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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告诉你们的地方?”司机笑得憨厚,“一般人,我们从不带他来这儿,不安全。”
心里咯噔一下,但细想想也不会这么倒霉吧。一路上少数民族见多了,没见到什么可怕的啊。
权涛目光征询我意见。我戴了墨镜在脸上,带着勇敢的笑,“来都来啦,去吧!”
建筑外的淡绿色立柱和穹顶,就如此处的绿树一般少见,在荒漠般的土黄|色村房里并不显眼。我们两个异族若无其事地走上那条小路,有三三两两的维族小伙从不同的房子和角落里走出来,站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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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吹口哨,也不做鬼脸。他们的表情都是平静的,或者说肃穆的。静静地盯着我们无所畏惧的脚步。墨镜后的脸渐渐有些紧张,几乎是在他们睽睽的目光注视下走完那一步一步。也不敢看权涛,怕女人遇事去看男人就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终于捱到了目的地。细看之下,这是一座木柱密肋式的穹窿顶的礼拜殿。并不华丽,风格简洁,没有丝毫的神秘感。礼拜殿的圣龛和花窗,用维族特有的石膏花饰装饰,绿色、蓝色的立柱漆色配上白色的天棚,显得纤巧而又刚直。
游人无几,或许不是礼拜日,或许少有人对这样的历史有兴趣。心里暗暗有些失望,不过祖国的大好河山、名胜古迹又有几处不是人满为患?这里人迹罕至,倒是也有它的清净好处。摘了墨镜,在圣龛前打算照张相留念。
在权涛面前摆好POSE;还没蹲下,门外进来两个维族大汉,表情看上去极为凶悍。
满嘴乌鲁哇啦的维语,我是一点都听不懂。
但隐约明白他们说:不可以在圣龛面前照相。
深知不可触犯民族信仰和习惯,想都没想就开始鞠躬赔笑地道歉。虽然语言不通,但至少肢体语言还有点用。看在我们认罪态度好的份上,两个人悻悻地离开了。
有惊无险,但我们备受惊扰,亦不敢久留。匆匆地走出门外,顺着羊肠小道走回。直到见到等候的车才轻轻喘一口气。
还没上车,权涛突然拉了我胳膊,低声说,“廖姐!”
顺他目光所及,我看见一队维族小伙子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刚才跟我们乌鲁哇啦的人也在。
兴师问罪?我与权涛面面相觑。
司机也不知怎么回事,下了车来。
看来他还会几句维语,跟那个中年男子交涉几句,帮我们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
不知为何,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盯着我,上下打量。
终于,一切都过去了,好像人家也只是问问刚才的事。和司机上了车,我不由得问,“师傅,刚才您跟他们都说什么了?”
“哦,他问你们从哪里来?到什么地方去?来这里干什么?”司机有问必答,又加一句评价,“呵呵,这群老维子,霸占个麻扎当自己家地盘了!这种地方,我来都不来。”
我琢磨着那些问话,干嘛问这么多?不就是我们照相错了吗?
