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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名媛,不像尘俗女子,婚后几年,相夫教子,庸庸碌碌,不知道为谁奔忙,熬到一副黄脸婆相。
“怎么,没钱了?”
她撇嘴笑笑,看我从车里拎包出来,眼前直亮,“嗬,这行头好,这衣服很漂亮!简直,你就象变了个人!”
“哪有?”我狐疑,“不会你每天看我,都是蓬头垢面吧?”
转身锁车,对上她一脸探秘的谨慎,“什么事?非要到家里来说?”
“生死大事!”我比她更严肃,“先进去啊。”
……
“你是要我撒谎?说你这个周末都住我这儿!”岳惠听我讲完周末奇遇,不由惊呼,“你疯了!背着天龙去他那里,还在那儿住!还跟着他抱头痛哭!”
她夸张地拍着胸口,眼睁睁得溜圆:“你这是在玩火!非得毁掉你自己不可!”
“玩不玩火我不管,但是你一定不能出卖我。”
“我承认我当时没有原则,可是我忍不住那种强烈的感动。我哪里知道他那样在等我?我也知道我负了他,所以才心痛、把持不住。他还是一个人,显得那么孤独。他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他骨子里是寂寞的,我一想到这里,就不忍心……”
“不忍心?那不忍心能带来什么?”她唇角撇出冷酷,“你能离婚去嫁他?”
“那不可能。”我脱口而出。
“那你还去招惹他!”她更不假思索。
我严肃的神情里饱含坚决,生怕她一时把持不住方向,坏了我大事,“如果因为你告密,有了麻烦,我跳楼、吃安眠药死了,也会恨你一辈子!”
“去!少这么吓唬我!”她啐一口,“不过,我觉得你这事办的不怎么样。”
她不自觉地陷入思绪里,竟然在我面前点了一根烟,幽幽道:“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再被他爱的女人需要。他现在有钱又有势,但是,你却不需要他,所谓英雄无用武之地就是这样,冰然,你伤他自尊了。”
“他也伤我自尊,他嘲笑我衣服没有品味,笑我没有他有钱。”我瘫软地坐上沙发,抱着金线刺绣的靠枕,挥挥手驱散她飘向我脸的烟雾,“你,把烟灭了!”
她回味过来,歉意笑笑,在烟灰缸里摁灭。却忽然醒味过来,推我一掌,“现在当你是孕妇了?昨晚呢?”
哦,昨晚,我确实满心满脑都被情爱占据。我的宝贝在身体里,却不在我的心里。我满心满脑都在回忆和现实的惊惧里沉浸着,不能自拔。
她观察到我的无言和沉默。“冰然,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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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简单的事翻来覆去地乱想,却下不了决定。你,不再有血性,也不再有野性了?”
二十六 此情追忆2
哦?她可真是高见。
她不抽烟,大概烟瘾上来,总要做点什么,又去酒柜里取了葡萄酒,倒入高脚杯。
“女人的青春真短,一不留神就到了30岁,于是变得世故圆滑自保,变得沉沦失去灵气和勇气。白天龙让你进了蜜罐子,你安居乐业从此不再经历苦难。正因为这样,你才变得世俗、变得和常人没有两样。”
“我又不是什么叱诧风云的枭雄或大人物!”我反驳。
她抿一口酒,在落地飘窗前站着,眯起眼看我,“我非常想念:你那时候老辣的样子,见到你,就好像见了主心骨,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我心坎里,就是因为你,那种地方,我才不觉得自己堕落,才没有那么不快乐。”
“现在,我难道就那么差吗?”我委屈地嘟囔,觉得她评价不够中肯。
“人,越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越能豁出去活得纯粹,也越把感情当回事。我这不是只说你,其实我,我也变了,有时觉得变得不再是我自己。”晴空万里,是难得的好天气。她喃喃地,远望漫山碧绿的西山。
“他现在还混黑社会?”
“是。”
“那你介意吗?”她转过脸来看我,“我是说,如果他是个正派、有正当的、受人尊敬的职业的男人,你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一点?”
