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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沉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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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在张仕诚身边时,也是如此用力的爱着他,不遗余力。她是这样的女子,一旦投入,完全交付,不留余地。

她始终不明确,自己是否需要与一诺维持一段婚姻。就像始终不能明确,自己是否明天就会离开一样。

她想,也许总要有一个人先离开。一诺说,我会一直在,陪着你好不好?将她不告而别的念头扼杀在坚定无声的温柔里。

她想,当年,豫哲的不告而别。后来她对仕诚的不告而别。

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后,仍旧不会放过这尘世中的任何一个你我他,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它会设定让谁离别。

谁是谁的沉沦(四)

一诺出差杭州,为期一周。他走的那天晚上,从身后拥着北北在她耳边说:“我会很快回来的,照顾好自己。”窗外夜色如水,满月如盘。有凄厉的野猫叫,婴孩的啼哭,呼啸而过的大风,醉酒的人的叫骂声,疾驰而过的车声,楼下年轻夫妻犀利的吵架声,相互指责,杯盘震碎,格外刺耳。这里的夜晚总是让人不得安宁。

他说,很快。她却觉得如此漫长。她一个礼拜没有下楼。一诺走之前去超市为她采购了满满一冰箱的食物,她靠着那些食物维持身体所需。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日常生活被打乱,毫无秩序可言。

一诺租下的房子离市区很近,通往这个城市的各个方向都交通便利。房间有宽大的落地窗,明亮的客厅,他买来淡色系的壁纸贴在墙上,将卧室布置的很温馨,他担心她的失眠。空闲下来他总是将屋子收拾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他去早市买来各种新鲜蔬菜,按照菜谱的说明,一步一步的,让它们在他白皙修长的双手下变成桌上美味可口的饭菜。饭后他从不让她洗碗,总说那些油烟伤害皮肤,因此她的双手肤质细腻,被他保护的很好。

她喜欢花,他趁着周末去花鸟市场买来许多花放在房间里。吊兰,绿萝,文竹,常青藤,迷迭香,文殊兰,香桃木,蝴蝶兰,玻璃瓶里的水插富贵竹。他在网上搜集许多关于养植花卉的信息。定期为它们浇水,松土,施肥。根据它们对光线,温度的要求设定了各自的摆放位置。他是个温柔细致的男子。爱她成为他的习惯,他总是这样无微不至。

他让她在家休养一段时日,暂时不用出去工作。他鼓励她写作,在网上为她订阅各类书籍。

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流泪,即使他待她这样好。

一诺出差的那些天,她闭门不出。周围都是陌生的语言,她无法与人顺畅的沟通。那些听起来异常拗口的马路街道名称,她担心自己会迷失。长久沉默的缘故,面部肌肉略显僵硬。她会试图面对镜子微笑,最终不得不放弃。夜晚她一个人害怕的无法入睡。一进入深夜她就异常精神亢奋,保持清醒。通宵上网,直到天色发亮。有好多次,她都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天空暗蓝色一点点的褪去,天色发白,再渐渐泛红。整个城市在她的心跳声中慢慢苏醒。偶尔,她会不可抑制的暴烈大哭。来到这里之后,她几乎断掉了与西安的一切联系,只与小可保持偶尔通信。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清除记忆,不再想念。她说,一诺,也许我会把整个故事写出来。她在明净的玻璃窗上不断的呵着气,写下“谁是谁的沉沦”。

出差回来那天,她去接他。白色T恤外面套着一件明黄色夹衫,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扎着高高的马尾。因为瘦的缘故,她看起来像个尚未发育完全的高中生,这样装束起来更加贴近。一诺突然想起北北22岁生日那年,他和豫哲在蛋糕房等待他们订做的蛋糕,豫哲对他说,也许很多年过去,我们都已经老去,可是北北仍旧那么年轻,她似乎永远停留在某个年纪。

七年前一诺第一次遇见她,也如同今天他看到的她的样子,几乎没有变化。她的成长速度慢的惊人。无论经历了什么,她似乎永远保持一种童稚。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澄净明亮,不染红尘,仿佛年幼的孩童。她会在清晨醒来,因为渐次绽放的花朵而惊奇欢心,笑容干净如童。陷入沉思时又显得端庄持重,干练老成。偶尔,她又如同一只具备攻击性的小兽,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吼鸣,摧毁一切。七年,她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悉数交与他。她性格中的明暗交错,爆发的优势与潜藏的缺陷各自显露,一览无余。