六十 守得云开7
因为时差的关系,这里夜幕降临的时刻更晚。在这村野之地,美餐后去巴扎放松闲逛,成了类似都市白领奔赴健身房的一项运动。
不去不知道。巴扎歌舞会如此令人震撼。新疆素有歌舞之乡的美誉,民族风情独具特色。维族不论男女均能歌善舞,每逢节庆余闲,都会载歌载舞欢度。起源古代的传统舞蹈常用来表达游牧、狩猎的情景和丰收喜悦的心情。
素来喜好寻芳,目光在此处早已应接不暇。
*风格装饰的大众剧院,背景充斥着浓郁民族风情的描线、敷彩。色彩缤纷、造型生动的马蹄拱的穹窿,烘托着舞台上的美女,身着色泽艳丽、五彩缤纷的舞裙,更鲜艳得耀眼,胜过白日自然界争奇斗艳的百花之色,佩戴的首饰项链更是将其间每一位,俱衬托得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男子的舞姿舒展、奔放、矫健,有着另类的刚强力量感;而女子却偏于柔软、含蓄、优美。头部、手腕和腰肢灵活到令人惊叹。
目不转睛地盯着新上台的孤身舞者,高鼻大眼、五官标致突出,典型的维族美女。移颈、摇头、摆腕,昂首、挺胸、立腰,已是千娇百媚,更配上灵活的眼神,*的舞姿堪称人间绝美。露脐的舞裙,展示着类似肚皮舞娘的万种风情,轻颤膝盖、眼波流转,暧昧的动作无声胜有声地暗喻着‘欲拒还迎’。怪不得有男人早已看得眼珠都僵了,其实我,也基本上将呼吸停滞、表情呆若木鸡。
眼前是浓重的色彩灯光刺激、耳畔是激昂欢快的节奏,在歌舞升平的感觉中直到沉醉,眼睛已是疲累不堪。
一位戴着白色皮毛帽子、公主服饰的高挑女子,被一堆侍从装束的男子簇拥上台,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郑重其事、盛大的历史舞台剧。
对下一场文化盛宴满含期待,站起身对身旁的权涛说一声,
“我去洗手间。”
顺着舞台背景后的幽暗长廊前行,沿途也有三三两两的身着民族服装的维人,兴高采烈地用维语谈论那一个个节目和表演。
巴扎洗手间的卫生真是不敢恭维。敛鼻静气屏息直到出来,在外面的庭院处深深地呼一口气。
几乎没有人与我同在。另一面墙内持续传来一贯的欢歌笑语、激烈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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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绝对是我没有任何防备的。
一只白色的布袋从天而降罩住了我的脑袋。我本能地伸手到脸去扯。无奈双手被狠狠攥住,有冰凉尖锐的物体贴压在我的脖颈上。
“不许叫!不听话就割你喉咙!”
意识清醒的一刻,感觉自己被时光隧道逼入了一千零一夜的画面。
置身在一个传统*风格装饰的房间,家具有着东、西合璧的风格,主流是蓝、绿、红色堆砌出的华丽色彩,表面突出的是粉画装饰的墙壁。壁上挂着民族风情十足的草原狩猎图,仿似纯兽毛织就。雕花的门窗、石膏浮雕的背景墙,彩色玻璃面砖和马赛克镶嵌着没有挂壁毯的角落,发散着宝石般幽绿、幽蓝的光芒;石钟|乳铸就的工艺顶柱刚直不阿,如有人的性格。
满室俱是神秘又洁净的气息。白色与绿色的家居主色调,很容易让人想到明亮的阳光下那些闪烁着异域光彩的回教堂尖顶。金色的阳光透过花窗玻璃,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却并不刺目。两只巨大的彩漆铜雕花瓶摆放在描金的漆柜两侧,这种具有浓郁的*宗教色彩的手工品,是维族家饰的最爱。
下床,发现纯铜的茶几上摆放着同样质地彩漆的大果盘,上面摆放了马奶、无核白、库尔勒香梨、哈密瓜等大量水果。没有被水果遮盖的盘面,还显示出各种动物造型、手工雕刻的图案。美丽奇异又非常漂亮,真是设计独具匠心。
我正立在一面墙前,茫然地盯住那*文字图案化的装饰纹样。
回忆起昨晚地事,身子猛然一激灵。
我被绑架了!
…
昨晚,当乌卓的手下将我带进别墅,他用难以置信、震惊的目光看着昏迷的我。
“这姑娘真是?——”
“今天她去过秃黑鲁麻扎,我见过那张照片。害怕认错,还特地问过汉人司机,他说他们是北京人,从大连过来,”我的挎包早已成为他那男人手中之物,“您看,这有她的身份证件,她的确叫廖冰然。”
乌卓抚摸着我的身份证,又躬身侧脑对照地看,看着看着,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来。
“干得不错!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下我看唐博丰那小子,还敢不敢跟我叫板!”
“不会吧?就一个女人?”手下认为言过其实。
“蠢东西!”乌卓训斥他道,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个女人,能让他活埋了克伊木!可不能小看这妞,唐博丰特意把她送到大连,雅克苏带人在北京找了这么多天,却扑了个空!可她居然就在伊犁,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得意的笑容让肥硕的下巴和肚腩共振着颤抖,“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那把她怎么办?”
“唐博丰要识相,还是我们道上的弟兄。克伊木死得虽然冤,只要姓唐那小子不和我们翻脸,死个把人还算值!那小子黑白两道都通,在美国有大家族撑腰,今非昔比,哪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今后有多少事还得仰仗他,军火、走私的门路他是无一不通,随便给我们搭个桥,咱们就得少流多少血,少死多少人!”
