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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半朵-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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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收藏极为丰富,我把几大箱子书一本一本摆到太阳底下,在某个箱子最底层找出许多摄影画册。其中有一本叫做《芊子的异想世界》的作品吸引了我眼球,顾名思义摄影师叫芊子,落日在她镜头下越发使人着迷,尤其是一张名叫〃薰衣草黄昏〃的作品,摄于法国一个名为普罗旺斯的乡村,墨绿的草地,淡紫的小花,嫣红的晚霞,白色的流云,蓝色的天,这些颜色在她镜头下面似一条条飘动的彩带,极富生命力。

书的最后一页是一张芊子本人的照片,碧海蓝天之中,她身着白裙,黑发、裙角在风中飞舞。虽然看不清楚面容,但我相信她一定是个美人。

我看得发呆,游永气急败坏冲进来,他河东狮吼:〃蓝沉,你在房子里做什么?〃

我盘膝而坐指指画册,忽觉周围有些不妥,但究竟是哪里不妥?他再吼:〃我的书房!〃

我环视四周,一叠叠书散在地上堆成小山,窗外吹来田园凉风把书页翻得哗啦啦轻响,要命的是放在电脑旁的一打文件被吹上了天,在屋里旋转一周,不经主人同意径自飘出窗外。

不得了,那是他拿回家的重要文件。我从书堆里蹿起来,踢翻几堆书,踩着几张CD直奔窗口,眼看已捉住要飞出去的文件,脚下CD一滑,人仰马翻,文件从我手指溜走,羽毛般朝着蓝天白云绿地而去。我不死心,爬起来冲窗外喊:〃初雪,接住文件。〃

只见我的初雪机灵又能干,闻声腾空而起。(奇*书*网。整*理*提*供)

游永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我张大的嘴巴无法合拢。

几十秒后,我们仍目瞪口呆,初雪已经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兴高采烈上楼来,口中叼着被咬坏的文件。

身旁游永机械地转过头,脸色阴沉。天有不测风云,我赶忙堵住耳朵,他三次狮吼:〃蓝沉,我要把你开除!〃

这一吼回声绵延不绝,让正在远处树梢上唱歌的知了们都颤了三颤。

我找回遗失在原野中的文件,又花了半个下午把沾满初雪口水的碎文件拼好,重新打出。

游永坐在一旁生闷气。等我把重新做好的文件重新整好放在桌上,他说:〃不准你乱动我东西。〃

我明白罪在文件不在满屋狼藉,但只好应允着收拾屋子。谁让他是老板,谁让这是他家。但他又接道:〃除非你成为我妻子。〃

我好气又好笑:〃你见过这样欺负妻子的老公吗?〃

他不服气:〃你见过把家里变成垃圾场的妻子吗?〃

〃这都是谁的垃圾?妻子帮丈夫整理垃圾应受到表扬才对。〃

他嘿嘿一笑:〃好吧,再接再厉。〃

第42节:第三章 半朵,浅浅浓情(5)

我喷血,游永式的表扬充分体现出天下老板是怎样压榨员工的。

我干脆坐到书堆里继续翻看,再气他一气。

他却没头没脑地问:〃蓝沉,我们这样是否在恋爱?〃

被他一问我回想自己说的话,耳根发热,抓起手边画册顾左右而言他:〃你看这景色是不是很美?〃

画正是刚才看的薰衣草黄昏,这么美的景色他一定会表示欣赏。

但他愣愣看着画,一言不发。蹲下身来说:〃我们把屋子收拾干净。〃

他在失望吗?因为我回避他问题?或许我该给出一个答案,但又怕我的答案成为一种负担。我们的相处是理智的,所以面对关键问题时我们都谨小慎微。

还是让时间来回答吧,我相信我们有足够默契。

有一种相爱没有燃烧彼此的热情,更像是淡淡的友谊和暖暖的亲情。

我想我与游永的感情即是这一种。他的公私分明,他的一再试探是最好证明。而我虽被他吸引但仍保持清醒。

我站在镜子前面问自己:〃我们是否应该更进一步?我有没有把握对他付出完整的感情?〃

问过又自觉很傻。其实相恋并不需要太投入太完整,只爱浅浅一点,保持适当距离,反而更能爱得长久。我们都享受现在的距离,何不让它维持下去?花开半朵,酒至微醺。爱也一样,需恰到好处才有悠长回味。

镜子里的我笑了,笑得恬淡幸福。但恋爱带给人幸福感,同时也让我们对自己挑剔。头发是否应该修剪?衣服是否需要添置?最近心情大好,无端长出几斤肉,应节制饮食。美好的恋情、美味的食物,都应有所节制。

