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接她过去。
她妈犹豫不定,心中始终放不下李泽凯。天青建议她妈去,说如果不愿意住在姨妈那儿可以帮她安排住房,木槿也就没说什么。
木槿和他度过了新婚磨合期,激情未减矛盾全退,日子渐渐走到正轨。木槿跟他商量着,等学业结束了就把妞妞接过来。孙家把天青抚养成人,再照看一个妞妞,实在说不过去。
(8。1)
木槿顺利完成学院课时,考取到德福的语言资格证。七月份的前半个月,她一直忙着准备申请慕尼黑大学的各种手续和资料。繁琐的大学申请资料弄得木槿焦头烂额,最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偏偏他又不在身边。
B市的楼盘到了最关键时刻,孙天青得回去盯着。双子楼后面住宅部分已经进入封顶阶段,预售拉开帷幕。更主要的是要准备竣工综合验收备案,规划、市政、水利、园林、公安消防这些验收部门,环环相扣,百密一疏的后果不堪设想。孙天青为了验收,人待在B市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算是两人结婚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
孙天青每天电话短信倒是不断,抽空就和她视频。木槿却越发的烦躁不安,身体里像有个不断捣乱的小怪物似的,让她心跳零乱,时不时的泛起一阵恶心干呕。折腾得她脾气阴晴不定,自己控制不住的火大,刚放下电话又恨不得马再听到他的声音,听见了又腾的一下心烦想骂他。
木槿睡眠不好,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就惦记孙天青。弄得食欲减退见什么都反胃。她以前就有爱上火这毛病,只是有他在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操心。那天早上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什么东西也没吃却好像一个袋子要撑破了那样难受,吐得她胆汁都要出来了。木槿躺在床上闭眼硬挺着,熬到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胃里着火了似的灼热,想给他打电话可现在国内才早上四点多。起身去冰箱里到了半杯桃子酒,几大口喝下去感觉好了许多,酒精的起了效用,没多会儿木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情况不但没见好,反到越演越烈。身体一阵阵发凉,胳膊上暴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把被子裹在身上,闭着眼回忆这几天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这么个大房子,每天只有钟点工和她,今天凑巧是周六钟点工照例休息不会来。她攥着被角,环视四周,这要是昏死过去都没人知道,连个救她的人都没有。她越想越紧张,抓起电话给孙天青拨过去。
他接的到快,大声问她有什么事。孙天青那边吵得很,机器轰鸣,人声嘈杂,电钻凿子的声音更是刺耳,他应该是在工地。
木槿跟他说,自己好像食物中毒了。浑身难受。
孙天青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心不在焉的说:“怎么会呢,Gretta给我做了那么多年饭,从来没出过差错。我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她,这个季节应该多吃什么少吃什么,你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什么吃的用的会过敏我都整理出来交给她了,那可是咱家头号文件。你是不是趁我不在,自己出去偷吃什么东西了!”
“我没有,我超级市场都很少去,你也知道啊。我不喜欢闹哄哄的地方。”木槿捂着胃,病怏怏的说。
“你除了吐还有什么症状?”孙天青听她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对劲,紧张了起来。
“就是吐,晚上有时会有一点发烧。”木槿说完,有一阵干呕,心脏怦怦逃到十分快。
“赶紧先给私人医生打电话,我明天有时间一定赶回去。”
“电话多少?”木槿不以为然的问。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钟,之后孙天青声音明显消沉下来:“木槿,以后我去哪儿你去哪儿,宁可让你跟着我餐风露宿,我也不能再把你一个人放家里了。”
“你快回来吧。我要不行了,小心你见不到我——”木槿耍起赖,娇滴滴的央求着。
“你别吓唬我,好好家里养着,我明儿一定回。老实听医生话,让干啥干啥。”
“恩。”她听话的乖乖答应。
李木槿有个把药藏床垫底下的“污点档案”,还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木槿发烧被孙天青逼着吃药,她也不知跟那儿总结出来的偏方,说是刚发起烧的时候不能吃药,越吃药烧得反而更厉害。她拗不过孙天青,在他眼皮底下喝水假装把药吞下,又趁他不注意给吐了出来,难为孙天青怎么发现的。
那次真把他气得够呛,半宿没睡弄出一合同让木槿签下,木槿一看那就是一不平等条约啊,可自己有错在先没法讲条件,败者为寇老老实实签字画押。用孙天青当时的话讲:“没办法,您干出那事儿都是大师手笔,我在你精心培育下总得有点长进!”