他收敛了得意,认真又小心翼翼地端详了我的脸,表情柔和下来,居然露出几分怜惜,“乖乖,这汉人姑娘长得倒真标致,这小子倒真他妈有艳福。”
沉吟片刻,向手下吩咐,“带她去休息,好好伺候。千万别怠慢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六十 守得云开8
今日的藕荷别墅内。
唐依旧如座上宾,不同的是今日他面带微笑。乌卓却暴跳如雷。
“唐博丰!你真敢给脸不要脸!”他黝黑的脸色更阴沉难看,“大家都黑做一团,你装什么清高,有生意不做?”
“关键是:我对你的生意没兴趣。”唐收了笑,冷冷地开口,“还忘了告诉你,我来之前跟武警军区武装部长刚刚见面。不出一刻钟这座房子外就会布下天罗地网,数百警察会抢着来给你收尸。他们撒的网只会比你曾用过的密,这房子里的一只苍蝇,恐怕也非不出去。”
“你——!你怎么会?”乌卓难以置信地瞪视唐。
“以暴制暴是任何国家惯用的手段,这有什么新鲜?”唐博丰伸指轻抚檀香木百宝格上那尊高及20公分的和田玉雕,唇间露出清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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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给伊犁武装部提供了一些有用情报。部长对我说:五年以前,年年都有惊心动魄的事,他是某些人要暗杀的头号目标。不过自从伊犁*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因为现在他们每年都要打掉十个、二十个所谓‘圣战’团,那些乌合之众还没有成事,就已经被挖出来了。”他唇间泛起一丝嘲讽,“不过我告诉他,怎样做可以事半功倍:如果现在抓到一个人,从此后这里不用每年打匪,此地将国泰民安。”
“你已经疯了!姓唐的!”乌卓铁青的脸看上去愈发凶悍,他几乎是用歇斯底里的语气,撕破了一向的斯文气质,“我们之间的事,你找什么警察!”
“警察来了又怎样?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乌卓愤怒得几乎要崩溃,“他妈的你能告我犯什么罪?!”
“按照共和国枪支管理法:凡个人非法运输、储存军用枪支 1 支以上的,或者其他非军用子弹 100 发以上的,处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非法储存军用枪 5 支以上,或者军用子弹 50 发以上,视情节轻重,判处 10 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他停顿一下,玩味着乌卓越来越灰暗的脸色,“你说,你地下室的宝贝,能让你登上哪一层级?”
乌卓看上去有点目瞪口呆,良久才鹰眼阴骘,恶狠狠地说出一句,“算你有种!”
更恶毒的目光投向唐,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别忘了,我手上也有你巨丰的把柄,难不成你要和我同归于尽?!”
“拼得鱼死,也要网破。乌卓,今天我们必须做这个了断。”唐冷静亦冷血,寒眉冷眼,表情僵硬到了极点。
越是这幅表情,却越让乌卓有了别的猜想:唐的身家背景和行事风格,就他乌卓的理解,怎么会轻易棋走险招、鱼死网破?叫警察只是虚张声势,绝对不会来真的。不过表明他如今高高在上、今非昔比的立场。
乌卓想到这里,忽然脸上堆出了皮笑肉不笑,
“唐博丰,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我们有这段缘分,还是好兄弟,本该坐一条船。”
“连克伊木死,我都不跟你计较。杀就杀了。”
唐淡淡敛眉,“安拉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是你的兄弟,你当爱之护之。看来兄弟这条命,在你这里根本不值钱。”
乌卓终于恼羞成怒,“看看你身边有几个人?现在单枪匹马进来就敢这么嚣张!只要我出一声,警察没来之前,你就先变成一具尸体!”
“你倒真有出息!还是怀念我们在马上互甩长鞭,让对方皮开肉绽的时候,”唐一脸深深怀念的表情,“手下人多又怎样?但愿不是个个都如你……”
乌卓气得几乎呜哇乱叫,“以前我打不过你,今天我们倒可以较量较量!”
唐唇间泛起一丝冷笑,“怎么?这么多年总算有长进?”
乌卓不堪羞辱,转念间已闪身奔向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