他不是不知道她爱着别人。那一次,他吻她,却分明感到她内心小小的挣扎与退却。稍稍一瞬。七年,他太熟悉她的一切,她的生活习惯,她的内心格局,她的身体发肤,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引起他的注意。他太在乎她,用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神经去捕捉她的一切。后来,他看到她的眼泪。他起身出去,点了一支烟,坐在客厅沉默不语。她从身后环腰抱了他,脸颊贴着他光滑的背,他感到一阵湿热,继而又冷却下来,一片凉意。他不禁打了个冷噤。

她仍在哭泣。她曾全心全意的爱过他六年,走到今天他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结果,她却先出乎意料的给了他答案。她终究是爱上别人了。她总是这样,喜欢起来简直是狂喜;不喜欢的,又总是显得木木的,无所谓有无。她说,一诺,也许我已经不爱你了。她说,一诺,也许我只是没有去处。这一次她认真了,如同当年爱他一样,狂热的爱着另一个人。她把自己完全放空。他内心有太多不甘,更愿意相信自己才是能给她最终幸福的男人。

外面下着雨,已经迫近五月了,却依旧寒气逼人,十分凛冽。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继而,不断有雨点敲击着玻璃,时而紧锣密鼓,时而有条不紊。起风了,雨势随着风不断的改变着方向。她厌恶这个城市的大风,从白天到晚上,从不间断。她断断续续的向一诺诉说着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她对仕诚的感情。

她说,他是她这些年来一直期许的人,从她的梦里走进现实。他有些嫉妒。那个可以做她叔叔的男人,弥补她内心的缺口。可是他有家庭,却仍旧不断瓦解她的意志。如果让她走,她的将来他不敢想象。她是这样一个人,单纯,执着,只要爱其他所有都可以若无其事,心无旁骛。倘若他是单身,能够给她想要的幸福,也许他会考虑让她走。可是现在他还能为她做什么?

这些年,她仿佛是扎入他心中的一根刺。扎的愈深,疼痛愈发让人窒息。欲要拔出,亦是抽筋剔骨的疼。爱上她时,他就已经无能为力。这一生,不能失去她,只能任由她兀自隐秘的越扎越深。

她终于将她的秘密袒露出来,等待着一诺的宣判。她穿着那件蓝色的棉布睡衣,是去年他去她家里打算向她求婚时为她买下的。她的锁骨细长,明显的突兀在那里,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因为瘦,睡衣显得愈发宽大,她像是被装进了一个肥硕的蓝色麻袋。半年多的时间,她似乎又清瘦了不少。他心疼的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吻了她的前额说:“北北,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相信我!”她微微起身,双手环了他的脖子,轻轻叫了一声:“一诺”。泪水涟涟。

谁是谁的沉沦(五)

西安 2010年

许致远说:林北,真的想好了吗?必须要辞职吗?

她坐在他对面,迎着他询问的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仿佛置身沙漠中,内心一片荒凉。前路依旧渺茫,又似乎没有任何退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必须选择离开,也许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为了爱,为了宋一诺。一诺说,北北我们该结婚了,这样分开两地只会越走越远。其实走到这一步,所有的决定都无关紧要了。

她说,一诺,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结婚,现在我只是感到厌倦。也许我只是没有去处。也许我只是需要你陪着我。

许致远,林北北的顶头上司,张仕诚多年的好友。那天许致远说,林北,咱们下午有一个会议,可能会开的晚一些。会后你留一下,我们一起吃个饭。也就是那天,她第一次见到了张仕诚。

会议从下午三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北北有些心不在焉。财务部经理沈平在口若悬河的分析着上半年的经营业绩,成本控制,以及下半年的财务预算和资金安排等等事宜。她一直把玩着手中的笔,心随着笔旋转不安。

