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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的移植术做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直到景瑞明把最后一道手续做完,然后才熄灭了手术室的灯,接着吩咐护士把淼淼推进无菌舱去。
“瑞明,淼淼这手术?”乔非凡一边和景瑞明一起走出手术室一边紧张的问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手术非常的成功,”景瑞明非常自信的点点头,然后又看着乔非凡说:“只要淼淼的身体和这脐带血不产生排斥的话,我想淼淼很快就会脱离危险,然后慢慢的会好起来的,当然这得需要一个时间一个过程,你不要太急了。”
“嗯嗯,我知道,”乔非凡点点头,一边脱身上的隔离服一边又说:“既然淼淼的手术做完了,那我去看看谭晓苏去,她应该推到病房里去了吧,你帮她安排的是哪间病房?”
“啊?”景瑞明听乔非凡这样一问才反应过来,然后失声喊了起来:“不好,我当时只顾着拿了脐带血就跑,因为淼淼的手术没有时间耽误了,我都忘记通知急诊妇产科的医生到手术室来,我”
“我已经让美惠去通知了,”乔非凡见他一脸的懊悔,赶紧接过他的话来说:“晓苏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只是那孩子,那么早就取出来,我有些担心。”
“如果当时就通知了妇产科医生,那就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景瑞明赶紧接过乔非凡的话来:“孩子虽然说是31周取出来的,但是当时的哭声也还有那么大,只有处理得及时,存活的希望应该有70%。”
“哦,那就好,”乔非凡听景瑞明这样一说,心里又稍微的放松了一点点,正要说那我下去了,可景瑞明的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在这时响起了。
景瑞明赶紧接起来,可他只“喂”了一声,然后听了电话脸色一下子就全变了,接着是默默的把话筒放下了。
“怎么了,瑞明,谁来的电话”乔非凡见景瑞明整个脸色一下子变得灰暗忧郁起来,赶紧焦急的问。
“林医生来的电话,”景瑞明低下头去,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某种压抑着的悲戚:“林医生说,孩子谭晓苏的孩子没有等到她夭折了。”
夭折了!
乔非凡只觉得自己头顶上顷刻间响起了惊天霹雷,把他整个人劈得呆愣在当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猛然间,原本还满满的内心好似一下子就被什么给掏空了似的,脑子像是坏了的老式放映机,在连续闪了几下后接着是白花花的一片,最后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会夭折了呢?为什么会走到孩子夭折的这一步呢?
“非凡,我们用一个孩子的生命来换另外一个孩子的生命——景瑞明说到这里几乎说不下去了,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来:“是否值得?”
乔非凡呆呆的望着景瑞明,不,是呆呆的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对于景瑞明这样的问题,他无法给予答案,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这两年多来,为了救淼淼,他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从来没有去考虑那样做对还是不对,也从来没有去考虑过是否值得的问题。
他蓦然的转身,一步一步的朝vip电梯走去,心里只想着,他应该去看看她,虽然,他已经没有脸去面对她。
凌晨两点,其它楼层的病房都安静得很,可产科这一层楼的病房却不安静,因为病房里总是有新生婴儿的哭声传来,那声音代表着他们的生命力顽强,有活力。
乔非凡来到产科病房,护士站亮着灯,有护士在病房进出,问了下谭晓苏的病房,护士用手指了一下最边上的单人病房,然后轻声的说了句她正挂着镇痛泵,估计睡着了。
他点点头,然后一步一步的来到这间病房,也是这一层楼最高级的单人病房,这间病房一周前就已经开始预留起来了。
他来到门口,用手轻轻的转动房间门锁,门悄声无息的开了,他推开一条缝隙,然后他、看见了房间里面那个孤单的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就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成死灰白,手背上挂着点滴,而那透明的液体管子里,此时滴答滴答的一滴又一滴的滴下冰冷的但是能让她止痛的液体。
她应该睡着了,因为他即使站在门口,也能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只是,那呼吸声里,好似,还带着隐约的哭泣。