游永也并不是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大把时间陪我。他生活中还有大量工作、大量客户、大量会议。我也还有初雪。它可陪我散步,陪我吃饭,陪我运动,陪我逛街。

我牵着它在商业街里寻找一条连衣裙,大学毕业之后这类女性化的衣服便从我的衣柜销声匿迹,这个夏天我忽然很怀念穿裙子转圈圈的感觉。

我应找一件毫无修饰的白裙,最好是阔摆齐踝,穿着舒适,配件短牛仔上衣可穿到秋天,而且百搭各式平底鞋。买衣服应一切以方便为先。

然而时下是短裙的世界,逛到初雪已经不耐烦,仍一无所获。

找东西既是这样,你正要放弃的时候,蓦然回首,原来你要的一直在那里。你要的东西不是没有,是相遇的时间未到,你需有耐心。

于是我穿过人群走向理想中的白裙,有一瞬间,我似在无数陌生面孔中瞥见一张熟悉的脸。我心跳加速,驻足观望,但又似一个幻觉,那张脸一眨眼不见了。

一定是幻觉,那人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牵着初雪进到这一间名为〃幽谷百合〃的店面。装修和衣物都素雅至极,我中意的长裙全体通白,棉质柔软,有着美丽的褶皱式下摆,随意而脱俗。单柜台小姐说衣服断码需要调货。我与初雪守在店里眼巴巴看着她打到一家家分店问,全部答没有我的号码。

我垂头丧气,柜台小姐建议穿大一码看看。但不合适的衣服损害美感,不合脚的鞋子伤脚伤身,这两样都不可将就。我只好表示遗憾,走出店门几步,小姐又追出来叫我,她说你要的号码找到一件,稍后送来。我大大惊喜,没想到买一件衣服竟然要一波三折。好事总是多磨的。

提着心仪的新衣走在人群里格外愉悦,但眼前一闪又掠过那个熟悉的面孔。这次我疑心自己没有看错,追着她出现的方向查过去。人群中忽而出现一个背影十分相似,忽而又完全失去踪迹。我混在喧嚣的车水马龙之中,喘着大气,才发现我的初雪,走失了。周围的人群仿佛在旋转,天地旋转,我孤单但站在一个巨大的涡流之中,找不到方向。

第43节:第三章 半朵,浅浅浓情(6)

这一刻一只大手重重拉起我穿梭过人群,挤进一条小巷里。等我喘息平复定睛去看,看到的竟是磊子。

他来这里做什么?他在跟踪我?

我激动地心跳加速,只听到自己乱嚷:〃我见到谭盈了,我见到谭盈了。〃

磊子明显有备而来,他不吃惊,面色凝重地说:〃没错,她在这里。〃

〃她为什么跟着我?因为我与许剑那段旧情?可一切都过去了。我要见她,我要当面向她解释,她那么善解人意,她一定会明白。〃我欲跑出去找她,但磊子拉住我。

〃蓝沉,你不要冲动,她只是在找许剑。〃

〃许剑?〃我糊涂了,〃他不是在她身边?为何找到我这里来?我没见过他。〃

磊子眼中全是惊诧和怀疑:〃你说什么?你没见过他?他平均五天来一次。你说你没见过?〃

我也惊诧:〃我发誓,数月之前我们已经断绝来往。〃

磊子似在掂量这话的可信度,但我等不了他细细研究,追问道:〃磊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简单地说:〃几个月前许剑来找你的事被谭盈察觉。他们闹得很凶,感情处在破裂边缘,而许剑仍不断跑过来找你,可你却说你没见过他?〃

〃你怎么知道他来?〃

〃上次与你通电话后我曾跟踪他到车站。〃

呼,他们是把生活当成什么?捉人游戏?侦探小说?

我斩钉截铁:〃我们确实不曾相见。〃

但是,也许见过?我想起有几次在公园看到的黑衣人,在路上听到的脚步声,我居然没有认出他?

〃磊子,他会不会躲起来跟踪我?〃

磊子一怔,似是在想:确实不无可能。同时我又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磊子,他今天来了?〃

磊子仍若有所思道:〃是,谭盈今天是跟踪许剑而来。〃

〃那你呢?〃

他牵动一边嘴角:〃我不放心她,于是跟踪她来。〃

这算哪一出戏?他们要上演超级无间道吗?我究竟何德何能引的一串人全体放弃难得休假跑来追踪?

