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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道,“就为这个,你下毒手?那他也是人,他的一条命,就这么不值一提?!就你做的那些事,任何一个公正的、有良心的人,都会与你为敌!你为什么这么狠!杀人!杀得还不够吗?!你答应过我,再也不杀人!可你还要动手!这一次,竟然是他!你害他、伤他还不够吗?!他究竟欠了你什么?!”
“不是我。”他突然语气冷静,眼眸中的杀气转暗。
“你以为我会信?”我更冷。
“我以男人的名义担保:我这一生,再不会对你说一句谎。”
“我还不信!”
“如果这事真是我做的,”他斩钉截铁,额头青筋暴露,双眉紧紧拧成一团竖起,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一句,“若你想离开,我,绝不会再缠着你。”
我从几近窒息的热度中冷静下来,看着他肃冷的高额、如鹰般暗沉的眼,带着冷峻的霸气。他神情间露出决然的高贵,品质的流线在他的身影之外,凭空划出一道光环,让我无法怀疑、忽视。
他表现的一切,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心绪却突然陷入更莫名的恐慌里,对未知的恐惧不寒而栗,心绪陷入突如其来的慌张和手足无措。
不是他,不是他。那究竟是谁?是谁下的手?
他从床上坐起,下地到我面前,轻轻地从我手里拿下了枪,须臾间下了膛,扔在床上。
而后默默地审视我悲愤疑惧交加的表情,冷静地开口。
“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神色陷入疲惫。
“刚才的举动,你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感情?”
“什么意思?”
“我只想得到一个证明。”
“证明什么?”
“你爱谁?!在你心里,最爱的人究竟是谁?”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八十 满局凄暗3
我茫然地看着他,心绪伤感地开口,“我不知道。”
是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曾经以为我最爱的人,是他。这世上任何美好的事我都可以放弃,而任何苦难和误解,我都可以承担。
在那时我勇敢地弃道义和人群的唾骂于不顾,即使那些“贪图富贵”的窃窃私语常在耳畔响起;即使在今天、巨丰里还有人在背后对我暗笑指点;我都不在意。我以为,爱情就是爱情。不管他曾是谁,不管我曾是谁。在这一个人生相互遇见的交点,我们有火花的碰撞,并有燃烧成熊熊烈火的热度,我们就应该理直气壮地继续,理所应当地完全拥有。
也许我错了。因为这爱不是纯甜的,那甜就像一杯茶,来自背后的苦涩;这爱亦不是热烈的,始终如冰,难得见柔情似水的一刻,终会暗暗结成坚硬的冰锥。我们不停地刺啊、刺啊,直到已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还不能罢手。
天龙。。。。。。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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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现在对我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的人在我这边,而心却在另一个身上。”
我茫然地抬头,见他双眸闪着寒洌的光,一丝浓怒狂卷而来,点点火光早变成了燃烧着的烈焰。
“我警告你,你的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我!”他冷眸闪过决绝的残忍,那丝如钢铁般的决断压得几乎窒息,“以前你嫁他,是因为我没找到你,我不计较。但从你决定嫁我的那天起,我绝不会再允许、你想别的男人!”
他悻悻地换装,脸上带着震怒的表情,一言不发地拂袖扬长而去。深深的庭院内,只有孤独的我呆立在温暖的屋子,在周遭刚刚温情旖旎的气氛里,融化着那颗手足无措的心。
他不仁不义、他狡诈、他背信弃义、深不可测,但我始终不能不欣赏他的另一面:决断、无人能及的智慧和才干,这份始终专一的痴情。。。。。。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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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不是一座浮华、却无法放纵激|情的城市,只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就好了。
他的心里,飘过一声凄厉而又悠长的狼嗥,余音不绝,在苍茫大地有着几分绝望与森冷的悲壮——关于人世、关于爱情、关于理想、关于现实、关于自己过往的一生。。。。。。
在和田,他有次寂静夜里,男人的生理反应崛起,怎样都按捺不住。他想要她、想得发狂。他没有别的办法,他不想碰别的女人,那就只能用清凉的河水,来浸润他满腔的热情吧。夏日的夜晚,草原上黑魆魆、静悄悄的,他光着臂膀,挑了一匹壮马,纵马上身向十几里外的河边独自狂奔,带着疯狂的、欲寻求清凉冷静的心,飞身驰骋在寂寞的原野,风一般无惧无畏、无所顾忌的速度,几乎在黑暗中、撞上一座坚硬巨大的岩山!
