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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出这几个字,本能的反应是心跳加速,难道事情又重新步入一条暗渠,变得如此扑朔迷离?一提到绑架,我立刻就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次,天龙整晚未归。
“接到电话了?”
他沉重地点头,深陷的蓝色眼睛愈发忧郁,“对方要求我们配合天成审计,审计中不能出一点问题。不管用什么手段,尤其是要隐蔽跨境流入的资金审计,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会杀了林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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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血腥的恐吓?对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下手?
我的心倏然收紧,脑海里浮现唐博丰那迷人又坦荡的笑容,拼命地摇摇头——不会的!他说过他要远离这一切!决不会是他!不会的!
可汗的嗓音因绝望而有点沙哑,“Ecis,你知道我做不到的,我的职权和职业道德,都不允许我这样做。我真不明白,这些人要做什么?!这是银行,不会有金融流氓的行径,可以由着他们无耻威胁,为所欲为!”
极端愤怒在他脸上蔓延开来,原本冷静的蓝色眼眸里满是隐痛,“这些人真是太狂妄了!Ecis,我要报警,我坚决不会允许自己这样被他们玩弄!”
“不要!——”听到这句话,童欣象头愤怒的母狮一样猛扑了过来,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冲林可汗大吼,“那是你儿子!林可汗!那是你儿子!你疯了是吗?拿他的命去开这种玩笑!你根本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你就要报警?!你去报警?!对方说了你一报警就杀他!你还敢去报警!?——”
凄厉的声音充满整个大厅,我起身去紧紧拥住她,“好了,童欣,别这样,我们都在想办法,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在想办法……”书包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五十五 黑沙涌动1
五十五 黑沙涌动
“跨境资金流?”我自言自语着思索威胁者的话,金盛暗箱操作的黑幕一拉开,涉及的企业绝不会是一两家。最近几年面临着银行业的开放,官场的*资金、私企想逃离的资金,都在不择手段的披上合法外衣,打算离开故土,去国际市场谋利。金盛作为外资银行,每一笔跨国交易都面临着风险的审慎,但毕竟防不胜防,尤其是在自身有利可图的时候。
一旦审计结果水落石出,金盛亦将无法逃脱干系。身为高层,自然无法逃脱法律及人事制裁的命运。在金融业一旦落水,绝无再在行内翻身的可能。这也是林可汗职业信条之一。对方的目的很明显——要他合作隐蔽不明及可疑交易,通过审计。
我拿出了即时贴和笔,在纸上沙沙记录下和林可汗的每一点分析:
1、对方一定是跨国型的企业,与国外的资金往来很密切,一定不会只发生一笔。其交易一定频繁、大量存在;
2、这部分企业要过滤出清单,着重查数据档案;
3、涉及资金,要查清在我行代收款项的来源以及去向;
4、分析其每笔交易都有合理理由,因何会持有其委托人的资产;
敲定方向,我先打给安立东。
“还在办公室吗?”
“在,还没有弄完。”一如既往地平静回答。
带着点歉意开口,这个人,我真是欠他太多。在他的原本工作之外,又要给他加别的活。
“立东,拜托你,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帮忙。我还会叫蔡桐萍和曲玲去。”
“什么事?”
将我纸条上的分析说个大概,要求得到这部分企业的名单,“我赶时间,能不能两个小时内列出来?”
“今天不是所有部门上班,档案室也不一定能调出所有的数据,”他的语气里露出一丝为难,“我尽力吧。”
他的承诺重于金山,若说出口,我就放心了一半。
挂了电话,又调桐萍去,她正在跟男友吃午饭,听说要加班,语气里遍是伤感,“不会吧,经理?上周我已经连续作战了。”
我看一眼林可汗,冷静出口,“下月加薪10%。”
“行!”她比我更爽快。
当着老总的面,执行经理加薪的权限,还是第一次。瞟着林可汗,发现他脸上有了轻松一点的笑意,因我如此拙劣直白的激励。
“这件事,我要告诉天龙。”他说着,走去一旁打电话。我玩着手里的手机,看着怔怔眺望楼下风景的童欣,叹口气走到她身边。
“相信可汗,有时候一味的妥协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我安慰着她,这也是若我遇到此事的想法,“有些人坏得出乎我们的想象,即使你满足他的要求,最后也可能……”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双目红睁如同困兽作战,“你不是母亲!若你是,你遇上这件事绝不会如此冷静!”她带着气恨的目光看向林可汗,语气咬牙切齿,“我不管他怎么做,如果林沐有事,我绝不原谅你们!”
