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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黄昏,日色红晕却不刺耳,傍晚的秋风习习吹着,没了晌午的**,多了几分凉意。
姜冬竹满意地看了看纸上叶千千的轮廓肖像,提笔在她眼角下不经意地点了一下,然后恶劣的笑着:叶千千啊叶千千,现在你在我手里,我想给你加几痣便加几颗,你不是从前老是讽刺我长得拿不出手么?嘿嘿,如今你也差不多呢。
她放下笔,伸个懒腰,起身向外走去。经过三夫人的小院时,瞧见三夫人张氏亲自提了一个小小食盒出门。
张氏见到她,停步笑道:四小姐散步么?”
姜冬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食盒上:三姨娘这是要给四姨娘送补汤吗?”
三夫人道:是的,这女人小产极伤身体,也要好好坐月子补身体,不然会留下病根的。”
姜冬竹扫了她一眼,越过她,往后花园走去。
在花园里,好巧不巧遇见了百里雨,她视而不见的绕向荷花池。
百里雨朝她冷笑一声:四姐最近很神气呢。”
姜冬竹转回头去冷冷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拜你所赐,五妹,若非你那一推,可能我还是那个委曲求全的小村姑呢。”其实真算不上神气,虽然每次都是险险避过,但是不管有理无理,总被百里敬先暴戾打一顿,虽胜犹败,其实还是很丢脸的。
“四姐觉得自己现在不可怜么?”
姜冬竹索性转回身来道:我可怜也是拜那些心里龌龊的人所赐。”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上下打量着她,笑道:五妹打扮的这般花枝招展是不是在等着巧遇三皇子呢?”
百里雨脸上出现红晕和扭捏之色,目光躲闪,冲口否认:不是!”
姜冬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呢,我不管,但是我倒可以告诉你,我进花园时,远远瞧见三皇子遇上二姐,正相谈甚欢呢。”
百里雨眼里闪过失望和几分嫉妒,哼了一声,扭身离开。
姜冬竹摸摸脸颊,嘿嘿,百里冰的美貌确实招人嫉妒呢。这偌大的花园没人扫兴真好!算算日子,二房母女被罚禁足也快到时间了,正可赶上芝兰会。
逛得有些累了,就进了凉亭坐了一会,望着湖面发呆。
忽然瞥见龙皓睿和百里瑜并肩走过来。
“三皇子请。”百里瑜客气地引着路。
姜冬竹心下微跳,伸手比量着挡住远处百里瑜的面部,达到蒙面的效果,只让自己瞧见他的眼睛,不禁一惊,是他么?心下不敢确定,放下双手,站起快速从凉亭另一侧石柱旁跳到旁边花树处。
“三皇子觉得这池荷花开得怎么样?”百里瑜讨好的笑着,边走边问。
瞧得出三皇子对百里瑜也是带着几分轻视的,大多时候是百里瑜在说,龙皓睿很久才回以“嗯”的答复。
姜冬竹将身子掩入旁边花树下,微微探头看着两人在荷花池驻足,正好背对着她,她盯着百里瑜的背影半晌,冷笑,他果然是色胆包天呢!不过也难怪,四夫人才不过二十余岁,人又生得美艳勾人,百里瑜不过比她小了三岁,正是血气方刚,色心萌动之时,会出现问题不足为奇,要怪只能怪百里敬人老色心不老!
“三皇子,请往这边走,月季园今年新培植了几个品种,最近开得正艳。”百里瑜引着龙皓睿走向月季园。
姜冬竹不动声色地穿过隐蔽小径离开。
次日,无尘照例面无表情地来将她接走。
敲门。
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只见闻人澈正从门口转移视线,微微露出一丝慌乱和狼狈。
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玩笑道:少主,可是被我吓着了?”若能吓到少主,可是三生有幸呢。
闻人澈干咳一声,低头,赫然发现适才从窗边回来的太急,慌乱之下竟将书拿倒了,赶紧将书随手丢进旁边小几了,不教她瞧出破绽。
整理情绪,依旧的清冷如泉:过来,坐下。”
姜冬竹不疑有他,笑着走到他旁边的椅上坐好,伸手给他。
闻人澈看了她的手一眼,目光落在她另一只手里的画卷上,眸底闪过一丝惊喜:那画画好了?”