这时小巷的阴影里渐渐浮出一个瘦长人影望着我与磊子。我吓得后退两步,他形容枯槁,目光呆滞,完全没有生气。

许剑徐徐开口:〃磊子,你刚才说什么?你跟踪谭盈?〃

磊子眼光锐利如刀,他大方承认:〃是的,我担心她,我怕她再受打击。你不配拥有她,所以谭盈由我保护。〃

许剑握紧的双拳青筋暴出,他全身的骨架颤抖,抬起拳头向磊子挥过来,全部力量砸在了石墙了。他是在吃醋?他是在维护自己拥有谭盈的权力?事到如今,他才想起维护他的妻?可惜太晚了。

巷子口,谭盈娇小的身躯遮挡住一团光线。被拉长的影子直抵我脚边,她压低的声音不再甜美,她说:〃你们果然还在一起,蓝沉,你不是我朋友,你不配。〃

我跨到她面前摇她肩膀:〃谭仙,请听我解释,今日的事是误会。〃此刻我才发现那个天真可爱的谭盈不见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被怨愤,嫉恨填满的面目狰狞的女人。

她甩开我双手,曾经蝴蝶般轻盈的睫毛已经被怒火焚烧,她留下一句〃我恨你〃,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磊子抓起许剑衣领,把他推倒在墙角里,转身追出去。

我站在原地,双手还保持着扶谭盈肩膀的姿势,思维和身体都僵直。我以为身处和平安宁,可是战火仍在暗涌,然后在晴空烈日下一触即发。可我不应成为众矢之的,我有错,我一时迷失,但我早早撤离,我也被深深伤害,我理应为自己辩护。而谭盈,她连辩护的机会也不给我,她武断地认为整件事情只有她是受害者。原来人们都只关心自己感受,层层表象下面,人都是自私的。我不能责怪。

第44节:第三章 半朵,浅浅浓情(7)

墙角里许剑的啜泣声让我想起仍身处闹世。

他似病得厉害。我走到他身边,不想知道他与谭盈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为何一直跟踪我,因我明白深陷在感情漩涡中的痛苦几乎把一个人撕裂。于是蹲下身去,轻拍他凌乱的头发。他是受伤的孩子,他也没有过错,他只是没能很好地控制感情,没能及时把持自己。他也应被原谅。所有在爱里的人都没有错,在爱里所有的痛苦都是无心伤害。

我把许剑带回家,他半梦半醒不知身在何地。他眼泪铺满脸,不断道歉。他拉住我手说:〃不要离开我,我还是爱你的。我无意伤害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盈盈。不要离开我,我可以再去找工作,我可以戒酒戒烟,我什么都可以改,只求你不要离开。〃

他把家庭丢了,把爱情丢了,连工作也丢了,全都因为我的存在。我应对他负责。

我摸他额头烫得厉害,喂他吃下退烧药。他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可他叫的仍是盈盈。我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稍微安定下来,渐渐昏睡过去。

他额角渗出一层细汗,我为他擦汗,他又睁开眼看了我良久。终于清醒地说:〃沉沉,是你。〃

我点头:〃是我,什么都别说,你生病了,一切明天再谈。〃

他眼眶又湿润起来,但他大概不想我看见他身心这样虚弱,别过头去。我会意起身离开,为他关门时他忽然又转过头来,灯光下双目如湖水潋滟,他低低地说道:〃沉沉,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声音里全是落寂。

他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他也失去了我。

我道晚安,替他关上房门,门关闭的刹那我看到他眼中满满的全是感激而不是爱意。

初雪寻着气味自己找了回来,它乖乖地坐在地板上歪着头看我。我险些把它丢在外面,它不吵、不闹、不怨,还跑过来舔我手,像是默默的支持。狗狗尚能做到体谅,可人却不能。

次日去上班时许剑仍在睡梦中。我去看他,烧退了,我可安心工作。中午游永约我一同午餐,我无法面对他,于是一味沉默着吃东西。他问我为什么昨晚没有开机,我摇头道:〃大概没电。〃他怀疑地看着我:〃昨晚昙花开了,本想告诉你。〃

可我该怎么向他解释,我关了手机,因为家中有一个男人需要我去照顾?我应该告诉他吗?如果说了,他能够接受我的决定吗?

傍晚买了两大包菜回家,我要为许剑多做一点东西吃,他瘦得皮包骨头,不好好补一补身体怎么撑得住。可是回到家,客厅里酒瓶扔了一地,厨房传来初雪叫声,我跑过去,他正守着不省人事的许剑。

他像一条枯瘦的虫子蜷缩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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