时钟正当当响起十二点,声声清脆的响声,却将空气与氛围瞬间变得死寂。我的脸一定苍白失色、目光无比黯淡,只因她一句话再次揭开那道不为人知的伤疤——我,的确不会再做母亲。
但这个秘密,我这个朋友不会知道,所以出言无忌,但却象把刀扎在我心上。我默默立着,直到可汗打完电话。
“天龙的想法一样,现在到周一审计还有两天,我们可以一边查证据,一边想办法。他原定周四回北京,可能要提前。”
我转身向他道别,“我走了,去金盛。一有结果马上告诉你,”我又小心地看看背对我的童欣,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脸上定是依然一脸怒意,当下小声叮嘱他,“先吃饭吧,童欣太难过,好好安慰她。”
顺路去辅路的必胜客叫了几份外卖披萨,带着直接开到宏远大厦。
桐萍家住市区,早打了车到了。曲玲还未现身。匆匆把披萨分给大家,走进办公室。
安立东左手拿着一角披萨,右手拿着一摞文案进来。
因为是周末,他穿了简单的休闲T恤长裤,风姿随意翩翩。我也是无领无袖的薄连衣裙,这种场合往往让我能觉得放松,就好像他只是邻家的小弟,我在他面前,无须保持严谨刻板的领导形象。
“廖姐,这是我手头能查到的资料,”他将那些文案放在我桌上,“近三个月与金盛有频繁跨国资金交易的,大概有60多家,我目前只能找到这么多。”
看看那些东西,就觉得很头疼,轻轻瞄了一眼,叹了口气。
“好了,谢谢,我自己来翻翻。”抬起亮眸看他,“立东,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这个人比较直白,只想说一句话: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他的眼里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如果我把那理解成这种真心感谢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灵震撼的话。他轮廓分明的眼,暗暗涌现着奔涌如潮的某种感情,但是却深深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地,良久不说一句话。
“怎么了?”我故作好笑地问。
“没事。”他如同心事重重地摇摇头,却是带着淡淡一笑,“廖姐,你太客气。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五十五 黑沙涌动2
翻阅那些档案,又登录电脑中的数据库查询,正敛神投入,听到天龙的电话。
毫不犹豫地接起,脑海里瞬间有了精神支柱出现的憧憬。这个人,是我之前人生中最为信赖的伙伴,有他在,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压在我身上。
“天龙,我正在办公室,打算发现点证据,能对可汗有点帮助。”
那正义又坚定的声音,有着一如既往的镇定,“你觉得会有什么可能吗?”
“刚刚拿到资料,原本想缩小搜索范围,但手上涉及的企业却有60多家,每家的交易这两年都比较频繁。每一笔都要仔细分析、审核,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基本上一无所获,”这件事我们的沟通毫无隔阂,几句话后我已直言所在,“还记得前几个月的事吗?那天晚上什么人找你?是不是也是相同的目的?”
