,她很羡慕锁离。至少锁离在入宫之前生长于父母庇佑之下,过的很是快活。而她不是。
由于一些原因,她失却父母庇佑,不得以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地活着。入宫的人本不该是她,奈何舅舅舍不得自家女儿受苦,便将她当做棋子一枚,送入了皇宫这个大棋局里。她也曾怨恨不已,却终是无可奈何,幸好入宫之后过的尚可,时姑姑时常照顾,琳润虽常常耍小性子可却也顾惜着她们的主仆之情,身边还有锁离等伙伴陪着。前几年的腥风血雨也过来了,往后的日子也该轻松些了吧……
凤箫执着信笺,心中暗暗思忖,倒不知二舅会说些什么。难道是母亲醒来了?凤箫不由得略略激动起来。她拆开信封,展信读起,阅罢之后有些微的失落。二舅言语寥寥,只是说已向皇上求了恩准,许她过几日回乡探亲。至于理由,则是因为她的妹妹岑碧央即将举行及笄之礼,而岑家已衰败多年,新帝登基后方才好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操办一番,于是广邀亲友;再者,碧央对她亦甚是想念,盼她归来。
这理由让凤箫觉得十分蹊跷,想要细细去想却又觉得心烦意乱。她将信叠好,恰听得仇锁离不满道:“你可在听我说话?凤箫?”
凤箫柔和一笑,“方才有些走神,你说到什么地方了?”
仇锁离大叹道:“你错过了我所说的最精彩之部分,可谓人生之大憾矣!凤箫,我生气了!”
凤箫连忙哄她:“气大了伤身,你又何必与我生这个闲气?我给你赔罪还不行?”
仇锁离嘟着嘴,道:“为了惩罚与你,我偏要和你说一些迟四的事。今个儿皇上看马球赛不是想起来金仙公主了么,之后又忆起了金仙与临淄王的生母,昭成皇后。你也知道,当年则天大圣皇后还在,她所宠信的婢女韦团儿不知被谁收买,向则天皇后进谗言说太子的后妃暗中巫蛊,诅咒则天皇后。则天皇后听信后,着人请昭成皇后入宫,昭成皇后战战兢兢地答了一番后,以为就此无事。却没想到,在她回宫的途中,她被则天皇后的人所害,死于非命,尸首被草草的埋于宫中的某个角落……”
仇锁离为了营造出恐怖的氛围,故意将语调调整的极为低沉,声音亦十分低沉。烛火掩映,忽明忽灭,她的面容若隐若现,煞是诡异。
凤箫认真地看着她,强忍住笑意,道:“所以呢……你讲这事又是为何?”
锁离嘿嘿笑了两声,道:“在今天皇上回忆往事,无限伤感的时候,迟四站了出来。”锁离学着迟四的声调,温声道:“陛下,臣迟秀韦愿意尝试一番,找寻昭成皇后之尸首。在场之人无不愕然,想来这窦后已西去有十七年之久,哪里找得到呢?就算找到了,那也够恐怖的!”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道,“管她是皇后还是嫔妃,死了之后都是鬼啊!我只要一想想,在自己每天走来走去的地的下面藏着一具生前惨死的骸骨,我就毛骨悚然!”
凤箫挑眉看她,柔和的宫灯映着微光,照得她本就清丽的眉眼更是舒展。她好奇道:“然后呢?”
锁离观察着她的神色,续道:“王德妃又是第一个反对的!其实德妃娘娘人好得很,就是在一些事情上刻板了些,待我们这些下人倒是不错的。德妃说了许多理由,句句在理,可是宗婕妤却支持迟四,巧言媚色的说了许多,将皇上说的心动不已。皇上说了,这是好事,让迟四明天就开始干!”
凤箫听罢,还想要问她几句,却见锁离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凤箫,你若是想知道更详细的,可以明天自己去看啊!”
