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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若是四妹早肯展露绝技,何必挨那顿责骂呢?”
姜冬竹不慌不忙地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的我,只以为凡事忍让求全、藏巧露拙,便能引起父亲和母亲的注意,得到更多的关怀,岂知适得其反既然如此,何必要一条道通到底呢?”
她这话既解释了为何前后绘画大异,顺道解释了她自撞头之事前后变化的原因,令百里雪不得不信。那日她撞破太阳穴,百里冰,四姨娘和百里雨均在场,自始至终盯着她,她们眼睁睁地看着她昏死得没了气息,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她活回来,绝未被人调包,否则或许能骗过旁人,又怎能骗过百里冰的双眼?
百里雪满意地看着画纸,笑吟吟地道:那就请四妹为我仔细润色细绘吧。”放下画纸,回到椅上安静坐好。
姜冬竹将画纸重新铺平整,开始润笔细画。
“四小姐,乌梅红豆粥熬好了。”梅儿站在门口禀报。
姜冬竹抬头看了梅儿一眼,随口吩咐着:叫怜柔亲自来取,免得经旁人之手,一旦喝出问题,赖上咱们。”
“是。”
梅儿刚转过身去,姜冬竹便道:等下。”瞧向百里雪道:四姨娘想喝乌梅红豆粥,郑厨娘刚做出来,给大姐也来一碗吧。”
百里雪心思都在对她画功的震憾上,概本未在意她们说什么,随口答着:好啊。”
“梅儿,待怜柔盛了第一碗后,你盛两碗乌梅粥送过来。”
梅儿回身讶然看她一眼,低头答道:是。”
不多时,听到怜柔来过,又端着乌梅粥离开。
再过片刻后,梅儿送来两碗粥。
姜冬竹看着百里雪端起碗来,忙笑道:大姐,留小半碗,或许有用。”
百里雪注视姜冬竹片刻,了然地笑了,只喝了数口,便放下了碗。姜冬竹也只喝了小半碗,然后便开始用心地画着美人像。
待她为百里雪画得差不多时,忽然大夫人的侍女侍雪带着四名男仆冲进院里,指挥着四名男仆道:将四小姐拿下!”
四名男仆蜂涌冲进,就要去抓姜冬竹。
姜冬竹一个旋身躲过四双大手,躲在百里雪身后,“大姐,救我!”
百里雪瞪着那四人,喝斥道:住手!谁给你们的狗胆,连小姐你们都敢动!”
四名男仆被嫡小姐一顿喝骂,立时住手,看向侍雪。
侍雪向百里雪施了一礼道:大小姐,是大夫人命奴婢来将四小姐绑了去见她,还请大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百里雪看了看桌上的画像,缓缓走过去,将自己的画像卷了起来。牵起姜冬竹的手,对侍雪道:我不为难你。四妹,我陪你去。”
姜冬竹舒了一口气,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多谢大姐。”
百里雪似笑非笑地睇她一眼,“你叫我来,不就是为此吗?四妹,你真是教我刮目相看了。”
姜冬竹也不掩饰,只是笑笑:我这也是被逼得没了法子,还望大姐见谅。”
百里雪幽幽轻叹:我自然见谅,四妹是个聪明人,不必我多说了吧。”
姜冬竹点头,吩咐梅儿,“这两碗剩粥不许任何人碰,若是被人动了手脚,你我的下场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她警告着梅儿。
梅儿忙即答应了,并非要忠于四小姐,只是四小姐若出事,外婆绝不会饶了她!
“四小姐,请吧。”侍雪催促着。
百里雪右手捏着画像,左手拉住姜冬竹的手,往四夫人的院子走去。
大夫人端坐四姨娘的正屋,百里冰和百里雨站在旁边。里屋传来四姨娘呼痛的惨叫声和三夫人的柔声安慰。
姜冬竹与百里雪对视一眼,迈进正屋。
大夫人眼见自己的亲生女儿竟与她相携进来,很是生气,冷斥道:你怎么跟这个孽障在一起?!”
百里雪不慌不忙的道:四妹在为我画像,尚未画完,便遇上侍雪带人去捉四妹,我便一同跟过来瞧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出了何事令母亲如此大动肝火?”
大夫人微怔:画像?她会画什么像!来人,先将那孽障拖下去杖责三十!”
“母亲且慢!”姜冬竹跨前两步叫道:女儿还是那句话,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若是女儿犯了错,任凭处罚,否则女儿宁死不服!”
大夫人气得浑身哆嗦,手指指着她,“你你你”
百里雪上前一步道:母亲,女儿也觉得就算要打,也该先将事情说明,四妹一直在给女儿绘像咦,四姨娘怎么了,怎地一直在惨叫?”
