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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跟着连哼两声,“纪芷芸的儿子被送进祠堂,女儿被奸污,她是神气不起来了,现下只剩了那贱人,一个野种而已,我们要她生,她就生,我们要她死,她就得死。”
百里冰笑道:母亲说得不错,那野种所依仗的不过是闻人少主。”说得嫣然一笑,“母亲说,女儿和那野种,闻人少主会选谁呢?”
大夫人会意,骄傲的笑着:自然是冰儿,那百里霜算什么东西?!”微微一顿又道:闻人少主确实是人间龙凤,但是我们两家毕竟不睦他又是那种清冷性子,未必能善待你,冰儿,母亲更想让你成为”
百里冰笑道:母亲的意思女儿明白,母亲放心,女儿有分寸的。”
冰雁伺候姜冬竹吃完晚饭,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笑道:四小姐,三小姐和二夫人自从地牢里出来,她们院子里便一直哭声不止,这回可真够她们受得。”跟着轻叹一声:虽然说恶有恶报,但是这种结果,总是令人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毕竟是女子,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姜冬竹趴在桌子上,跟着叹气:是啊,我这心里甚是不舒服,若是被纪平忠杀了也就杀了,却是奸了,唉。”
冰雁收拾好碗筷,擦着桌子,安慰她道:小姐别放在心上,这事原也怪不得你。”
姜冬竹抬头:当然怪不得我头上。我已经在努力救纪习笙的命,打算撮合他们表兄妹亲上加亲了,谁知后半场的戏竟被旁人夺了主动,操控了去。”顿了一顿道:百里冰连百里霜这个唯唯诺诺的庶女都容不下,又岂能容下百里露的嚣张?”
提起百里冰,姜冬竹是满腹的疑问,她究竟想干什么?若她想嫁个权贵,以她的美貌,那么只要她肯稍微用几分心思,三皇子四皇子,甚至六皇子,哪个趋之若鹜、手到擒来?可是她却到处插手,一个弱女子知道许多事情,却不显山不露水,连姜家都想除掉,而她姜冬竹的死跟她也有关系,她倒底想做什么?
“三小姐出了这样的事,再嫁人怕是难了。”冰雁对百里露是又厌恶又觉得有些可怜,“竟被自己个的舅舅唉,天下第一美人竟是这种手段”
姜冬竹笑了笑道:冰雁,我再见到无尘,必定跟他说一句,娶妻当娶贤啊,美貌什么的都是过眼浮云呢。”
“小姐!”冰雁不依地跺脚,“这跟无尘有什么关系,他跟我不熟,我跟他自然也不熟!”
姜冬竹讶然抬目:无尘跟你说不熟?”
冰雁扬着下巴哼了一声:那个人没趣得很,就跟个冰冷的木头桩子一样,没趣得很。”
姜冬竹“噗哧”笑出来,想想无尘那张嘴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还不如不说呢,确实无情没趣得很。不过,无尘对冰雁也确实有些不同,总是将她气得跳脚。从前看着他们两个相处,当真是有趣呢。
两人正打趣说着话,听到院里响起脚步声,冰雁忙奔出去查看。
却见梅儿正引着百里雪进院,瞧见冰雁出来,忙道:冰雁姐姐,大小姐找四小姐呢。”
冰雁笑道:原来梅儿妹妹回来了。”然后向百里雪施礼拜见。“冰雁见过大小姐。”
姜冬竹听到声音,迎了出来,笑道:大姐快请进。”说着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进屋,命冰雁端茶倒水。
冰雁立即拉着梅儿去厨房泡茶去了。
“大姐这是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太好。”她见百里雪脸色有些不好,便随口问道。
百里雪轻叹一声坐下,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天天如此。”
姜冬竹一怔,问道:大姐可是在为三姐担心?”
“我担心她做什么,若非她奸狠害人在先,岂会有这般下场,只是”百里雪长叹一声:只是我难以接受舅舅奸污甥女这结局,感觉就像喉咙里扎了根刺,吐不出咽不下,说不出的不舒服。”
姜冬竹默然,其实这位嫡长女确实与其他百里家的人不太一样,至少心底还是有几分善良的,可惜生在了百里家,善良只会被人欺,所以性善之人也渐渐变得心狠起来。
“大姐说的是。”她附和着,然后轻叹一声:我从未想到在百里家生存下去会是这么难。”
百里雪再叹一口气:既使她那般害你,你还是折回去救三妹,倒底还是不忍心吧?”