私人医生跟她说了一大堆话,夹杂了这了这个词儿“lch bin schwanger”。
不可能!难不成慕尼黑也假冒伪劣黑作坊散布?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医生,反问道:“我怀孕了?”
德国人的认真劲儿无处不在,木槿的怀疑让他表示不满的轻微皱了下眉。还是耐心的给她讲解,检查流程和怀孕初期的注意事项。
木槿知道天青一定会给医生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她叮咛医生千万先别告诉他,说要给他个惊喜。
医生会意的笑笑,说祝她周末愉快,祝她成为幸福的妈妈!
刚听到这消息只是单纯的兴奋,想到自己的身体里孕育着另外一个小生命,感觉神秘又神圣。很快各种各样的担忧和顾虑,取代了那半分钟的激动。学业怎么办,自己根本都没有心理准备怎么办,昨天还喝了酒瞎吃了药影响到宝宝健康又要怎么办?
木槿唯一想要倾诉的对象,此刻的手机居然处于关机状态。心想,这个时间国内是深夜,难道孙天青担心她居然连夜飞回来了?
她心里憋着这么一大团乱糟糟的心事,等待的煎熬中度过了几个小时,却并未见孙天青的身影。安奈着焦虑等到深夜,算好时间给他打过去,电话那边竟然还是关机。再往公司打,公司说好几天没见到老板了。再问知不知道孙总去了哪里,他们不足为奇的安慰孙夫人,老板数月不见的情况也是有的,几天不来公司很正常!
木槿想想也是,天青国内国外两边儿顾,忙得不见人影确实正常,自己一定是书上说的那个什么孕期综合症,多疑多虑。再想这样对宝宝不好,端着牛奶去书房弹琴。医生嘱咐她要静养,多睡觉,晒太阳。没事可以听听音乐,看看书,不必把自己当做病人,但活动要千万小心。木槿现在终于做到了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的上下楼。以前总爱趴着睡觉,现在平躺着都小心翼翼的,真像肚子里那不是个孩子,是根引信。就差弄个金钟罩铁布衫把肚子罩起来。
凌晨三点多家里的电话响了,空旷的房间让明亮的电话铃声直穿屋顶。木槿瞬间清晰过来。飞快的抓起电话兴奋的从他抱怨:“你死哪儿去了,平时年糕似的黏在我身上,关键时刻找你找不着,你坏呢吧手机都不开,急死我了都——”
“木,木槿!我是张一鸣!”电话那头,张一鸣慌慌张张的打磕巴。
木槿听了,就是没有面对面也像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烧起来一样热。她尴尬的解释:“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他呢。有什么事吗?”
张一鸣的语速非常的快,木槿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永远慢腾腾温吞吞的,从来没有这么快,“木槿,你家的房子出事了,楼塌了,孙哥现在被警察带走了。具体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可能要惹官司,这产业不是你爸爸的吗?你家里的情况你了解吧,还有你认不认是律师?我估计知根知底的胜算会大些!”
木槿半天没缓过神,这一天的思绪都围绕着肚子里的宝宝,突然换个话题她脑子转换需要点时间,她将信将疑的说:“你说我家房子倒了?”
“不是你家,是你家!哎呀,是你家的楼盘,孙哥盖的双子楼!双子楼塌了!”
双子楼!木槿当头一棒,电话差点掉地上,脑中第一个反应是那么高的建筑物要是塌了,真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她的手紧紧抠住桌沿,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紧愈发张起来,她眼睛直勾勾的斜视着右边,问他:“孙天青受没受伤?”
“没有。”他回答的很肯定,语气还算平静。
木槿眯着眼呼出一口气,缓缓之后,孱弱的问:“其他人呢?”
