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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狠狠在酒吧的舞台上跳了一场舞,下来的时候快把肺都咳出来了。
老板今晚的生意因为荏苒带的舞好得不得了。他多给了荏苒一些钱,让她去看病,身子好了,才能赚钱。
荏苒说,会的。因为身体是资本。
她隔天就去了医院诊治,医生说是肺炎,荏苒买了药,省着吃。
一个疗程的药吃完,荏苒决定不买了,太贵,她负担不起。
肺炎在古代是堪比绝症的大病,现代虽然没那么严重,但拖久了,就非常棘手。
病一拖再拖,荏苒连着两天发了高烧,一直不退,小房子太闷,她凌晨咳嗽咳得狠了吵到别人睡觉,跑出去坐在湖边的公园长椅上抱着膝盖,等死的颓废感很不好,荏苒知道。
她想,等天亮了就去买退烧药。
天亮了,她却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一章想说:身体健康尤为重要!病了一个星期,感冒好可怕!
☆、师父大人登场
任轻早上有晨练的习惯,喜欢绕着湖慢跑一圈,这天,也不例外。
太阳已经高升,天冷,他贪睡,晚起了。
公园里漫步的年轻人,打太极的老人,看日出的学生,坐在长椅上睡觉的嗯?!
他停下脚步,微喘气,走近她的身旁,拍她的肩。
荏苒发着烧,却睡得浅,一抬头,睁眼,再睁大眼,她跳下椅子转身拔腿就跑!
耳边擦过劲风,就算她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尚且躲不过他的钳制,更何况这副样子呢?她知道,自己一定烧糊涂了。
“阿苒?!”他扳过她的身子,一摸她的前额,冰冷的手脚滚烫的额头。
“师父。”她还知道叫他,她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任轻二话不说将她拉着走,叫了出租车把她塞进去。
路上,她一直哭闹,不去医院不打针,贵!
任轻哄孩子般的哄她,不去,咱不去,阿苒听话,我们回家。
39。8℃的高烧,她的头脑早就不能维持清醒了。
肺炎的恶化导致她需要住院一周。荏苒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清醒后一直埋头在被子里装鸵鸟。
“不要闷在被子里,空气不流通。”任轻把她拖出来,脑袋固定在枕头上。
“师父,我想出院。”她其实想说:我讨厌白色我们找个五颜六色的地方再好好交流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答案都是——不行。
荏苒睁大眼:“师父,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任轻弹指在她的脑壳上,微笑如天使:“为师我现在不想和你贫嘴,给我乖乖养病。”
虽然他没有咬牙切齿,但荏苒仍觉得他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
“那师父,我给你讲故事。”荏苒试着讨好她怒火中烧的师父大人。
“说。”师父大人抬起睫毛浓密的眼看她。
荏苒便把自己的事情用讲故事的形式告诉了师父,他听完,眉头拧起。
“师父,你能不生气吗?咳、咳咳!”她抱着被子往后缩。
任轻伸手抚摸她的头顶,轻叹:“再怎么受气,离家出走都是不对的。”
荏苒闭嘴,不发表言论。
任轻眼光一闪,笑问她:“你现在住哪里?”
荏苒绞着被角,唯唯诺诺地回答:“我住了几天宾馆,用你给的压岁钱。”
师父大人一笑,那么的人畜无害:“阿苒,不要骗我,你不会成功的。”
荏苒几乎要抱着被子逃了,委曲求全地把地址说了,任轻这才放过审问她。
一周的住院结束,荏苒出院的时候是奔着出去的,好像出狱的囚犯重见光明。
“别跑那么快,你的病刚好。”任轻在后面喊道。
“师父,我们去哪里啊?”她眨巴着眼睛问。
任轻抬起手臂招出租车,微笑:“去我可爱徒弟的家。”
荏苒笑不出来了,她的表情更像哭。
狭小的房间里,任轻审视房间的格局,再审视低头看地的荏苒,最后轻吐出两个字:“退房。”他的徒弟不能住在这种地方。
荏苒抬头,问:“你要把我送回去吗?”
