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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龙皓睿命灾民们明日排队去百里施粥之地,等待发粮,然后命他们散去。又对百里冰和百里门大大赞誉一番,百里冰优雅有礼的浅笑着,与龙皓睿说着客套话。
姜冬竹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树后的那抹雪青色,少主倒是为灾民们尽心尽力,他未趁霉米之事在皇家和武林同道面前往狠里打压百里家,反而为了灾民们能多有口饭吃,拉三皇子一齐来算计百里家原来看起来冷漠无情的人,竟也有颗善良清明的心呢!她心下暗笑,总算不枉她这般配合演戏。
耳里听到龙皓睿大赞百里冰:二小姐名扬天下,真是名符其实,此番善举,受益者众,本皇子替众灾民谢过二小姐。”
百里冰素手拢了拢额间散下的一缕青丝,倾城一笑:臣女只是为灾民们略表心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殿下不必客气。”
姜冬竹听得烦了,转回头来,扯着嘴唇一笑:既然惺惺相惜不如三皇子殿下与我家二姐琴箫合鸣一曲吧”上次和鸣最后被她破坏掉,这次合鸣吧,瞧,她这庶妹多贴心,三皇子在皇家比四皇子受宠多了,嫁了三皇子,以后说不定就是皇后呢。
龙皓睿微微尴尬,桃花眼闪了下,睨她一眼,然后对百里冰道:四小姐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上次临时有事,不能与二小姐合鸣,惹得二小姐不悦了若是二小姐肯赏脸,不妨再奏一曲,如何?”
百里冰娇羞低头,毕竟他是铁盟国尊贵的三皇子,先前气愤之下拒绝再合奏挽回面子,如今听他重提此事,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姜冬竹挑着眉角,似笑非笑地看向龙皓睿,用唇语表达,郎才女貌哦!
龙皓睿一脸的笑容,客气地与百里冰告辞。路过姜冬竹时,低哼一声:自作聪明!”
姜冬竹轻笑,望天赏景。百里冰经过她时,冷冷横了她一眼,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虽然又一次当了棒槌,被人怨,但这回她被怨得心甘情愿,心底很爽,百里家终于放血了,百里冰打掉牙往肚里咽又撮合了龙皓睿与百里冰。生活多美妙!深吸一口气,生活还是很美妙!
转头瞧去,树后那抹雪青色已经消失,她笑了笑,继续回去分粥。
这日回到百里府,果然如她所料,百里敬十分恼火,将百里冰、百里瑜和百里霜叫进书房。
“叫你们施粥,却给我损失这么多银两,说,是怎么回事?”百里敬脸色铁青,对他而言,行善是有条件的,施粥已是极限。
百里冰不慌不忙地向他讲述当时情形,“父亲,三皇子如此相逼,摆明是早就有打算让我们百里门放血救助灾民,闻人山庄都做了,我们若不答应,万一三皇子回宫上报皇上,令皇上以为咱们百里门享受皇恩却冷酷无情,必对咱们产生疑忌。父亲,当时情形之下,女儿不得不擅作主张答应下来。”
百里敬低头沉吟一会儿,也知,这不过是三皇子与闻人山庄合演的一出戏,逼百里家就范,好在冰儿果断顺阶而下,不然真在皇室和天下人之前丢尽了颜面!只是这口恶气不发出来,实在憋得慌。
当即道:形势所逼,冰儿做得甚是妥当。只是”
百里冰眼角微挑,柔声如莺,抢过父亲的话头道:只是女儿觉得,若是四妹老实分粥,不去瞧热闹,便遇上不三皇子,咱们也不必损失这大笔的银子。”
姜冬竹心下暗叫,蛇蝎美人啊,蛇蝎美人,好歹白日里她还为她牵过线,不必这般翻脸无情吧?眼见百里敬似乎找着发泄之处了,她忙向百里敬施礼:父亲容禀,女儿只是听灾民私下议论附近有人分发汤药,心下害怕,以为有人知道了霉米之事,就心虚地去偷瞧,岂知竟被三皇子发现,女儿觉得此事就如二姐所言,必是三皇子早有算计,用霉米和皇恩逼我们百里家放粮救灾何况若是二姐未因为好奇出现作主此事,便是打死女儿,女儿也只能装聋作哑到底了。”嘿嘿,是三皇子算计的,是他的掌上明珠当着灾民和三皇子的面豪言的,跟闻人山庄没有半分关系。
百里冰美目转动,冷冷瞪向她。
姜冬竹不以为意,反而笑着继续道:父亲,既然三皇子早有算计,我们自然是逃脱不掉的,但是女儿倒不惋惜损失的银子,反而觉得三皇子算计得好”
百里敬淡漠地没有半分感情的双眼盯着她,连声音也冷得不像是一个父亲,“你竟说三皇子算计得好?”