姜冬竹笑而不答,转开话题道:大姐,你夜里至此,可是有事?”
百里雪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心里有些烦闷,过来找你说说话。”说着看了她一眼,道:四妹小心些,二妹美若天仙,这是公认了的,她若有心抢一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逃过你还是早些防范得好。”
姜冬竹闻言先是一讶,然后感激的冲她一笑:多谢大姐提醒,只是男人这东西,若是他要变心防都防不了的,若是你的,终是你的,若然不是,任凭你如何算计,都防不了他变心。”
百里雪不意她竟说出这般沧桑的话,好像是经历过情劫似的,不禁惊诧地看着她,同时又心有同感,乔墨风便是如此,她曾那般防着二妹,可是乔墨风依然对二妹念念不忘。“四妹说得极为有道理,可是我以为,若本来可以是你的,却因为你的消极,被人抢了去,便是不值了。我瞧闻人少主有些不同四妹何不试一试呢?”
姜冬竹这下当真是对百里雪刮目相看了,“大姐”
百里雪轻笑着,“四妹不用怕我会算计你,我做这些,也并非没有目的。”
姜冬竹不解地看向她,“大姐的意思是?”
“在百里家,我不想害自己的亲人,却不得不自保,不得不为自己争一席出路,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安稳出嫁,摆脱二妹的压制。”
姜冬竹点头轻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有用得着小妹的地方,大姐尽管吩咐。”
百里雪笑了笑,起身,准备告辞。
“大姐,那支无名竹的簪子”
百里雪冷笑一声:但凡是她喜欢的东西,自然都抢了去,便是你送给我的嫁礼也是如此。”
姜冬竹顿时无语,微一沉默,道:大姐若是喜欢,等你出嫁时,我想法子再送你一支吧。”
“若是能出嫁再说吧,她一日不嫁,男人的目光就一日离不开她,轮到我们尚不知几时。”百里雪说完,便出了门。
冰雁正端着茶进来:大小姐,茶”
“不喝了。”
姜冬竹急忙跟出去相送,望着她那微现落寞的纤影,不禁感叹,明明是百里家的嫡长女,却活在二女的阴影下,其实她这嫡长女活得也够憋屈的。
次日清晨,尚不到卯时,冰雁便打着哈欠如游魂一般飘进姜冬竹的房间,站在床头,抱着床棱,叫道:姑娘该起床了。”
姜冬竹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自己包裹得像个蚕宝宝,往床里内侧蠕动着。
“姑娘该起了”冰雁努力睁目,打着哈欠,跟着姑娘的时间久了,这晚起的习惯又找来了,好困。“少主让奴婢盯着姑娘起床,姑娘再不起,少主该等得发火了。”
姜冬竹将脑袋整个缩进被窝里,像只无骨虫子努力地往床内侧爬着,嗡嗡的声音从被窝传出: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冰雁,再让我睡会儿,就一小会儿。”
冰雁脑袋磕在床柱上,如瞌睡虫般眯着眼,“不行啊,少主该发火了。”
姜冬竹早驾着睡龙呼呼跑去跟周公下棋去了,哪听得到她说什么。没多久冰雁抱着床棱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冬竹和冰雁突然一齐张开眼,然后“啊——”地一声惊呼。
冰雁惊吓之下,睡意早跑光了,“扑通”跪在地上,“少主”
姜冬竹也是睡意全无,一个机伶从被窝跳出,下意识地道: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提十担水”
语毕,仅着中衣的她,在闻人澈和冰雁的惊讶注视下,动作迅速地跳下床,出了房间,满屋子找水桶
蓦地一拍大腿,天啊,什么叫习惯的奴性,便是如此!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手下了,怎地瞧见他眼里的失望和冷意,还是习惯性的腿抽筋?
