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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贱人,若她没有出现在百里府,若她能安安分分地就像从前那般,今时今日的百里雨不必这般狼狈,不会因破身在亲事上被父亲贱价处理。
在她一出现在紫秀院门口时,姜冬竹便已听到,见她呆立不动,也懒得理她!她现在只想安安分分等到几天后拿到解药,然后寻机脱离百里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百里雨爱站在门口当门神,就站好了。
她和冰雁皆练了一身的薄汗,收剑取了帕子擦汗,转头瞥了百里雨一眼,与冰雁相视一笑,并肩进屋。
刚放下长剑,便听院里脚步声响起。她转身,看着房门口的那个红色身影,客气笑问:“五妹是不是走错门了?”
百里雨看她一眼,从她身侧越过径直进屋,然后大方坐下。
姜冬竹有些错愕,缓缓转头瞧她:“五妹真是不客气,不请自入,却是为哪般?”
百里雨端坐椅上,双手抄在暖手筒里,抬眼看着她,面容憔悴:“我来姐妹屋里坐坐,不可以吗?”
姜冬竹皱眉,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她说话还如从前那般无理骄横,竟完全没有收敛。懒得跟她争辩,命冰雁关上房门挡住外面的凛凛寒风。取了火钳夹了几块木炭丢进火盆里,然后坐在她旁边。
冰雁立即奉上热茶,为两人分别斟上一杯茶,便退了出去。
“五妹与我有那么好的感情么?”
百里雨侧头看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四姐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姜冬竹睨她一眼,不语,只是伸手取过凤离剑,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索着剑鞘。
百里雨轻哼了一声:“想当年你进百里府时,就跟一只流浪狗似的,进府两年都难改你那村姑的恶习,一朝跟了闻人少主,竟神气了起来。”
姜冬竹轻笑:“五妹来此只是想找个发泄出口么?你是想亲眼瞧瞧百里家还有比你更惨更不堪入目的人是吧?若是如此,那么你看到了,比起你来,我确实更惨一些。”话里之意含了逐客令。
百里雨却完全不在意,低声喃道:“一个流浪狗而已,怎地就得到了闻人少主的青睐?你怎么就敢抢二姐的风头,这不是找死么?”
姜冬竹微怔,她这是何意,终于发现了百里冰对她的险恶用心了么?终于觉悟到百里冰根本也是想借土匪之手除掉她么?
“敢抢二姐风头的人,敢跟二姐作对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我受她摆布,也不过为自己和娘亲争一条活路而已,本想着她吃肉,我也不求吃点肉渣,只求能有口汤喝,只求活下来而已。哪知最后连活路都没有了”
姜冬竹将信将疑地看她,她实在不信骄横的百里雨会因为身子受辱就看透一切,就会知道悔悟。
“四姐很得意是不是?看着姐妹们一个个栽在你手里,你很得意是不是?”
姜冬竹轻哼一声,依旧不语。
“你觉得你的好日子就在眼前是不是?”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双目空洞,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难改尖酸:“那是妄想,二姐和母亲不会让如愿的,她们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没人能阻止。哈哈,你以为你那狐媚娘亲真是难产而死吗”
姜冬竹惊讶看向百里雨,辛莲的死难道是另有隐情?
“吱——”房门被急促推开,“雨儿,不许乱说!”门口站着一脸慌乱的三夫人。
冰雁听到声音冲过来,见是三夫人,看了姜冬竹一眼,在她的示意下退下。
三夫人匆匆进来,向姜冬竹道:“四小姐莫放在心上,雨儿最近精神有些恍惚,总爱胡说八道,她知道什么!不过是道听途说。”
姜冬竹不知该称赞一声三夫人与百里雨配合得天衣无缝,还是该骂一句三夫人蠢蛋!难道不知道她此时习武,岂能听不到有人在外驻立了一会儿?
她们的一唱一合,无非是想拐弯告诉她,百里霜之母是死于大夫人之手,而非难产而死。是想借她的手对付大夫人和百里冰吧?
三夫人急忙过去拉着百里雨往外走。百里雨却生生甩开了她的手,连那暖手筒都甩掉在地,怒道:“娘在怕什么?我都落了这副田地,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你说的吗?她们利用完了我,便想趁机杀了我,我为何不能说!我是毁在百里冰和百里霜手里的,我就是要亲眼看着她们互相残杀,不管她们谁杀了谁,我都高兴!”
