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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姐不吃早饭的吗?没有准备?”
“我不想吃,”我含了捉弄的笑,“瑜伽里的真功夫,是只吹风,不吃饭的,这叫调理。”
又认真起来问她,“怎么,你今天要去培训的?”
“对哦,”她道,“目前游艇销售不景气,星野要独辟蹊径,改变原来的单一经营模式。我们的港口环境优良,设施服务细致周到,在客户中一向口碑不错。但是现在要有点新的项目,才能应对新的市场要求。”
看来任用年轻人也是没错,至少她们的思维方式都很前卫,而且新意层出不穷。
“游艇在中国无法大众普及,当然跟昂贵的用艇费用有关,不过从前贵族化的推广方式也是一个阻碍它发展的原因。我一直有个想法,打算把这项运动平民化。”
“怎么平民化?”
“现在的俱乐部服务还是面向富人,入会费每年20万,除此外每年还要交年费,买艇入会的也不轻松,还要支付泊位、维修保养的费用。就这个高门槛已经把大部分对这个有兴趣的人拒之门外了。”
“现在年轻一代消费观念都比较前卫,下一步我要发展的俱乐部会员,当然不会全部追逐富豪级的。比如针对白领工薪阶层的周末游艇出租、驾驶培训;搞搞婚庆活动,开展海上游艇婚礼和婚纱摄影,名车的试乘试驾也可以用之游艇,会馆可以改建成经营多种水上产品的商业场所,联系媒体举办各种培训和广告宣传。既然它的商务活动功能卓越,那就双管齐下:一手抓平民的,一手抓富豪的。”
我颔首偷笑,“嗯,理论上很强,农村包围城市。我觉得你们唐总该敞开肚皮乐了,你简直就是巨丰新一代的摇钱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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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这么取笑我!”她有几分气恼,脸上现出红晕。
不过,我取消归取笑,但着实佩服她的勇气。一个行业要想打破僵局,必须从经营思维上有所突破——全世界都说游艇是富豪的掌上玩物,我看不然。高尔夫、马术——上两个世纪的贵族运动,现今不都是归于平民化了吗?
一句话:只有平民的,才是世界的。
不过,崇尚贵族商务风格的唐博丰,会同意她这样平民的经营思维吗?
“你今天做什么?”她一句话打断我的遐想。
“没事做啊,”我摊开双手,做无奈状,但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奢望,“不过我最烦听什么培训,学什么新东西了。况且胸无大志,只想游手好闲。我要去海里捞鱼,对吧,权涛?”
大小姐被我一番奚落,好失望哦。权涛也不敢附和我,呆若木鸡。
潇洒地站起身上前,拍拍这弱质女流的肩,“好好努力哦,我的平民曹总。”
大美女有点伤心,被我那丝古怪笑意惹得嘟起了嘴,“我是真心喜欢你才这样,瞧你,还不领情。”
一句话触动了我心头的某根神经,再回头被她表情里流露的天真与真诚打动。有一刻竟然走了神——她这幅样子,和记忆中那楚楚动人的陈琳,似乎有一些重影。心里沉沉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我还不是拉拉,怎么会突然如此迷恋一个女人?
但是终归还是动了心,对着她笑得甜腻可人,“大小姐,放我自由两天可好?我就玩两天,驴拴上磨之后就身不由己了。”
她被我弄到大笑不已,此刻的权涛脸上才露出灿烂的笑容。
五十九 暗云蔽日8
港子务岛是海域上游艇俱乐部专属的停泊港。权涛煞有介事地找来了捕鱼船。
平静的海面上,船缓缓前行,平淡从容地航行在历史的浩瀚里。一叶扁舟之上的人仿佛无欲无求,全身心地沉静于这般天高海阔。
有经验的开船人到了一片水域,放下了捕捞网。开足马力拖动了几公里,才开始收网。这是我第一次打渔,多少有些兴奋。虽然权涛一再声明:这网里捞到的东西,哪怕是千百年前沉船的文物都是我的,但见到网中几只硕大的、色彩斑斓的贝壳时,我还是忍不住雀跃起来。
慌不迭地伸手去拾贝,也顾不得渔网的海腥气味和脏污,口里还一再嚷嚷着声明:“哇!我的!我的!”