“阿苒,”他似是叹息,“你不愿的时候,连师父都不会叫的。”
荏苒愣了下,深呼吸,道:“师父,我真的不喜欢肖家。”
他蹙眉,轻声教导:“世上有很多你不如意的事情,不能不喜欢就不接受,莫要任性,你必须回家。”
她倔犟地扭头,咬牙,两个字:“不回!”
任轻低下声音:“阿苒,你便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荏苒咬唇,不说话。
收拾了行李,还是那个朴素结实的行李箱,荏苒和它贴墙而立,听着任轻和房东在商谈退房的事情。
她把脸大半都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前方的楼梯。
“好了,我们走吧。”任轻拿了退下来的钱,对荏苒说道。
荏苒直起身,点头。任轻帮她提着行李箱,稳稳地下楼。
“师父,我一定要回去,是吗?”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是。”任轻不给她任何回转的余地。
荏苒又沉默了,跟着任轻坐车来到火车站,她从没坐过火车,来S市都是打黑车过来的,反正她又不怕劫色劫财。
任轻交待了坐火车该注意的事项,把火车票放在了她手中。
“师父,你还是要赶我走,对不对?”荏苒带着哀伤说。
任轻无奈道:“瞎想什么呢?听话回家。”他抬手将她抱入了怀中,用了力气。
荏苒的头抵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
火车姗姗来迟,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任轻看着她走上火车,头也不回。他一手养大的徒弟,他当然知道她生气了。
窗外刮风下雪,快速往后掠的景色,荏苒没有心情观赏。第三站的乘客下车,她突然起身往驾驶室的车厢走去。
“中途下车?可以是可以,但请问小姐,你买了去G市的票,为什么要在L市下车?”工作人员不明所以地问。
荏苒从容地回答:“我丢了一样东西,要去找。”
“很重要吗?”
“比命还重要。”她坚定地说。
L市的雪景不错,银装素裹,她拉着行李箱在漫天纷飞的雪中不知何去何从。
有人问她要去什么地方,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十六岁的荏苒,孤身在L市,四处游荡,找一个能让她栖息一晚的地方。
结果睡了一晚的地下过道,她的病死灰复燃。
感谢老天让雪停了,不然她怕走不出这个冬天。
下雪不冷化雪冷,她深刻认知到这一句话是真理。要将万物冻结的寒冷,她的抵抗力一弱再弱。
有人在摆摊卖字画,她借了笔墨,写字帖,画国画。
万幸有人看上了她的作品,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
买药治病的钱是挣到了。
卖字画的小贩如同得了摇钱树,心甘情愿地供荏苒差遣,其实无非就是铺纸磨墨的小事。
荏苒在宾馆吃了泡面和药,洗了澡换了衣服,在地下道与小贩做买卖。
病情加重,她咳得狠,小贩怕她咳着咳着就吐血身亡了,偷了只鸡炖了汤用保温桶装给她。
荏苒道谢,却固执地不沾一口,她的生来就是这般倔犟。
又下了雪,生意不好做,小贩匆匆收摊,一个身上万丈金光的男人踱步到他面前,但看的,或者说是瞪的,是他身后靠墙闭目的荏苒。
“你就是这般用我教你的东西?”他的话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师父。”她烧哑的嗓子,艰难吐字。睁开的眼,红通通的。
“凭这声师父,你也不听话,是不是。”他伸手触摸她烫得炙热的额头。
荏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打横抱起她,说:“阿苒,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听我的话。”
荏苒点头,“认的,师父,我认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们去医院,马上。”他抱紧她,疾步往外走。
小贩捧着东西,傻愣愣地跟过去,还不忘那桶鸡汤。
L市的医院不多,任轻怕他们医术不精医坏了自己的徒弟,自己开药让医生照着这方子配药水。
两瓶药水挂进去,荏苒的烧退了,肺炎却毫无起色。
小贩的鸡汤被师父买下,威逼利诱着让荏苒喝了个干净。
但半夜时分,她又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吐了个胃清空,病情反复,荏苒的身子虚弱不堪。
迷迷糊糊的,她知道自己在哭,嚷着:“难受,好难受。”
冰凉的手覆在她的额头,那声音好似天籁:“不难受,马上就不难受了,阿苒乖,不哭不哭。”
他一直把她当孩子,她哭得眼睛睁不开,又哭又闹,果真是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头疼了一天,睡前想起来要一更。
☆、再度上学
告别病痛告别小贩告别L市,荏苒回到了S市,住进了师父的家。
“好好住着。”师父为她收拾房间。
“谢谢师傅。”她眉开眼笑。
任轻叹气,把房子和房间的钥匙给她,说:“我托人为你办了入学手续,你必须要去念书。”他不允许她继续荒废学业。
“高三?”她问得忐忑。
“今年的高考你若是不过,我会很生气。”他哀怨地看着自己这个倔犟的徒弟。
荏苒开心了,“嗯,我会考上大学的。”
任轻笑了,转而说:“阿苒,你违约了。”
“什么?”荏苒问完这两个字就想起来了——“再见的时候,要好好的。”
啊,死了!
