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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百倍?哪个跨国公司大老板?”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这都是劳动所得,光明正大的慰劳慰劳自己怎么了,谁说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笑笑竖起大拇指,一瘪嘴:“有种!”
旁边的侍者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看着木槿和笑笑两个小女生,满脸的破红尘的,眼珠子差点没掉茶汤里。
菜都点完之后,木槿突然说:“点瓶酒吧,我想喝酒。”
“行,咱不醉不归!”
这顿饭吃的无比幸福,好像这几年的苦楚,心酸,忍耐,都就饭吃掉了,就酒喝没了。两个女孩,互相依偎着,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边走边唱歌,一首一首的唱,直到最后,两个人的脸庞淌满了泪水。笑笑抽泣着,笑着伸手抹去木槿脸上的泪水:“干嘛呀,挺高兴的,哭什么劲儿——干嘛呀,真是——”自己却早已抑制不住肆虐的泪水。
(10。4)
B市简直像个大蒸锅十分闷热,所有人都黏黏的一身汗。沉重的乌云越积越厚,在憋一场大雨。笑笑急三火四的赶了回来,进门看见木槿还站着窗边,忘记换衣服冲澡,走到她身边。
“木槿,要不咱们去B大走走?”笑笑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
“算了。”木槿摇头。那里有太多关于他回忆,和孙天青的初次邂逅还像昨日一样,历历在目。他那种玩世不恭又叫人着迷的口气,时常在她心底荡漾开来。不去触碰还可以笑笑。她不想再看到那物是人非的场面。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回家去了吗,叔叔阿姨好吗?”她转口问。
笑笑支支吾吾,“挺,挺好的!我去洗澡,一身汗,热死我了——”说完遁走,避开木槿。
木槿无心思索笑笑的异样,转身又伫立在窗前发呆。
窗外渐渐有雨点“滴答”飘落,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带着草木泥土的芬芳,木槿把头探出去深呼吸,然后准备关上窗户。扶着窗把的手,像被按了定格键。一动不动的。
楼下站着的那人,不正是孙天青。木槿条件反射一样把头缩进屋里,悄悄向外看。见他并没有抬头观望这里的意思,才忍不住自己,再次探头仔细的打量他。
笑笑冲完淋浴走到木槿身边:“大小姐,望眼欲穿的看什么呢。吃饭了咱们!”
木槿没说话。笑笑撇过脸打量她,随着木槿的目光,同样看见楼下的孙天青。“我我我!我对天发誓,我没告诉他地址!”
“也许是在等别人。”
“我只把地址告诉了张一鸣,还想那天让他过来,咱们三个聚一聚。”
木槿把窗户关上。“别看了,进屋吃饭。”笑笑不知道,现在的张一鸣简直成了孙天青的心腹。
吃饭的时候,窗外的雨点突然密集,打的窗户噼啪作响。木槿好像屏蔽在一个无声的空间,安静的端着碗小口小口的吃饭,两耳不闻窗外事。
笑笑实在憋不住,起身去看他还在不在。探头看下去,当即花容失色。他的风衣早已淋透,沉重的面料压裹住身体。微低着头,像一棵树。
“木槿——”笑笑为难的看着她,“他还在呢——”
“这个挺好吃的,你多吃点。”木槿夹了一筷头蒜苗炒肉放在笑笑碗里。
笑笑张了张嘴,忍住话低头吃饭。
饭后,木槿在厨房洗碗。笑笑偷偷给张一鸣打电话。
“喂,张一鸣,你怎么把我们的地址告诉他了?他现在在我家楼下呢,你快点过来把人领走!”
“他见不到她不会走的。”
“木槿拿他如空气,我算是通知你了,浇出人命来我们可概不负责!”笑笑边用侧脸夹着肩头的手机,边找出一次性纸杯到热咖啡,拿伞,换鞋。
“你们都是女人,怎么都这么狠心!”张一鸣也憋不住了,愤愤不平。
“呦呵!”笑笑近乎嘲笑,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这话轮不着你说吧!怎么说也是人家的私事。狠心?什么叫狠心?当初他对木槿不闻不问,木槿为他受尽折磨、吃尽苦。他说过什么?女人狠心,我看你们男的才叫狼心狗肺!”笑笑的伶牙俐齿曾经全校闻名,三两句就噎得张一鸣没话说。
张一鸣没话了,淡淡的说,“我给孙哥打电话。”
笑笑大声的吵嚷,被木槿听见,湿哒哒的手还没来得及擦。“笑笑,你要干什么去?”
