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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摘”下去,船就真得翻了。”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刀递给苏景妍。
这一下,她俩真是如虎添翼。一个用刀切,一个递上船。配合默契。不一会,便累积了一小堆。看着战果丰硕,两人才停下来,开始享用。剥出莲子,咬开莲子,仔细咀嚼白嫩的莲子肉。
动作一气呵成。可是……
“呸,好苦。”两人同时吐出刚咽下的果实。
“莲子清甜润喉,可其心极苦。心入药,果可食。”方褚仪望着安恋,甜甜一笑。
听到方褚仪这么说,安恋掰开莲子,心中果然有一青色嫩芽。舌尖一触,极其苦涩。
“原来,你还懂一些嘛!”不过,为什么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安恋朝他吐了吐舌头,又抛了个白眼。心里暗自骂道:贱人应该就他这样!
“那当然了。”方褚仪痴痴的望着苏景妍,带着几分傲娇。
“来,小夕……”一旁的苏景妍看着两人嬉笑怒骂不甚在意。悉心的去除莲子心后,一颗颗往小夕的嘴里送我去。吃饱喝足的小夕凫着水,在水面漾出了好看的花纹,慢慢的身影消失在水面中。三人“嘻嘻”的笑着,荷塘深处不时传来小夕清吠。
九月入学。两姐妹同在一班。
苏景妍美丽大方,安恋活泼调皮。慢慢的果真结交了不少朋友。
然而,好景不长。也不知道是哪日起,苏景妍的妈妈是二奶的消息像瘟疫般在小孩子堆里大肆传播。一听见有人乱说,安恋就会冲上前去理论,甚至厮打一番。
每到此时,苏景妍就躲在安恋身后呆呆地看着。不辩驳,不解释。这样的情景,在苏景妍记事起,发生的太多太多。以前,她也许会躲在角落里嘤嘤哭泣。如今,看着安恋尽全力保护着自己。她不再难过,反而很开心。
慢慢的,一切又回到最初。孩子们把两人孤立起来了。
放学,安恋牵着苏景妍的手像往常一样回家。没几步,便看到方褚仪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你别说你放学早,就过来随便转转,碰巧看到我们。”
本来想好的借口,被安恋说出,方褚仪尴尬的笑了。“景妍,我……”安恋,你不说话,我保证不会把你当哑巴。
“没事,你实话实说说吧。”苏景妍笑嘻嘻地看着他。
方褚仪心神荡漾,忘了刚刚的不快,焦急地说道:“今天放学的时候,听到有个男生叫了两个同学。问我要不要帮忙过来教训两个小孩”方褚仪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打架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有这种事情同学都会叫我的。”
“那你去啊,在这里干吗?”安恋鄙夷的看着他,对于打架这种暴行,安恋很厌恶,对打架的人也没好感,尤其这个人还是方褚仪,就更可恨。
当然,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最近就没少开展这一暴行。
“景妍,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方褚仪看着苏景妍乖巧的模样,转过脸看着安恋,“是不是你欺负同学连累到景妍了?”
“是啊。最近老跟人打架,也不知道是谁打输了不服气,找人帮忙来了吧!”安恋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
“那我陪你们回家,万一遇到他们,我也能帮点忙。”
那日的情景,苏景妍日后想起,尽管记忆模糊不堪。但仍记得安恋和方褚仪拼尽全力保护她。自己没受伤,但他们两人都挂了彩。
最后似乎是赢了。
他们似乎还不可一世的说:想欺负景妍,指了指自己,然后幽幽的说,先把命放在这里!自己突然就没骨气的落下泪来。这一生,第一次,感觉那么温暖。
他们两人尽管受了点伤,却没一点不开心。一路上说说笑笑。
“还说保护景妍,自己还被打伤了。不是打架很厉害嘛!”
