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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 】【夭桃仙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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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
作者:吴语嫣
引言
我想问问你,你真正的爱过吗?爱过一个让你日夜不忘的人。好的,坏的,他的一切你都爱!
你们相视,然后凝神,在彼此眼中都仿若浑然天成。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记忆,你的时间,你的眼泪,你唇齿间遗留的浓浓酒香,都被他侵略占据。空气中斑驳飘渺的某种味道,也会让你变得敏锐脆弱,只因想起他,是他那丝丝绊绊的气息—— 某一天,你突然醒来,告诉自己,我知道我再也爱不上别人了。那一刻,你是突然心疼,还是眼眶潮湿炙热,你会祈求上苍,还是懂得了慈悲——
修(1。1)
初秋的午后阳光总是很好,四季分明的北方,秋是一年里最宜人的季节。B市这所国家著名大学校园里,正播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秋日私语》,倒是很应景。
学子路很热闹,在宣传倡议“地球一小时”的熄灯活动。木槿左顾右盼,却心不在焉。
“哎,我说你校庆的演出准备得怎么样了?”笑笑耐不住寂寞,永远第一个开腔。
“你一说这个我头更大了,还没练呢。”木槿本就在想校庆的事儿,被笑笑这么一盘问,心中的愁云又厚了一层。
“那你想好唱什么戏了吗?”
木槿叹了口气,“你说我就是一个半吊子,唱得荒腔走板的,院长敢让我压轴。”说完,闭眼仰起头,享受起午后阳光那温柔的小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帮帮你吧。”笑笑总觉得这事儿多容易办妥,她妈就是老戏曲演员,随便指点一二就可以搞定,不明白木槿愁个什么劲儿。
木槿不想解释,她妈那一身的专业素养,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飞过来,登台指挥,“算了,我妈多少年不登台了,这会儿要知道有她发挥的地儿,指不定怎么折腾我呢。”
笑笑乐了,“您那儿化音拐得还挺像那么——回儿——事儿——的儿。”她故意卷得像大舌头一样。
木槿不屑的瞥她一眼:“我小时候和我妈说话都是京片子,我妈的朋友都说我比她还地道!”
笑笑连连摇摇头,“你从头到脚就是一江南姑娘,见过《奋斗》里的米莱没?人家那才叫北京姑娘!你不食人间烟火你!”
“中午你跟谁吃的牛肉盖浇饭?”木槿把脸凑近了逼问笑笑,看见笑笑向上卷翘着的长睫毛,煞是可爱。木槿的睫毛很长但不卷不翘,小婴儿那样的,好像振翅的蝴蝶忽闪忽闪。
“下了课你得去排练吧,晚上考试你可别忘了。教授说,算学分儿啊——”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又直戳木槿的心头肉,“分分分,小命根儿啊同志!”
木槿怨声载道:“哎呀——您瞧瞧我这生活状态,幕后程序得一个个盯着,主持台本一遍遍的串,又被院长逮到说让我唱戏。上课!考试!头都大了!我就是一陀螺,一件事接一件事的抽得我打转。”
笑笑用力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加大重音的说:“朋友!你需要找个男朋友帮帮你!看看你,整个一德艺双馨艺术家啊!”
木槿瞥她一眼,“是,我都艺术家还几个礼拜了!”
