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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一到北方读书,气质都不一样了。小小年纪就会勾搭男生了。别说,长得还真不错。有她妈妈当年的风范。”一股讽刺的意味,从头到脚,浇的安恋有些冰凉。
“你说谁呢?”
“苏家的女人,没一个好货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嫂话里有话,安恋愣在原地。
不大的餐馆,安静的有些寂寥。内堂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一句传到了另外三人的耳中,说不出的刺耳。
“砰砰”两声,两碗豆花砸落。张嫂是长辈,安恋无法动手,可是气愤如何消除?
“脾气还见涨?”张嫂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神色,手里的活都没停下,“敢做,还怕别人说?婊子立牌坊的事,苏媚都不敢做,怎么,青出于蓝?”
安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抵在她的脖颈上,“你,再说一遍。”明明语气轻轻地像是扯家常,可是安恋眼里除了滔滔的愤怒,还萦绕着层水汽。
张嫂毫不示弱,瞪着安恋,话没出口,但是不屑的溢于言表。
安恋的手近前,张嫂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如果她再说一句,安恋的手,怎么也是下得去的。这些年的嘲讽的话语,萦绕在安恋耳边,仿若梦魇,挥之不去。安恋感觉手被附上温暖,身边环绕着舒心的气息。
“恋恋,别闹。”像是在劝说她不要置气,语言温和,神态慈祥。可是,她明明没有在闹。她只是,控诉别人的诋毁。有些话,明明是利剑般刺中人的心房,可是理智告诉你,疼过后,不能计较。因为没有人看见你的伤口,没有人感受你的疼痛。
安恋身子有些发软,倚在沐晨身上,叹了口气:“到底,怎么做,才是好的?”她恨别人中伤景妍,可是她除了隐忍,什么也做不了。
离开时,耳边依然还是张嫂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的话语,四人匆匆离去。安恋看着景妍,依旧平常模样,波澜不惊。
宋井一还在虔诚的忏悔,说他不该饥不择食,不该容忍别人中伤景妍,满脸歉疚。景妍扬起一抹笑容,有些苦涩,没有责备他,有些安慰的意思。
路上,有些沉闷,气氛有些低沉。一向不爱说话的苏景妍,开口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三人自然没有意见。耐心听她讲述。
作者有话要说:
、鬼事
铃木一家是二十几年前搬到这个小镇,做起了肉食生意。不过几年,就拥有了一个规模中等的肉食加工厂场。开始从事生、熟肉产品的加工和销售。
没几年铃木家就添了个儿子,取名铃木拓登,长得白嫩可爱。惹得很多人喜爱不已。过了两年,家里又添了个女儿,取名铃木佳奈。一样长得娇俏可人。孩子出生还没几月,铃木太太又怀孕了。惹得周围居民一片羡慕。一直猜测是会生一个英俊可爱的男孩子还是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呢?
有一些多年都未生育的夫妻从老远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怀孕的秘方。铃木太太脸羞得通红,一一把他们打发走了。
在第三个孩子快出生的日子,好几对夫妻都过来摸着铃木太太的肚子说笑,说要沾点喜气,回去竟然还真的怀了孕。
后来就有传言:这个孩子一定会给这个镇子带来好运。这对于铃木一家多少有些裨益,生意的兴隆让夫妻俩简直乐不可支。小小的乡镇,一下子因为这个孩子变得活络起来,开始一同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
这种开心的氛围,在这个孩子出生的第二天便消散了。
她是个畸形儿,生得极其丑陋。后脑不正常的向外凸起,额头极宽,整张脸向内凹陷,嘴唇向外凸起,漏出还没生长乳牙的光秃秃牙床,面部肌肉有些扭曲,有一只眼睛竟然被压成了一条缝,另一只眼睛勉强睁开,眼中渗出些许血丝,有些好奇的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因为刚刚脱离母体,全身都是滑溜溜的羊水混合着猩红的血液,还泛着阵阵作呕的腥臭。乍一看,像是被剥了皮的怪物。
为她接生的大夫看了一眼后,就匆匆交给了护士,呕吐着跑出了病房。护士忍着恶心帮她稍稍清洗了一下,赶忙交给了在一旁等候的众人。新生儿皮肤难免有些褶皱,难看点也在情理之中。然而,这个孩子远非难看点那么简单。众人扫了一眼,都迅速散去了,有几个好奇的想凑上前来仔细看看,都被狠狠地拽了出去。只有一个年老的瞎眼巫女留了下来,仔细摸了摸婴儿的全身。倒没生出什么讨厌,乐滋滋的抱了好一会。