从杭州回到西安已经一年多了,一诺也辗转从杭州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分开之后就很少再见面。彼此有了各自独立的生活,每天电话或者短信,但似乎可以沟通的内容愈来愈少。起初相互倾诉,聆听,不断交换双方生活中出现的有趣的或者无聊的人或事。渐渐疲惫于这种状态,话题各自趋向分裂,失去粘连性,不断相互脱离,逐渐没了交集,甚至有时候打电话会沉默相对。偶尔还会出现争吵,很琐碎的小事也能让双方恼羞成怒。电话是他们沟通感情的唯一方式,却也无辜的成了泄愤的方式。有时候北北说着说着,就将电话摔出几米之外。她说,我们分手吧。一诺说,你不要这么任性。也许你应该过来一趟,看一看我的家乡。我们该结婚了。

18岁到现在,他们已经走过了六年,恋爱谈到一个临界点,该是对未来有一个新阶段的交代和归属,却似乎找不到可以维系下去的支撑点。结婚?抛开他们之间客观的重重障碍不说,北北自己就没有任何信心。换做六年前初时之时,也许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哪怕是私奔。可是爱情在时间的打磨下,被风化的面目全非了,但不能否认她仍旧爱他,她需要一诺陪着她,一直陪着,天涯海角也好,海枯石烂也罢,她就是要一诺陪着她。她是个任情任性的人,也许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时间把一切都改变了,如同她的城市与他的城市之间的距离。1279公里,六年,漫长的路途,漫长的爱情,到最后,只是让她筋疲力尽,失去了最初的热切和期待。殊途同归。

他说,北北,也许我们该停下,停在一个地方安定的生活,我们会有一个家,一个孩子。

流浪,也许这并不是一诺想要的生活,但是却是他的爱,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去成全。他爱她成为不可撼动的信仰。他一路追随着她的脚步,孤独的力不从心。

北北说,你后悔吗?后悔爱我?

他笑笑,傻瓜,我爱你!

他有醉人的笑,温柔璀璨,明媚疏朗。北北伸手去抚摸他的眉眼,用手指记录他皮肤的温度,脸部的线条,一寸一寸,她要熔化在他的微笑里。

他认真,谨慎,执着,上进,专注,温驯,淳良,感恩,质朴,向善。却倔强,固执,敏感,执拗,激烈,抵触,脆弱,孤决,冷酷。是自我矛盾的存在体,犹豫不决,相持不下。对立面的斗争,毫无休止,长久对峙。活在持久的纠结不息,欲罢不能之中。

六年的时间过去,她太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他是这样的男子,自身固有的缺陷,不被驯服,不被掩饰,被暴露,被看穿,是种羞耻,是种自卑,却是对于她完全的信任与交付。只是她仍旧不能确定在所有人的反对声中自己是否会与他有一段婚姻。残酷的时间,考验彼此的人性明暗,让她将他所有的优缺点全部看透,以至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幻想和憧憬。

会议结束后,北北在办公室整理这一些会议记录。她一直在惦记着昨天一诺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她想也许她真的该辞职,去一诺的城市找他。六年了,她一闭上眼睛,这六年来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像过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来回播放。她已经不能再让他做出牺牲和让步了。

可是豫哲说,北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弃安徽这边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她说,一诺,你要不要来西安?一诺说,北北,我们不能再漂泊了,你来我的家乡好吗?豫哲肯做的,一诺就做不来。他总是反复的说,我和他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是家中独子,豫哲还有一个妹妹,他不能抛开自己的父母,并以此作为理由。亦舒说过:爱的不够,才借口多多。她得到豫哲和一诺毫无保留的爱,并且将之比较,以此鉴定,甄别,落得内心更加荒凉,寂寞。她不是一个容易幸福的人。

许致远说,我一个朋友在楼下等我们。也许快下雨了,吃完饭,我让他送你回去好了。走出写字楼,热浪扑面而来。九月的西安,似乎比炎夏时分还要热。整个城市仿佛一个蒸笼,被压制在里面,闷热难耐。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远处天边火红一片。写字楼位于十字路口西侧,正值下班高峰期,来往车辆川流不息。旁边花园里的喷泉也似乎因为热快要被蒸发掉似地,有气无力的吐着水。

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许致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北北一个人坐在后排。许致远说,老张,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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