“楼塌的时候听说里面有人,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警察封锁了现场。相关的人都被拘留了。”
木槿紧张的呼吸着:“天亮了我就回去,到了给你打电话。我认识一个我爸爸的律师,电话给你,你先跟他说说情况!你那边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
“知道,我马上给律师打电话!木槿,你,你别太着急,孙哥他人没事就行。到了给我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我知道了,好!”放下电话,木槿突然异常平静,脑子清醒的计划着所有事情。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天青没事就好——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他!”
木槿迅速但有条不紊的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不光自己的还有个天青有关的证件,资料,甚至没忘记通知钟点工自己会离开一段时间请她看好房。
飞机上她强迫自己吃下味同嚼蜡一样的食物,一路闭眼等到降落。张一鸣见着她的时候,又更加详细的说了些情况,实际情况比他电话中描述的还要糟。初步鉴定是双子楼的住宅部分使用了劣质钢材,现在照成一个楼的天台塌方,砸死了建筑工人。
木槿边听他讲述,边飞速的从航站楼向外走。
“我能见他吗?”这是她最迫切的,也是唯一的期望。
“人在拘留所呢,谁也见不着。”
“那先找个酒店,我换换衣服去见律师。你把知道的东西再过一遍,别放过任何细节。”木槿觉着那声音想从天灵盖冒出来的,不像自己的,简洁而冰冷。
张一鸣帮她把东西搬到酒店门口,担心的看着她。
木槿面向房门,背对着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对面对她说:“你在楼下或者车里等我行吗?我马上就好!”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像绝提的洪水。她流着眼泪,去找出衣服,迅速去浴室冲掉汗泪,去化那根本画不好的,满脸泪痕的残妆。现在是抢时间,没功夫留给她伤心害怕懦弱。他出了事,就帮他扛着,帮他把工作顶下去。木槿只要这想,心里就充满无穷的勇气。她伸手抹一把脸,出去和张一鸣到律师事务所找李泽凯的故交。真出事儿了,眼泪就是个附属品,除了流失身体里的盐分和水分,什么用也定不了。
“雷伯伯,我是李泽楷的女儿。我来求您帮我看看这个案子。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救他,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您一定要救他,我不计代价也要救他出来,他不是那样的人!”木槿好像即将淹死的人,突然看见一块浮木,她近乎疯狂的重复着这几句话。木槿说什么也不能相信天青能用不达标钢材,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他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木槿你先别激动,他已经和我说了一些你丈夫的情况。从你们的叙述来看,掌握的证据还不是很充分。”
(8。2)
“雷伯伯您一定要帮帮我,您救救他,求您了!”木槿和许多人一样,身为一个守法公民,却对法律一窍不通。雷坤鹏成了她束手无策时的救命稻草。木槿说着“哐当”一下,直接跪在地上。“雷伯伯,求求您了——”
“木槿,起来!你放心,我和你父亲是非常好的朋友,他病重期间也曾把你托付给我。我会接这个案子,做孙天青的辩护律师。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全面的证据,准备打官司。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胜算的几率会很小。如果不行,只有曲线救国,也就是尽力为他减罪。你要有这个心里准备——”他扶起木槿,给她倒了杯热水。
“我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木槿望着雷坤鹏那张严肃而职业的脸,始终不能相信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只是还没有醒。
“你家里在B市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
“我能见着他吗?”木槿急切又期待的等着“权威”的答案。
“重大刑事案件,不能取保候审。”他看着她眼中的希冀般的期待,变成黯然神伤,转口说:“我见着面的时候,我会转告他——你很好!”雷坤鹏说完,粗重的叹了一声气。
“谢谢您!”木槿怔怔的看着他,眼里全是依托。
“有什么需要,来事务所找我。”
“谢谢您!”木槿除了谢谢,已经想不起再说什么。这谢谢,包含着,感激、期望,和祈求!
“第一次见你是在车站,你妈领着你在站台上等我们,我还抱过你,你不记得了吧?”
木槿小时候就是个粉嫩的瓷娃娃,谁见着都抱一抱,亲一口。她失忆般摇摇头,自幼这个叔叔那个姑姑,一大群人早就不记得了。
“真快啊,一晃儿你都嫁人了,只是真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木槿,既然这事被咱们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