我想了想,老实地答,“是。他现在做的事,让人后怕又高深莫测。”
“当年他是个小混混,行事比现在阴险、恶毒、血腥一千倍,你为什么会那么迷恋?”
我被她的问题逗乐了,皮笑肉不笑地答,“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也不是我一个女人的偏好。那时,没想那么多。”
她收回看我的目光,重新投向远山,悠悠地开口,“我一直觉得:不能因为爱的是一个好人,这爱情就是高尚的;也不能因为爱的是个恶人,爱情就是罪恶的。爱情就是纯洁、高尚、脱俗的,是人自发的感情,它原本不含任何褒贬因素。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一个女人可以爱一个嫖客。天下再恶的人,却可以爱一个平凡的女子,而那个恶人背后,也会有一个善良的女子。”
“如果那样的男人肯这样爱我,我一定会飞奔着投怀送抱。我才不管他什么身份、做什么事。男人的事业是他自己的事,这世界黑的、白的,其实都是一丘之貉,你又怎能判断他行事的对错。他打来天下,就是为了拱手送给他爱的女人。我不要,他才会觉得天塌下来,他才会觉得活得没有面子。”
我打断她,“那是因为你单身,我可不一样,我有丈夫、有正派的工作,有和谐的家庭。”
“所以你变了,”她急速地反驳我,“你变得世俗而又势利,你总是在分析来分析去,给自己爱或不爱的理由,歪曲了爱情的本质和天性。”
“你自己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还是16岁,你会怎么做?”
我叹口气,“那时有年轻的资本,错了可以重来,过了可以倒退。不像现在的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因此,在得失里权衡,也在平凡和庸俗里越陷越深,失了率真失了纯粹。”
“你以为你这样是睿智和冷静?所以你比他虚伪,他考虑这份情对他的得失,绝对不会象你那么仔细盘算、那么清醒。”
“冰然,究竟什么对你最重要?你心里,到底想怎么选择?”
我狡黠地笑,不置可否,舒服地将自己的身体延展在沙发上,想了会儿说,“说实话,我都想要,可不敢都要,也要不了。”
“你太贪心。”她语气尖刻。
“因为你有了爱人,所以你不再孤单,若你没有,你一定渴望得欣喜若狂。”她挑眉露出轻蔑,“我以朋友的立场,不能鄙视你。但你也不能阻止我钦佩、尊敬唐博丰,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哦,连她都认为他的表现完美无缺。这世上的女人,都这么容易被执着打动吗?
我认真地看着她飘忽着、不肯再驻足我面孔的眼神,问,“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她喝尽杯中酒,神色胸有成竹,“照我的分析,你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唐博丰对你是旧情不断,但他要是认清了你现在的市侩、善于权衡的本质,一定会厌的。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虚伪的、玩弄感情的女人。”
她睁大眼非常认真:“看清楚你惹的是什么人,我劝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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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烽烟初起1
二十七 烽烟初起
有一种无声无息的社会力量,巧妙地超脱于平民的视线之外,永远地凌驾在他们的上空,高高在上,却道貌岸然地、不动声色地在掠夺世界的财富。
相对于黑道不敢正面世界、羞抱琵琶半遮面的金钱王国,令世人浮想联翩、惊诧,正道中更有无数‘精英正骨’,他们用另一种方式,轻而易举地成为集中财富的佼佼者、人中龙凤。
黑道用血腥的杀戮和残酷的劫掠,而他们,用公众赋予的手中权利,平和地编造着天衣无缝的幌子和借口,敛财手段也更为隐蔽。
试想想,当黑白两道联手,互通有无又互相支撑,那天下还有什么样的东西,可以成为他们心中的漏网之鱼?