凤箫气结,撇过头去不再与她说话。少时之后,锁离便已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显然是入梦了。凤箫看着她宁静的睡颜,不由得微微一笑,灭了宫灯,也上了床去。
夜色渐深,遮住了这宫中的所有污秽,却也使更多的污秽潜滋暗长。
一夜过去。
天刚蒙蒙亮时,凤箫便已醒来。昨夜当值的宫女名唤作武丽人,入宫方才几月,实在让她放心不下。琳润清晨起来时候的脾气是最大的,若是那武丽人未曾将她侍奉好,肯定是要受苦的。
她着好了淡色宫装,依旧挽了个双环望仙髻,虽衣着简单,饰品甚少,但却气质出尘,如若降仙。复又整理了一番后,她踏出了院门。
清晨的大明宫是沉默而富有朝气的。熹光自云边漫来,那柔和的金色让人看见便心觉欣喜。宫殿默默矗立,威严肃穆,却不知其中掩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辛秘。
凤箫到时,琳润已经醒来。见武丽人并未惹得琳润不高兴,凤箫总算是放下了心。琳润素来骄纵,若是怒起来,那可是毫不留情的。就是十几天前,锁离给琳润端茶时,琳润不知在向什么心事,一个不留神便将茶水碰洒,却反而迁怒于锁离。她罚锁离跪了整整一个时辰,锁离的膝盖前几日才消了肿。所幸这丫头身体好,未曾留下什么毛病。
那琳润见凤箫进来,便端坐于鸾镜之前,一边等着凤箫为她梳发,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莫不是昨日打马球打的忘乎所以了,连自个儿是哪宫的宫女都忘了?”
凤箫来的并不晚,倒比平时还要早几分。武丽人知道这琳润又在鸡蛋里挑骨头,不由得撇了撇嘴,抬头向凤箫看去,却见凤箫面上一片恭谨之色,毫无怒气。
凤箫如常一般,和琳润公主说笑着,依着她的要求为她挽了个极为繁复华美的髻。这琳润公主不知又哪根筋不对劲,吵着嚷着要去见卧病宫中的玉真公主李持盈,凤箫只好又来回为她挑选衣饰,可她却怎么也不满意。
凤箫翻箱倒柜地为她找衣服时,却忽的听见琳润公主挑眉问道:“这宫外是在做些什么呢?叮叮咚咚的,吵的本宫心都乱了。”一边说着,她对着凤箫手里的衣服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还算满意,凤箫微微一笑,也来不及拭去额角薄汗,连忙和武丽人一起服侍她穿上。
俞凤箫为她穿好裙裳后,柔声道:“回公主,昨日公主回来的早,是故有所不知。如今陛下正命人在宫中四处挖掘呢,原因则是为了寻找昭成皇后的尸首。”
琳润公主端坐于鸾镜之前,一双剪水明眸仔细端详着镜中自己的面容,右手抬高,将一朵娇艳的珠花小心地插于云鬓之上,然后整了整衣口,正了正颈上的玉石坠儿。她听了凤箫的话,神色微微有变,转过头来,看着凤箫,讶异道:“窦后已西去将近二十年,也不知又是谁向父皇进了言,添了这等幺蛾子。”
凤箫闻言,向着琳润微笑道:“是啊,昭成皇后身遭不幸,尸首难寻。可是……昨日皇上思及金仙公主,复又忆起昭成皇后,悲恸之至。迟家的四公子借此时机,向帝进言,说是知道昭成皇后所葬之处,于是陛下便动了挖掘的心思。”
琳润一听迟家的四公子这六个字,立时冲着凤箫冷笑。她一双美眸微微一动,状似有些不以为然的一笑,道,“迟家四公子……迟秀韦么?那人一副雕龙绣虎的模样,论起诗文来倒也有些才华,可是本宫就是瞧不上他。堂堂一个男子,成日里弄些阴阴阳阳,鬼鬼神神的,有甚么出息。”说罢,还对着凤箫冷哼了一声。
凤箫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敢显露,只得应道:“公主说的是。”
琳润一看她这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心里有气。她拿起诗书读了些许时候,却终是读不下去,忽地站起身来,道:“这等古怪的事,倒真是令本宫好奇。凤箫,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看,倒不如让我遂了你的心意。”
凤箫无奈至极。主仆数人出了院门,一眼便看见在对面宫殿的宫墙转角处有一队侍卫,正扛着铁锹等物,在地上卖力的挖着。
这声响虽大,可旁边却一个围观的人也无,毕竟这事是与死人相关的,是为不祥,除了这好出风头又好奇心盛的琳润公主,哪里有人会想来凑这等热闹呢?
见公主盛装而来,一旁有个面容俊美温伟,腰佩碧玉珊瑚的白衣公子缓缓迎来,收扇,温笑道:“臣迟秀韦见过琳润公主。”
琳润公主面色微红,眼神之中也添了几分媚意。然她却故作不屑,冷笑道:“不知迟公子可有所进展?”