任轻微笑再微笑,荏苒咽口水。
“阿苒,你欠我一个教训。”他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打了欠条。
“嗯。”她多么希望他年纪大一点得了健忘把这档子事忘记,可惜,他只比她长五岁。
师父上午的班,中午就回来照顾荏苒。
荏苒养好了身子必须去高中念书,师父大人亲自接送。
“师父,我自己去可以的。”她坐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毯。
“我顺路。”他不会忘记自己的徒弟太过擅长逃跑。
若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去火车站讯问有没有中途下车的乘客,她会不会就这么成功的逃出升天了?
一拿照片比对,工作人员一点头,他气得立马奔到L市,在风雪中寻找了她三天,好在,他找到她了,在她病死之前。
打不得骂不得,他教出的好徒弟,是他最舍不得的珍宝。再怎么气愤,当看到她因病重而苍白虚弱的脸,他的怒气灰飞烟灭。
“你那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找到了吗?”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荏苒含糊地回了个“嗯。”
“阿苒,若为自由故,师父家人皆可抛,是吗?”他露出绝对完美的笑容。
荏苒贴着车玻璃,不看他,却不受控制地面红耳赤起来。
盯着她进了高中,一直不羁淡定的任轻如释重负,猛踩油门赶去公司,她的学校,与他的公司是相反路线。
荏苒站在讲台上,水蓝的围巾衬得她的皮肤雪白,她喜欢把自己的脸藏住一半。
“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肖荏苒。”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嗓门和她波涛汹涌的胸部一样大。
“大家好。”她的声音透过围巾,闷闷的。在黑板上书写下自己的名字,那个“肖”,歪歪扭扭。
高三的课程很紧,试卷满天飞,小抄默写本订正本随处可见,荏苒完全跟得上进度,她的聪明是任轻的骄傲。
夕阳西下,准时放学,这座学校的时间很准。
“荏苒,你是哪里人啊?”热情的女班长问她。
“羌镇,一个很小的乡村小镇。”她双手插兜,手好冷。
“那儿应该很美。”女班长羡慕山明水秀的地方出来的眉清目秀的女孩子。
荏苒想了想,说:“有河,没有山,水里面很多鱼。”她形容不出那儿的美好,因为太多。
“我们这儿的水都脏了。”女班长更加羡慕了。
荏苒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城里人这么向往穷乡僻壤的地方,但她这么喜欢自己成长的地方,就由着她喜欢吧。
殊不知,因为女班长喜欢打小报告而不招同学们待见,所以想找个说话的伴儿。
这件事,荏苒在第一天便发觉了,未说破,女孩子的脸皮不是城墙,心知肚明就好。
师父接她回家,她做饭,师徒俩一张饭桌其乐融融。
第二天吃完饭的时候,师父想到一件事情,和荏苒商量。
“不要打架,别让自己受伤。”他语气温和,似是祈求。
“那我伤了人怎么办?”她啃着包子,声音细若蚊吟。
他揉着她微长的头发,眉眼带笑,道:“我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那么粗鲁呢?你说是不是啊?”
简单的话语,她的后背都凉了半截。
这回车上,他们一路都未再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