“久美,就叫久美吧!多么可爱的小女孩呢!”巫女向铃木先生征求意见。
可爱?铃木先生有些难以置信。尽管如此,铃木先生还是勉强的答应了。刚刚从疼痛中苏醒的铃木太太看着巫女欣喜的样子,猜想一定是个有福气的漂亮孩子,着急的想要抱抱孩子。
巫女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到铃木太太手里,铃木太太迫不及待的掀开包裹婴儿的布。看过不到两秒,手一松,险些又昏了过去。婴儿眼看就要摔到地面,铃木先生急步上前抱住险些摔死的孩子。孩子倒是一点也没受惊,看着铃木先生“呵呵”的笑了,面部的肌肉揉作一团,怎么看都觉得分外诡异,铃木先生不敢直视婴孩的眼瞳,心底总以一种感觉,这个孩子也许会趁其不备,稚嫩的上手附上他的脖颈,让他喘不过气来。
“坚强的孩子,如果能健康的长大,一定会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巫女摸着铃木太太的被子一角,笑眯眯的说道。
然后起身,被一个男子扶着离开了病房。铃木先生对巫女祝贺的言辞有些惊愕,他的孩子,别人都愿意接纳祝福,他怎么会生出这么龌龊的念头。看着安详熟睡的孩子多少有些愧疚,她还那么小,柔弱的像朵随时会凋零的花。
“你为什么要救她?”铃木太太有些愤怒,“她辜负了所有人对她的殷切期望,她只会成为铃木家的耻辱!”
铃木先生逗着久美玩耍,一点也没有理会铃木太太的抱怨。久美虽然生的是丑陋,可是乖巧得很,自出生,都没有“哇哇”哭过。除了那张有些惊悚的脸庞,她一点没有孩子烦心。
铃木太太厌烦的看着小久美挥动着手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人会怎么说,铃木家生了个怪胎,连哭都不会?长得根本与铃木家没有半点相似!他们会怀疑我不忠。鬼知道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玩意。”
“够了!这么恶毒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看你的病根本没有痊愈。”一向少言寡语的铃木先生有些不快,铃木太太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
巫
女被搀扶着走到医院门口,站在人行道口。许是因为是周末清晨,车显得特别少。等着路灯颜色一转,搀扶着巫女的男子示意可以通行了。巫女向着前方微微挪了一步,头向后转,示意男子过来扶她过去。
男子一步还没跨出,突然感觉耳边有簌簌的风声吹过,脸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擦,止不住鲜血直流。巫女没有一点痛觉,只是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重重碾压,动弹不得。这双手,刚刚还怀抱着个鲜活生命呢!她到不害怕,勉强着还想爬起来。
“不要!”青年男子发出绝望的吼叫。
这一次,他看清了,看得清清楚楚。巫女勉强想爬起来的时候,一辆想要拐弯的大卡车直直把她推到,厚重的轮子毫不留情的从巫女身上碾压过去,他甚至听见骨头“咔嚓”碎裂的声音。卡车行驶过的地上全是鲜红的血迹,顺着马路流向各处,他好像还听见排水口中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动。看着这一幕,他呆呆的站立着,忘了自己该做什么。是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勉强提醒着他。他努力的忍住想要吐的欲望,跑到排水口,一阵阵干呕过后,吐出了些酸水。
他意识迷蒙的看着水晃动的波纹。突然,他看见什么?他看见和自己的脸挨得很近还有一张脸,很清晰。他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巫女血淋淋的脸!他全身有些发抖,机械的转过脑袋,发现自己腿边躺着巫女的头颅,眼睛死死的睁开,眼神有些分散,但他为什么觉得正死死的盯着他?突然,他的后背被人重重的拍打,一下又一下。他感觉背后湿哒哒的手,好像包裹着粘稠的液体,弄得他全身发痒。
“啊!”他脑子一片浑浊,直直的晕了过去。
“年轻人?”警察又拍了拍他的背,确认他昏了过去,才匆匆说道:“快,叫救护车。”警察走到他身前,看着巫女瞪得大大的眼睛,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伸出脚,一脚把巫女的头颅踢开,才稍稍缓解了一下心神。他踱步到马路边,兀自笑了起来,“从事警务这么多年,怎么还会怕这种东西?”
