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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缓缓行驶,到站,天黑黑。
荏苒下车,刚出安检,她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叫住,他拿着手机,说:“你是荏苒吧?我是来接你回学校的。”
“你是?”她完全不认识这人。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他一拍脑门,然后笑着说:“我姓陆,是大你一届的学长,学电子商务的,我师兄让我来接你。”
“师兄?“荏苒糊里糊涂。
“就是任轻,他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陆学长特地搬出了师父大人发的短信来证明自己不是人贩子。
荏苒看着那条短信看了半天,才说:“所以你是我师叔?”
陆学长:“”
陆师叔有辆雪弗莱,车技勉强过关,他一路上喋喋不休着当年任轻有多么变态啊多么惨无人道,连跳几级不说,还拿着两硕一研的文聘拍拍屁股走人了,作为同门师弟的他,压力山大。
荏苒听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他变态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后来小师弟把话转述给大师兄,可怜的小师弟电脑黑屏三天。
总之荏苒对任轻是自己已毕业不知多少年的学长这点,一丝惊讶都没有,她只知道,学校里又多个人来关心她的生活起居,莫名地被嘘寒问暖不说,连吃个饭都被叫住,确定餐盘里有荤菜才放她去吃。
她郁闷,师父大人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报应都落到了她身上?
后来,她在历届优秀毕业生作品展示的长廊上看到了任轻。
他还只是少年,与前面几个已成人的青年不同,那时的他稚气未脱,手里拿着本不知名的书,靠着树对着镜头微笑,千言万语都描绘不出他眼中绽放的神采有多么的璀璨,他如今的器宇轩昂,是与生俱来。
他的作品与其他人相比之下,显得单调简朴,展示的作品无非是一些画作,或平面设计图,或出色的摄影作品,或硬梆梆的一块电脑芯片,而任轻的作品是两块玻璃板贴合制成的植物标本。
这株植物太过平凡,校园里都随处可见,没有华丽的花朵,再普通不过的叶片,连带着它的根茎都完好无损地在玻璃中静静地立着。
她伸手触摸冰冷的玻璃,这是一种草本植物,茎方形,叶椭圆形,有锯齿,开白色小花,种子通称“苏子”,可榨油;嫩叶可食。亦称“白苏”。
她不禁落泪,白苏,还有一个名字——“荏苒”。
任轻,这个人,她怎能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考试,得空码字O(∩_∩)O
☆、用心良苦
再见到师父大人,却是一个完全的乌龙。
X大每年都有让新生去一些公司参观的活动,有时候去电子元件生产的工厂看电脑硬件的诞生,有时候去软件公司看编写程序的操作,总之,这次荏苒他们将要前往一家游戏公司长见识,据说是已毕业的学生向校长提议推荐的。
下通知的那天,整个宿舍因为闹闹过期的进口美食而集体食物中毒请了半天假,荏苒的情况还好,就是吐得脸色发青。
虞菲身子骨硬朗,去了几趟厕所就缓过来了,除了脸上蜡黄的肤色让她看起来病态十足。
其他几个不用说了,一排挂水,场面壮观,狐狸眉和周剥皮的谩骂更是连绵不绝又虚弱无力,总之,她们都在回学校后才得知明天要去参观某家游戏公司的事实。
“闹闹,都是你啦,害得我连东西都没收拾好。”花合抱怨着。
“人家哪里知道进口的巧克力这么快就过期了。”闹闹蹲墙角画圈圈自我反省中。
虞菲整理要用到的笔记本学生证一类东西,不去责怪闹闹,毕竟吃不吃那些巧克力是自己决定的,怨不得别人。
狐狸眉和周剥皮更不用说了,她们偷偷拿巧克力吃,完全是自食其果,怨不得谁。
“咱们明天带相机去吧,好像是允许拍照的。”闹闹讨好似的搬出相机。
“看看有没有故障,别明天用的时候爆炸了。”狐狸眉冷哼道。
“要爆炸也炸你身上。”闹闹扮鬼脸吐舌头。大家对她无语,这里年纪最小的荏苒都认为她太过孩子气,一点也没有成年人的样子。
出发的大巴车准时启动,参观的就他们这个班,三十几个人刚好将车子挤满。一宿舍的人一脸菜色坐在座位上吞药片,食物中毒的后遗症不是一两瓶药水就能挂得烟消云散的。
车子晃晃悠悠行驶,从早上八点到十一点,终于到了地方,荏苒却睡着了。
大家慢慢下车,荏苒最后被虞菲摇醒,她不标准的发音传入荏苒耳中:“醒醒,到了。”
“嗯。”荏苒没怎么清醒,迷迷糊糊下了车,胃里翻滚了一下,想吐,下一刻忍住了。不能在这里丢人这里?!