“你一个小女生,要不要这么拼命?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你……嫁不出去也是我没有看得上的人!”安恋愤怒的瞪着方褚仪,“就这点本事,以后要保护景妍记得带上小夕来。气势上就输不了。”
“……”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苏景妍擦干泪水,站在边上捂着嘴笑。
如此,一路都不寂寞。
次日放学,又看见方褚仪等在校门口。这一次,倒真是带着小夕。
“你怎么跑这么远又来了?”苏景妍自是知道方褚仪的学校离这里并不近。回家也不顺路。
“反正我成绩不好,老师也不管。翘了最后一节课过来的。”
“知道成绩不好还翘课,你爸妈知道不打死你!”安恋笑嘻嘻看着他。能看到傲气的方褚仪被打估计时很过瘾的一件事。
“我就是顺便过来,保护一下景妍。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顺便,便是九年。其中也有过间断,只是次日带着一身伤还会再来。从那日起,守护苏景妍,仿佛成了方褚仪的信仰。没有人能阻止,也没有人能够改变。
安恋这才意识到,方褚仪不只是倾慕景妍的美色,或许早生出情愫。可是,景妍不会爱上他,这一生,也只待他为朋友,他该知道的。十三岁那年是苏景妍的劫,几乎毁尽了她对爱情的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
、彼岸
方褚仪高考结束。安恋、苏景妍还在备战中考。
一向不怎么认真学习的方褚仪,看到成绩也不惊讶。大学自然无望了,那就出去闯闯吧。可是他才刚满十八岁,社会阅历又浅。他的父母怎么也不愿意。最后双方妥协,方褚仪才勉强决定当兵。
倒是安恋,多年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成绩着实不错。苏景妍成绩算不得太好,但勉强也能上个不错的高中。
中考成绩一出来,安恋就匆匆去找苏景妍。
气息未定,便开口问道:“景妍,你想去哪上高中?”其实,安恋早已打定主意,如今,不过是想让景妍陪她同去那座城市。
“我妈妈说,只要我想,只要她能。哪里都是可以的。”
或许是在感情上的欠缺难以弥补,所以苏媚什么都愿意依着她。
“景妍,你知道的。我从小没见过爸爸。妈妈也神志不清。”她顿了顿,“我想去爸妈相识的地方。听说,那里靠着海,天空湛蓝,海鸟翱翔,各处都盛放着彼岸花。”
“好,我陪你去。”安恋的渴望,苏景妍早早就从本本习题册里看到了。安恋那么拼命,不过是希望在一所陌生的城市里,就算是凭着关系入学的,也能不被人瞧不起。
最后的结果,安恋去了彼岸一中。彼岸一中是彼岸这座城市中最好的学校,万千学子趋之若鹜。而苏景妍的成绩怎么也说服不了那古板的校长发给通行证。最终只能留在彼岸的女子中学。同样是优秀的学府,但却间隔了整个彼岸。
“以后,你要坐车来看我!我也会去找你!”安恋嘻嘻的笑着。
“好。”一座城,两个人。至少还能触摸,依旧守候。
随着车的前行,这座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与别的沿海城市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海风腥甜,一样的树木成荫。唯一不同的是那片血色铺就的道路,美得妖娆,它的盛放似乎是在刻意提醒:这就是彼岸。
开学前一周,安恋来到了这座朝思暮想的城市。这一周,安恋将住在舅舅刘恺的家里,熟悉环境。而苏景妍在这座城市里并没有故交,要等到开学才会过来。
记忆中,舅舅的模样并不清晰。
在安恋的九年记忆中,舅舅唯独回过一次家。还是新春佳节,来得匆忙,去的也匆忙。
舅妈和妹妹更是完全没有印象。
按照地址,安恋下了公交车拖着厚重的行李箱顺着车道边沿准备走上人行横道过马路。
不过几步,便听见耳边疾驰而去的风声,跌坐在地。紧接着,腿上便感觉一片炙热。伸手一摸,指尖是未凝的粘稠液体,泛着令人作呕的腥红,随着指缝流入地面。就那么一瞬,安恋开始干呕起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意识被吞没了。
此后,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白色衬衣的俊朗少年。焦急的抱起安恋就往医院跑去。
伤的不算重,不多会安恋便悠悠转醒。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许是因为不适,安恋开始轻咳。听到了动静,外面便有人推门而入。
怎么形容他呢?一向词汇量丰富的安恋突然脑子一片空白。
只是,很多年后回想起初遇颜洛的时候,心里依然会有砰砰直跳的感觉。或许是他白色衬衣上泛着薰衣草的微香,又或是他的微笑撩人心弦却分外疏离让人觉得觉得他和屏幕上的男星很不一样。同样精致玉砌的脸庞,他却多了几分单纯、干净的感觉。
当他的目光望向安恋时,她的脸没来由的红了,心就此开始沉沦。她心中充斥着众多美好的愿望。可是,愿望不过是公主一样的女孩才能拥有的,安恋忘了,她并不是。