他就站在门口,在门缝里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轻的把门关上,终于没有走进去,没有到她的床边去。
他怕进去后惊醒了她,因为他无法面对她,也,无法去承受她那比冰刀还要严寒还要锋利的目光。
因为那样的目光能把人的心脏刺伤,能把人的灵魂刺伤,而他,不管是心脏亦或是灵魂,早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悄声无息的转身,刚好碰到护士端着药瓶过来,见他不进去,甚觉疑惑,他即刻对护士低声的说了句:“好好的照顾她,帮她,请一名看护。”
话落,不等护士开口说话,随即迅速的朝电梯方向跑去,速度之快,好似后面有什么在追赶他一般。
冷凌天是第二天中午才到晓苏的病房看晓苏的,他捧了一大束鲜花过来,推开晓苏病房的门,然后轻轻的走了进去。
☆、第106章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病房里很安静,谭晓苏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坐在她的床边,看样子可能是看护,而乔非凡却没有守在晓苏的床边。玫飝垣看护见有人进来,即刻知趣的站起身来让道,冷凌天挥手示意她出去,看护也算是懂得察言观色之人,迅速的点点头,又看了躺在那里的谭晓苏,再把她的尿袋给拔下来倒了,这才轻轻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冷凌天把一大束象征生命活力的鲜花放在晓苏的床头柜上,又把一大盒补品放下来,最后在她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
“晓苏,你——还好吗?”冷凌天伸手把她那苍白无色的小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感觉到她的手特别的凉。
晓苏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视线里出现的是冷凌天时,眼神里略微的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不过她即刻就把这抹失望掩盖了下去。
“我还好!”晓苏的声音有些艰难,也有些哽咽。
她好不好还用问吗?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她的孩子死了,而她所谓的老公,自从把她孩子的脐带血取走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一眼了。
“晓苏,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走,”冷凌天握紧她冰冷的手,声音无比的坚定,“我不会让他把你再带回去的了。”
“可是我不想连累你。”晓苏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轻声的拒绝了冷凌天的好意。
她是要走,肯定不会继续留在乔非凡的身边了,再说了,乔非凡要她也就只是因为脐带血,而今,他脐带血已经拿到了手了,恐怕也不需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了。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想连累到冷凌天,因为乔非凡和冷凌天毕竟都是滨海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合作关系,她可不希望冷凌天因为自己去和乔非凡成了敌人。
她要走,这是肯定,而且,这一次,她要走得彻彻底底!
“晓苏,你这不是见外了么?我难道还怕乔非凡不成?”冷凌天听出了晓苏话里的意思,然后赶紧说:“放心吧,我不怕你连累我,我就怕你不肯连累我。”
晓苏听了冷凌天的话鼻子一酸,温热的液体慢慢的涌上眼帘,她望着天花板,牙齿咬紧嘴唇,用尽全部的毅力,让这些温热的液体慢慢的倒流回身体里。
“谢谢!”晓苏的声音很低,然后又朝门口飘了一眼,见病房门紧闭,然后才用更低的声音对冷凌天说:“我要走,就要走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好的,我明白了,”冷凌天接过她的话来,然后又把薄唇凑到她耳朵边低声的安慰着她:“你这几天就好好的在这里养着,一切交给我来安排”
自从知道谭晓苏的孩子夭折后,景瑞明在办公室里整整抽了一夜的烟,对于那个夭折的孩子,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和愧疚。
他一直在想,如果乔非凡第一次来就把谭晓苏带过来,那么估计就不要那样的争分夺秒的抢时间。
如果他当时拿了脐带血没有着急着跑开,而是迅速的给急诊科的值夜班的妇产科医生打电话让她赶紧上来处理谭晓苏和孩子
当然,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想,那个孩子,肯定不会走到夭折的地步去。