“我,我去给他送把伞。”笑笑才说完张一鸣,自己岂不也算多事。可于情于理都有不忍,尴尬的看着木槿。
“你别去!”木槿干脆决绝,命令一样。
笑笑被她的寒冷吓到,喃喃试探:“木槿,何必呢。”
“不关你们的事!”她眼里像冰凌。
“那我去处理一点工作。”她端着手里冒着徐徐热气的咖啡,靠在床头,把笔记本打开。
木槿不多会也跟了进去,躺在她旁边午睡。笑笑放了音乐,时不时伸手摸摸小猫一样蜷缩着的的木槿的头。
音乐很舒缓,木槿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吗?只是不知不觉窗外渐渐越发阴沉,雨打玻璃的声音,沉闷的力道。房间光线越来越暗沉,笑笑“啪嗒”一声拧开了床头灯,木槿反而越来越清醒。在床上辗转反侧,双人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笑笑眼睛还盯着屏幕,敲着E—mail说,“木槿,用我把灯关掉吗?”
木槿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闭眼说:“不用。”她觉得浑身僵硬难耐。额头闷疼,喉咙干燥。
笑笑轻轻合上电脑,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五点刚过,马路上已经亮起昏黄的路灯。孙天青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儿,像一尊青铜雕塑。她站了一会儿,希望他能抬头看见她,可是没有。又返回床上,登陆QQ,鼠标顺便划到“天气预报”,未来三天都有雨,今天夜间气温会降到0度以下。B市的天气完全像开关控制,一旦降温一点预兆都没有,直接讲个十几度也是有的。瞥一眼玻璃蒙上一层雾气的窗外,她不禁在心里打个寒颤。
俯身看木槿,她闭着眼,一点声息都没有,好像睡着了。她顺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冰凉的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脸庞,像碰到一块烧红的炭一样。笑笑吓得不轻,再去试探额头,一样滚烫。“木槿!木槿!”笑笑摇醒她。
“干什么——”木槿皱着眉头,睁开眼,登时脑袋像要炸开一样,嗡的一疼。她伸手挡住光源。
“你发烧了,浑身滚烫!我去给你买药,你吃什么要好使?”木槿整个人像置身在火上烤
吃什么药好使?这件事孙天青最清楚,他出事之后,木槿再没得过病。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你帮我倒杯水。”
笑笑去倒水,她试探着起身下地,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脚踩棉花一样踉跄走到床边,他还在呢。木槿狠狠闭上眼睛,把头撇向一边。
“木槿你这不是折磨自己呢吗?”她把光脚的木槿伏到床上,盖好被子。
“给,别的没有,止疼片倒是不离身。”笑笑有一丝无奈的递给她。
笑笑身体一向很好,从不吃什么要。倒是上学时木槿例假的头两天都要靠止疼片保命。否则疼得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笑笑心领神会,一带而过,“职场如战场,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你总归选一样。怎么狠?还不是首先对自己狠一点。”作息不规律,落下一紧张就头疼的毛病。其实她安眠药也不离身,只不过不敢让木槿知道。
木槿和她过活的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实在想象不出。只得安慰一句:“止疼片吃多了不好,你年纪轻轻的,别把自己绷那么紧。”
笑笑付之一笑,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无意。Never say never!笑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豪言壮志,每个女工作狂背后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笑笑也未能免俗。
木槿药效发作,感觉身子轻快不少。睁着大眼睛发愣。
“他还在那里呢。”
木槿静默。
“外面下雨呢。”
木槿静默。
“下大雨呢!”笑笑憋不住大声说。“木槿,要浇出人命的。天气预报说夜间温度在零下。”
木槿心中抽痛,面容还像一汪净水似的平淡安静。
“我替你和他说清楚好不好,就说你不在。叫他回去。”
“他不会信的!”木槿终于开口,十分肯定。
“我看再浇就不是他一条命了,你小命也得断手里。有傻妹妹话是不能说清楚的。”
“有些事,话要能说清楚,就简单了。”
“说不清楚硬说。”笑笑生气的拿把伞准备下楼,“你这么折磨自己他也不会知道,有什么意义。有话不说,嘴不白长了。孙天青也是的,平时老爷们那霸道今儿都哪儿去了,忒没用了!”笑笑使劲登上一双运动鞋,拿来发泄怨气。
“笑笑你别去!”木槿挣扎的起身,拦住她。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
“我去!”她突然这样一说,笑笑反而愣住了。过一会儿才把手里的伞交给她。
(10。5)
外面瓢泼似的大雨,木槿轻薄的睡衣风一打就透,刚走出几步就连连打了几个寒战,鼻涕眼泪一阵淌。
孙天青看见木槿的时候整个人木在那儿,只有嘴角稍微动了动。淋了太长时间雨,体温降到承受极限,肌肉收紧身体僵硬。靠的只有意志。
“你走吧。该说的都说了。”木槿微低着头不敢看他,口气倒是决绝。
“木槿——”他牙齿打颤,帘幕一样的雨水落地掀起一片雾水蒙住了眼睛。
“伞给你!”木槿顺势瞄到他没有血色的嘴唇,不忍心让她的手迟疑了一下。
孙天青接过伞,趁机直接握住她的手。像一块冰遇到火焰,心头顿时一阵滚烫。心突然紧了一下,“木槿,听我说——原谅我——”他用力把她搂进怀中。
他的怀抱安全又温暖,木槿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只要一会儿就好。
“木槿,跟我回家!”好像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他救她于水火。
短短的几秒温存木槿心里的不舍转化成更决绝的分别:“你放开,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你报吧,我不放,谁来了我也不能再让你离开我!”