我第一次知道菲律宾马科斯政权还是看到一篇关于‘蝴蝶夫人’的文章,最令人津津乐道、叹为观止的,是她那闪亮耀眼,让所有女人都惊出狂烈心跳的三千多双鞋子。
支撑这种奢侈生活的基础,就是巨额的贪污。马科斯利用职权得到大量的资金,但是他的国民却徘徊在饥饿边缘。
社会不管发展到哪个阶段,永远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无论仕途商途,没有运筹帷幄的手腕和权谋,定是必败无遗。
一夜无事,因为前一晚失眠,我也睡得踏实。周一晨起,瞥见晚间卸下的发夹,想都没想,别在发上。
26岁,不再有少女的娇美,我有自知之明。也不指望自己有什么成*人的风韵。这个年纪不尴不尬,一边怕自己直奔不惑,另一边,又总是缅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矛盾、犹豫。突然喜欢上了盘发表现的干练。
坐在写字间勤奋工作,很容易就进入了状态。
现金业务部不直面客户,但我做后台主管,也会有文字性的谈判和斟酌,或者业绩的总结和评估,需要用心去做。同时手里积压了不少客户,都是有投资意向、对我们的理财类产品感兴趣,但短期内又不会做决定的。
金融行业玩的就是钱,工作的本质就是:琢磨着怎么把那些富豪兜里的钱,置换到我们的口袋,经过一番运作,价值暴涨。理财成功,既能获客户青睐,又能满足员工自身的价值感,养活一众人才,维持社会财富的分配大运转,功不可没、皆大欢喜。
以具体产品为销售标的的营销业务,说白了就是推行所谓人海战术,授业解惑、培养精英,统御全军迎战,高层在金字塔顶端坐享其成。不过,我道行尚浅,手下不过寥寥可数的几个兵,成不了大气候。
身经百战的确是种资本,那些小弟弟妹妹磨破嘴皮子都没有谈成的业务,往往会来跟我这样的‘白骨精’求助,我本着一颗友好的、宽容的、不骄不躁、扶幼助弱的平常心,总是有求必应。
长江后浪推前浪,短短几年的职场打拼,美女层出不穷,我和张璇这样过气的老江湖,因结婚、怀孕,已经渐渐退居幕后,那些热烈又浪漫的气氛,已经对我们傲然疏远。
蔡桐萍是今年新进的毕业生,脸蛋妖娆艳丽,身材也不俗。不过入司短短两个月,下班手机狂响,饭局、约会不断,现金业务部女孩子并不多,她这样的头脑聪慧、气质不俗的美女自是非常抢手。
偏偏这样的美女,性情也极为可爱。谦虚、平和,不张扬、也不恃宠而骄。北大毕业,人文气质运用到工作上,云淡风清里带着一丝不苟的认真,我很欣赏。
上午,她拿着自己的客户文案来咨询我,“廖姐!”
我转动座椅,回头礼貌地笑,“什么事?”
她忽然睁大眼睛,目光俯视看着我的发夹,眼里带着欣喜和艳羡,嘴惊讶地O成圆形。
我微微一笑,“别惊讶,是仿制的。”另一边,示意她坐下,先谈工作。
她在我身侧坐下,却目光依旧恋恋不舍地流连在我的头发,最后,不吐不快地低声说出一句,“别逗了,廖姐,这是瑞恩珠宝07年的钻饰限量款,全北京只在王府井店有售。我见过,不过简直是天价,我只在橱窗外见过。”
一个发夹,能花多少钱?我含混不清地应付,“好像,也不太贵吧……”
她大吃一惊,双目圆睁,压低了声调,却无法遏制内心的激动,“不贵?您真是太有钱了!标18万呢!”
什么?这下轮到我大吃一惊了!
18万的发夹,被他随便地放在洗手间的台子上,象我这样不识货的,差点以为是水晶或玻璃的赝品。我误闯误撞、想都没想就笑纳了,还轻轻松松地戴脑袋上。
而那个人,对这个事实,提都没提。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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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烽烟初起2
自打这18万的真相被戴到脑袋上,我头沉得象灌了铅,头重脚轻、坐立不安。
不义之财不可得,更何况,这东西时刻提醒我一种危险。越贵重,越让我感到不安,仿佛它得来蹊跷,我一定是用了什么东西去换。良民的思维,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大富大贵,那只能让人有腾云驾雾的虚空感。
“Icis!”希斯是我的直线经理,打来电话,“来我办公室一下。”
“哦,好的。”
他是个有着希腊神裔庄重面容的男子,跟我共事3年,向来是我的良师益友。今年不过36岁,英籍,在华5年,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但是,经常不忘了强调他的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