笑笑刚要接茬儿,却把手伸到了木槿腰后,悄悄杵杵她,从牙缝里阴阳怪气的挤出一句:“小冤家来找你了——”
木槿朝她努嘴示意的方向看去。纪雅礼果然站在路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木槿的心紧跟着紧了一下,没精打采的告诉笑笑,“你先走,帮我占个座吧,一会儿我去教室找你。”
笑笑幸灾乐祸的接过木槿的书,一步三摇的唱着:“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的离开了。
纪雅礼是木槿的初中、高中兼大学同学,初中同校高中同班。怎么说呢,木槿和她之间的关系很诡异,算不上好姐妹,闺蜜,也不能算简单意义上的同学。但木槿只要碰上点倒霉事儿,需要基本具备的条件就是“纪雅礼”。她们总能被一些事情联系到一起,曾经的同班同学;同进名校念同一专业;长得也都还说得过去,比普通人亮眼,比漂亮姑娘朴实;同乡会里的著名老乡;播音组的著名搭档;奖学金等一切奖项的最大竞争对手;有点儿,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更主要的是,她总能给木槿找到匪夷所思的麻烦。比如,初中时木槿把一碗墨汁淋到男生脸上;高中体育课上,木槿当众扇了某个男生耳光;高考第二天的夜里,她又把那个男生推进了家门口的河里。平时骂人都不会,跟男生说话都脸红的木槿,任谁都不会相信她能做出如此癫狂的事,但再进一步说明,纪雅礼也在场,那就不难理解了。
喊声天,喊声地,喊声冤家,“雅礼,有事吗?”木槿见到她心里就发怵,想躲开她躲不了。
雅礼每次见木槿时都笑,那种特成熟的,十拿九稳的笑容。目光尖锐灼人,好像能透视到她心里,盯得人发慌。雅礼漂亮、闪亮,像高傲的公主,木槿没做亏心事都觉着亏欠着她,更不敢和她的目光对视。总之,你身边总会有这样的一个女生,她长得其实不见得有你精致、端正,家世不见得有你优渥,学习成绩也不见得比你好,可你站在她面前,马上就会觉得矮掉一截。你心里会恨自己与她交谈时流露出的卑微又胆战心惊的眼神和语调,最后声音从你嘴里出来,就是那么唯唯诺诺。
纪雅礼最近越发的愿意来找木槿,每一次都是可有可无的理由,“三点以后还有课吗?校庆播放的专题片出了点问题,一会儿陪我去找个人!”她说话时明明是微笑着的,可怎么听都是不容辩驳的口气。
“哦,又这事儿啊。行,等下课我们在门口车站见吧。”理由充分、合理,木槿不情愿也得答应。和纪雅礼单独相处,心好像逃犯随时准备逃跑似的摇晃着。木槿平时尽量躲着她,但能躲过去到机会少之又少,她们之间还滋生着另一有害菌,高中同学张一鸣!
如约到车站,却迟迟不见雅礼来。抬眼看见不远处有个女孩,一身宝石绿连衣裙,圆脸宽额,身材丰腴。挎着水粉色的单肩包,若无其事的在机动车道上一圈圈徘徊。两只硕大的蓝色耳环,要掌握她那十几厘米的细高跟的平衡似的,跟着摇晃。看上去像一只颜色不怎么协调的孔雀。
孔雀女最后选择在木槿身边驻足,故意挑衅一般,斜睨的眼神上下扫过木槿。她木槿贴得胳膊挨胳膊,稍微一动就能产生摩擦。
生平最厌恶与陌生人的肌肤接触,木槿抬头看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孔雀女含笑张口,风情万种的职业做派:“小姐,我看您条件不错,我是在前面写字间工作的,从事公关策划咨询,看你气质很好,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工作。”
木槿绷着脸,“不用,我还在上学。”
“可以兼职啊,你气质很好的样子,时间不等人的小姐。”
“我——”她刚要说什么,被一阵袭来的烟味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捂着鼻子抬腿赶紧躲开。却被人叫住:“同学!问你个事儿,B大——”
木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问话,口气特别蛮不讲理:“先生,您要去B大办事是吗?那请您先把烟掐了好吗?因为——从这个大门到主楼有一段无烟区,我们正在开展‘绿色生命’环保活动。”木槿扬起胳膊指向学校大门,昂扬顿挫的说。
男人被木槿硬邦邦的话噎得一愣,用力眨眨眼,像她是通缉犯眨眼能把她复印下来似的。
他把烟掐灭了,抬眼问木槿:“B大旁边的常青园儿饭店还在不在?”
木槿听完,脸腾的一下红到脖子根,这人不就是昨晚的那个人吗!昨晚他站在校园的小路旁,昏黄路灯下穿着驼色大衣,那个挺拔而寂寥的背影她怎么会忘。也是问学校后面的那条小吃街的“常青园”,那条街早就改建成学生宿舍了,哪还有什么饭店。
昨晚不是已经告诉他,‘不在了’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的一找再找。他不像学校的老师,看年纪也不可能是学生家长,他来干嘛呢?昨晚还溜进学校,鬼鬼祟祟的站在路灯下东张西望,记着当时告诉他那饭店没了,他还感慨了一句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之类的话。木槿不解的看着他,他不屑的说了句,“嗨,小孩儿,不懂!”然后利落的把烟掐灭了说,“走了,你也早点儿回家吧,天黑了有大灰狼!”木槿往宿舍走时回头看过他,他没走,正低头双手拢着又点起一支烟。
“嘿,嘿!嘿!”他把手在木槿眼前挥了挥,召唤回神游的她。
“啊?”木槿轻叹一声,莫名其妙的从嘴里溜达出来一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气不打一处来:“嘿,我说你,你不知道,你哪儿那么多事儿啊!”说完转身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哎,你说的那饭店啊,我知道,我陪你去吧!”旁边的孔雀女说话了,旖旎万千,顾盼生辉。
木槿原在书上看过,“眼睛会勾人”,此刻她算是见着真神了。
“哦,你知道!来来,告诉叔叔怎么走!”他停住脚,打量着她说。
孔雀女一下子变得笑靥如花的,对他说:“哟,叔儿,您可真不见外!那路挺难认的,你载我,我带你去!”