三夫人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伸手紧紧按住她的嘴,忙向姜冬竹陪笑:“四小姐莫放在心上,雨儿的精神最近确实时好时坏,你千万别怪她。”
边说边拉着百里雨的嘴往外拖,怎奈百里雨也是学过几招花拳绣腿的武功的,力气比较大,发怒将三夫人甩到一旁,叫嚷着:“不用你管,你不能帮我报仇,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姜冬竹有些吃惊,百里雨的精神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这一刻看来是完全不在三夫人的掌控下啊!
三夫人急得哭了,厉声叫道:“雨儿你在说什么?!你想害死你自己害死娘亲吗?!”扑过去再次拉起她往外拽。
姜冬竹看着眼前一幕,心下有些后悔,会不会因为自己把百里雨逼疯啊?当即命冰雁与三夫人一起将百里雨拖走。
谁知,第二日,百里雨再一次登门,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反来复去地说着昨日的话。
姜冬竹忽然恼道:“或许你并没有被奸污,你何必来折磨我,折磨你自己?”她暗示着,若百里雨是个聪明,应该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哪知百里雨木呆呆地道:“百里霜,你一向下手狠毒,怎么也有善心了,会用谎言安慰人了,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啊!”
姜冬竹无语,爱信不信,虽然始作俑者是她,但她自始至终未亲口说过百里雨被土匪奸污了,她,最多算是误导了众人。她是未经人事,但以她的理解,女子被破身该很痛吧,不然,那日百里露也不会痛成那样。旁人误会了百里雨被污,但她自己完全没察觉出来吗?
“五妹,说什么我下手狠毒,自始至终,我可有主动害过人?若论下手狠毒,哪一个狠毒过你们百里家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姐妹都不放过!”
百里雨冷笑:“我们百里家的人?说得多清高,难道你不是百里家的人?你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对自家兄弟姐妹一个个下手!”
姜冬竹盯着百里雨,百里雨说的其实都是三夫人的心思吧?她不得不佩服,通房丫头出身的三夫人其实将府里的事看得挺透彻的,若她们不再来碰她,那么她愿意跟她们和平相处。不过她们终究想不到,她不是百里家的,而是他们的仇人,既不是血亲,为何下不得手!
她斜睨着百里雨,轻笑:“你错了,我绝不害自家至亲,更不害自己的兄弟姐妹。”
百里雨哼了一声,只当她是狡辩胡说!
姜冬竹往火盆里加了几块木炭,然后道:“五妹如果坐够了,就离开吧。”说完起身,吩咐梅儿伺候着她,便走进内室。
上个月一直未往银芝芳送图样,这个月无论如何得赶绘两张。轻叹一声,不是她不想画,而是画不出了,自从进了百里府,被圈禁在这争凶斗狠的四方天地里,眼界变小了,灵感也少了,没有灵感,画出来的东西只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过了好一会儿,照例是三夫人来将她带走。
第三日,百里雨再一次出现在姜冬竹的屋里。姜冬竹头痛抚额,这位五小姐能不能换个人找啊,找百里冰啊,百里雪啊,不必老是来折磨她一个人吧?
这一回,她只是吩咐梅儿好生照顾着百里雨,她就与冰雁到院里练剑去了。梅儿在屋内一边打扫一边给百里雨伺候着茶水,听着她絮叨。
待她与冰雁练完功后,却见百里雨已经走出房间,站在门口,怔怔望着两人手里的长剑。姜冬竹不由得心下一颤,她不会是想借剑自刎吧?那可不行,她的剑只杀人绝不用来给人自刎!忙把凤离剑递给冰雁,使个眼色,让她赶紧将两柄剑收进屋里。
岂知百里雨径直走下台阶,与她错身时,对她冷冷一瞥,嗤之以鼻,然后大摇大摆离开。
姜冬竹回头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外的转弯处,细细回忆她临走时的那一瞥,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一瞥似乎不止是冷意,还有一种说不出感觉。心下不安,急忙回屋。
“梅儿,别擦了,过来。”
“四小姐?”梅儿微微惊讶。
“适才五小姐可碰过什么东西?”
