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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两人的距离（上）
“哦，哥哥，那么你们从火车下来后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我乐宴堂妹娇俏动人的声音。
此时是周末，我坐在家中的房间里，心情略微有些郁闷，便找尹乐宴堂妹倾诉心声，顺便的汇报下昨天发生的突发事件。
”昨天下了火车后，我和泠在乡间的很多地方逛了逛，然后上了月牙山，吃了野餐后各自做了一些事情后等待太阳下山，最后。。看了星星。“
我这么说道，回忆着昨天和泠约会的全过程。
”然后呢？你不是应该再接再厉再跟泠玩上一天吗，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乐宴疑惑不解的问道。
”继续不下去了。。。。。泠在昨晚突发了怪病。“
我苦笑着说道。
“哦。。。。什么病，现在泠姐姐如何了？
乐宴关心地问道。
”不是正常的病，发病时全身发热发烫，头发变白，眼瞳也变成了红色。。。。。。“
我这么说道
”头发眼睛颜色也会变？看起来相当严重啊，泠姐姐现在好了吗？”
乐宴在电话那端问道。
“好多了，身体没什么大碍，主要问题还不是身体。“
我说道。
”哦？“
乐宴来了兴趣，而且反正乐宴也是商会的人，又跟我还有泠很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决定将泠的事情告诉她。
”泠跟我一样，有了很强大，但是性格很糟糕的第二人格了。“
我对着手机说道。
”哦。。。。。。。“
乐宴沉吟了一声。
”泠的第二人格似乎超级喜欢我，昨天差点把我给。。。。。那啥了。。。。在一个很关键的时刻，我说错了一句话伤了她的心，第二人格就退却了。“
我如此说道。
”哦。。。。。很像是哥哥的作风呢，最后怎么样了？“
乐宴继续问道。
她是在问我昨晚，泠的第二人格退却之后的事吧。
”之后泠第二人格脱离身体后累倒了，我将她安顿在床上后，就下山找能打电话的地方了，最后在半夜叫暗月商会的司机将我们接回了家里，我和泠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晨也没有找对方，一直没说话。“
我给乐宴汇报了这些信息。
” 好吧。。。。。真没想到泠姐姐也觉醒了第二人格呢，她的第二人格是不是和哥哥的差不多？”
乐宴如此问道。
“有些不一样吧，那个人格比我的第二人格要强一些，而且，性格似乎有些缺乏冷静，怎么说呢。。。。。。和泠一般的时候反差有些大，感觉很容易情绪化的一个人格。”
我这样解释道，然后乐宴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
“那哥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还是要继续对泠姐姐展开试探性的恋人攻略吗？”
略微安静少许，乐宴对我如此问道。
恋人的攻略吗。
如果我再以这个方向攻略泠的话，会很不妙吧。
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触动泠第二人格的觉醒，搞不好我们就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然后我们兄妹两人的人生都会被毁灭，两个人都会因为这份荒唐的爱情而后悔吧。
”算了吧，乐宴，我决定放弃了。“
我微微苦笑一声，然后下定决心如此说道。
”嗯？“
乐宴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
”如果再跟泠以这种方式交往的话，万一她处在性兴奋状态，在一时冲动。。。。。将我们俩引导向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就不好了，而且我熟悉第二人格的能力，这人格在危机时刻也会觉醒，现在，泠已经不需要远离和警惕皇甫燮了，她有了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的实力，皇甫燮的花言巧语还是真心，泠的第二人格也能轻易的看出来吧。“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乐宴这么说道。
呼——
听到自己亲口的说出这个决定后，我深呼出了一口气。
是的，这才是真正成熟的选择。
泠已经长大了，拥有第二人格的她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我继续以奇怪的身份在她身边的话，百害而无一利。
我对泠确实有好感，有不同于兄妹的好感，她也对我有一些好感，但是我们这种感觉还不成熟，我认为这跟小时候那次错误的恋爱一样，来源于我们对爱情不成熟的定位。
简单来说，我们的爱情只是冲动吧。
这样为世界所不能容忍的爱，又何必去追求呢？
”哥哥既然这么决定，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最后想告诉你一点。”
乐宴用清亮的声音说道。
“嗯？”
我微微一愣。
“泠姐姐绝对是愿意为了你背叛一切的女孩子，从小时候起到现在，一直是。”
乐宴略微有些严肃的声音响在手机的那一端，然后她便挂断了手机。
“”
我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从小时候起一直是。。。。现在也是？
不会的吧。
泠平常对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什么的。
并且对我很容易抱怨和生气，也没有给过我一些关怀。
在我的印象里，理想的恋爱对象或妻子，应该是猫猫和雪月花那样的，可是泠不一样
她。。。。。。。真的愿意为我背叛一切？
“第二人格说是喜欢我，也是源于性冲动吧。”
我这样想到，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推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间。
从二楼的长廊走过，微微看了泠的房间一眼，很安静而空寂的样子。
“等会儿去找她说下昨晚的事，还有当年的婚约的事吧。”
我小声的自言自语道，然后沿着楼梯走下了楼。
下了楼，家里的佣人李婆和王婆还在忙各自的活，李婆在擦着餐桌，而王婆在收拾早饭。