怵然勒马疾停,远远地听见狼嗥的凄清,在山脉间回响,云层淡去,暧昧的、忽明忽暗的月光下,默默伫立大地间的身影,渐渐在草地上变成一个黑色的剪影,仿佛一座石像。隐隐作痛的心,伴随这黑暗的沉默一直延续着,到最终几分难耐的凄凉,迫得他仰着头,极力伸长了脖子,像那种强烈的欲望压制不住般,他也想用那种可怕的、可以把一切撕碎吃掉的声音一样——
嗥叫。
心潮翻滚中,却溢出一丝冰冷的悲哀。。。。。。
无处可去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城市,真是无处可去了。在这样的夜晚,除了辉煌的街灯印照着都市虚伪的繁华外,就是鳞次栉比的酒吧、夜总会霓虹的璀璨。而那些地方,他从17岁起,就已经见惯了、玩厌了。。。。。。这个城市,除了她,真是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这种地方,他永远谈不上喜欢。
大漠高原,戈壁山川。那样的野性粗旷,才是他梦想中男儿应该驰骋的地方。可是他知道她不想,她是要生活在现代化、生活在物欲里的,她适合这样。
今晚,她持枪、冷冷对准他胸膛的一幕,深深地刺伤了他。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那颗子弹没有出膛,但他心口已经被莫名击中,一处流着血的洞,已经在汹涌而出冰凉的血。止不住血的洞口,随着心跳,带动的一张脸苍白、死寂。。。。。。
她说不清她爱的是谁!
即使她已经是他的妻!
这神圣的名号,他谁也不曾给。他只肯奉给她,让她得到完美、专一、清冽得如水一般澄净的、不染一丝尘埃和遗憾的名号。但她,居然会说,她不清楚她爱的是谁。。。。。。
那颗已然流血的心,更痛了。。。。。。
八十 满局凄暗4
冬日的富宁马场,相对夏日来说,生意冷清了许多。那些名贵的寄养马种,只有主人大驾光临的时候,才倾心倾力地策神狂奔。大部分冬日阳光灿烂的日子,它们是和那些骑师一起度过的。
楚希雯穿着羽绒服。罩着里面是全副武装的红色骑士服、马靴。冰冷略显坚硬的骑士帽,也换成了牛仔风格的翘边大沿帽。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她本来要早早回宿舍的,但今天确实是巧了,她最爱的阿帕卢莎马,恰好有点不舒服。她和马医照料了它一天,还是放心不下。
自打它们来富宁,立刻就成了楚希雯胯下的良驹。一点一点费心地调教,每天都花很多时间沟通。阿帕卢莎,那是她自骑马开始,就恨不能看一眼、摸一瞬,心里最甜美的梦想啊。
这匹生病的马,现在就披着轻便暖和的羊毛毡子,在马厩里歇息。
很晚了,没有什么客人。她收拾马具正要离开,却诧异地发现进来了一位高大的男人。带着厚呢的黑色骑士帽,帽檐拉得很低。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进来,原本是要自己上前去挑马的,但眼睛瞄马的同时,还发现马圈里还有人在,声音很有穿透力,远远地沉声说道,“师傅,我就挑这匹了,帮忙把鞍具备上吧!”
楚希雯是骑师,不是养马人。她愣了一霎,倒也明白。自己这么便装,谁能认得出来她的身份?‘嗯’了一声,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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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近前,忽然一愣。
“唐哥!”