梅儿想了想,然后茫然摇头,“奴婢正在打扫,未曾注意。”
姜冬竹暗哼一声:“你下去吧。”待梅儿出去,才唤来冰雁,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尽数打碎扔掉。然后让冰雁和她检查一下正堂的东西有没有异样。
正堂摆设极为简单,不一会儿就检查完毕,并无异样。
她坐在桌旁,总觉得还是不安,百里雨那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身在百里家她不得不多心,不得不防备。
她目光扫视着四周,梅儿不是普通的婢女,也算是警惕之人,若是百里雨起身动什么手脚,她既使再忙应该也能看得到,但她却完全未发现,若非梅儿说谎,便是百里雨未离开过椅子若是未开离椅子,那么,她能动手做手脚只有茶壶茶杯
转目瞧见身后桌几上的两只装饰用的仿古董的青瓷小花瓶,忙站起来,扒过一只,将里面的干枝梅取出来丢到一面,晃了晃放下。然后扒过另一只来,听到里面有轻微响声,忙将干技梅一把抓出,将花瓶倒扣过来,“当啷”一声,倒出来一把湛亮的铜钥匙!
钥匙?!姜冬竹瞪着那把铜钥匙怔住,这是哪里的钥匙?百里雨放进花瓶的么?可是放一把钥匙做什么?
冰雁走过来,拿起那支钥匙,“难道这钥匙就是五小姐最近几天一直出现在我们紫秀院的原因吗?”
姜冬竹正欲说话,便听院外隐隐传来一阵吵杂脚步声,顿知事情不妙。当即立断奔进内室,拿出一只密封的小盒打开,取出准备了好久未用上的面泥,捏着那把铜钥匙在面泥上按下反正两个印模,然后将面泥收进小盒,纵身飞起,将小盒放在屋梁上。然后快步回到正堂,取了旁边桌上的凤离剑,刷地拔出,寒光闪过,只听“铮”地一声轻响,钥匙前段旁侧的一端整齐斩下极细的一小截——钥匙这东西,差了一丝一毫便失了用处。
她还剑于鞘,将那把钥匙轻轻放进花瓶里,重新插进干枝梅,将两只花瓶摆回原位放好。伸指轻轻拈起适才斩下的那一小截铜线,小心放进窗台的盆景花盆里。
刚放好,便见四人抬着一只比普通轿辇小一些的小轿辇进屋,旁边跟着百里雨和三夫人。后面是十余名护院还有一名身着百里门青色服饰的门徒。
姜冬竹装作伸手摆弄着那棵盆景,侧头看了一下,那名百里门门徒,步伐沉稳,应是名高手,只见他面上略现倦容,心下一笑,这名高手是守那个百里家极重要的丙字库房的两名高手之一吧?这么说,那守库的两名高手也不是不能离开啊,得看是谁调动吧?只要府内之人能调动那两名高手就好。
半个多月未见,大夫人消瘦憔悴了不少,原来的一头黑发变得花白起来,眼角周围皱纹变深变多,乍一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瞧来断腿给她带来不少打击。
大夫人面色微青,双目锋利依旧,如刀剑般剜向姜冬竹。
姜冬竹想着,若目光真是刀剑能杀人,她的脸此时已经被毁得面目皆非,她的脑袋必定削掉了。
她转身朝大夫人施了一礼,问道:“母亲身体不好,若是有事吩咐侍雪过来传一声,女儿必定飞快过去伺候,怎地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出来?”
大夫人一挥手,命那十来名护院:“给我仔细搜!”
姜冬竹佯作惊讶疑惑:“母亲?”
大夫人板着脸冷笑,“闭嘴!”
百里雨那略微憔悴的脸上呆滞早已消逝贻尽,换上了残酷的冷佞和幸灾乐祸。提醒着:“你们搜仔细了,连花瓶都不要放过!”
那十名护院满屋子的搜着,听了百里雨的话,两名护院分别奔向那两只花瓶,粗鲁地拽出干枝梅扔在地上,从花瓶里倒出那把钥匙,那名护院高举着钥匙叫道:“在这里!”
其他护院一见果然搜到了证据,立时来了神气,以为四小姐这次必要倒霉到底。其中一名护院目光落在桌上随意放着的那把凤离剑上,一眼惊喜地伸手去拿剑。
姜冬竹身形如电,倏地跳过去,捏起那护院的手腕反拧一挫,“喀”地一声,那只手臂立时脱臼,她左手跟着扬起甩手抽了那护院一个耳光,那护院身子随着耳光的重重力道反转扑倒在地,惨叫不已。
姜冬竹伸手将剑握在手里,冷哼一声:“敢打这剑的主意,找死!”
大夫人和百里雨原本瞧见钥匙找到,均脸露喜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