荏苒的睡意随着看到公司上的牌子和标志时荡然无存,这分明是任轻工作的公司!
之前的毕业学生什么和这件事联系起来,打死她都不相信和任轻没关系,这是预谋已久的啊,阴险小人伪君子!
“小苒,怎么了?”花合见她脸色忽白忽青,以为她难受,关心地问。
“没怎么,我只是”荏苒抚额,咬牙道:“觉得用心良苦。”
“啊?”花合不明白,谁用心良苦了?这句话的主语是谁啊?
公司派出了员工来接应,一大批学生向前进发。荏苒远远的,就看到一张无法忘怀的脸,男生女相,唇红齿白,分外妖娆,真真看不出君乃男儿身的娄放面无表情地现在众人面前。
“我是编程部的经理,我姓娄,今天由我负责带大家参观公司的各个部门,有问题的可以随时提问,当然,我们还会让你们体验一下如何把游戏玩到顺心应手。”娄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却太过正儿八经,以至于荏苒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孪生兄弟。
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在娄放转身带路时,他的目光别有深意地看向荏苒这边,且面无表情的同时做到了微笑,戏谑的眼神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他果真是娄放。荏苒望着头顶的吊灯,啊,好漂亮的灯。
“小苒,你说他刚才是不是往我们这儿看了一下?”闹闹的疑问里带着点兴奋,因为这是个帅哥呀!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莫非我们中有他的熟人?”花合一语戳中真相。
“熟人”好想变成生的。
娄放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兜兜转转,终于到了编程部,看着那扇门,荏苒心惊胆战起来。
任轻这个时候下班了吗?他只有三个小时的班,万一他在呢?荏苒的心脏跳动频率让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阿轻!”娄放这一声,完全把荏苒一锤碾碎,浑身无力不说,腿软到随时会跌倒一般。
“这是X大的学生,算是你的学弟学妹了,来,小家伙们,叫学长。”娄放顷刻间冰冷美男形象全无,开始各种毁三观。
众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犹豫半天才齐声喊到:“学长好。”
“你们好,我叫任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任轻的声音无法阻挡地传到荏苒耳中,她并不是怕见到他,而是对于这么快这么突然就见到他,开心到手足无措。
“好了,都进去看看吧。”娄放领着人进去参观。
荏苒走在最后,她是有意的,想确认这场闹剧似的预谋下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他?
果然,她被拉住,眼前的门关上。
“脸色这么差,怎么了?”修长的指擦过她的脸,温暖舒适。
荏苒也不隐瞒:“陆师叔没告诉你吗?我食物中毒了。”那个姓陆的简直就是打小报告的专家啊,想想她几个月内被任轻训了多少回!
任轻听她这么说,笑了下,“他最近在忙,哪还顾得上告诉我,你也是,好好的怎么食物中毒了?”摸摸她的脑袋,嗯,他徒弟长高了。
“我没事,就是吃了过期的巧克力。”她望向编程部的门,罪魁祸首还在里面肆无忌惮地参观呢,凭什么她就要被拉到外面看冷冰冰的墙壁?!她看向任轻,很难过。
“我带你去看好东西。”任轻见她哀怨的眼神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了,牵着她的手往别处走。
四下无人,她的心跳死灰复燃般剧烈跳动,好在任轻没有回头,没有看到她面红耳赤的窘样。
空阔的办公室,任轻进门后就拿出器具不知道翻来覆去折腾什么,荏苒随意走动,时不时拿书架上的书下来看看。
过了会儿,茶香四溢,任轻将泡好的茶放到她眼前,又去开了电脑。
“这是新开发的游戏,先看看宣传片。”任轻点开视频,音响传出波澜壮阔的音乐,屏幕里华丽的特效让荏苒目瞪口呆。
她指着视频问:“师父,这是你做的?”