唐抬起浓眉下的眼,看她一眼。心上陡然一热,原来是楚希雯。
“这么晚了,您还来骑马?”楚优雅地淡笑着,却是牵出他挑中的那匹栗色马来。好眼力,这就是那几匹来自美国的阿帕卢莎之一。
唐‘嗯’了一声,却一言不发地骑上马,在马场略显凄惶的草地上狂奔。
一路掠过的苍黄枯木,空无一叶,枝条萧疏,黑暗中靠着点点探照灯光,如同原野鬼魅;白色的桦木树皮上发着森白的光,被抽干了水分的样子,更象坚硬的石灰;只有松树的风格依旧苍劲,犹如一杯浓烈的咖啡,多少符合他现在落落寡欢却孤独的心境。麦田的麦子依旧碧绿,象是软软的地毯,这柔和的色彩给了这个夜晚淡淡的生机。稀疏的衰草,在寒风中摇曳,细长繁杂的身躯,透着无边的颓废。
他放开了缰绳,踩着马蹬,在寒风中伸出双臂,就象那草原上与风相戏的少年,站在马上、感受着风一样的速度。已经痛到极点的心,毫无恐惧地可以接受人世间的一切挑战。
在他后面不足20米,急追而来的楚希雯,看他在马上放纵的身影,不觉惊呆了。
这绝不是真正优雅的骑手,他黑色的身影带着某种同归于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壮烈。谁都知道马术实际上是很危险的运动,而对根本不了解马性的人来说,这样草率地把生命和信任交给马,亦是很盲目的举动。
唐博丰没有看她,他依旧一路策马驰骋。马蹄踢踏着发出动地的响声,在冰冻的泥土上扬起阵阵黑尘,落叶纷纷;夜更黑,亦更长了,这条凄苦的路,仿佛无边无际。。。。。。
掠过白色栅栏围成的木桥,好不容易到了他曾熟悉的水域边缘,上面却早已结了厚厚的冰。毫无污染的冰蓝底色,让他瞬间燃起了一种、要浇灭心中某种烈焰的渴望。他狠狠地一扬鞭,马靴狠狠一夹,要让胯下的座骑跃下冰池。
他脸色一寒,透着心里无比的凄清——
如果冰破了,那我就沉浸在这寒冷的水里吧。。。。。。即使这样,仿佛也没有她给我带来的痛苦,更甚。。。。。。
他是真气糊涂了,以为这是他的雪地哈利,可以任他随意驱使。没想到他疯了,这灵性的动物并没疯。它目视着那层看上去厚厚的冰,却在鞭下扬起前蹄,扭头不前。
唐气极,持缰绳的手又暗暗使劲。但马就是不走,仿佛和他较劲。
楚希雯纵马追上。勒止他的马。
“唐哥!你这样会把它累坏的!它——”
她话音还没有落,已经被他那铁青的脸色和阴暗的眼神扼杀。那和马一样清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森冷的光辉。她缩回手,尴尬地笑笑。
心头一念闪过,再次绞痛不已。他被激得、冷酷的语气中饱含暴戾,“它的命比我值钱?!啊?!连你也认为、它的命比我的值钱?!啊?!”
楚希雯愣怔之下有些瑟缩,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他:双目充满嗜杀之气,眼里闪着恶毒的、幽幽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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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满局凄暗5
马停下,就不肯再走了。这高贵的马种,向来不曾被人如此驱使蹂躏。遍体金栗、闪闪发光的毛色,散露着狂奔之后、热汗直流的疲累;一绺黑色的鬃毛,*地垂在双眼间的鼻梁上,雪亮的探照灯,在马的眼睛里留下一抹似流星般的碎影;它深沉地一言不发,两只耳朵不安地旋转着,却大口地呼吸,金属的鞍辔扣,闪着银色的光辉,一团团热气呵在它灵秀唇鼻的周围,包裹着一颗倔强不肯屈服的灵魂。
唐的马鞭疯狂地甩向胯下的阿帕卢莎,马痛得腾起前蹄不屈地嘶鸣,性格却很倔强地、止步不前。不管落在身上的鞭子有多凌厉、沉重,都不再向前迈出一步。
楚希雯翻身跃下马背,虎虎地大步上前,一伸手勇敢地执起马的缰绳,镇静的目光中饱含迎逆而上的勇气。
“唐哥!马有感情!如果你不高兴,可以打我,不可以打马!”
唐双目怒睁,“你!——”
马鞭一如既往地挥出,却在将触及她的身躯时硬生生收回,点点的鞭稍带出的虎虎之风,令马服的衣襟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唐低头黯然,眼眸中闪过一丝神伤——这勇敢无畏的表情,真的好像‘她’。
她依然侍立在他马下,眼神全盘戒备,面上是唯恐他再度、对马逞凶的表情。
他在马上独坐着沉默,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依然好痛,没有因为疯狂的放纵而解去一丝一毫的怒意。灼热的双颊,在寒风中丝毫没有消减热度,反而更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