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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淡淡地去爱去关心、让你感到长久的幸福和安宁……
永不厌倦……
可是,我的孩子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他那么弱小,明明来到世界会得到满心珍惜、疼爱他的双亲,但是他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他也是你的孩子啊,然然。
这是我们如胶似漆的婚姻里,爱情的结晶,是我那忠贞的热爱和你那漫不经心、几乎是无意识的柔情蜜意所凝成的孩子。那长久的两年岁月,我不想要他,是因为我认为你自己——就是一个需要人疼惜和关爱的孩子,我想把自己所有的爱和关怀,都只留给你一个人。我不想看到你的错愕、无助,让你突然间成了母亲、失去自由、手足无措。婚姻给予一个女人的归宿,应该是成熟、幸福,而不是责任和束缚。你从小就没有自由,你一直渴望那种不现实、美好得象兰花飞絮一样的无拘无束,我不想一桩婚姻让你认为:我把你栓住了,因此而恨这场婚姻、恨我。
我宁可看着别人的孩子满心嫉妒、看到别的快乐父亲而满眼艳羡,也不愿——让你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背上母亲的责任和包袱。
四十二 忏悔无声5
在我的世界,有你就不再孤独。
我以为爱情只有默默的付出、全心的投入就可以达到心灵相通。我不计较回报,不计较谁给谁的更多,我只要做我最想做的,付出我最热烈的情感就可。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不是学业,这不是术业专攻,我付出再多,也会无能为力。
我错了,我以为给你足够自由,就可以让你学会用理智选择,愿意用勇气承担一份承诺,可是我错了。
你终于用情不专。
我根本不用去问他是谁?也不用去猜孩子消逝的前因后果。
能让你这样义无反顾、不惜一切代价欺骗隐瞒我的人,不会是别人,一定是那个我有所耳闻、却从来没有见过,但随时都有隐隐担心,会重新回到你心里去的男人。
你是个爱做梦的女子,你满心的渴望和热烈、张扬和野性,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做,我太了解你了。
就像一个沉溺在梦境中的梦游者,我若突然把你唤醒,会让你惊恐不安,会让你失魂落魄,我不忍心,你内心有座火山,不定期地会有极强的爆发欲望,它终会苏醒,一旦如此就像飞蛾扑火,即使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的某一天让我的心百孔千疮。
百年偕老,五福齐眉,原来真是人生的奢望。
那些人生中必须会经历的躁动不安与婚姻之痒,是情感的桎梏与牢笼,人在其中插翅难逃,你想重获自由,必不愿听陈词滥调——我知道拦不住,也根本不想拦。
于是,你会为了他,让我在孤独地等待中渐渐绝望;会为了他,与我迢迢千里也不愿给我一点音讯;我翘首以盼等你回心望我,等来的却是一次次的沉默,一次次地失落。
你第一次对我撒谎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但是我不愿意让你有一丝尴尬,我在黑暗中纠结着心,沉思默想回味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我还爱着你,冰然,每个人都有狂热的时候,都有被诱惑的时候,都有迷惘的时候,而你的迷惘情有可原,迎接你的诱惑来自经年累月的积淀,一旦让你真身涉足,你绝难自拔。
我看见你迷惘的眼、读懂了你矛盾的心,我早已感觉你迷失了方向。我不想出言呼唤,也不想评价你的对错,更不想帮你做什么了断。虽然做为你的丈夫,在传统的气氛里,我有绝对的权利去要求你恪尽职守。但我不想。
我不想让你坠入两难的境地,我认为:一个人一生随时、随地对自己的未来,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绝不会做那个妨碍你找寻正确方向、得到真正幸福的人。
不管我的心多痛,看着你离开我的身影有多遥远,我总会自己给自己疗伤——我相信你,相信你会找到让你自己快乐和心满意足的答案。
我回过头来自我安慰——还好,我还有孩子。
在我心里,有了他,就是我生命中完美无缺的一切,他就是你,但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无法驾驭的你了,而是那个永远连着我生命的你。
我一直还做着那个陈旧的少年梦,也许你会再次回来我身边。我应该把诱惑我的一切都推开,只为了你,而保持我的自由。一听召唤,就重新拥你入怀,毫无芥蒂地和好如初……