爱丽丝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玉白的小腿前后晃来晃去，一手不断的往薯片袋里拿薯片塞到嘴里，蓝宝石般的眼眸一直锁定在荧幕上，金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洗过。
呼，我看了看表，现在九点了，平常睡到中午的爱丽丝都这么早起床了啊，我和泠却一直没起来，也没吃早餐。
”小神，我们以为你和小泠在睡觉所以没叫你们，早餐准备好了，要上早餐吗？“
当我在家里的餐厅四处张望的时候，李婆凑了上来了。
”哦。。。。。给我上一下早餐，顺便也给泠准备一份吧，一会儿我想亲自给她送过去。“
我如此对李婆说道，然后不一会儿，李婆便将早餐准备好了。
早餐是一份牛肉西兰花炒饭，外加一杯牛奶和煎鸡蛋。
我拿上了早餐的两个盘子，就往楼上走了，我将我的早餐放在了我房间的桌子上，然后走向了泠的房间。
我想以给她拿早餐为契机，略微给她谈谈。
“嗒，嗒，嗒。“
迈着有些缓慢的步子，我渐渐走向泠的房间。
她对自己的第二人格耿耿于怀吗？
她会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她。。。。。。真的一直一直喜欢我吗？
无数的疑问，堆积在我的胸口。
”砰，砰，砰。“
心跳不断加快着，终于——我端着早餐，走到了泠的门前。
”咚，咚。“
我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然后开口了——
”泠，醒了吗？“
45两人的距离（下）
”泠，醒了吗？“
我敲了敲泠的门，有些温柔的缓声问道。
“砰，砰，砰。”
此时，我的心跳略微有些快。
因为心里有很多对泠的疑问想要的得到解答，也有些担忧她对一些事情耿耿于怀而不去理我。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在我敲门之后，整整十秒没有任何应答。
”嗯，我醒了。“
而十秒后，泠用清亮的声音缓缓的开口了。
呼——
我不禁舒了一口气，看来泠没有太在意一些事情啊。
”我给泠你送早餐来了，昨晚睡的怎么样？“
我将早餐盘缓缓的放在了泠的门前，然后有些亲切的问道。
“睡得挺好的。“
隔着门，她简洁的说道，她的声音比较近，大概是来到了门的周围或者靠着门跟我说话的吧。
泠并没有让我进房间，这点我也理解，毕竟一直都是这样，一般我没什么绝对要紧的事是进不了她的房间的，更何况如今她大概是刚醒来还没洗漱换衣服，女孩子挺注意在别人面前的仪表的吧。
这样交谈就可以。
不过我还是需要很快的切入正题了，想要问问刚才一直忧虑的几个问题，听听泠的亲口回答。
我如此在心里下决心道，然后缓缓的在泠的门前坐下来，靠着她的门。
“泠，你的那个第二人格，现在怎么样了。。。。。。。”
我缓缓的问道，同时也微微攥紧了双拳。
“”
一段时间的沉默，泠似乎在思考和犹疑着什么，没有说话。
”我的第二人格现在安定下来了，昨天对神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抱歉。”
泠在门内，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她鲜有的和我道了歉啊。
嗯。。。。。。不过泠既然这么说，大概是记得第二人格都做过一些什么吧。
“没事，泠，我不介意。”
我缓缓地这样对她安慰道。
“”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一会儿。
不。
嵇神，不是泠需要给你道歉吧。
有些事情，是需要你给泠道歉的，不论是昨晚的事，还是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泠，我对一些事情感到。。。。。。很对不起你。”
我靠在泠的门前，语气有些沉重的开口了。
“。”
她没有说话。
“小时候，我们应该是也一起在月牙山顶看过星星吧，那时，我们也定下了一个约定。”
我继续说着，与泠一起回忆的过去。
脑内，不禁出现了一副画面：
在深邃而悠远的夜空下，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与男孩面对面，在漫天星空下勾着手指，定下了一生的约定。
”我们的约定，我现在记得，我们说过：不论未来如何改变，我们也要遵守今天的约定，我们将结婚，将永远在一起，如果我们的相爱会有困难的话——请让我们变成小鸟远走高飞吧。“
我一字不差的说出了当年的话，不过却不是用情说出的，而是用有些苦涩的语气。
这个约定很美。
但是，不现实，很飘渺。
如今，我和泠是确确实实的兄妹，被世俗不允许恋爱的兄妹。
更可况，我们双方都被麻烦的第二人格所拘束，很容易犯下一些错误。
因此我们只能做正常的兄妹，小心翼翼的隔着一扇心门，对对方有所保留，完全忘记小时候的爱恋，将两人的羁绊用亲情链接。
说出口吧，嵇神。
现在不和泠说清楚，只会在接下来一直一直的让我们双方——受伤。
我靠在了泠的门上，手微微垂了下去——然后，开口了：
“泠，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就是一个错误，很不现实也很荒诞的错误。”
我苦笑地如此说道。
”。“
她依然没有说话。
”我们是兄妹，今生今世也只能做兄妹，其实我昨天约你，是想以类似于恋人的方式，拉近我们的关系。。。。。可是现在，我觉得即使是如此也不现实。“
我隔着门这么说道，心情差到了极点，却必须强迫着自己说出口。
”我们双方都有第二人格，如果不保持一定距离走下去的话，只会给两人带来无比悲伤。无比悲伤的结局吧。。。。。“
我握紧了双拳，用力的靠在了泠的门上，咬着牙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一旁的早餐热气缓缓的往上蒸腾着，空荡的走廊里，显出淡淡的孤寂和悲哀。
然后，我苦笑一声，开口了：
”泠，让我们就此忘记以前得到一切，成为一个正常的兄妹好吗？“
隔着门，我这么说着，低下了头。
指尖在那一瞬，也狠狠的陷入了手心里。
在我的心里，当年那个男孩与女孩在星空下拉钩钩定下婚约的唯美画面，也缓缓地出现裂缝，溃散，然后分崩离析。
时间好似静止了。
门内的泠，从刚才我刚导入这个话题开始，就一句话没说。
”呼——“
凉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了原本遮住我眼眸的刘海。
”嗯，就这样吧。“
门里，终于传来了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