大夫人拍案而起:四姨娘怎么了?!那就要问那孽障!”她手指着姜冬竹,怒道:没想到这孽障竟生得虎狼之心,连你父亲的孩儿都敢害!”
百里雪忙上前扶住大夫人,为她轻抚胸口,柔声道:母亲莫气,有话慢慢说。”
百里冰伸出纤纤玉手扶信大夫人另一胳膊,柔柔地道:大姐,这回你可要枉做好人了。”
百里雪抬头看她:二妹此话何意?”
百里冰扶大夫人坐下,目光转向姜冬竹,道:四姨娘带着身子,胃口是刁钻了些,便禀了母亲,让四妹为她做碗乌梅红豆粥喝,谁吃四姨娘喝下四妹做的乌梅粥,竟流血不止竟是小产了。”
百里雪轻笑:二妹,一碗乌梅粥怎会致四姨娘小产,那粥我与四妹也各喝了一碗呢,并无异样。”
百里冰整了整衫子,以丝帕掩唇,“大姐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喝了自然无异样,可是四姨娘是怀了身子的人,粥里被居心不良的人加了不干净的东西,自然就不一样了,四姨娘就是喝了四妹的乌梅粥才流血不止的。”
姜冬竹秀目毫无畏惧地看向百里冰,然后目光移向大夫人道:母亲容禀,怜柔来紫秀院让女儿为四姨娘熬乌梅粥时,女儿突然就兴起画兴,便央了大姐为她做画,女儿寻思一碗乌梅粥而已,从前女儿煮粥时,郑厨娘也瞧见过女儿便偷懒吩咐郑厨娘做了一锅,这粥女儿自始至终未碰过,有大姐和郑厨娘为证。”
大夫人不语,冷肃不带感情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
百里雪道:母亲,女儿可以证实,四妹一直在为女儿画像,乌梅粥也是女儿去了紫秀院后才开始熬的。”
百里雨睨向百里雪,冷笑:大姐这是一意包庇了么?这粥就算不是她熬的,她偷偷吩咐了郑厨娘加上不干净的东西,又谁有能为证?”
“你!”百里雪粉面含怒,“五妹这是要把自家姐妹往死路上逼么?”
姜冬竹看向百里雪,“大姐莫动怒。”
百里雨反而风轻云淡地抚着秀发道:大姐这是冤枉小妹了,对自家姐妹,我比谁都爱护,但是四姨娘腹内的孩儿可是父亲的亲生孩子,尚未出世便遭此恶难,难道不更值得爱护同情么?连尚未成形的胎儿都要害,我自然要为他讨回公道!没的让那些心肠狠毒的人,将自家手足一个个害死!”
姜冬竹低眉顺目地道:五妹说得也有理,既然事起乌梅粥,不如找个高明大夫瞧瞧,四姨娘喝过的粥是否跟我们喝过的一样。”
大夫人睇向姜冬竹:是否一样又如何?你想害的是你四姨娘,自然只在她碗里加了东西”
“母亲,不是这样的。四姨娘喝的粥是怜柔亲自去厨房盛的第一碗端回来的,怜柔盛完了后,梅儿才分别给女儿和大姐盛了一碗,按理四姨娘喝的粥跟我们喝得一样,自然她碗里有的,我们碗里也有,若是四姨娘碗里有了不该有的东西,而我们碗里没有,自然是怜柔盛走乌梅粥后发生的事”
百里雪道:不错,便是这个理,母亲,我记得我们各剩了小半碗乌梅粥,四姨娘的粥就在桌上,女儿见里面尚剩了几口四妹,你锅里还有的剩吧?”
姜冬竹点头:有的剩。”向前走两步,对大夫人施礼:女儿恳请母亲为女儿作主。”
正在此刻,气急败坏的百里敬进来,一进门,二话不说,一掌拍向姜冬竹。想那百里敬是在江湖上成名二十余年的顶尖高手,这一掌拍下,立时将姜冬竹拍得重伤吐血,狠狠摔到门框上!
室内一片寂静,个个脸上都带着惊诧和幸灾乐祸。
姜冬竹扶着门框缓缓站起,恨恨地瞪着百里敬:父亲,你就是这般当门主的么?凡事不问青红皂白?!”她说话相当不客气,百里敬分明是想打死她呀,那还客气什么?
百里敬一脸的暴戾,一步步走向她,手掌微微抬起。
姜冬竹冷笑:父亲对待亲生女儿都是这般粗暴,不给任何机会辩解,何况是对等百里门事务?如此瞧来,百里门还有何前途可言!败落指日可待!”