姜冬竹洋洋得意地点头,“嗯,昨夜便画好了。”边说边将画卷递出去:少主请看。”
闻人澈接过画卷打开,然后脸色瞬即黑下,将画揉成一团扔到桌下,冷冷道:谁让你画叶千千的?”
姜冬竹愣住,少主大爷,你翻脸也太快了吧,明明适才脸上还带着让人心醉心颤的微笑,怎地转眼就翻脸?“没人不许我画叶千千呀,昨日幸亏要画这副画,不然,我就要面壁思过了。”
昨日情形,若直接说要画少主,那就太暧昧了,众所周知,她是叶宗主的女儿,少主的师妹,只有画她才能取信于百里敬,所以她第一次这般感激叶千千。
闻人澈闻言微诧,眸底闪过特殊的情愫,问道:昨日百里敬又为难你?”
姜冬竹觉得颇难回答,虽然在他的逼迫下,她间接承认了她就是姜冬竹,但她对闻人澈的戒心未除,并不能将一切告诉他,说得越多,以后有事越难脱身。不管如何,现在她的身份是百里敬的女儿,说父亲为难女儿,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闻人澈见她良久不答,忽觉心下气恼,冷着脸转向旁侧,放在桌上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握起,修长的手指根根泛白,她还是不信他!
姜冬竹看着他半晌,蓦地心中划过一个声音:他费尽心机证实她就是姜冬竹,不但不杀她,还要救她,若是不信他,信谁!可是另一个声音马上出来反对,她死在龙皓玉手里,不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于人么?这个教训是以性命为代价换回的,为何还要再相信别人!可是自她十五岁出道,便进了闻人山庄,成了庄主的义女,他的手下,直到他去剑宗接任宗主,与之相处了近三年,虽然他性子清冷,不爱与她交谈,但却值得她相信
她垂头犹豫着,再抬头时,恰巧见他快速收回目光,不禁有些奇怪。“呃,少主”
刚张口,便被闻人澈打断:我已吩咐无尘送你来云来客栈后,便回闻人山庄将冰雁接来,跟你回百里府,冰雁武功虽远不如冬竹,但素来机灵,你如今身无内力,有她在,我也放心些。”
姜冬竹瞬即石化。有冰雁在,他也放心些他一直在为她担心么?为何少主的态度这般奇怪的有些暧昧吧?冰雁原本是她在闻人山庄时,少主送给她的婢女,和她情同姐妹。她原也想通过百里雪将冰雁带进百里家,却正愁不知怎样说服冰雁,打算有机会让爹爹帮忙。
“少主担心我?可是我是百里家的人”
闻人澈眼里流露出一丝痛楚,声音依然清冷:我说过在我面前,你无须演戏,冬竹!”
姜冬竹呆若泥塑,未料他竟毫无掩饰、毫无顾及地叫出来她的名字“冬竹”,惯性的恐惧瑟缩再一次露出:少、少主,我是、是是百里霜”她这话说得没底气极了,昨日才被他逼得间接承认,现在再反悔,是不是太晚了?
“姜冬竹,在本少主面前,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跟你说过,绝不会害你,为何不信我?!难道共处近三年,都不能让你信我一分么?”闻人澈清冷的眸子闪着寒光,是心寒的寒光,声音带着恼意和无处宣泄的火气。
姜冬竹霍地站起,盯着他半晌,然后无力地缓缓坐下,注视着他:少主,有些事情何必非要说破呢,你说你不会害我,可是将真相戳破跟害我有什么区别?少主以为这世人会容得下我这样的异端妖孽?”
闻人澈跟着站起,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凝视她,坚定地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容不下你,我容你,我护你!就算全天人的都认为你是异端妖孽,在我眼里,你仍是我的冬竹义妹!你可以瞒着全天下的人,但唯独不该瞒我,冬竹!”
姜冬竹傻傻地怔愣着,无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他的冬竹义妹?少主说的话,既令人感动得鼻子发酸,又发酵着某种暧昧情绪,令她觉得这是在对情人宣誓,而非对曾经的义妹和手下说的话。“少、少主,你”
闻人澈一脸的坚决,让人不容置疑,紧紧凝着她,淡淡地道:冬竹,别怕,这一回,我护着你。”
姜冬竹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洪水决堤般流下,自死后复生在百里霜身上,从未敢奢望能在百里家人未死光的情形下,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正大光明的活着。更未想到这个人是少主!最未想到的是,这个从前素来不爱搭理她的少主竟态度坚定地要护着她!