“听说没有,那个抱了丑女孩很久的巫女被车撞死了!”有个妇女故作神秘的说道。
“怎么没听说?”其余的女人吵到,“那个陪着巫女的男子听说也疯了。可惜了,那么年轻。”
“你是可惜他长得俊俏吧!”有的女人开始起哄,“没男人多久了?”顿时引起大家一片嬉笑。
“别吵别笑了。”年纪较长的女人说道,“这一切……会不会是因为……铃木久美啊?”年长的女人缓缓的说道,故意把铃木久美的声音压得很低,说完后还不安的向四周仔细扫量了一遍。
“多半是她。”女人们附和道。
“不祥,肯定是不详。以后少去接触,影响到家人多不好。”
“有道理,有道理。”女人们瞬间达成了一致意见。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才又开始说笑。
久美在出生的第一天就害死巫女,这个消息在这个不大的镇子像瘟疫一样散播开来。好长一段时间,铃木家的肉都堆得发臭。
铃木太太对于久美的厌恶也与人剧增。好长一段时间过后,大家发现没有再发生什么不详,才敢重新去铃木家采购食物。铃木先生倒不放在心上,市场有所传言自然当不得真,他很清楚自己怀抱的小久美不过是个普通的婴孩,一切不过是巧合。铃木太太则恨极了久美,自她出生一口奶都不肯喂。比起顽皮的拓登和整天哭闹的佳奈,小小的久美从不不闹腾,乖乖地喝着父亲冲泡的奶粉,笑嘻嘻的看着铃木先生。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不祥呢?”铃木先生自言自语道。
时光荏苒,五年过去了。乖巧的小久美在父亲的教导下从爬到走,学习说话,学会认字。本来还担心久美智力会发育障碍的铃木先生着实松了一口气。
“久美年纪也不小了,我准备让她和佳奈今年一起入学。”
“什么?”铃木太太一脸难以置信,“别说她会吓到同学学校不会接纳她,就算学校愿意一视同仁,她也会影响到佳奈和拓登与孩子们的交往。休想!”
铃木先生执意要久美入学,铃木太太把碗一摔,怎么也不同意。桌子边坐着的拓登和佳奈看着母亲发火,父亲怒气鼎盛,都“呜呜”的哭了起来。小久美呆呆的看了一会,然后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不时地为父亲夹一筷子菜,然后看着父亲“呵呵”的笑。
“爸爸,吃……”小久美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乖巧的惹人怜爱。铃木先生摸了摸久美有些稀疏的头发,眼角一酸,落下泪来。
“不哭,不哭……”久美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扑到父亲怀里,卷起衣袖,帮铃木先生轻轻的擦干泪痕。铃木先生心里有些酸涩,抱起小小的久美坐到了屋外。
紧接着,铃木先生开始抱着小小的久美找学校收容,可是他感觉到抱着久美在街上走走,都会有人指指点点,久美对别人厌恶的目光多少有些察觉,脸埋在爸爸的臂弯里不敢出来。就像铃木太太预料的一样,跑了好几天,也没有一所学校愿意收下久美。
故事显然没有结束,但是苏景妍并没有讲述下去。
“你们说,这个故事我想说些什么?”
宋井一抖了抖肩:“自然是一个恶毒女孩,企图以自己的乖巧,得到别人的同情,然后去报复别人的故事。”
“不,是偏见。”安恋握了握苏景妍颤抖的双手,“你为什么只看到别人的唾弃,却没有看到小女孩的真诚?因为一些自以为是的传言?或者,只是因为她的出生?”
沐晨不发一言,宋井一陷入沉思。
这件事情,就此翻过。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最终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狂欢
两个女生回到家中,两个男生客住旅店。本来都商量好了。可是,田沫好客,有几分挽留的意愿。
安恋向两人传达信息的时候,宋井一严词拒绝:“这多不好呢,何况,我们是很有气节的男生!”何况,要住,也要住景妍家里,博得未来丈母娘好感。
“哦,那算了。这是我外婆炒的几个家常小菜,你们尝尝,我就不打扰了。”安恋迈开步子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宋井一满筷子的青笋,“其实,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安恋抬腿,迈出门槛。
“其实……”宋井一毫不犹豫,“现在就去你外婆家。”
宋井一,你的气节呢?好吧,味道真不错。气节这种东西,又不能吃来的。
“沐晨?”安恋回头问道。
“我没意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