百里雪吓得不轻,忙过去拉了她一把:四妹,你乱说什么呢!”
姜冬竹甩开她的手,眸里射着凌厉精光,毫不畏惧地盯着百里敬!“父亲要杀便杀吧!我的命是你和娘亲给的,娘亲已经死了,你要拿尽可拿去!女儿只替你感到可悲!堂堂百风里门门主的妾氏为不可告人的目的,连门主的亲生骨肉都可牺牲!女儿更为百里家悲哀,若父亲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下去,对百里门和百里家必在父亲败落!”
她咬牙冷声呛着百里敬,此话换了旁人听去,她必是一死,但百里敬是一门之主,就算再厌恶百里霜这个私生女,作为一门之主,才智自非泛泛之辈,需要考量顾及得也比常人要多得多,何况她说得并没错,他若将这种一意孤行带进百里门内,百里门必毁在他的手里。
百里敬腿步顿住,铁青的黑脸僵住,如鹰般的厉目盯着她。她是第一个敢如此对他说话的人,竟然以百里门的前途说事!可他毕竟是一门之主,狂怒之下,未及细想,但她如此声色俱厉的控诉,反而让他省起,她确实是他的女儿,便是瞧在她死去的娘亲面上,也该给她辩解的机会在府内,她无人可依,断不可能蠢到做下这等明显之事。
姜冬竹直直回视他,没有半分退缩,若非此时体内无半分内力,她真想拔了匕首直插向他的心脏!
百里敬回头望向大夫人安氏:请大夫了吗?”
大夫人忙道:大夫已经诊过离开,说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百里敬闻言踉跄了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已,往四夫人方向跨了一步,复又退回,苍白着脸吩咐:让人好生照顾着薛映容”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道:门主,三皇子奉旨来嘉奖门主,已到了四夫人的院子外。”
百里敬愣了愣,忙大步往外走,却听龙皓睿大笑着进了院子。
百里敬往至院里,只见除了龙皓睿竟然还有闻人山庄的少主闻人澈。“参见三皇子殿下。”
龙皓睿笑道:百里门门主听旨。”
百里敬半跪下,显得有些怔忡。
龙皓睿宣旨:皇上口谕,闻人山庄与百里门原就对铁盟有着特殊意义,此次赈灾更是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第一时间为朝廷救助安抚灾民,才未致灾民暴乱瘟疫等。朕决定拨下银两,着三子龙皓睿负责,闻人山庄、百里门共同协助,帮灾民重建家园。钦此。”
百里敬半跪抱拳:臣遵旨。”
“哈哈,门主请起。”龙皓睿笑着扶起他:这位是闻人山庄的少主闻人澈,想必门主是认识的,从今以后,我们要共处一段时间,希望我们能共同为灾民重建家园。”
闻人澈声音依旧清冽,朝百里敬拱手:百里门主,有礼了。”
百里敬强笑着拱手回礼。
龙皓睿笑道:百里门主,不请我们进去喝怀茶么?”他往前跨走几步,便打算进屋。
百里敬忙挡住他的去路,道:三皇子殿下,请跟在下去主院喝茶”
龙皓睿往里瞧了瞧,只见屋内有不数位女眷,笑道:那不是施粥的二小姐和四小姐吗?我一定要向她们当面道一声谢。”说着拨开百里敬径直进屋。
大夫人和百里家诸女忙即跪拜:叩见三皇子。”
龙皓睿示意她们起身,然后定睛在姜冬竹身上,惊叫:啊哟,四小姐怎地伤成这般,是谁下得狠手?”说着转头望向院外的百里敬。
闻人澈听到四小姐受伤,眉头皱起,眼皮垂下,掩住眸里情绪,淡淡地道:百里门主,晚辈在施粥时,曾与四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也算相识了,是谁打伤了四小姐?晚辈可尽绵薄之力,为四小姐教训那人一顿。”
百里敬脸上青红相交,半晌无语。
屋内百里家几位小姐均是第一次瞧见传说中的闻人少主,见他生得虽然俊,却一脸清冷薄然,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远不如龙皓睿那般多情,让人不由得心红脸跳。倒是百里冰忍不住偷瞧了闻人澈几眼。
姜冬竹却知,龙皓睿和闻人澈的到来,是她难得的活命机会。在众人沉默时,她缓缓向龙皓睿跪下:三皇子殿下来得及时,请三皇子殿下向家父求情,请位高明大夫验粥还臣女公道。”
龙皓睿转目瞧向闻人澈,摸了摸下巴,唇角挂着一丝笑容。闻人澈向龙皓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