她活了十九年,从没有人说要护着她,既使是爹爹,他明知自己命里有煞,却相信命中定数,刺咒护魂,已是逆天之举,从未想过要护着她的命!而少主竟要“护着她”,这份感动、这份受宠若惊、这份喜出往外,令她再也无法控制眼泪。
闻人澈伸手想安抚她,却在大手快到她头顶时,犹豫了一下,终于缩回他不想吓着她。
姜冬竹抹了半天眼泪,突然瞪向闻人澈道:少主虽然知道了我是姜冬竹,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手下了,不要妄想我会为你跑腿办事!”语毕还重重点头以示决心。
闻人澈愣住,她适才是在哭丧着脸吧?怎地脸上泪水尚未擦干,便记挂起这种小事来怪不得父亲曾说女人的心思不能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果然如此。
“好,我不妄想,从今以后我只妄想给你跑腿办事。”他凝着她的双目回答。
姜冬竹凌乱了,惊诧地看着他,他是少主没错吧?“呃,难不成少主也被旁人的魂魄占了身体?”
闻人澈嘴角一抽:”他默默地从袍袖暗袋里摸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她,“吃了它。”
姜冬竹盯着那粒药丸,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闻人澈淡淡地道:百草清露丸。”
姜冬竹大惊,百草清露丸?这可是闻名武林的疗伤奇药,治内伤有奇效,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神药。“少主从哪里得到的这药?”
“抢的。”闻人澈轻描淡写的道。
抢的?姜冬竹风化,抢的还这般理直气壮,他不觉得有愧么?好吧,他是少主,做什么都不需要有愧。“少主,从谁手里抢的,下次瞧见他,我也抢几颗,以备不时之需。”
闻人澈清冷眸子带着戏谑扫过她:昨日刚从三皇子手里抢的,他手里也仅有这一颗,所以你不必惦记了。”
姜冬竹:”她只是随口一说,少主竟然当真了。
“吃了它,据说此药治内伤是奇效,你试试。”
姜冬竹疑惑地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吞下,然后得意地再看他,这下就算他后悔也没用了。
闻人澈唇畔露出欣喜的微笑,武林中风传这药极为好用,但愿莫辜负他强夺三皇子这宝贝药丸的心意。
“伸手,我帮你运功。”待姜冬竹伸过手来,他抵住她的手。用真气催动她体内的药劲,片刻后,姜冬竹额上便渗出细汗。
又过了一会儿,闻人澈收回手,“再过一两天,你的内伤便可痊愈,痊愈后,我为你解了受封内力。”
姜冬竹惊喜万分,“多谢少主。”
闻人澈寒目注视她,轻声问:对你来说,武功真的那般重要?”
“当然,武功傍身,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动辄被人打骂。”她笑着道,若是能解了被封内力,她心里便底气十足了。
闻人澈垂目,过了好一会儿道:武功的事,过些日子再说不急。冬竹,我有事跟你说。”
姜冬竹习惯性地等着示下。
闻人澈道:冬竹,百里霜的外婆可能跟皇室的人有关。”
姜冬竹闻言脊背挺直,皇室,外婆?她打个寒噤,若是外婆跟皇室的人有关,那么百里霜呢?百里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眼里才会对她极为防备?“百里敬知不知道此事?”
闻人澈摇头,微一沉吟,又轻点了一下头道:他应该是隐约猜到一些,不然不会这般纵容府内的人那般对你。依我看,他是对百里霜有所怀疑,又拿不到证据,只好先将她圈在府内,放在眼前看着,而大夫人因为当年辛莲之事,极为忌恨百里霜,便怂恿各房妾氏子女整百里霜,只是中间出了意外,你代替了百里霜受难。”
姜冬竹点头,不错,不然就算是个私生庶女,也没碍着她们,何必个个往死里整?还将真正的百里霜给整死了,不禁同情起百里霜来。
“你不用同情百里霜,百里霜因一句话便能杀了锦儿一家,可见她也不是善良之人,她的死或许是报应。”
姜冬竹抹汗:少主,此时我就是百里霜。”
闻人澈不屑一顾地道:百里霜算什么东西,岂能跟你相提并论。”
姜冬竹:”好吧,坏事都是百里霜做下的,好事都是她姜冬竹做的,如果有好事的话。“当年辛莲跟百里敬的事情,少主可清楚?”
闻人澈道:当年的事知道的人极少,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