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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立时噤声。
“大少爷。”梅儿喃喃低叫一声,半趴半坐在地上不动。
百里敬阴冷的双目动了杀机,手掌暗暗运气,打算伺机而动。
姜冬竹冷冷看着百里敬的右掌,冷笑:“父亲,你也打算要杀我么?只可惜我已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了,既然你们人人不给我活路,那么大家就同归于尽吧,反正在这个家里,除了我自己,也没人肯怜惜我自己,只是父亲你要清楚,大哥是百里家的希望,我这个小庶女算什么,若临死能拉个垫背的,总算是赚了,只是百里家的损失就大了!”
百里敬微微一怔,手掌轻轻放下,瞪着她:“你可知,弑兄是大罪!”
“哈哈!是吗?弑兄大罪,那是他们一个个弑妹杀女是不是大罪?凭什么我就只能任你们欺负?”
百里敬默然,片刻后道:“霜儿,不管如何,他是你大哥,有什么话慢慢说,你这般冲动之下,只有死路一条。”
姜冬竹无谓的耸肩:“我只想要大哥交出解药,就这么简单,顺带着让他也尝尝这中毒的滋味。”
百里敬盯着她好一会儿,沉默不语。
大夫人急得大叫:“门主,快救瑾儿啊,他可是你的亲儿子,是嫡长子啊!”
三夫人和百里雨费力地将她往小辇上抬,大夫人却挣扎着大喊大叫:“门主,快救救瑾儿啊!快救他啊”
百里瑾脖颈微仰,用手按着流血伤处轻抽,面色倒是镇定:“四妹不过是想要解药而已,何必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我给你就是。”说着右手向怀里摸去。
“且慢,我来拿。”她混过江湖多年,自然清楚掏解药极易变成摸毒药暗算,她伸手在他衣服上撕下一副袖管,将菱形镖包住,别在腰间,腾出左手伸进他怀里摸出两个极小的小瓷瓶,问道:“哪个是?”
“红色的那个。”
姜冬竹冷笑一声,打开红色的小瓶,冷声道:“张嘴。”
百里瑾惊惧望她,声音微颤:“你、你想做什么?”
姜冬竹冷凝的眸子盯着他,余光瞥向百里敬,防他暗袭,冷声道:“大哥是在欺我没混过江湖么,是想趁机毒死我吧?张嘴,你先吃两粒!你的毒若解了,我自然会吃。”
百里瑾俊面变得煞白,忙道:“不、不适才我一慌,记错了,是黄色的那个小瓶”
姜冬竹眯眼冷笑,打开那个小瓶,倒出一粒,拈在手里,将黄色小瓶一丢,道:“大哥真是巴望着自己的妹妹死翘翘啊!”话音未落,那枚菱形包着布已经狠狠扎进百里瑾后颈下,趁着百里瑾受惊张嘴呼痛时,将那粒小药丸以极快的速度扔进他口内,以真气送那药丸顺下。
百里敬突扑滑过来,一掌就要击向她天灵盖。
姜冬竹早就防着他会趁机攻过来,身子滴溜溜一转,如鬼魅般滑入百里瑾身后,右手凤离剑往后一拉,登时将百里瑾颇为细嫩的脖子给拉开一道血口。百里瑾痛呼一声,百里敬立时站住。
“父亲还是要杀我么?”姜冬竹冷笑:“适才大哥要用毒药毒死我时,为何父亲视而不见?难道大哥弑妹就是应该的吗?”
百里敬的目光落在百里瑾颈项上,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
姜冬竹惊住,他疯了么?众人皆惊住,以为百里敬受了姜冬竹的刺激,精神有些失常。
却听百里敬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百里敬的女儿!斗勇耍狠都是好手,反应够快!霜儿,你这反应完全不像是刚刚习武的雏儿,倒像是个经验老道的江湖高手,哈哈,好好!”
大夫人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门主,你竟然这般纵容她?她竟敢当着你的面就毒杀瑾儿,你竟然纵容她?”
百里瑾身中菱形镖之毒,适才又被她强吃了一颗毒药,顿时支撑不住,“噗——”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软,往下滑去。姜冬竹将凤离剑往外撤了撤,免得一剑割破她的喉咙,万一他真死在自己手里,今日她就必会死在百里敬手里,划不来,她自认为她的烂命比百里家这些所谓高贵之人的命更珍贵!
“瑾儿!”大夫人痛叫,“门主,快救瑾儿!”