姜冬竹道:不错,虽然女儿不知皇上和朝廷为何对百里门和闻人山庄如此礼遇,但却知百里门与闻人山庄在百姓眼里在皇上眼里从来都是不分轩轾的,一样的名门望族,同等的份量。所以,女儿觉得三皇子算计得好,若没有三皇子的算计,那么此次在赈灾中便教闻人山庄独占了鳌头。”
说到此处,瞧了瞧百里敬,只见他脸色缓和了些,便继续道:我们损失的银两最多也不会超过府内之人一年的花销,却不但借这些银子为百里门挽回了声誉,而且还帮二姐挽回受损的清誉,现在温凉城内外,人人皆知,百里二小姐美丽温婉,举止端庄,心系灾民,谁还记得前阵子传出的流言”
百里敬点头,原想罚四女一顿,被她一番巧言,只好打消了此念,转目瞧向最钟爱的女儿,不禁欣慰,若无女儿的当即立断,百里家的名誉只怕要大大受损了,便是皇上面前也不好说话。
一直沉默不语的百里瑜突然笑了一声道:真是成也霉米,败也霉米!二妹巾帼不让须眉,实乃我们百里家之幸呢。”
姜冬竹瞧他一眼,扯了下唇角,果然嫡庶难亲近呢。既算是儿子也是不服嫡女的,只因是庶子。
百里冰却义正严辞地道:二哥说什么笑话,什么霉米!我们明明用的是上等的好米,跟我们平时吃得并无两样!”
百里敬那张严肃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严厉地扫过百里瑜和姜冬竹,冷声道:正是,我们百里门是有良心的人,岂会用霉米赈灾!当然是用的好米!若再教我听到霉米二字,杖责五十!”
姜冬竹:”她完全无语,以前常听闻人庄主骂百里敬无耻老匹夫,她不以为然,现下终于见识到这无耻老匹夫的无耻程度了。
百里瑜正色答道:是。”仿似适才提到霉米打算陷害嫡妹的人不是他。
姜冬竹微微感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百里家众人的人生真的就是分分刻刻唱戏,当真是你方唱罢,我上台!
半个月后。
在施粥中,百里家唯一的苦力姜冬竹,终于可以趴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了,管她什么晨昏定省向大夫人请安,反正,据她所知,府里的子女都没有遵守的,只是百里霜那个傻子还在讨人嫌的做着。
睡得饱饱的,也懒得起床,就盖着薄被趴在床上——拜早先那一茶杯所赐,现下大夫人在换季时,不管是衣物还是被褥都未少了她的,虽然比不得那几位嫡庶女,但是已经很不错了。眼见快秋天了,便送来了薄被,这多好!啧啧!
她在床上想着那夜百里雪冒雨来说的那几句话,百思不解,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难道是四夫人要害她?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迟迟未动手难道因为施粥?
听到外面有响声,滚向床内侧,趴在窗台上,将窗轻微开了一道小缝,只见梅儿迎出去,却是四夫人的婢女怜柔。
梅儿笑着问:怜柔姐姐可是有事?”
怜柔虽然也笑着,但却笑得极为敷衍,显然是很不瞧不起紫秀院这对主仆的。“四夫人遣我来求见四小姐呢。”
“怜柔姐姐稍等,我进去通传一声。”
姜冬竹懒洋洋地窝进床内,真是想曹操,曹操到。片刻后听到梅儿在门外道:四小姐,四夫人的婢女怜柔求见。”
姜冬竹隔着门慵懒地道:我尚未起床,若没什么急事,就让她转告吧。”
梅儿在外沉默片刻,嗫嚅道:四小姐这样似乎易授人话柄。”
姜冬竹哼笑一声:从前那般,还不是授人话柄?”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出去。她再度趴到窗台上,透过小开的窗缝往外看去,只见梅儿正陪着笑对如月说话:怜柔姐姐,四小姐前些日子施粥累坏了,正在睡着,姐姐若有事,不如先告诉梅儿,等四小姐醒了,梅儿转告于她。”
怜柔望向四小姐的房间,嘴里不知嘟噜着什么,却也不敢发牢骚,毕竟最近四小姐锋芒有些尖利,连大夫人都对她另眼相看了。只得忍气道:四姨娘怀着身子,这胃口也变得刁钻古怪起来,竟对四小姐做的乌梅红豆粥念念不忘起来,四夫人求了大夫人,请四小姐为四夫人熬一碗粥解馋。”
梅儿为难起来:这”
怜柔脸色沉下:四夫人是求了大夫人的,难不成大夫人还支使不动四小姐吗?四夫人肚里怀的可是门主的孩子。”
梅儿连忙陪笑:是是是,我一定转告四小姐。”
怜柔斜扫她一眼,道:四夫人现下正饿着却没什么胃口,好不容易有想吃的东西,还请梅儿转告四小姐,要快点儿。”
“是,梅儿这便进去转告。”
待梅儿送怜柔出门时,姜冬竹已关严窗户从窗台下来,重新窝进被窝,乌梅红豆粥?她笑了笑,若真是爱吃,不信百里府堪比豪华酒楼的大厨和厨娘们做不出一道乌梅红豆粥,需要她动手?将双手从被窝伸出看了又看,或许从前的百里霜是会的,她?不会!