虽然当时从谭晓苏肚子里取孩子及其的匆忙,可他依然记得自己把那个孩子从谭晓苏肚子里抱出来时孩子的哭声,那哭声虽然极其的微弱,但是足以说明孩子是活着的,而且极具求生的欲/望。
三十一周,这不是一个特别小的婴儿,因为现在医学发达的国家有25周就能存活的了,我们国家也有26周存活的列子出现过。
只是,时间不会倒流,所以,昨晚的一切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景瑞明抽了一整夜的烟,然后白天又在顶层煎熬了一整个白天,最终在晚上19点的时候,还是来到了产科住院部谭晓苏的病房门口。
非常不巧的是,他来这里,刚好遇到昨晚最后来帮谭晓苏查看伤口的妇产科林莉,而林莉亲眼听那两名护士说了顾唯仁帮谭晓苏缝针的情况,心里愈加的气愤。
所以,当她看见景瑞明时,明显的没有了往日对院长的尊重,只是用极其鄙视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冷冷的开口:“景院长,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看看谭乔少夫人。”景瑞明原本想说谭晓苏三个字,不过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换成了乔少夫人。
林莉‘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背靠在门板上,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景瑞明,冷哼了一声道:“景院长,景学长,记得我们当初在一所大学学医,我们的导师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不是医学课,而是良心颗,我还记得,导师说,作为一名医务人员,第一条准则就是永远不能把病人丢在手术台上,”
林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接着又说:“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医学界的权威人士,我们仁和医院的景院长,景专家,居然来连一个医务人员最起码的道德都没有了。”
景瑞明低着头,躲避着林莉的目光,他知道昨晚自己的确是太过糊涂了,不,是因为太着急那个移植术而糊涂了,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景瑞明,我看错了你,”林莉的声音于哭腔中带着轻微的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昨晚,原本不是我值夜班的,应该是曾主任值夜班的,可曾主任她孩子病了,于是我和她调换的,虽然说我比较年轻,在妇产科也没有大型的手术经验,但是,至少帮产房缝针,处理刚生下来的孩子这些我还是回做的是不是?你们把需要的东西拿走了,就连通知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急诊大楼距离产科很远吗?中间不就隔了个门诊大楼?你当时自己很忙顾不得,让护士给我打个内线电话也成啊?”
景瑞明低着头,对于林莉的指责他也不去分辨,因为,也没有什么好分辨的,当时他的确没有想到那么多。
“谭乔少夫人,她现在怎么样了?”景瑞明见林莉不早说话了,这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英俊的脸上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把病人丢在手术台上不管,这样的事情居然是他景瑞明做出来的,昨晚谭晓苏骂他们是畜生,现在想来,也的确是畜生,因为根本就不配当医生。
林莉听景瑞明问到谭晓苏,心里愈加的难受,于是忍不住讥讽道:“她能怎么样呢?或则,你希望她怎么样呢?”
景瑞明不啃声,只听见林莉又说:“她现在很好,我想她也不想见到你,所以,请你不要去打扰她,还有,她现在还不知道孩子已经夭折的事情,她以为还在新生儿科呢。”
“那先不要告诉她,”景瑞明听林莉说谭晓苏还不知道,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又赶紧夸奖林莉道:“你做得很好,这几天,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一下子。”
“我做得很好?”林莉忍不住冷笑出声来,“其实”
其实,不是我做得很好,而是顾唯仁做得很好,因为我昨晚到的产科手术室的时候,顾唯仁已经帮谭晓苏把伤口缝上了。
这样的话,林莉当然没有说出来,因为昨晚她把谭晓苏送到病房后,顾唯仁就打电话给她了,在电话里,顾唯仁特地交代,他帮谭晓苏缝针的事情就不要拿出去说了,对外就说是她帮晓苏缝针的,同时也让她转告两位护士,大家统一口径,理由是他是神经外科的,突然蹿到产科手术室去怕对医院的影响不好,而且对他个人的影响也不好,知道的说他救人,不知道的还说他有色心呢。
虽然说顾唯仁这个顾虑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