可是——
我们的孩子死了,现在这世上,我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一个好爱的人了,但是对我来说,你又是谁?你美丽又温柔的脸逼近我,热烈的气息让我战栗,但是我却感到莫名的陌生,因为你,曾与我亲密无间、灵肉合一;但,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真正热烈的心和感情。
只有这一次我必须要跟你说——
我曾经多么爱你,但你在这爱情里,却背叛得那么洒脱,没有一丝累赘……
即使你抛弃我的孩子,让我爱情的血液流尽,我也会永远都在唇间反复着你的名字——冰然……
()
然然……
……
我放下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字里行间无声的深情让我愧悔难当,更让我无法遏制的,是我对这份真情的辜负和追悔。
尘世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像高山瀑布的水流,滴缕不漏热闹非凡、喧嚣直下,但在某处遍布青苔,水声滴答浸润时,却是寂静无声。心意相通是生存的渴望,我知道不是只有爱情才有这样的圣洁领悟。那类同蠢蠢欲动不安分的心,望尽凡尘绰约风姿,原来都是过眼烟云,他的心里居然是当初那淳朴的‘弱水三千,取一瓢饮’。
人们想要的,永远大于实际上得到的,一方面,不能满足的欲望让人痛苦,另一方面,不知足却又膨胀了人的野心。如果这不是情感,只是介于财富的选择,那该多好。书包网
四十三 夜魂游荡1
涕泪交加地去纸巾盒里取纸巾,目光在泪眼朦胧之后终于清晰。再翻到最后一页,有一句英文:
——不要试图找我,除非你真的、已经做出了选择。
(Don’t try to find me ;if you already want me realy。)
一矢中的地击中了原本已颓败不堪的思绪,柔肠纠结的原本就是已经极度深寒的一颗心,不料这句话却再次勾起了内心深处已沉沉冰封坠落的感情。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拿起电话,拨通他的号码。
没有用手机,用的是家里的电话,是想他看见这个熟悉的号码,能够让僵硬的心涌出一丝温泉般的暖意,能够想起来——我回来了,我正守候在这里。
感觉心里有太沉重不堪,太阴暗难测的情愫,若他现在愿意听,我一定对他全盘托出:我曾经的无奈、我曾经的矛盾。其实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舍,那些是我在面对他时一样无法说出口的。我们都属于肯诉诸笔端却不愿用言语倾诉的人,因为口齿也是一种羞涩的感官,而文字可以掩藏那些不愿被表现的东西。
言语因为一张纸做了成功的*布,所以能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但我不愿再违心地藏匿什么,当一个人以前从不向你索取任何东西,但突然有一天肯对你开口要求,将多年的感情做一个朴实的描述,那只能说明:他已经超出了本能的极限,他已经放下了一种惯常的姿态和立场。
我做一个勇敢的人,愿意去坦白,也想勇敢面对。
没有回应,只有规律着却沉闷的回应,他没有接我电话,直到所有声音最后萎缩成尖锐的一声刺耳忙音。
我突然浑身无力、颓丧无比,感觉自己身体里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曾经苦苦维护和坚持的东西,在我的概念里还不知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总会在失去时才可能珍惜。如果身体里已经没有了灵魂,那么如何追求、追求什么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一个消失了的身影,一颗拒绝让我进入的心,就代表消失了的一切?
我原来是一个傻子,傻得不能再傻的人。
曾经温情脉脉的房子,渐渐在眼里变得清冷。没有这么沉寂的气氛,在温暖富足的爱里浸淫的世界已经忘记了贫瘠寒凉的滋味。曲线优雅的布谷鸟挂钟一如既往地滴答滴答,这唯一的声音更衬得周遭的寂寞冷清。
是的,我在经年累月的满足里,已经淡去了缺少的回忆。我被平安幸运笼罩的生命里,已经失去了迎接苦难悲伤的勇气。我就是这么予取予求,已经淡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那过往云烟中独立和坚强的自己,已经一去不复返。
我像被抽去经线只有纬线的藤球,一瞬间颓然变成无法支撑站立的层叠大圈,又像秋天最后一种肯瑟缩着开放的花朵,在一夜寒霜袭来全面破败、枯萎。
拨通了岳惠的电话,像遇到亲人一般所有的强硬冷面、委屈脆弱通通崩溃,未曾出言已是泣不成声。
“你怎么了?冰然?!”