“娄放也出了不少力,数据和人物模型倒是我一手操办的。”任轻淡笑答曰。
荏苒眼睛一瞥他手边的电脑,瞬间两眼放光:“Alienware 18?!”外星人!据说这么一台就要三万起价。
“嗯,有时候测验游戏用。”任轻开了机子,把游戏界面打开,然后让荏苒坐下:“玩吧,记得告诉我需要改进的地方。”
荏苒欲哭无泪,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参观的时间过得很快,任轻办公室里,荏苒打了两局游戏,被杀得片甲不留,最后放任Boss将自己一爪子拍死,她退出了游戏,揉揉眼睛道:“师父,我差不多该回去了,学校的大巴不等人的。”
任轻放下手里的活儿,看她一眼,微笑道:“那你回去吧。”
就这么把她骗过来然后再赶她走?荏苒愣在那不知道要不要发作下给师父大人看。
任轻终于忍俊不禁,不再逗她,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太阳穴,道:“这次的参观确实是我向校长提议的,阿苒,为师很想你啊。”
一句话,一眼天堂白云飘飘,荏苒脚底的地毯化水似的软绵绵起来。
“师父”我也很想你啊。这句话,怎么说得出口?
“回去吧,照顾好自己。”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荏苒点点头,“我会的。”
办公室沉寂了一会儿,外面响起娄放略带倜傥的声音:“阿轻啊,再不放小美人回去人家老师同学室友会抓狂的,占有欲不要那么强。”
荏苒笑道:“师父,我回去了。”
“嗯。”任轻看着她走向办公室外,轻轻关上了门,阻隔了两边的世界。
临走时,发放纪念品,荏苒的袋子里多了一盒糖果,精美的包装纸让她舍不得吃。
她记得给她这个袋子的人是上次掉湖水里的小赵,他看荏苒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离开。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任轻只在这里面放了糖果还让他特地给一个女孩,不过她很眼熟啊啊!不就是上次踏青遇到任轻那次和他一起的小姑娘吗?!
恍然大悟的小赵眼睁睁看着荏苒上了大巴,隐约间捕捉到一些蛛丝般的猫腻,却又不真切。
“小赵啊。”娄放出现在他身旁,打着哈欠,“任轻想保护的,永远不会让人察觉到他有多在乎。”
小赵冷汗直冒,问:“娄经理莫不是想杀人灭口?”
“不,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家伙藏这么深。”娄放的声音冰凉得似他如霜的眼,没有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作者将要举家旅行去喽O(∩_∩)O
☆、追悔莫及
放寒假回家的那天,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地下了一天,沿路的雪景看得荏苒直打瞌睡。
“困就睡一会儿吧。”她身旁坐着荏墨,他的脸部线条从上车开始一直紧绷。
荏苒闻言,打了个哈欠,靠着松松软软的垫子闭上了眼。
一路开开停停,回到家竟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冷得吓人,仿佛她初来时的那夜,冰冷没有生气。
叔叔因为自己的事业而忙不过来,爷爷不得已让大伯、爸爸重新接手肖氏,东山再起的两人如鱼得水地将事业做大,伯母也恢复往日的嚣张跋扈,妈妈更是趾高气扬到不可一世,对那些曾鄙夷他们夫妻无能的人各种藐视,爷爷一时受不了家里的乌烟瘴气,住进了机关大院,眼耳口鼻都落得清静。
回到家中,新增添的佣人将他们的行李送到房间,客厅中坐着盛气凌人的“家人”。
“回来也不知道喊人,越来越没教养了。”妈妈喝着昂贵的茶,对荏苒的不声不吭很不满意。既然爷爷已经不管家里的事情了,自然是到了好好教育这个女儿的时候了。
荏苒没理会她的高傲姿态,背着书包往楼上走。
“你看看,‘妈’都不会喊的女儿养出来不是丢人现眼吗?”伯母痴笑道。
荏苒的脚步顿住,肖父正拿了文件下来,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用命令的口吻说:“苒苒,这才是你亲生母亲,别整天想着那个穷乡僻壤的破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