挎包里的手机在响,在胸前张着手掌愣了一下,无奈地看着权涛。
可是,他的手比我还脏。
无奈地在船舷抹抹手,用手指灵活地勾出手机,接通,用脖子夹着听。
“喂?”
渔船还在开动马达前行,嘈杂的声音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但是再困难也能分辨——那是白天龙。
“你在哪儿?”只能分辨出四个字。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脖子以惊人的姿势发挥着潜能,忽然觉得周遭的海风有些阴冷。顾不得手脏,一手握住了手机,走到船尾。
“我在大连。”
“在大连?”他有些吃惊,但仿佛忽然清醒,“和他?”
不想回答也不想否认,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的。
“然然,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请假?这次请假跟他去大连玩?你知不知道你们部门有多少事情等着你,审计的事重中又重,你对你这个职位、对这份工作真是……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感受着他言语间的愠怒,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我不顾一切私奔逃离的男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是何种身份,更不知道他和他是利益、立场上的对敌。而唐博丰却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占尽先机。这两个人的斗争,从一开始的天时地利人和就不平等。而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加剧了这种斗争的残酷和讽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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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的沉默,他深沉地叹了口气,“然然,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为什么遇到他,会有这么多的不正常。你,还想在金盛工作吗?”
我不由低头,“想。”
“天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开口,却不知道秘密如何才能有原则地透露,只是一瞬间,喉间泛起一丝苦笑,不可能的,我在这里面,不可能有原则。
必定有一方失利。但是,我会选择谁?
他沉着地等待了一会,不见我再有言语,定定地问,“你休一周?”
“是的。”
“那好,下周一见。”他说出简短一句,挂了电话。但敏感如我,还是能感觉到字句间浓重的伤心和失望。
再远望海面,碧海蓝天有了令人晕眩的逼迫感,满船的海底奇珍也不再光辉耀眼。一席话,简短的几个字,将我从世外桃源拉回魏晋人家,原来现实就是现实,你只要在地球上,还是你自己,就根本逃离不掉。
……
入夜,回到俱乐部的酒店,信步走在游艇码头由木板铺就的栈桥上,海风轻抚,飘来露天酒吧隐隐约约的歌声,脚下的波涛应声而动,水光粼粼,把倒印的阑珊灯火,欢声笑语揉扯得支离破碎。
如果,这样天堂的场景,并不由金钱堆砌,并不需由财富最背后支撑,那该少些奋斗的压力?而在这世上,除非你爱的人同你一样清心寡欲,不然,那个男人,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你享受这人间一切物欲吧?
他会怎么对付金盛的审计?以鹿港事件不难猜出他的背景之深,或许亦能做到答应我的‘只做事、不伤人’,只不过天龙若得知这幕后真相,哪怕是从蛛丝马迹追根溯源,又会如何看待我对他除了婚姻之外的立场背叛?
做人好难,做女人也难。做一个心无旁骛、感情专一的女人更难。
想起他。奇怪,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他的电话来。
拨通他的号码,却遇见难得一见的关机。这倒比较少见,除非是遇见火烧燃眉的大事。
过几分钟再拨,还是关机。
曹美女拿着两杯芒果汁过来,穿着比基尼的三点,是在俱乐部的海滨浴场刚刚展示完。
收了心里那丝不安,问她,“培训得怎样?”
“还能怎样?”她捋捋发,露出耳上两只镶钻的铂金耳环,“我说辛苦,你也不会同情我。对了,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还好,上午捕鱼,下午潜水。不亦乐乎,乐不思蜀。
谈话间,手下意识地又按了重拨键,还是关机。
她眼神闪烁其词,“想唐总了?”