迟秀韦那双漂亮的青色秀眉微微一扬,面上笑容依旧不变,温声道:“这等晦气之事,公主大人还是不要在这里旁观的好,免得……”
他还未说完,话便被琳润不悦打断,“大胆迟四!昭成皇后之凤躯,尊贵无比,你竟敢说有晦气?”
迟秀韦神色不变,依旧言语平和,“秀韦哪里有这般胆子?秀韦是说此事关乎阴阳,说不定便有什么孤魂野鬼投机而来,若是公主被这些孤魂野鬼附身,那可……”
琳润凤眸含霜,正欲反击,却听得那边侍卫喊道:“迟公子,迟公子,挖出个物事,快来看看。”
凤箫闻言,连忙循声看去,却见许多侍卫围在一起,面色各异,讨论不休,实在是引人好奇。迟秀韦见那里有了进展,也顾不得再与琳润在这里逗嘴皮子,匆匆抱了一个告辞的手势,快步走去。而琳润不但怒气正盛,而且好奇之心也正盛,便也随着他上前去,凤箫等人连忙跟上。
人群散开,却见有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侍卫手捧着一个木盒,战战兢兢,汗如雨下。见迟秀韦来了,那侍卫连忙将木盒扔给他,口中操着方言道:“好生诡异!那木盒子看着普通,拿起来却仿佛有几十斤重,也不知怎的,我一拿那盒子便觉得脚底发凉,浑身发痛!哎呦喂呀,这鬼鬼神神的事情……迟大人,下一次你便是允我百两银子我也不会做了!”
旁的人嗤笑道:“你这家伙!胆小之徒!”
迟秀韦此时正将那挖出来的木盒置于手中,眸光深沉的观察着那盒子,面色忧虑之至,不似平常那般无论何时都略带笑意。
琳润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吓得流汗的侍卫,转过头来,凝视着迟秀韦。她见他面色不大平常,便开口道:“那是什么?打开看看。”
迟秀韦面色凝重,抬头,看着琳润道:“绝不可以。”
琳润鲜少被人拒绝,听了迟秀韦的话,不由怒极,道:“你一个小小的刺史之子,胆敢违抗本宫的命令?”
迟秀韦眸色暗沉,“就算你是陛下,也不可打开这个盒子。”末了,他拂袖转身道,“不用再往下挖了。麻烦诸位守卫了,至于银两,去武弄玉之处领即可。”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心知那盒子恐怕不是什么好物事,巴不得尽快远离。几个人向着琳润告了辞,说说笑笑地走了,似是在商讨得了银子该去哪里喝酒。
琳润凝视着迟秀韦的背影,道:“且慢。你这分明是在戏弄父皇。兴师动众的来本宫宫殿旁敲敲打打,左挖右挖,没寻到皇后的凤躯,却又不挖了。你这是什么居心?这个木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凤箫却在这时站出身来,微微低首,恭谨温婉,声音平和地说道:“公主尚未进食早膳,若是时间迟了,尚仪怕是要有所责怪。”许尚仪为人公正,一丝不苟,因公主早逝的生母对她有些恩情,是故一直以来都对琳润十分严苛,算得上是琳润最畏惧的人。
迟秀韦深深看了凤箫一眼,随之躬身道:“还请公主去用膳,切莫为了臣下这个小小的刺史之子而气坏了玉体。秀韦我这就去面圣,不劳公主费心了。”说罢,潇然转身,脚步急促,衣袂翩飞。
琳润怒视着他的身影,咬唇道:“真是气死本宫了。从未有人这般顶撞过我!”言罢,她转过头,向着凤箫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何要阻拦我?”顿了顿,她笑笑,道,“哦,莫不是怕本宫刁难你的好情郎?你不用怕,等你随本宫出嫁了,便算不得是宫女子之身了,我倒时候一定做主将你许与他!”她愈说声音愈大,显见是生气的很。
武丽人不由得有些忧虑地看向凤箫。凤箫微微抿唇,恭谨道:“公主请消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宫中腥风血雨刚过,公主也即将嫁进薛家,切不要让有心之人抓了把柄。”琳润虽已知嫁迟秀韦已是无望,却仍是控制不住地吃醋。她此时听了凤箫的话,眉眼一黯。
琳润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道:“是,我该听你的,凤箫。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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