百里瑾瘫在地,恨恨地瞪向姜冬竹。本来莫名其妙被姜冬竹暗袭,并落入她的控制,已经惊得难以置信,无法表达那种羞愧和被折辱的难堪心情,便想趁她要解药之时,利用怀里的其他两种毒药毒死她,未想到她竟然轻易识破!第一次若是不信,这份机智在江湖中倒不算特别稀奇,但他在惊骇之下,又一次骗了她时,她竟然再次识破,还将那毒给他食了,这手段就非是光靠机智就能做到的,确如父亲所言,像极了一个经验老道的江湖高手,而且是个极厉害的高手!
“父亲她给我喂食了咱们的独门毒药,一线饮血!”
百里敬忙从怀中摸出解药,叫道:“张嘴!”
百里瑾反应极快,与百里敬配合极为默契,立时张嘴接住百里敬扔过来的解药吞下。
姜冬竹并未拦截那粒解药,她是知道一线饮血的,中毒后半个时辰内若不服解药,便可毒发身亡,她也只是想要解药,并非是想跟百里瑾两败俱伤。
百里敬看一眼姜冬竹,见她并未拦抢那颗解药,便知她只是想要毒镖解药,并未当真对大哥动杀机,不禁欣慰地扯了一下嘴唇,道:“瑾儿,将镖毒的解药给霜儿!”
百里瑾斜睨着姜冬竹,从腰间摸出两粒药丸,当着姜冬竹的面吞下其中一粒,片刻后,另一粒放在手里,冷笑着看她敢不敢拿。
姜冬竹同样付之冷笑,伸指拈住那粒药丸送进口中干咽下。
“四妹这一回不怕我骗你了么?”百里瑾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样问着。
姜冬竹撤回长剑,还剑于鞘,仿似适才与百里瑾剑拔弩张的不是她,仿佛将菱形镖扎进百里瑾身上的不是她,仿佛强喂百里瑾毒药的也不是她,笑得很是平静很坦然。“事不过三,我的长剑架在大哥脖子上,若大哥这一次还是骗我,那么我就与大哥同归于尽,也算是赚了。”
百里瑾起身,倚墙站好,许是解药开始起作用,脸色开始恢复。
大夫人见儿子服了解药,这才放心,让三夫人和百里雨将她扶着抬上小辇。心疼地望着儿子颈上的伤口,落下眼泪来。
姜冬竹转目瞧向梅儿,道:“梅儿,现下你要不要说出幕后主使人?”
梅儿痴痴望着百里瑾,却见他将目光瞥向旁处,眼底毫无心虚。于是凄然一笑:“幕后主使人,我不清楚,但我已是大少爷的人了,他说会收我进房的,他说会为我解了身上的七叶红的,只要能帮大夫人将四小姐狠狠收拾一顿”
大夫人狂怒骂她:“来人,打死这贱婢!竟敢胡乱咬人!大少爷岂会收一个贱婢入房?!竟然还敢诬蔑于我!是谁给你的狗胆!”
姜冬竹秀眸横了那些家丁一眼,喝道:“谁敢?!”身形一晃,纵到梅儿身边护着她。
那些家丁刚迈了两步立时缩回,害怕地看向百里敬。
百里敬虽然依然板着脸,但目光却转向姜冬竹,“七叶红?梅儿身中七叶红,霜儿知不知情?”
姜冬竹侧目睨向梅儿,她正默默抹着泪。不由轻叹,在这种大家族,出了事情自然是喽啰们端着,只怕百里敬也不会将大夫人如何。瞧,他注意的重点,不在梅儿说的大夫人要将她狠狠收拾一顿,而在七叶红上。她今日真是被梅儿害得不轻!
“七叶红啊,我自然是知情的”
她慢慢说着,脑里思索着该如何说才比较安全,却被百里瑾打断:“父亲,那贱婢说,四妹也中了七叶红”
姜冬竹看向梅儿,梅儿咬牙转头:“哈哈,大少爷,你不是不承认那夜的事么?若是那夜大少爷未要了我,怎会知道我说过四小姐也中了七叶红一事?”
百里瑾冷笑一声:“那夜要你的不是我,你一个贱婢,本少爷想想都恶心,岂会碰你!那夜灭灯后,本少爷让早在外面等候的吴管事的儿子进来的是他要了你的身子!本少爷就算想找人纾解,必也找个出身好的,你?哼,凭你也配!”
梅儿闻言竟跪在地上大吐起来,恶心之极,羞愧之极!