从前她做错事,闻人澈既不会骂她也不会打她,只是用这冷彻失望的眼神看着她,她便觉得罪该万死,自动领罚。记得第一次犯错时,少主便是用这目光睇着她,她立时吓得双腿打颤,请求受罚。少主却咬着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去提十担水。”
从此以后,每每她看见这目光,立时自动自发地去找水桶提水,像她这种练武的女子,挑十担水并非重活,可是从那以后,闻人山庄的人一瞧见担水,便知道她又犯错惹少主了,总有人站在旁边戏谑打趣她,她也是要脸面的人,被人嘲笑着也会脸红的,只好尽量少犯错,少惹这尊佛生气。
她讪讪回来,朝闻人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少主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好歹是姑娘家的闺房。”
闻人澈冷冷睨着她,声音有些冷:我在那个小树林里等了你一个时辰。”
姜冬竹:”现在不过是卯时二刻多,就算她赖了一会床,也顶多是半个多时辰,哪儿来的一个时辰?
闻人澈知她心中所想,冷哼一声,是他太过兴奋,竟然寅时二刻便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便先去了小树林,虽然知道她赖床,心底却希望她能奇迹般早些出现在小树林!岂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未见到她的身影!
原本极有耐心的他竟然一刻也等不下去了,飞驰电掣般奔到百里府,飞纵至她的院子,却发现这主仆二人竟还在呼呼大睡,心下便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彻透心,他怎么能奢望她如他一般盼着相见,她这般没心没肺,如何能知道他内心的煎熬?
可是心下的无名业火却在她傻乎乎的找水桶提水时,烟消云散,只觉对她当真是无奈之极,完全气不起来。
不过姜冬竹真的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知道自己理亏,二话不说,提了外套套在身上,也不避讳什么男女之别了,反正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行走江湖时,这种情急之下,胡乱套衣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何况她身着中衣,怕什么?!
闻人澈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也不君子一点转过头去,就那么直直盯着她,以致于她这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儿终于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嗫嚅道:少主恕罪,明日我必定早起,准时到小树林里练功!”
闻人澈冷睨她一眼,转向冰雁,“温凉城外有清凉寺,今日你去帮寺里去山后担十担水,你家主子此刻身份不便,我也不好说什么,她应该担的十担水,就折中一下,你替她担五担吧。”
冰雁:”无语望向自家主子。
姜冬竹:”更无语的望向昔日主子。就算她成了百里霜,就算她已经不是他的手下,他还是有法子罚她——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冰雁受罚不管吧?
闻人澈冷清的眸子睨着姜冬竹:什么时候你有心了,我什么时候不再罚你,冬竹,你总是让我这般难受,我总得找个平衡。”
语毕身形一晃,便没了人影,仿佛这房间从来就没来过什么少主似的。
冰雁长吁一口气,瘫坐地上。
姜冬竹伸手摸摸汗湿的衣衫,比起他在姜家门口见到百里霜便狠狠摔她一跤,她还是更怕此时的他,那感觉就像回到了当年跟在他手下效命一样,只需一个冷冷失望的目光,便会令她神经紧绷。
“呼——冰雁,明早上便是用冷水泼我,也要把我泼起来。”
“是。”冰雁答了一声,然后扶着床棱起来。
“今日咱们一起去清凉寺担水。”
冰雁摇摇头:十五担水而已,奴婢又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相比较起这十五担水来,小姐,我更担心被清凉寺的和尚当成是疯婆子。”
想像到那种情况,姜冬竹“噗哧”笑出声来,“说得也是,咱们偷偷的去,没事的,那些和尚又不认识咱们。”
“小姐也要去?”
“当然,我与冰雁素来都有难同当的。”
两人用过早饭后,便打算悄悄出府,却好巧不巧遇上正在散的百里冰和龙皓玉。只见两人边赏风景边说着话,不紧不慢的走着。
“四小姐?”龙皓玉眼尖,老远便瞧见姜冬竹拉着冰雁东张西望地走着。
百里冰眸底闪过一丝轻蔑和不愉,脸上却浅笑如花,莺声问着:四妹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去哪儿?”
姜冬竹看一眼冰雁,悄声问:我看起来像鬼鬼祟祟的吗?”
冰雁诚实点头:小姐,其实适才奴婢就想说了,小姐这样不像是去上香,而像溜墙角。”
姜冬竹抚额,面无表情地瞪她:冰雁,你以后不必这般诚实。”跟着冲百里冰嘻嘻一笑,道:今日天气晴好,二姐心情晴好,四皇子心情也晴好,真是适合抚琴划船呢。两位若是欢喜呢,也可以一起去放个风筝什么的小妹我最近不太顺,我打算趁着天气晴好去寺里拜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