“孙天青你真是无赖,你松开!”木槿咬牙切齿,使劲力气挣扎。
孙天青扳过木槿的肩膀,面露严肃,认真的问她:“木槿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木槿一脸的云淡风轻,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为什么,缘分尽了,散了。”
孙天青可算了口气,随口轻松说:“胡闹!”
木槿看他那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委屈,色厉内荏起来:“孙天青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的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看就看,不想多看一眼的时候随便一扔。我恨你,讨厌你,我受够你了!你是什么东西!”
孙天青愣住了,握着她的手放松了力道,木槿趁机抽身往回跑。雨中的他撑着一把红伞,痴痴发呆。
木槿低头往前走,就要撞到电线杆了也浑然不觉。
“你不要命了!”孙天青暴躁的大声喊。
“对,不要了!这跟你有关系吗?”木槿的声音比他还大。
“你不要命别死在我面前!”
“你早就盼着我死了是不是!”
“你?”孙天青瞪眼怒视,牙缝里挤出来个,“不可理喻!”
“对,我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你还死缠着——”木槿话没说完,直接栽倒在地上。
“木槿,木槿!”孙天青一步迈到她身边,拼命拍她的脸,木槿已经昏厥,无声无息。
笑笑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以为是木槿,开门看见孙天青,整个人愣在那里。
“快放洗澡水,热一点!”他抱着她,直接从笑笑和门缝之间的空隙挤进来,语速飞快。
笑笑应声,慌忙准备,帮他把木槿放到浴盆。
“我来吧——”笑笑小声提醒。
孙天青抬起头对她说,“你帮我熬点姜汤好吗?糖我来放!再帮我找一套她的干净衣服,厚一点儿的。”
衣衫褪净,木槿身体上被遮盖的伤疤展露无疑,摔的、碰的、烟头烫伤,每一道疤痕都像一张小嘴儿,在骂他!肌如凝脂,不染纤尘的木槿,此刻像摔碎的瓷瓶又被硬生生粘合起来,满是伤痕。
孙天青哭了。原来只是思念和心疼。现在都化成痛恨,痛恨自己,有什么资格爱她!木槿的话一遍遍在他耳畔回响“我恨你、讨厌你、受够你了,你算什么东西!”
心脏的抽痛让他的手一紧,捏疼了木槿。
木槿疼醒过来,发现自己□着身体和眼前的孙天青,失声尖叫,“孙天青你滚出去!”
“木槿你别激动,你发烧了。”他手中的蓬头还在不断往木槿肩头淋热水。
“你走,你再过来我就撞浴缸上!”木槿用力退看他,水溅得他满脸满身。
孙天青无奈出去,换笑笑。木槿锁上门,笑笑敲门也没人应,急的直叫她:“木槿!木槿!”
“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木槿低声说。
木槿哭了,先是咬着浴巾,后来把脸埋进水里。她真想这么一了百了,每次咬牙退后一步,爱情却越发凑近她。
“你也喝一碗吧。”笑笑给他盛了一碗煮好的姜汤。
孙天青喝下,擦干身上的水,走进厨房,“她不喜欢太甜的东西,稍稍清淡点就好。”
“麻烦你照顾她,我先告辞!她要烧得严重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