“四小姐。”梅儿进门,正欲将怜柔的话禀报于她,但被她打断:
“我听到了,你先去请大小姐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等她进了紫秀院,再去吩咐郑厨娘做一锅至少四人份的乌梅红豆粥,做好后不要开锅盖,去请怜柔过来亲自盛粥,就说是我做的。”
梅儿看她一眼,低声答道:是。”
她看着梅儿退出,笑咪咪穿好衣服,下床漱洗。四姨娘呢,嘿嘿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百里雪匆匆赶来,未进屋就问:四妹找我何事?”
姜冬竹已经将笔墨纸砚摆好,见她进来,忙笑着迎上去,亲热拉着她的手道:大姐,快进来。”
百里雪疑惑地问:我梅儿说,你有事找我,何事?可是四姨”最后一句只问了半句,便顿住,看向姜冬竹,改口: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冬竹笑了笑,想来百里雪是瞧出些端倪的自百里雪被退婚后,对她反倒更亲近了些,她倒不认为百里雪是真的当她是姐妹才跟她亲近,她只相信,她们之间是互相利用,在百里家,嫡庶之间是没有亲情的。
“大姐,请这边来。”她拉着百里雪坐下,笑道:我今日突然有了画兴,就想为大姐画一张美人图。”
百里雪听说她要为自己画像,美脸僵住,涩涩地道:为我画像?不如为梅儿画吧”说着就欲起身离开。
姜冬竹忙将她按进椅里,道:大姐别急嘛,我保证必定将你画得美美的,若是不满意,大姐可直接撕了,若是满意,大姐可要好好谢我哟。”百里霜,你过去的画技得有多差啊,难道像她烹饪女工一样拿不出手?不过,她其实也没什么可骄傲的,百里霜会绣双面绣这种绝技,至少女工是精湛的,又会做乌梅红豆粥,那说明她烹饪水平相当拿得出手,而她琴棋书画,不过只精了画而已。
她这般说,百里雪也不好再推脱拒绝,毕竟百里家诸人,都仰仗着百里冰,对她有用的人也只有她了。于是她强笑着点头,“若是画得不好,我定是要撕了的。”
姜冬竹笑着回到桌旁研墨润笔,捕捉百里雪的神韵,两刻钟的时间,百里雪的整个轮廓就勾画出来。“大姐先瞧瞧这轮廓画得如何,若是满意,我便开始润色细画,若是不满意,大姐毁了便是。”
百里雪笑得有些勉强,起身走到桌旁,微一犹豫,向画纸望去,顿时惊讶的伸手掩住张大的嘴巴,瞠目结舌地瞪着她,然后再看向那副她的肖像画半晌,终于放下掩在唇上的柔荑,伸手取起画像,赞叹道:想不到四妹竟画得这般出色,简直如同照镜子般,这种画功,全铁盟也找不出几个来。”
姜冬竹对自己的画功还是相当自信的,她的前一生,最得意的除了武功,便是这画功了,当年敢跟银芝坊的于坊主狠狠索价,也是自信画功了得而已。因为画功了得,所以容易捕捉到旁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灵感,于是才成就了无名竹。
她嘴上谦虚着:大姐谬赞了,琴棋书画,府内哪位姐妹是不懂得,尤其是二姐,更是琴棋书画闻名天下,我这画功,不过是鲁班门前耍大刀而已。”
百里雪上下打量着她,良久,幽幽轻叹,缓缓地道:四妹过去真是深藏不露呢,记得去年父亲考量我们姐妹的琴棋书画,四妹因为学得一塌糊涂而被父亲狠狠责骂了一顿若是四妹早肯展露绝技,何必挨那顿责骂呢?”
姜冬竹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