姜冬竹秀眉紧蹙,婢女下人们在这些世家望族眼里算什么?竟这样糟踏一个女子的身体却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他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她望向百里敬,显然他也是不将此事当回事的,反而赞许地点头:“瑾儿做得好,虽然要一个婢子没什么大不了,但若传到公主耳里,总是对你有些麻烦的,如此甚好。”
姜冬竹:“”真是无耻!无耻,无耻,无耻之极!无耻到她都无法形容了。
梅儿直吐得胃里没什么可吐了,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才委顿在地,侧身趴坐地上,开始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凄厉狂笑:“哈哈哈,百里瑾,你真是好样的,可是你想没想过我也是在偏你的,我贪慕虚荣,不想再给人当婢女了,所以才编造了谎言,利用你们一心要除掉四小姐的心攀上你这棵大树!你以为我真的中了什么七叶红?哈哈哈,真是好笑,若我真中了七叶红,活得有今日没明日,还当什么婢女,攀什么大树!”
“四小姐若真中了七叶红,她还练什么剑法,还妄想什么嫁给闻人少主?自诩聪明无比的百里门少门主竟连这点都猜不透么?真是好笑啊,这样的蠢人接了百里门,瞧来百里门离败落也不远了!”
百里瑾和百里敬的脸色同时一变,极为难看,两人眼里都动了杀机。只是碍于姜冬竹挡在她身旁,有诸多不便。
姜冬竹讶然瞧向梅儿,她竟否认了一切,撕破脸大骂,是不打算活了么?
“四小姐根本不知道什么库房钥匙,不过是五小姐随便扔一把钥匙用来陷害四小姐,让四小姐与大夫人厮杀的!因为五小姐认为她**是四小姐与二小姐害得,她希望借四小姐之手对付大夫人和二小姐,四小姐对我不好,我又想攀上大少爷这棵大树,我自然要去迎合他们。”
百里瑾不以为然的冷冷睨着梅儿。
百里雨心虚到不行,偷偷瞧向大夫人,果然见她十分不悦瞪着自己。于是朝着梅儿怒骂:“不要脸的贱婢,竟敢信口雌黄,看我不打死你!”话音未落已经扑过去,捡了适才丢在地上的行刑木棒,就朝梅儿当头砸去。
只是木棒却停在了梅儿头顶两尺之距处,任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姜冬竹的钳制。
“你放手!”百里雨恼羞成怒,大声叫着。
姜冬竹甩手给了百里雨一个清脆耳光,似笑非笑道:“五妹是想逼我动手杀人么?我虽说过绝不杀血亲,但是却不表示,我永远都不杀,我也是有脾气的。”
百里雨面现恐惧,瞧向百里敬,委屈地流泪:“父亲,你就任着四姐欺负完大哥,再来欺负我么?”
百里敬冷哼一声,冷眼看着她,“今日有人栽脏陷害霜儿,她想查个清楚,你们却一个个都想杀人灭口,哪个将我放在眼里了?被她制住了,才想起我这当父亲的,你们哪个眼里还有我这父亲?!”
百里雨怯怯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姜冬竹轻笑,攥着她的手臂往外一推,将她扔出丈余,狠狠摔趴在地上。
梅儿虚弱的身体在寒冷中冻得太久,脸色和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再加上凄然惨笑,脸颊扭曲狰狞起来:“他们想陷害四小姐从库房偷银子,我便配合着编造,哼哼,也不怪我编出这样的故事,谁教同样出身卑微的四小姐竟然是被闻人少主青睐呢,我自忖不比她差,却得给她为婢,看着她被闻人少主捧得越来越风光,想当年,还不是跟我一样在外婆手里一起刺绣为生!”
姜冬竹想偷偷抹汗,梅儿,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编起故事来,连草稿都不用打,信手拈来便用。只是她突然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并反咬向百里雨和大夫人,是为了保她吗?若是如此又何必呢。她不用任何人保,就算百里敬知道她中了七叶红又如何,她早已想好了法子保住自己。
“门主是一门之主,后院却乌烟瘴气,子女们互相陷害,我为什么不能趁机捞点好处?只是没想到堂堂百里门少门主,竟然会对我一个婢子以色相诱,配合大夫人加害四小姐,哈哈哈,四小姐,这也是你自己找的,谁叫你出身低贱,有个惹人厌的狐媚子娘呢?谁叫你越来越不听话,还勾搭上闻人少主来着!自从跟了你进府,我跟着你处处受气,处处受辱,吃穿用度都比其他婢女下人差得多,陪你走过最难熬的时候。没想到来了一个冰雁,你竟一脚将我踢开,我为何不能自谋出路?”
“我满心欢喜的想跟着大少爷,从此以后不用再看你的脸色,不用再干伺候人的活,哈哈没想到啊,我原来就是天生贱婢的命,以为攀上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