“是你吗?冰然?!”
她夸张的惊讶,分贝陡然提升,但无论怎样都不会让我觉得刺耳。我在此地除了同事举目无亲,若北京人把从小长大的朋友称为发小,那么,我只有饥不择食、选择滥竽充数的这一个。
可竟然选择沉默、无法开口。难以启齿的羞愧将我笼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那绝无仅有的一次她配合我撒谎到现在,我生活的轨迹已完全从一个诚实、让人真心佩服,有着高风亮节及情操的楷模榜样,变成了一个犯下不可饶恕罪行、有着难以容忍罪孽的不忠、不义的女人。
我出轨,行为恶劣到已跟那人多次同床共枕,在灵肉结合的欲望里堕落和沉溺,无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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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心,已亲手灭了我的骨肉,即使现在追悔莫及,但我依然罪无可恕;
至亲的人爱之深、恨之切。我了解岳惠,知道她了解这一切,会对我有怎样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做的事令全天下的人都在怪我,只有天龙不,但他却选择离开了我,不理我。
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孤单,我害怕绝望和寂寞笼罩我,我害怕我溺水时选择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反过来对我依然咬牙切齿、求全责备,我已经濒临崩溃的心根本承受不住。
四十三 夜魂游荡2
我狠狠地挂了电话,使劲地长按关机键,然后将电话扔向茶几。整个人靠自重倒下,缩起腿来深深地蜷向沙发,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缓慢地跳动,似乎已成龙钟老态。没有活力和动力,就像行将蜕变的朽木,静止灭亡在这出奇静谧的黑色森林里。
不再流泪,当知道眼泪代表的并不是后悔;也不再矛盾,当明白得与失已是一种必然结果,无力和矛盾并不能撇开浮云,解决任何问题。只想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想。
其实身体一直都很累。飞机出事后第二天就投入艰苦的培训,根本没有时间调理身体。自暴自弃中体力透支,心存侥幸自己还很年轻。但满心期待家的温暖前来,却遇到这样冰冷凄清的场景,更觉心中多了几分抑郁的多愁善感之意。
小睡到夜幕降临,几乎是睁眼的一瞬间看见了窗外所有市政的照明开始亮起。那些遥远闪烁着的车灯提醒我并不是孤身一个,我重返喧嚣,虽然看上去因高楼明窗与世隔绝、身处清净。做了亏心事,总觉得脸上像被黥字,写着‘不忠’,刻着‘无耻’,因而认定此处才是安全之地。
向来不会做饭,也很少进到厨房。身价不菲的橱柜对我来说纯粹是个摆设,里面的中西餐厨具一应俱全,不过平日只有天龙摆弄。
煮碗面吧。我哭累也想累了,身躯软软地总想有所依靠,但饥肠辘辘逼我挣扎着起身,走进厨房却是手足无措。翻遍橱柜只找到放鸡蛋的小筐子,却并没有我想吃的泡面。
做个煎鸡蛋吧。
今天是周六,中午吃的是英航的飞机餐,说不上可口,早就想念中餐,我落地原本还心存希望天龙为我洗尘,至少带我去大吃一顿,但……
冰箱里还有一小把并没缩水的芥菜,天龙并不欣赏膏腴肥腻、天天下馆子的生活,总是一有机会,就做点家常的清淡菜肴给我换换口味,从这把看上去还算新鲜的菜判断,他至少昨天还在这里。
放下砧板,找到双立人锃亮摄人的刀,不由分说地切将起来。
任何事都需要熟能生巧,许久未碰菜刀,再加上怀孕后恃宠而骄,天龙禁止我下厨,手生得不是一丁半点。还没切够5刀,手起刀落,极薄的刃已滑过我的左手中指骨节,一瞬间血流不止。
血静静地顺着指尖往下滴,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乎想不起替自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