显然,在颜洛的眼里,安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稍稍叮嘱了她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安恋不做挽留,嘴角绽开花苞待放般的笑容,望着颜洛挺拔俊逸的背影,移不开目光。
其实,安恋自己也清楚,伤势不重。之所以会昏倒,就像午夜时分的梦魇一样,是记忆留在她身上刻痕。即使记忆消散了,可是身体还记得,清楚地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家非家
屋内很宽敞,一眼望过去是擦得不染尘埃的白色瓷砖,向旁边走去,才看见高挂着的液晶电视和大理石茶几。阳台是落地窗,阳光散射进来,室内看着暖意融融。两个佣人把安恋的行李抬至二楼客房,安恋和刘潇潇坐在沙发上便开始聊了起来。
两人出生前后不过相差两月,如今也打算同上彼岸中学,聊的话题自然也多。
纵然同是依托关系进入,可是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安恋的勤学苦读与刘潇潇的自然洒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着刘潇潇讲述舅妈强迫她必须就读彼岸一中的“恶举”,安恋想起那日求舅舅帮忙入学的情形就如鲠在喉。听刘潇潇一点点讲述,安恋就愈发觉得这些年来的苦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同样是人,但不同的出生注定造就不同的人生。去他妈的人人平等,那不过是安慰弱者的一剂良药,麻痹的我们几乎信以为真。
安恋想想自己,多年来埋身书堆,单薄的青春几乎被数理化埋葬。苏景妍,似乎成了她整个青春唯一的陪伴。
刘潇潇就截然不同,她有着令人羡慕的家境、容貌,身边自然也少不了朋友。男朋友也换了好几个。这些年,刘潇潇过得很快乐。一直依着自己的性子自由生活,她不需要用努力奋斗去搏一个好前程。甚至别的人的数十年努力也得不到的于她不过视若玩物。
有一个好家庭,做什么都要来的简单。
安恋见到汪婧和刘恺是晚宴的时候。之所以称之为晚宴,是因为它的奢华令人咂舌。说是为了给安恋接风洗尘,特意准备。
可是安恋怎么也想不通,不愿意在她过来的时候花费一点时间接送为何却愿意为了一个形式大费周章。
饭菜早已上齐,可是迟迟不见汪婧的身影。
刘恺盯着电视上的如火如荼的战况,根本心无旁骛。刘潇潇则拿着手机背着安恋一脸笑嘻嘻的聊着天。安恋尴尬的坐着,一会看看这,一会扫扫那,无聊之极。时间静静流淌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姗姗来迟的汪婧才落座。
一顿饭下来,每个人都没有太多的话语。
安恋看着一直礼貌微笑的汪婧,突然有一种错觉。汪婧与她并没有亲戚间的热络,多的是一种厌恶。
安恋被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说两人从未见过面,更何况汪婧还是外人称道的贤惠良妻。
错觉,定是错觉。
看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安恋怎么也提不起食欲。勉强咽下两口过后,顺手打开桌边的一瓶啤酒开始自斟自饮。这场晚宴,在安恋喝的晕晕乎乎后终于落下了帷幕。
刘潇潇扶着半梦半醒的安恋上了车回到家中。几个人洗漱过后都回房休息了。不知为何,本来昏昏欲睡的安恋此时躺在床上,脑子出奇的清醒,怎么也睡不着了。
安恋只得躺在床上,透过薄如蝉翼的纱窗,看着星斗疏松的天幕。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觉得想上厕所,方才起身。
推开自己房间的卫生间,有些惊诧,或许是因为长久不住客的原因,充斥着腐朽难闻的味道。安恋胃中翻江倒海,有些不适,迅速关上门。
她记得楼下有客用厕所。打开房门,她朝着刘潇潇和刘恺汪婧的房间望去,都熄灯睡下了。她也不好意思打开楼梯间的灯扰人清梦。于是只好摸着黑,一路跌跌撞撞顺着扶梯下了楼。
到了厕所门口,竟然发现厕所灯未熄灭。安恋自然不好敲门,依着墙壁静静等候。在她等得几乎要跺脚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来。依稀之中,安恋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本不好奇的她,此时莫名其妙的凑上前去,耳朵挨着门缝,寂静倾听。
“不管以前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你何必穷追不舍呢?”稍加辨别,就能感觉出是舅舅的声音。
“看到她,我就讨厌。明明让她住宾馆,也不着怎么找到家里来了。”是汪婧的声音。安恋很惊讶,汪婧不喜欢她,她多少有些察觉。可是,不过初次见面,怎么会如此厌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