没心情跟她调笑,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这是女人的直觉。
换个号码,打给志林。
他一句话如同重锤击心,余音差不多击碎了体内的五脏六腑。
“嫂子,我还不敢告诉你,我哥下午两点到的伊犁,到现在还没有音讯。”
“他失踪了。”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六十 守得云开1
这是一个看上去寻常的院落。只因为它同大多数维族村民的建筑类似。新疆气候干燥少雨,房屋皆为平顶。讲究的农户在外墙会刷白漆黄漆做装饰。
两个男人来到这个院落。几个戴着民族黑帽的维族青年,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半是招呼这两个来客,半是向院子里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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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博丰似乎什么都没看见,步履坚定,神色平静笃定。他与依拉汗身后,是两个穿着布料夹克的维族男子。
还没有进门,里面已经迎出来一个年老着白袍的男人——克陶阿地区的阿訇。
他的神情里似乎有丝慌乱,却是非常热情地一手揽住了唐。不过,目光逡巡了一下左右,急急地将唐拽入院子。
“你还敢来!”他激动地说着维语,却表明着内心的关切,“听说你在北京杀了克伊木,乌卓气得要亲自去北京杀你!”
“不用他找我,我来找他。”唐也是一口正宗的维语,“阿訇,帮我联络我的弟兄。”
“都不好联系喽。”阿訇有些无奈地开口,“这两年他们闹得太凶。”
“政府没有管吗?”
“管是一直在管。你也知道,乌卓行事阴险,人又恶毒。这个地方地广人稀啊,他总找那些人烟稀少的村落下手。”
“克伊木死得好,上个月刚刚作孽。晚上一辆车拉着四名武警经过旁木尔村,克伊木带人在那里拦截,车玻璃用石头砸碎,把人拽出来用斧头和长刀活活砍死。嗨,那尸体皮骨分离,真是惨无人道啊!”
“事后又截走了车上的武器弹药,听说这两年他们有人去什么国外受训,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人的支持,现在越发嚣张。他们手里的武器也不少,半年前去乡政府闹事,据说扔了十几个炸药包和手榴弹,哎,那次死伤的政府干部有好几个。”
“我听说了,”唐略微一沉吟,“不过,他们的日子长不了了。”
“安拉也是这么告诉大家的,他们也该完蛋了。现在这里没有人愿意跟随他们了。政府发展经济,让我们都过上好日子,打打斗斗的日子,连年轻人都不愿意过了。大毛拉的两个儿子,深夜被麦可提带到清真寺,非要他们加入‘*圣战队’。两个孩子真是好样的,被毒打一顿、手指头剁掉了两个都没有屈服。第二天告诉了他们父亲,他父亲又及时报告乡政府,政府现在在悬赏捉拿麦可提。”
阿訇的语气有些激动,“安拉的孩子和你们汉人一样,都想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
“阿訇,我都知道。这次来,我就是想揪出乌卓。没有他和他的天然,克伊木和麦可提也不会这么嚣张。这就象我们汉人说的:擒贼先擒王。他是毒蛇最根本的毒源,不拔掉他,不久还会出现另一个克伊木!”
阿訇看看他身后的依拉汗,轻轻摇摇头,“孩子,你都多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他们的手段已经令人发指,就凭你们两个?”
“还有和田的弟兄!”依拉汗上前一步说。
阿訇头摇得更重,“那些人,有的是墙头草,靠不住。”
“怎么?”依拉汗问。
“天然在新疆这么多年,经济利益已深入人心。它做农产品,又打着民族企业的旗号,你不知道它私底下已收买了多少人。”
“阿訇不用太担心。”唐博丰说出沉稳一句,“这么多年虽然我不在这里,但我从没忘了我的弟兄。说出我唐博丰的名字,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来的,绝不勉强。”
“现在他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们,而是政府。政府不会允许民族分裂,更不会允许他们这样残暴的团伙祸害一方。只不过现在不知他是背后黑手而已。而他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现在巨丰要上市,他非要强行入股。这事一旦由了他,今后还不一定出什么大祸患。我已经下定决心除他,一定要除!”
“可是,他们人多。”阿訇急得直搓手,那情形无异于见他们去送死。
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