他没说什么,转身上车,宾利扬长而去。
等她们坐在公交车里,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又看见了宾利男和孔雀女。那男的坐在驾驶位上,伸出半个脑袋冲站在外面的孔雀女嚷嚷:“你说拆了你不早说,你费那么多劲干嘛啊,喜欢上我就直说,叔儿不是那么不开眼的人!”说完扬长而去。留着那女的臊眉搭眼的,挥胳膊跺脚的骂街。
木槿呆若木鸡,吃惊的看着她骂人的声量和胆量。
雅礼碰碰木槿的胳膊,老练的低声说:“小姐!”
木槿惊悚的看着雅礼,“什么?”她心想,那她说我气质不错,就是骂我了对吧!
木槿和雅礼到信息产业园找已经毕业的师哥,请他帮忙调试校庆宣传片。宣传片主要介绍风雨百年的校史,和当今在社会各行业赫赫有名,有身份有地位的毕业生。
“师哥,这个《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这一块有几个人的信息我们弄错了,需要改一下。”雅礼盯着屏幕说。这个片子木槿没看过,正想凑过去借机看一下,电话就来了。
“雅礼,那个,一鸣说找我有点儿事。”木槿碰了碰专注和师哥讨论片子的雅礼,不好意思的小声说。
纪雅礼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眼睛刀子似的看木槿,不太高兴的说,“哦,那你去吧。大忙人——”
修(1。2)
【1。2】
偌大的校园因为校庆,凭空缩小了几圈,车展一样的停车场所有车位都被占满。学校的前辈们混得不错。马路上人来车往,拥挤如过年的庙会。下午三点半,“饮水思源,求实致远”主题校庆准时开始。义勇军进行曲响彻礼堂,领导、代表、校友,纷纷入场。
木槿从中午就开始准备,化好妆换上了白色底水墨图案镶墨绿边儿的旗袍,绿宝石般的镶边儿,把身材曲线恰好的勾勒出来,浅色旗袍衬得一脸素净。风致清贵,又带着可人的温润安详。
木槿手里攥着的台本早已倒背如流,却在后台坐立不安,眼睛也看不下去一个字。
“神仙姐姐,你好漂亮啊!”笑笑适时跳出来,让她的不安少了大半。
木槿心不在焉的说:“是吗?”
“是啊!”
“可是——”笑笑歪着头,退后几步打量,“我怎么觉着,哪儿有点儿不对啊——”
木槿立马一脸紧张,对着镜子检查,扣子都扣好了,头发很好,衣服袜子鞋也都没错,“哪儿不对?你帮我看看身后有什么问题?”
她不顾木槿的焦虑,皱着眉头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过来又拽过去,前后的看,“我发现了!颜色不对!校庆啊,怎么能穿白的呢?应该穿个喜庆的颜色,太素,气色不好!”
“我喜欢白的——”木槿嘘出一口气,没事也让她吓出一身汗。拿着粉饼,把脸凑到镜子前补妆。
“你上台离得远,不好看了就。你换那条水粉色绸缎的镶金边儿的吧,效果绝对不一样!在寝室吧,我去给你拿来。”笑笑像个账房先生似的,件件记得门儿清。不等木槿拒绝,一溜烟儿没影了。
金华是个民风古朴的江南小城,穿件旗袍没什么稀奇。到了B市以后,她们发现木槿带来半箱子的各色旗袍,面面相觑的样子才把她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穿出来现眼。室友们好奇,争抢着穿在身上照相留念。
木槿到底换上笑笑取来的,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多了几分靓丽姿色。她五官不算精致,但面容平和,眉眼间自由一股淡淡的哀愁。眼睛又黑又大,像没有波澜的湖面,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其实另有一番钩心摄魄的韵味。面由心生,说这样的人,心生来是静的。但结果大都逆来顺受,受尽委屈。也不懂什么会带给自己伤害。
木槿那种美,是不带侵略性的,像娇嫩花朵,人怜花,花怜人。就算同性见了也难免有几分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