“巨丰的人。”他沉着吐出,“这个企业我一直在盯,不过奇怪的是那次之后,反而不见它有什么明目张胆的举动。之前盯它是因为那来历不明的资金馈赠,也怀疑它有帮MIRACLE洗钱的嫌疑,但从那次之后,居然再没有可疑交易的来往,一直让我抓不到把柄。”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一直惴惴不安的心里,反而放松了许多。
“天龙,我很想帮可汗,对方拿一个小孩子做筹码,真的太让人觉得可恨了。”我有着愤恨不平的情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做这样的事没有经验,我真害怕帮不到他。”
“然然,不要太紧张,”他沉稳的语气,仿佛在为我注入生命的顽强力量,“人生总会遇到一些事的,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们都想帮林可汗,但是可能结果会不如人意。”
“还好我们还有一天时间,不是吗?”他镇定的态度更象是安慰我,“天成周一才会大规模审计,在这之前我们还有机会准备和做决定。这帮人,倒真像算准了来的,对我们的流程一清二楚。”
“所以我也觉得奇怪,”心底里疑虑未尽全消,天龙否定了跟巨丰有关,但我心底总知道:它与金盛的高层合作密切,这一点,让我很难将它100%排除在外。
“不要想太多,”他的唇贴近话筒,带着以往的亲密和温柔,“做你该做的事就好,那些担心都交给我。然然,如果有可能,我绝不让你卷入这些事,我一直希望你过得轻轻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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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是我生命中最亲的人,是我自己把他推入了越来越疏远的境地。原本人生的任何打击与恐惧,我都要与这个人分担的,但我自己选择了孤军作战。他在我身边,一直在我身边,我却拒绝去听去想,只因为,我为了唐博丰,命令自己漠视他的存在。
“天龙,”带着如梦初醒的懵懂,几乎在一瞬间忽略了过往所坚持的情感,踰踰独行的艰难让我渴望一个全心信任的伙伴,而这个人,非他莫属。
“这不单单是林可汗的事。关于审计,我已经被卷入其中了。”我语气尽量保持冷静,站在窗前握着电话,手却有不自制的发抖,“去年好几件单子都是我做的或任执行主管的,现在都有问题。天龙,金盛内部的混乱是主因。”
那丝淡淡的恐惧,却透过若隐若现、有所保留的语气传入他的脑际,清楚地听到他郑重其事的一句话,“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这是保护我的承诺?听着象职场上下级的沟通,但我,总能从其中听出不易察觉的一丝柔情。带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无条件信任、包容。
打开天窗也不能说亮话,再继续下去,可能量变到质变的结果将一蹴而就。礼貌地道别挂了电话,心却如小鹿乱撞,突突狂跳不已。
……
5点,唐博丰来电话,要我回家。
“对不起,”我带着身不由己的语气拒绝,满心满脑都是各种数据、项目、名单,很难从这些东西上抬起头来,“今天去不了,有很重要的事。”
那边沉默,之后是淡淡的一句,“好吧,晚上给你打电话。”
6点,安立东敲门进来,疲惫地将目光从电脑前移开,看他手上提着吉野家的外卖。
放在我桌上。我想也没想,答了句“谢谢。”
“她们走了,”他轻松坐上我面前的办公椅,“先吃点东西。”
“有什么收获吗?”他一脸轻松地问,年轻的脸庞满是关切。一个下午我将自己关了禁闭,与世隔绝。
我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文档上,向他示意,“有可疑的,也有不可疑的。但不像我原来想象的,集中在一家上面。而是很多家,很多笔交易,看似没有任何关联。”
他的目光矍铄清澈,盯着我,而后面容上有了轻松的笑意,“很多事都是有内幕的,表面上很难看出任何蛛丝马迹。而那条始终贯穿其中的线索,即使眼力明察秋毫也很难找到。不要太辛苦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非人力所能为的事,只要尽力,不用求结果。”
可是我必须要结果。
张张嘴,还是没有把林可汗的事说出口,停了半晌,开口,“你来了一天了,早点走吧。”
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怎么找朋友,典型的工作狂。
7点,唐博丰再打电话。
“我在绿岛,”那是北京东边有名的俱乐部,“他们都在,都想见见你……”下面的话欲言又止,沉默着等待我的回应。
我的眼睛依然在盯着电脑上的数据表,语气浅淡飘忽,“今天算了,好吗?我必须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